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血丁香 第十九章 中國工業元年

作者 ︰ 狂歌走馬遍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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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運大型工作母機出境,說起來這個任務似乎困難無比,可是在國家安全局和d小調樂隊的聯手策劃下,最後卻出人意料的順利收場。說起來,此時美國這個世界第一工業大國在國家管理方面的漏洞實在是還很多,遙想自己在另外一個時代的對手——cia、fbi等強力部門,丁香不禁感慨,現在的美國實在是過慣了太平日子,還一點沒有當世界警察的覺悟,整個國家從安全的角度來說簡直渾身上下滿是漏洞,如果本-拉登也穿越時空來到這里,恐怕做夢都要笑出來的……

這批大型的刨床、磨床、車床、銑床等先進機械先是走陸路,從美國和墨西哥之間漫長的邊境線之中偷偷運送出境。這些機械都來自丁香在最近一年多以來悄悄收購的企業之中,通過一系列復雜的關聯交易和資產核銷方式,這些機械神秘的人間蒸發,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當然這過程說起來是輕松,實際運作中還是非常的謹慎,從半年前丁香交代給周旺這個任務開始,一直到一個多月前才得以把這些大型母機全部偷運到墨西哥。在這個過程中,d小調樂隊甚至調用了芝加哥的意大利黑手黨和美墨邊境的拉丁裔走私偷渡黑幫的勢力,當然,付出的代價也是非常巨大的。

到了墨西哥以後問題就簡單多了,在這些**成風的拉丁美洲國家,依靠金錢開道,這些母機被神不知鬼不覺的轉移到了丁香在南美洲最核心的老巢委內瑞拉,在那里裝船運送到了天津。

這個代號為「思想者」的國家安全局超級機密行動資料被列為黑色級別頂級機密,一直到100年以後才被解密。

對于大型機床,事實上鄭觀應也是略知皮毛而已,他所說的「看貨」,事實上主要還是工業部幾位專業的機械工程師。看到這批母機時,那幾位從美國歸來的南洋系(當初被送到美國去的南洋青年歸國後被稱為「南洋系」)工程師眼楮都綠了。鄭觀應滿意的點頭,心底里對于大總統神鬼莫測的手段充滿了敬畏。

「相比于基礎教育和高等教育,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要迅速興辦一批職業技術教育學校。」丁香說道,「你和教育部李部長商量一下,由工業部和教育部共同出面,在天津、蘇州和廣州創辦三個職業技術學校。等這批工作母機開始發揮出雞生蛋的作用之後,我們將會需要大量的車工、鉗工、模具工等專業技術工人,我們要未雨綢繆啊。」

「工業部原本已經有這個計劃,如果能得到教育部的支持那就太好了!」鄭觀應興奮的說道,隨後他拍拍那幾個南洋系工程師的肩膀,「現在,就靠你們了,你們手上有這批母機,我也希望你們能成為中國機械工業的老母雞啊……」

有個年輕一些的工程師開心的學起老母雞「咯咯嘎」的叫聲,碼頭上洋溢起一片開心的笑聲。張之洞有點受不了,一把年紀的他最近幾天笑的實在太多,老骨頭有點抗不住……

幾天之後,北洋重工下屬的又一個大型企業——北洋精密機械在天津成立。

北洋精密機械的成立,使北洋重工擺月兌了資源型、粗放型發展的局面,從而真正成為中國重工業發展的四大「天王」之一(另外三個是南洋重工、江南重工和中國福特),在國民經濟部門中擁有了特殊的孵化器的作用。

北洋精密機械的成立,更是一個標志,代表著丁香心目中為中國追趕第二次工業革命浪潮而進行的謀篇布局基本完成,接下來,扎扎實實的去運作這個工業系統,讓整個國民經濟體系進入良性循環狀態,需要的只是時間而已。然而,又正是時間,才是當今真正彌足珍貴的東西。

公元1898年,是中國工業發展歷史上劃時代的一年,中國之後半個世紀中的工業發展體系的框架基本是在這一年奠定,中國由此拉開了由一個農業國開始向第二次工業革命時代躍進的序幕。這個規模宏大的交響劇如貝多芬的《命運交響曲》一般以突然而強烈震撼靈魂的重音符橫空出世,在地球這個大劇場中輝煌上演。後世的歷史稱這一年為中國的工業元年。

丁香乘坐剛剛在天津完成休整的智慧號裝甲巡洋艦返回上海。鄭觀應留在天津繼續處理北洋重工的相關工作,張之洞則興致滿滿的前往山西去聯絡山西財閥,並且給原山西巡撫胡聘之發去電報邀他在太原會合。

丁香來到上海並沒有馬上進入市區,而是在黃浦江對面的浦東流連不去。前來上海迎接丁香的陸皓東、盛宣懷、林華等人不得不乘坐輪渡過江來找她。

站在陸家嘴一處低矮的坡地上,丁香凝望對岸的外灘,久久不語。半個多世紀以前,對岸也是一片和這里一樣的荒地,可是在英國人的堅船利炮砸開中國沉重的國門之後,那里如魔術一般樹立起一座被稱為「東方巴黎」的城市,人流、錢流和物流在這里火熱的匯集流動,創造出驚人的財富。人們說上海是個畸形兒,是一個在半殖民地色彩下輝煌起來的混血雜種,可是,看看後世的香港,當西方式的理念和東方式的勤勞以某種奇妙的方式雜交的時候,所產生的新的血統甚至讓創造她的父母雙方都為之驚嘆不已。現在,香港還處在上海的陰影之下更多的還只是承擔華南區域性輻射港口和殖民地的功能,上海才是當之無愧的遠東之王、東方之珠。耳邊似乎回響起羅大佑的經典的《東方之珠》的旋律,丁香為這座城市而感到感動。

「這里,應該建一條過江隧道,我看過地圖,那一頭的出口應該在打浦路。」丁香回頭對陸皓東說道。陸皓東、盛宣懷、林華等人聞言愕然。

「你想開發浦東,幽蘭?」陸皓東有些意外的問道。

「一直有這個想法。」丁香微笑著說道,「我們需要一個國家級的經濟開發區,這個開發區不僅是上海這個遠東大都會的工業支撐點,也將是未來中國乃至整個遠東的金融中心。我要讓全世界的銀行都來到這里,陸家嘴!我要讓半個世界的熱錢都在這里沸騰!」

「那要花多少錢?」財神爺林華第一反映是想捂緊自己的口袋。

「呵呵,不要緊張,華哥。」丁香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整個浦東開發我的想法是不花中央財政的錢,由財政部做擔保,上海市政府牽頭發行浦東開發基金,以民營化的手段來運作整個開發。放心吧,只要過江隧道一造好,開發方自然會財源滾滾,想想尤納斯先生的同胞哈定先生當年在江對面炒賣地皮賺了多少錢就知道了。」

「官方授權,民營運作?」陸皓東的腦子轉的比較快,近朱者赤,被這個大財閥燻陶了這麼多年,他也差不多接近于丁香的商業式思維方式了。

丁香微笑點頭。林華依舊不放心自己的錢袋子︰「那過江隧道誰來建?」

丁香無奈的搖搖頭︰「華哥啊,你看你的錢袋子也看的太牢了吧?該花的錢還是要花的,這個隧道你肯定要投錢,中央財政為主,上海地方財政配套提供資金,大概需要林老板出五六百萬吧……放心啦,下午我們開會談談國家債券的事,這點錢不是大問題啦。況且,趁著現在沒有議會的政府財政預算審批的緊箍咒套在頭上,不趁這幾年多搞搞財政赤字,憲政期以後就沒這麼自由嘍……」

對于丁香的這種無賴想法陸皓東大搖其頭︰「難道憲政期以後你就不出來競選總統了嗎?你的赤字包袱不是還是甩給自己背嗎?有什麼好竊喜的?」

「對于五年以後的財政狀況我比你們都要樂觀,那時候……會有我們所意想不到的錢的。」丁香有些神秘兮兮的說道。

「過江隧道……技術上可行嗎?」建設部長盛宣懷這些天忙著鐵路、橋梁、水利方面的事,對于過江隧道這個新的概念並沒有多少研究。

丁香讓身後的秘書取出一疊資料,慢悠悠的說道︰「35年前,人類建造的第一條地下鐵路在倫敦投入運營;33年前,英國人又建成了第一條水下的鐵路隧道。英國人和美國人在這方面都積累了豐富的建設經驗。最早的地下鐵路是采用‘挖-蓋’的工序建造的,就是挖掘一條深溝,然後在上面封蓋。8年前他們開始采用‘管狀’的通道,就是用一個液壓沖頭推進的鋼箍,鑽通泥土而建造地下通道……」

看著她的那些充滿技術術語的英文資料,陸皓東覺得頭大如斗︰「你早就有預謀了啊,幽蘭?那個……陸家嘴這里的地質條件合適嗎?」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丁香笑著說道,「這個應該找專業的人來勘測。這事還是找英國人來干合適,他們在這方面的技術更讓人放心。想必應該沒什麼大的問題吧。」

丁香沒有明說的是,後世的黃浦江過江隧道就是建在這個位置的,有問題才怪了……

「你有信心讓這里熱起來嗎?」看著荒涼的浦東,陸皓東心里還是覺得很不可思議。

「勘測完成以後,政府可以對外發布以下三條公報。」丁香掰著手指頭說道,「第一,對外公布上海將建設連接外灘和陸家嘴的隧道;第二,對外公布浦東開發計劃,並且宣布組建國家授權民間經營的浦東開發基金;第三,這是重點,宣布中國政府將對全世界所有入駐陸家嘴的金融機構開放人民幣經營業務,還有相關工業企業投資的土地、稅收優惠政策。」

陸皓東張大了嘴巴,愣了半天才說道︰「幽蘭啊……你有夠狠!」

「上海本來就是中國的金融中心,我要讓這里成為世界級的金融中心……」丁香遙望著匯豐銀行大樓和海關大樓,目光貌似飄到了很遠很遠的地方。

「這樣一來,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里未來的商業價值了,浦東開發基金的招募應該會比較順利的。」盛宣懷也是洋務派中的老油條了,思維要跟上丁香並不是難事。

「皓東,到時候你和張副總統親自召集六大世家、江南財團、徽商財團、晉商財團、嶺南財團和京津財團的人一起開會,這個蛋糕這麼大,大家一起來分。適當留一點份額給洋人,別的不說,猶太人一定會感興趣的。哈定先生的光輝範例就在眼前啊……」

……

和平飯店,2046房間,看得見黃浦江的房間。

這個豪華套房就是當年丁香回到祖國的第一個晚上下榻的房間,現在被丁香長租下來,作為她在上海的落腳點。應丁香的奇怪要求,飯店方面把這個位于四樓的房間的房號改成了2046。

丁香、陸皓東和與財經相關的幾位政府大員剛剛在這里開完會。開會的內容是關于政府公債的發行問題。新中國的政府公債將分為地方公債和國家公債,地方公債由各省政府在各省範圍內發行,國家公債由中央政府在海外發行。憑借第一太平洋的發行能力,對于中國國家公債在海外的發行前景丁香很有信心。

開完會只有陸皓東還留在這里。丁香面向窗外,對陸皓東說道︰「皓東,回到南京待一段時間後,我想南巡。」

「剛北巡回來又要南巡?」陸皓東說著腦筋迅速的又轉了過來,「是巡視西南吧?」

丁香點點頭,依舊面向窗外的江面,江風把她的秀發一陣陣的吹拂起來。

「我猜……你的終點是麗江?」陸皓東含笑問道。

丁香回過頭來,看著陸皓東,淡然笑笑。

「只有——綠@色#小¥說&網——,沒有終點。」她又回過頭去,繼續認真看著浦江上來來去去繁忙的貨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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