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血丁香 第二章 蛇眼

作者 ︰ 狂歌走馬遍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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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例今年25歲,就一個成功的商人而言,他還是非常年輕的。很多年來,他一直行走于關內外,憑借著他不為人知的神秘關系,走私一些緊俏的物品,比如青霉素、阿司匹林……甚至,還包括先進的自動步槍。所以,在遼東一帶,一提起「小範老板」的大名,圈內的人都是翹大拇指,搞的定、講義氣、出手闊綽、為人又謙和討人喜歡,大家都喜歡他。

青霉素、阿司匹林這些藥物,雖然已經風行世界,也進入了大規模生產的階段,但此時來講還是屬于緊俏貨,尤其是共和國政府對于以上藥品往滿洲、俄國、朝鮮、日本的銷售卡的很嚴。而小範老板就經常往滿洲、俄國、朝鮮和日本走私這些好東西,所以,在東北亞的圈子里,範例可是個能呼風喚雨的年輕老板,俄國、日本的高官貴人他都認識不少,連黑龍會的人和他的交情也不淺。黑龍會曾經向範例買過不少自動步槍,那價錢自然也不得了。

今天他來到了他位于丹東的貨棧。這個貨棧是他在整個東北亞的生意的樞紐,從這個不起眼的貨棧里,指揮著規模龐大的走私網絡。誰也不清楚這個年紀輕輕的老板身上蘊藏著多大的能量。

貨棧里的一個客人吸引了他的眼光。這個客人穿著一件普通的中山裝,現在中山裝已經在華夏大地上風行很久了,滿洲這些年也逐漸開始有很多人穿。吸引他目光的不是他的中山裝,而是在他的中山裝的左胸口別著的一枚徽章。那是一個蛇頭的徽章,那只蛇的兩只眼楮炯炯發亮,似乎能洞穿人的心。

「這位客官是從南邊來的吧?」範例走上去微笑著問道。溫和謙恭、讓人如沐春風,歷來是範例為人的一貫風格。

「是很南很南的南邊。」一口北方腔的客人這樣回答。

「哦。南邊最近天氣還好吧?」範例接著寒暄道。

「托您的福,風調雨順的。」客人點點頭說道。

「這位客官是出貨還是進貨?」範例不動聲色的問道。

「有一筆天大的貨,你敢不敢接?」客人貌似也不動聲色。

「天大地大,沒有小範不敢接的貨。」範例微笑。

「好,這是貨單,範老板先看看吧。告辭了。」客人拱拱手,轉身離去。

範例目送這個奇怪的客人遠去,微笑著和貨棧的伙計們打點了幾句,轉身進了內間。

關好門,範例點上蠟燭,拿起手上的那份貨單在燭火上烤了烤。看著「貨單」上顯露出來的字跡,範例轉瞬之間就象完全換了一個人。

在燭火中把那份「貨單」點燃,範例的眼神看上去是這麼冷冰冰的。那是一種能要人命的冰冷眼神,就像……是一條蛇的眼楮!

事實上,範例在國家安全局的代號就叫「蛇眼」。

……

丁香和周旺正在談論「蛇眼」的事。蛇眼是國家安全局滿洲情報站的站長,是當年周旺訓練的「鬼火」一期學員中最出類拔萃的一個。

蛇眼這些年一直在滿洲周邊活動,以走私緊俏貨物為掩護,成功接近了俄國、日本在東北亞地區的高層人物,並且和日本新生的黑龍會關系密切。最近一年來蛇眼源源不斷的傳回了很多俄國在滿洲和西西伯利亞、日本在朝鮮的重要情報,並且成功的在日本本土發展了情報下線人員。半年之前,丁香私人的「交響樂團」潛伏在美國、德國駐日本大使館的內線也被劃歸蛇眼指揮。

最近半年之內,蛇眼身上的壓力會非常大,除了要獲取俄國、日本的核心軍事情報以外,還要不動聲色的在滿洲挑起俄國和日本之間的沖突。原本的歷史上日俄戰爭在1904年初爆發,可是現在由于有了崛起中的中國的因素,日俄雙方不可能把日益強盛的中國象清朝一樣當作空氣,不下點藥,他們可不會這麼後顧無憂的就大打出手了。

丁香的戰略目標就是要俄國和日本先打起來,等到雙方筋疲力盡的時候再出手。北極熊和東海狼之間,不打則已,一打起來可就不是那麼好收手嘍,就像原本歷史上那樣,敗的那個固然很慘,勝的那個也是筋疲力盡。

丁香來到這個世界已經整整十個年頭了,昔日那個青春亮麗的美女如今已經是一個風姿嫣然的美少婦。歲月似乎沒有在她的臉上刻下什麼痕跡,她的面貌似乎和十年之前她剛剛莫名其妙降臨到加州荒漠時的樣子沒啥區別。只是……她更成熟了。

女人成熟的魅力似乎是一種很難用語言去形容的微妙感覺。是**上的豐腴?是談笑間的風采?是眉眼間的風情?抑或是待人接物的尺度?

有人說,青春女子的美麗是外在的,而成熟女性的魅力是由內而外散發的,惟其如此,成熟女人身上散發出的魅力才是那麼馨香久遠、讓人迷醉……

中華共和國進入訓政建國期已經第四個年頭了,四年之中,中國的國民生產總值從4年前的約30億美元上升到了62億美元,年均增長幅度達到20%。工業生產總值達到30億美元,佔國民生產總值的比重從原來的不足10%上升到48%。而隨著雜交水稻技術在最近兩年中的應用,糧食生產在最近的一年中有大幅度上升的趨勢,帶來國家農業生產總值也出現上升的勢頭。事實上,此時中國的國民生產總值和工業生產總值都已經超過了俄國,成為了繼美國、德國、英國、法國之後的世界第五大經濟大國,並且繼續爬升的勢頭強勁。

從主要工業產品的產量來衡量︰

中國已經是世界上第四大產煤國,年產煤炭1.12億噸,落後于美國(2.65億噸)、英國(2.41億噸)、德國(1.6億噸),高于法國(0.48億噸)和俄國(0.25億噸)。

中國是世界上第六大生鐵生產國,年產生鐵272萬噸,落後于美國(1510萬噸)、英國(960萬噸)、德國(810萬噸)、俄國(310萬噸)和法國(295萬噸)。

中國是世界上第四大鋼材生產國,年產鋼材255萬噸,落後于美國(1110萬噸)、德國(700萬噸)、英國(660萬噸),高于俄國(235萬噸)、法國(200萬噸)。

在國家財政收入方面,中國政府年度財政收入達到2.6億美元(5.2億元人民幣),低于美國、德國、英國、法國,也略低于俄國(中國政府不征收任何農業稅收)。

而由于丁香掌握了巨大的石油資源的關系,中國還成為繼美國之後世界上最大的石油化工生產國之一;中國的汽車產量也僅次于美國居于世界第二位(略高于德國)。

面對這樣的一份成績單,舉國上下都陷入一種極大的熱情之中。人們看到了民族在新的世紀中復興的希望。而大總統本人的威望也上升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拋開以上這些數字方面的顯而易見的東西不說,這些年對于中國人來說實在是非常神奇的歲月。中國的科學家(宇白)搞出了居然能治療肺結核和性病的寶貴藥品,還搞出了產量大幅度增加的雜交水稻,這種神奇的事要是擱帝王朝代,那可就是天降祥瑞的標志啊!共和國政府不講究這個,可是老百姓心里有本譜啊,這不就是國家欣欣向榮的天意嘛!

更不要說自從丁香和她的革命黨同僚掌管中國後,廢除了所有農業稅收。這可是中國幾千年王朝都沒有听說過的「德政」啊!中國的農民不僅得到土地、免除稅收,還因為工業的發展而得到了額外的賺錢的機會,農村里給丁大總統供長生牌位已經儼然成為了風尚。

而滿世界跑的火車、滿大街跑的汽車更是給人們帶來了耳目一新的感受。世界變了,真的全變了,即使最頑固的人也承認了一點,中國人,再也回不到以前的歲月了。這個因為變化的太快而讓人有些陌生的世界,如此光怪陸離,如此讓人興奮……又讓人害怕。

似乎整個世界上只有丁香是真正冷靜的。對于目前所取得的成就,丁香並沒有什麼太多的意外,同樣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沾沾自喜。她清楚的知道中國目前的成就只是一個根基並不牢固的開端而已,其中還潛藏著很多危機。

首先是輕重工業的不平衡。由于國家重點扶持的原因,中國目前所取得的工業成就主要集中的重工業領域——所謂的「大江南北」四大重工集團(大華石化、江南重工、南洋重工、北洋重工),而輕工業在這短短的幾年之內雖然有長足的發展,但是由于工業化程度不高,依舊處在較低的水平線上。和重工業的丁香全力指導不同,在輕工業方面只能由市場去慢慢積累、推動了。由于中國和列強簽訂的貿易壁壘保護期兩年之後就要到期,中國的輕工業產品勢必面臨海外產品的強大沖擊,考驗不小。幸好中國勞動力豐富,在勞動密集型輕工業方面,勉強還是有一搏的能力。想到中國在這個時空中居然是重工業強而輕工業弱,丁香也只有苦笑的份——好像有點荒誕,卻是個事實。

另外,中國經濟的發展很大程度上是由投資帶動的。在丁香這個最具資本號召力的女明星的引導下,來自美國、德國以及世界各地的資本輸入極大的帶動了中國經濟的發展,而中國也成為了世界上最大的債務國。對于成為債務國,丁香並沒有太多的抵觸。在另外一個時空中,二戰之後美國短短時間就從世界上最大的債權國變為最大的債務國,從某種程度上說,外債也是國家發展的帶動力之一。

但是這種經濟結構的弊病在于國家的控制力弱,一旦發生風吹草動出現大規模資本外逃的情況,中國難免不陷入經濟危機(就像另外一個時空中的拉丁美洲和東南亞)。健康的經濟發展模式是內部需求、投資拉動和外貿出口「三架馬車」齊頭並進,但是中國的基礎還太薄弱,短短幾年之內還達不到理想的境界,依靠投資為主要經濟保護傘的狀況在幾年之內還將繼續存在。所以,在這種情況下,中國一旦和俄國、日本開戰,務必取得勝利,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丁香收攏了思緒。日本、俄國,橫在中國崛起道路上的兩只攔路惡狼!

「蛇眼在報告中提到的俄軍在滿洲軍事布防圖的情況現在怎麼樣了?」丁香關切的問道。

「日本派遣了很多妓女特工,據說這些特工在俄軍將領中頗受青睞。只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這些女特工都已經被蛇眼的人盯上了……」周旺說道。

丁香打斷了他︰「布防圖還是讓小日本順利拿到吧。咱們也拿一份拷貝就行了。」

周旺點頭。季康在邊上記錄著最高統帥的指示。

「關于日本陸軍主要作戰部隊和預備役部隊的情況搜集的怎麼樣了?」丁香繼續問道。

「日本陸軍目前常備軍近20萬人、預備役3.5萬人、後備役20萬人,其主要部隊編成在蛇眼的報告中有詳細的資料。根據我們對日本戰爭動員體系和戰爭潛力的評估,一旦日俄開戰,日本方面最終能參戰的部隊預計將達到100萬人以上。」周旺認真的說道。

「俄國人現在在遠東有10萬多人吧?按照西伯利亞鐵路的運輸能力,估計他們也能調集100萬以上的大軍。這是一場惡戰啊……根據你們的判斷,誰能獲得勝利?」丁香思考著說道。

「日本人!」周旺斬釘截鐵的回答道。

丁香微笑︰「是中國人。」

周旺淡淡一笑。

「蛇眼不僅僅是個情報搜集人員。我需要強有力的行動。日本和俄國之間雖然劍拔弩張,但是他們都在防備著我們中國。他該干點什麼吧?」丁香微笑中帶著一種陰暗的美麗。

「根據蛇眼和黑龍會的關系,他完全有可能干出點什麼。」周旺也湊合上一種陰暗的笑意,「蛇的眼楮,會在最陰暗的角落里窺視它將要吞噬的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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