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血丁香 第十八章 發動機天才

作者 ︰ 狂歌走馬遍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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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古斯堡皮革制造商的兒子魯道夫-狄賽爾今年已經35歲。16年前當他還在慕尼黑技術大學就讀的時候,他的同胞德國人奧托研制成功了第一台4沖程煤氣發動機,作為法國技師羅夏提出內燃機理論後誕生的第一台內燃機,奧托的這一成功大大鼓舞了一大批德國的年輕工程師,這其中包括後來汽車工業的偉大前輩戴姆勒、奔馳,也包括了這位頗具悲劇性的魯道夫-狄賽爾。

與依靠點火系統制作汽油機的戴姆勒和奔馳不同,狄賽爾這些年來一直致力于研究一種不需要點火系統,只需要壓縮空氣發熱點燃燃料的「壓縮式內燃機」。但與戴姆勒和奔馳等人的一帆風順形成了鮮明的反差,狄賽爾這十多年來一直在失敗的圈圈里打轉。

先是由于汽油的活躍特性,一旦把汽油霧化噴入含有高溫、高壓空氣的燃燒室,就會發生猛烈的敲缸甚至爆炸,他最初試驗的汽油壓縮式內燃機徹底失敗了;之後他想到了引用植物油,結果同樣失敗;直到他最終把目標鎖定在了石油裂解產物中一直未被重視的柴油上,他的研究才真正意義上獲得了突破。

他的這台柴油機用汽缸吸入純空氣,再用活塞強力壓縮,使空氣體積縮小到15倍左右,溫度上升到500—700度,然後用壓縮空氣把霧狀柴油噴入汽缸,與缸中高溫純空氣混合,由于汽缸已經有了較高的溫度,因而柴油噴入後自行燃燒做功。去年狄賽爾取得了此項技術的專利。

可是他的柴油機並不穩定,目前有效運作的時間只能在半分鐘左右。由于點火式汽油機的成功商業運用,沒有多少投資者對他的柴油機的商業前景感興趣,這讓他非常頭疼。而離開了資金的支持,他的研究也一直斷斷續續。

半個月前他收到美國來的一封信,邀請他到美國一敘,隨信還寄來往返的路費,他神差鬼使的就從德國來了紐約。

他對寫這封信的女人——神秘的勞拉太感興趣了。象他這種基本不聞窗外事的書呆子工程師現在也听說了她和俾斯麥小姐創辦的lg化妝品公司,這個公司和香格里拉系列化妝品現在就像颶風一樣席卷大半個歐洲大陸。

讓他沒想到的是這個做化妝品的女人竟然對機械動力有這麼深的了解!她在信中夸贊了柴油機強大的扭矩優勢和功率相同情況下的燃油經濟性優勢,並直言了他的柴油機的諸多缺陷,預言說柴油機的時代最早要下個世紀初才能到來。言之鑿鑿的言辭讓狄賽爾一頭霧水︰他的柴油內燃機只有少數他找過的投資者見過,世界上也只有這麼一台,這個女人在哪里看到的?

更讓他敬佩的是勞拉在信中分析了相對小巧的汽油機在小型轎車領域率先獲得商業成功的現實因素,並預言目前困擾汽油機研究的最大問題(也是促使狄賽爾研究「壓縮式內燃機」的原因)——點火系統的不穩定,可以通過分電器、高壓點火線圈等狄賽爾從來沒听說過的東西加以解決。信中難以盡述,勞拉邀請他到紐約一敘。

讀完這封讓他徹夜難眠的信,第二天他就買了船票從科隆港出發來了紐約,甚至都沒顧及聖誕節就要來臨。

歷史在這里又走入了一個分岔︰按照原本歷史發展的軌跡,這個一心痴迷于柴油機研究的發動機天才在柴油機的研究道路上一條道走到黑,經歷了無數的失敗,在貧困和無助中,于20年後跳海自殺(也有說是被海浪卷走)。而此刻的他,卻遇見了丁香,一個改變了他的命運的人。

狄賽爾此時正坐在丁香的對面。這個不通人情世故的工程師不顧丁香從委內瑞拉趕回來的旅途勞累,強烈要求和她談談。而丁香也興趣濃厚的要和這個天才聊一聊。于是丁香稍做梳洗,就和他在書房里談話。

狄賽爾迫不及待的要了解丁香所說的分電器、高壓點火線圈等是什麼東西。丁香只能大致和他說一些原理,雖然不能完全滿足狄賽爾的的好奇心,但也給了他很多啟發。

「如果你所說的這些實現的話,汽油機未來可以完全應用到各個領域里,我的柴油內燃機豈不是毫無前途可眼了?」狄賽爾此時多少有點黯然。「壓縮式柴油內燃機」的研究凝聚了他十多年的心血,突然看到了他最大的對手「點火式汽油機」如此明亮的前景,不禁悵然若失,頓覺自己十多年的心血都用錯了方向。

「也不能這麼說,魯道夫。」丁香安慰他說,「強大的的扭矩優勢和燃油經濟性優勢是柴油機的優點,這些優點在小型汽車領域里或許並不明顯,可是隨著工業的發展,以後人們會需要具有強大動力並且耗油節省的的重噸位汽車來運送貨物,柴油機將是這種汽車最合適的發動機。」

說到這里,丁香腦海中甚至浮現出了後世戰場上縱橫馳騁的坦克的風姿。她知道,柴油機運用在坦克上除了動力的優勢外,還會產生一個好處︰由于柴油相對汽油更難以被點燃,所以使用柴油發動機的坦克具有更強的戰場生存能力,二戰中蘇聯的t-34型坦克正是由于這一點,才在與德軍強大的豹式和虎式坦克的對抗中佔了便宜,以至于二戰後各國研制的坦克基本都以柴油發動機為主。

狄賽爾這個人是個發動機研究的天才,但在商業上卻沒有太好的頭腦,否則後世他也不會接連失敗郁郁而終。丁香的分析讓他如見天日,突然覺得自己這些年來只是一味的抱著研究柴油發動機的信念,已經接近「為了技術而技術」的死胡同。而眼前的這個東方美女不僅對壓縮式柴油發動機非常熟悉,而且對柴油機的商業空間和前途有著清晰英明的見識。他自然知道丁香的招攬之意,自己的滿腔雄心被丁香一打又一抬,當下便決定了為這個商業女大佬效力。

「丁小姐,我是個好的工程師,但不是個好的商人。請原諒我的直率,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是想雇佣我為你服務。我只關心一點,我什麼時候才能看到我心愛的柴油內燃機應用到生產領域,同時,你願意為此付出多大的耐心和代價?」狄賽爾非常恭敬的問她,言語中,已經把她當成了伙伴和雇主。

「請叫我勞拉,親愛的魯道夫。」丁香壓抑住內心的狂喜,親切的微笑著,「一項偉大的創作不能一蹴而就,需要探索的勇氣和堅忍的耐心。在最初的兩年內,我想請你先暫時放下手中柴油機的研究,轉而研究我們今天所談論的汽油機改造技術以及進行相關商業實踐。」

「那我的壓縮式……」听到要自己放棄柴油機的研究,狄賽爾心中一痛。

「請不要著急,魯道夫。」丁香溫言撫慰他,「我並沒有要你放棄你心愛的研究,只是暫停。出于商業上的考慮,我們需要讓汽車公司先開始生產、贏利,之後才能談得上發展更多的品種。從目前的市場現實來看,先發展小型家用汽車無疑更具有廣闊的市場空間,而我們在汽油機領域的革新將保證公司成為汽車領域的壟斷企業,之後,隨著市場需求的延伸和公司實力的強大,柴油機汽車的生產遲早會成為現實。我保證,魯道夫,少則兩年,多則三年,你可以回到柴油機的研究課題上,一種叫做‘狄賽爾’的燃燒柴油的穩定可靠的發動機的誕生將把你銘刻在歷史的象牙塔上。」

低頭沉思良久,狄賽爾被丁香說服了。他抬頭對丁香說︰「那麼,是否現在我已經成為你的雇員了,勞拉?」

「首先是雇佣,福特汽車研究所的高級研究員大人。」丁香直視著狄賽爾,臉上掛著迷人的微笑,「你的月薪將是50美元,主要負責汽車研究中發動機改進的工作。之後,在一個叫做‘福特-狄賽爾汽車公司’的企業里,你將成為我的合伙人,擁有10%的股份。你的研究經費將得到充足的保障,相應的,我也希望福特-狄賽爾小型汽車能盡快成為面向美國民眾的產品。」

「成交,勞拉!」狄賽爾臉上露出滿足的笑容向丁香伸出手。

「安德森太太!」丁香一邊微笑著握住他的手,一邊側頭大聲喊叫著她的管家,「請幫我把酒櫃里那瓶法國香檳酒拿上來,還要兩個杯子!」

丁香對于這樣一個發動機研究的天才進入自己的團隊感到非常的高興,有了他,福特的研究團隊就能把精力更多的投入到整車的研究和試制領域,相信在丁香的提示下,這個發動機天才將能夠幫助汽車公司更快的研制出實用的汽油引擎,從而比原來歷史上更快的推動汽車工業的發展。

而要狄賽爾延緩柴油機的研究,除了她剛才說的現實的商業因素的考慮外,她還有一點小小的私心︰她希望狄賽爾對于柴油機的研究能在兩到三年後在中國進行,那時候她在中國的事業應該有了不錯的基礎,起碼應該有了一塊革命根據地,她希望革命的中國能夠在柴油機的研究生產方面走在世界的前列,為中國工業現代化帶來強大的助力。為此她不惜付出10%的股份的代價以捆綁住狄賽爾在汽車公司的利益,讓他專心從事民用小型汽車的汽油發動機。

而劉志遠和楚天則是丁香安排在狄賽爾身邊學習的棋子,他們在福特和狄賽爾身邊學習發動機技術和汽車生產技術,將是未來中國汽車工業和軍工工業的出色的領軍人物,或許,10年之後,中國不僅能成為汽車生產的國家,還能夠在世界上率先研究出強大的飛機和坦克。想到這里,丁香不由得也興奮的漲紅了臉。

兩天之後,她和狄賽爾現身在底特律的福特研究所。他們到達的時候,正值平安夜,研究所的大門里安放著巨大的聖誕樹,研究所的員工各個都戴著聖誕老人的紅帽子。來到這個時空第一次過聖誕節,丁香陶醉在節日的愉快里。

晚上,丁香和福特、狄賽爾、楚天、劉志遠五人在福特家**度平安夜。對于狄賽爾的到來,福特等人都非常高興,有了這麼個發動機高手的加盟,他們可以把精力更多的投入到汽車整車的研究試制之中,畢竟,福特是一個汽車制造和經營的天才,對于發動機,他只能說是半個專家。

狄賽爾對福特的團隊也很滿意,從福特精銳的眼神中,他知道現在自己有了一個頭腦精明而可靠的伙伴。他們相談甚歡,對公司的前景都充滿了美好的憧憬。

「開玩笑,有我這個未來人坐鎮,加上兩大天才的合作,不興旺才怪了呢!」丁香小口喝著威士忌,得意的想著。

「干杯!……」所有人都舉杯,慶祝一個新年的到來,在他們的眼里,一個偉大的工業時代即將拉開幃幕。

燈光在酒杯的折射下映紅每個人興奮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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