鐵血丁香 第十二章 恐怖天空

作者 ︰ 狂歌走馬遍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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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去病」號航空母艦,中國海軍特混艦隊旗艦。1904年12月11日凌晨6點15分。

凌晨3點25分接到海軍部戰報後,特混艦隊司令林泰曾海軍上將布置了艦隊航向後就上床小睡了一覺,直到40分鐘之前勤務官叫醒他。他的睡眠質量顯然很好,此時海軍上將閣下看上去神采奕奕,神色看上去也特別和藹可親。看到司令大人作慈祥狀,所有的軍官們心情都很好。

天氣已經徹底好轉,在海平面上早升的朝陽的印射下,三艘巨大的航空母艦迎著北風緩慢航行,一架架閃著金屬寒光的飛機如同離弦之箭一般竄出飛行甲板,隨後在艦隊上空盤旋等待,等待著全體戰機升空後編隊出發。

海軍艦載機編隊指揮官馬志遠上校發出了「第一攻擊波出發」的電報,52架雛鷹轟炸機組成的第一攻擊波編隊完畢後在馬志遠上校的親自率領下撲向了頃竹島方向。馮如最親密的助手馬志遠在三年前從空軍調到海軍擔任海軍航空兵的指揮官,今天他親自指揮第一攻擊波對敵艦隊的轟炸,中國海軍對于此戰可說志在必得。

看了看表,第一攻擊波52架轟炸機在三艘航母上編隊升空只用了不到10分鐘時間,林泰曾滿意的點點頭,充滿期待的向遠去的機群揮手致意。穿著黃色、橙色和綠色馬甲的航母地勤人員歡呼著向遠去的機群揮手,把最真誠的祝福送給他們心中的寶貝——天空之子。共和國驕傲的雄鷹即將震驚世界……

……

對于東鄉平八郎來說,迎戰中國海軍艦隊,已經成為一個荒誕的笑話,此時的聯合艦隊唯一的責任就是盡快回到佐世保軍港,保全大日本帝國所剩下的僅有的這些海軍精華了。為此,他甚至忍痛拋下將近15000噸的敷島號戰列艦和另外兩艘近萬噸級別的裝甲巡洋艦,因為他們在昨晚的魚雷之夜中被中國潛艇擊傷,艦體不同程度傾斜,航速只剩下6-8節不等,帶著他們只會拖累整個艦隊。東鄉大將留給他們的命令是,一旦遭遇敵艦,死戰到底,如有不利立刻自沉。

現在他的艦隊中還有旗艦三笠號戰列艦以及3艘近萬噸級別的裝甲巡洋艦,以及各類巡洋艦、驅逐艦和魚雷艇50多艘。如果此時面對中國海軍,在主力戰艦方面已經處于劣勢,即使憑借日軍一貫訓練有素的雷擊艇群狼戰術勉強可以與中國海軍一戰,贏面也實在不大。

東鄉平八郎輸不起,或者說,是日本帝國輸不起。一旦和中國海軍拼光了實力,島國日本就喪失了海洋上幾乎所有的抵抗實力,對于日本漫長的海岸線來說,聯合艦隊一旦覆滅就意味著本國國土徹底暴露在來自海洋的入侵威脅之下,更不用說,那些遠在朝鮮和滿洲的日本陸軍精華也就由此徹底與本土隔絕,不管對于遠在大陸的帝國陸軍,還是對于防守虛弱的日本本土來說,這都意味著巨大的災難。一貫沉穩的東鄉平八郎此時也已經暗暗冷汗直流,盡管在所有官兵面前他還是顯露出一付泰山崩于前不變色的沉穩做派。

東鄉平八郎並不知道他們的無線電密碼已經被中國人的「榴蓮」破譯的事,因此他並不認為在這茫茫的大海中中國人能準確的掌握他的行蹤,對于安全的撤回佐世保軍港,他的心中還是有七八成的把握。在他看來,即使在歸途中與中國艦隊相遇,也不可能一下子遇到中國人的所有主力。現在他離佐世保只有不到50海里,按照目前全體編隊18節的航速,再有3個小時就可以安全抵達,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他此時發現中國人的這句古話是如此中肯而可貴。

誰也沒有留意到南邊天邊那些遙遠的小黑點,或者說,有少部分人留意到了,卻沒有在意。對于此時的世界各國海軍(當然也包括陸軍)來說,「防空」是一個誰也沒听說過的概念,誰會去關注天上的事情呢?哦,除了關注天氣。

災難,通常就是在大部分人的忽略中發生的。目光敏銳而無助的龜山聖一海軍上士或許是整個聯合艦隊唯一一個意識到又一場災難降臨的人。

昨晚沉沒的朝日號戰列艦上的大部分官兵都殉難了,龜山僥幸活了下來。或許是天意,又是龜山第一個發現了災難的降臨,對于他來說,再一次目睹一場災難的襲擊將是永生難以忘懷的痛苦記憶。

可憐的龜山發現了災難,可是他不知道該怎樣報告他的發現。他可以大致說出他發現的東西叫飛機,他在雜志上看到過世界上有一種叫做飛機的東西,他可以肯定他發現的東西就是飛機。可是……發現飛機?他自己也說不出為什麼發現飛機就意味著災難。他只是憑著直覺知道,這肯定又是一場災難。

「各編隊注意,散開呈攻擊編隊,自由攻擊。盡情享受吧,小伙子們!」親自駕駛飛機的馬志遠上校在無線電通話器里發出命令。隨後他又對他的副手說道︰「給特混艦隊發報,恐怖天空!」

……

「報告司令,喜鵲1號來電︰恐怖天空!」年輕的參謀軍官的聲音在「霍去病」號航母的作戰室里引發了狂熱的掌聲和口哨聲。特混艦隊參謀官們陷入了巨大的熱情之中,因為「恐怖天空」是艦載轟炸機奇襲成功的代號。

「第1戰隊、第2戰隊和雷擊艇戰隊已經在預定海域集結,發現日本武裝商船的蹤跡,已經將該船擊沉,但艦隊蹤跡應該已經暴露。」參謀長鄭汝成海軍少將拿著一份電報對林泰曾說道。

「暴露就暴露吧,這時候還用再藏著掖著嗎?命令第二攻擊波編隊準備起飛!」林泰曾喝著咖啡平靜的說道。剛煮出的哥倫比亞咖啡香味濃郁,在並不寬敞的作戰室里飄散,海軍軍官們都不自覺的咽了咽口水。很快,香氣四溢的咖啡和蛋糕都送到了他們的面前。這顯然會是一頓讓人心情愉快的早餐。

……

聯合艦隊的官兵們並不知道他們的中國同行此時正心情愉悅的享受早餐。

在朝陽下閃著攝人寒光的飛機靠近了日艦編隊,聯合艦隊處在甲板以上部位的官兵都驚訝的張大了嘴巴。可憐的日本海軍並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這個詭異的局面。在他們所學過的任何一本海軍教案、作戰條例和經歷過的任何一場演習、戰斗中,都沒有給過他們任何一丁點提示︰遇到來自空中的敵人該如何應對。

是敵人嗎?這顯然不需要再問了,這樣整齊的飛機編隊明顯是有預謀而來。日本帝國顯然沒有這樣的飛機編隊……

飛機編隊在離他們大約8000碼的時候就散開了分頭撲向了聯合艦隊編隊中的各個位置。龜山聖一覺得自己是一個不祥的人,因為又是他,第一個發現了魚雷的蹤跡。視力良好的他發現了在一架撲向三笠號戰列艦的飛機月復部下方掉下來一顆長長的東西,這個東西在水面上跳了兩跳,就像是調皮的海豚在高速游動中跳出海面那樣,隨後就沒入了水中,只讓人看到一條長長的黑影高速的撲向軍艦。隨後,和這架飛機結伴的另外一架飛機上也扔下了同樣的東西。龜山暗嘆了一口氣,用盡了所有的嗓門大聲的呼喊道︰「魚雷襲擊!……」

龜山下意識的又看了一下表︰7點16分。

魚雷的航向和艦隊的航向呈90度垂直,飛行員對于艦艇航速的提前量估計顯然非常精確,三笠號全力提升航速才讓這枚魚雷險險的從艦尾擦過,可是此時的三笠號已經用盡了所有的運氣,它無論如何也避不開第二枚魚雷了。這枚魚雷生生的在艦體中間偏後的水線以下位置炸開。強烈的沖擊波把龜山高高的拋向了空中,又重重的砸在甲板上,在失去意識之前,龜山仿佛看到了美麗的妻子良子在向他招手……

……

「喜鵲二號,干的漂亮!」馬志遠滿意的在無線電通話中夸獎他的僚機。盡管命中三笠號的不是他的魚雷,但是他們的「雙鬼拍門」配合的天衣無縫,顯露出了極高的技戰術素養,對此馬志遠非常滿意。海軍航空兵的小伙子都是好樣的,他從來都相信這一點。

他知道他所面對的就是三笠號。對于日本聯合艦隊各艘主力戰艦的外形他們都經過強化記憶訓練,即使閉著眼楮他也能報出眼前的這艘龐然大物就是三笠號——聯合艦隊旗艦!

扔掉機載的魚雷後,他和僚機爬高100多米從三笠號的上方飛過,親眼目睹魚雷擊中三笠號,隨後又遠遠的調頭,呼嘯著朝三笠號重新撲過來。此時的三笠號已經冒出了滾滾的濃煙,由于水線以下被炸開一個大口子而出現艦體的嚴重傾斜。重新撲過來的兩家飛機開始瘋狂的朝三笠號的甲板上進行機槍掃射。重機槍子彈在飛機的高速飛行初速的帶動下發揮出驚人的威力,甲板上的日軍水手凡被機槍子彈擊中無不腦漿迸裂或開膛破肚,更有一個水兵因為被機槍打中脖子而生生的切落了腦袋……三笠號成為了人間地獄。

在馬志遠和他的僚機往返掃射著三笠號的同時,全部采用魚雷攻擊的第一攻擊波其余轟炸機也都完成了投彈。這一波攻擊的成績是︰日軍有23艘艦艇被魚雷擊中,被重點關照的主力戰艦——三笠號戰列艦和另外3艘裝甲巡洋艦全部被擊中,其中9600多噸排水量的八雲號裝甲巡洋艦身中3顆魚雷而很快就沉沒了。

這30多分鐘對于日本聯合艦隊來說是殘忍的噩夢,可是,噩夢遠沒有結束。

在馬志遠發出返航的命令的時候,東鄉平八郎目送著這群魔鬼的使者大搖大擺的遠去,臉色蒼白。醫務官默默的給他包扎因狠狠的撞在桌角而受傷的頭部,滿臉都是淚水。太慘了,三笠號的甲板上死傷慘重,殘臂斷肢到處可見……

戰艦內部的損傷也很慘,艦體嚴重傾斜,艦長下令向船左側注水而使船恢復了平衡,但是輪機房嚴重受損後戰艦的航速只剩下了可憐的5節。東鄉知道這不能怪盡職的船長和水兵,此時的三笠號居然還能動已經是奇跡了。

東鄉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發布了一道無可奈何的命令︰所有未受傷戰艦聯合編隊全速返回佐世保,其余受傷軍艦不必再遵循編隊,分別以各自目前能達到的最高航速盡可能快的返回佐世保港。這無疑是一條潰逃命令,可是,他還有選擇嗎?難道讓所有戰艦和烏龜爬一樣的三笠號一起殉葬嗎?事已至此,能為帝國保留一點軍艦都是好的了。

在遭受了一連串顯然是精心預謀的打擊後,東鄉已經十分清楚,中國海軍的主力編隊肯定也已經在他的歸途上布下了天羅地網等著他了。帝國海軍……完了。東鄉海軍大將的心已經碎了。

半個多小時以後,艦隊遭受了第二輪空中打擊。這一輪攻擊波的飛機全部都懸掛的是航空炸彈。一顆250磅的炸彈炸開了出雲號裝甲巡洋艦的彈藥庫,驚天動地的大爆炸讓這艘9700多噸的戰艦粉身碎骨,執行轟炸的飛機也被炸傷墜毀。這是此次空襲中海軍航空兵損失的唯一一架飛機。

三笠號的動力系統也被重磅炸彈徹底摧毀,龐大的戰列艦此時只能無助的漂浮在海上,徹底喪失了戰斗能力。

……

半個多月沒回家的丁香終于回到了總統府。她依靠在查理寬厚的懷里甜甜的睡著了。拿著特混艦隊發來的戰報,總統辦公室主任成星妹決定不去打擾總統閣下的休息。丁香說過,聯合艦隊肯定完了。大總統早就知道了結局,又何必再去打擾她呢?讓她好好的休息吧,戰爭,才剛剛開始第一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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