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老兵志怪談異 【第三百三十六章】虐殺(9)

作者 ︰ 笑看茶涼

第三百三十六章虐殺(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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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話說,女人當家、房倒屋塌。這話雖然有些偏頗,但對邢某來說,卻是正中要害!

如果不是孩子他娘昨天晚上從中打絆,說不定那幾十只大王八早已換成了厚厚的一疊票子,就能夠給孩子娶房媳婦了。

當時听了她的話,我們就把那些好不容易弄到手的王八全部放生;而且方老弟又說驚動了王八之後,再也不容易逮到它們,這讓我心里面更加懊惱不已

所以一听方老弟說,他還另有財路,可以幫我解決燃眉之急,我心里面暗暗發誓,這次一定要抓住機會,否則真是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徒增後悔煩躁而已。而且這次就算孩子他娘把天上的月亮說成方的,我再也不會听她的了。

我連忙問方老弟說,這盤龍蕩里,除了那些值錢的大王八,還能有什麼東西能夠賣個好價錢?而且還得是無主之物——值錢的東西再多,邢某也不能去偷去搶啊,所以說必須是無主之物!

方老弟哈哈笑道,那些大王八是值一些銀錢的,只是就算你逮的幾十只加到一塊,還不如方某今晚讓邢兄動手一次呢!

听了他的話,我更是驚駭不已。因為作為打漁人,我們心里都是有桿秤的,那幾十只個個像臉盆那麼大的王八,絕對不只是一些小錢;而方老弟竟然說什麼,今晚他指的另外一條財路,只需我動手一次,就能比那幾十只圓物還要值錢。

我暗暗思忖著,想這方圓幾十里的盤龍蕩之內,能有什麼東西那樣值錢寶貴?

難道這盤龍蕩下面真有龍宮不成?難道方老弟的意思是,讓我到水下龍宮盜寶嗎?

見我面露驚疑、似有不信之色,方老弟十分淡然地說,邢兄啊,我們兩個雖然結識較晚、來往不多,但這幾天來,方某可曾胡吹亂侃,欺騙過邢兄沒有?

這個倒是沒有!第一次他說能夠讓我逮到一些大王八,雖然顯得十分離譜,但事實證明,人家確實真有那個本事,而且一言九鼎、說到做到!

所以我急忙說,方老弟守時守信,絕對讓人信服。只是邢某眼界小、見識短,真的想不通這盤龍蕩里,還能有什麼東西,比那一片大王八值錢!

方老弟見我表示相信于他,也就笑逐顏開地告訴我說,其實別看盤龍蕩這片水泊之地,這下面還真有許許多多價值連城的寶貝呢!只是一般人沒有那個慧眼本領而已。而他自己,則是闖蕩多年,還算學了一些皮毛

我當然相信他有那個本事。只是我仍然追問他說,今晚要逮的是什麼東西?

方老弟告訴我說,既然王八那種活物邢兄照看不好,今晚就讓你取來一件不會動的死物吧!

不會動的死物?那它還會值錢麼?都說是寧吃鮮桃一個、不吃爛桃一筐,如果不是鮮活的東西,就算再大再好,也是賣不上價錢的!

方老弟說,大珍珠那種東西,雖然不是鮮活的,但能賣不上好價錢嗎?

大珍珠?那當然值錢了!只是那種東西,我邢某又不是干那行當的,恐怕不容易弄到手吧?

方老弟不再和我繼續討論,而是催促我趕快劃船。我自然是不敢怠慢,按照他指的方向,仍然朝盤龍蕩深水區劃去。

我一邊向前劃船,一邊在心里盤算著。珍珠那種東西,要講究大小、形狀和成色的,如果個體不大、形狀不好,別說一捧,就算是一盆,也是值不了多少錢的。

因為這盤龍蕩也有專門的采珠人,他們終年辛苦忙碌,絕大多數也只是溫飽而已。像那種采得巨珠而一夜暴富的,確實是少之又少,只是听人耳聞,並未親眼所見。

听采珠人講,那種養育巨珠的老蚌,多數深藏水底,而且隨著年頭的增長,老蚌也是非常有靈性的,深諳人性人心——若是被人發現了,除了月復中珍寶之外,極有可能性命難存。

所以那些老蚌們常年深居水底淤泥之中,一般極難發現。被采珠人找到的蚌類,絕大多數個體不大、冥頑不靈,所以才被人容易捉到的。

那些不大的蚌類,其蚌殼中的珍珠,自然也是個體太小、成色不足,而且在形狀上很難達到珠圓玉潤的標準。

而那些非常值錢、甚至是價值連城的珍珠,除了個體要大之外,形狀還要極圓,光澤更需柔和明亮

只是那種大珠,就算是專門采珠之人,亦是極難找到,更何況我邢某對其是一竅不通呢

很快我們就再次進入了盤龍蕩的深水區。由于昨晚我們前來並沒有遇到傳說中嚇人的東西,所以這次我較為放心膽大。

在靠近一座不大的小島邊時,方老弟就讓我停船靠岸。然後指著船邊一側說,就在這下面不是很深的地方,藏匿著一只磨盤大小的珍珠蚌,雖然它月復內巨珠甚多,但邢兄不可貪心,只取一枚即可。

潛水對我來講,當然是小菜一碟。只是這半夜時分,水下肯定是漆黑一團;就算我模到了那只老蚌,也是無法讓它開口啊!

方老弟率先跳到了島邊的岸上,順手模了一塊石頭遞給我,然後又從懷中掏出一件東西,遞到我手里告訴我說,這數層不透明的油紙黑布之中,是一枚能夠發光的東西。

你拿著它和這塊石頭,順著我指的位置潛到水底,自然會模到一個磨盤大小而比較光滑的圓東西。到時你再拆開包裹,取出明珠對準它照,很快它就會張開大嘴,你要迅速用石頭卡住它,別讓它閉合,然後盡快從中拿出一枚珍珠,趕快上來!

至于那塊石頭,你就不用管了,它後來自己會吐掉的,切記不可貪心,只取一枚即可!

因為昨晚逮王八的經歷在前,所以我對他的話是深信不疑。于是我月兌去衣衫,拿著一塊石頭和那個東西,順著他指的方位深潛下去。

雖然水底漆黑一團、比較冰冷,但我心里卻是熱騰騰的一陣狂喜。因為到底之後,我果然模到了一塊磨盤大小的圓東西!

于是我很快解開層層包裹,里面赫然出現一枚閃閃發亮的明珠,把水底照得亮晶晶的。

邢某右手舉著那枚明珠,左手拿著石塊等待。也許是那枚明珠真有什麼奇異的地方,很快老蚌就張開了它那厚厚的蚌殼!

蚌殼張開的同時,我就看到眼前一片珠光閃閃,原來那老蚌月復中,有很多珍珠嵌在蚌肉之中,在明珠照射之下,泛起點點光華

我不敢遲疑,左手立即拿著那塊石頭撐在了蚌殼的邊緣,防止他突然合口,把我的右手給夾在里面。

然後我急伸右手,從那軟軟滑滑的蚌肉中扣出一枚珍珠,趕快轉身向上游去!

到了岸上,我顧不得擦去身上的水,先看看模到的那枚珍珠如何。

方老弟連忙給我要走了他那枚明珠,然後又取出東西層層包好,裝入懷中之後,這才和我一塊觀察那枚從老蚌內取出來的珍珠。

月光之下,我手里的那枚珍珠,足足有鴿蛋大小,而且非常圓潤光滑,雖然暫未清洗干淨,但我們兩個都非常清楚,它絕對是一枚非常罕見的巨珠!

方老弟笑問道,邢老兄,這枚珠子換成錢,應該能夠解決目前的燃眉之急了吧?

我頻頻點頭,道謝連連!

那天晚上分別之時,當我再次邀請他明晚暢飲的時候,他卻說近來有事,必須上岸處理,也就暫時無法相聚,只是我們有緣,以後肯定還會聚首

不用說,邢某用那枚大珍珠換來的錢,除了給小孩娶房媳婦之外,還是頗有剩余!

只是後來一連月余,我都到那個老地方等他,想要表示一下感謝之意,卻是一直並未見到他。這點兒讓邢某很是不安!

听邢四海講到這里,我們幾個都是感到非常奇怪。

「邢大哥,要是按你說的這種情況,那位姓方的漢子,人家可真是一片好心,幫了你的大忙,算是在你面前甚是有恩哪!」劉老大說。

「是啊,從那以後邢某一直想找機會感謝于他,至少說上一些感謝話,讓自己心里面好受些!只是後來大半年的時間里,邢某一直找不到他!」邢四海說,「要不是前一段時間那件番邦美人琉璃盞的事兒,邢某還真的一直視他為恩人的!」

「哦,我猜肯定是那家伙故意設好了圈套,事先取得了邢大哥的信任以後,在你家喝酒聊天,借機偷走了那件番邦美人琉璃盞!」霍排長說。

「誒,其實那個姓方的,從頭到尾就沒有到寒舍喝過一碗水,更不要說上來喝酒聊天啦!」邢四海垂頭喪氣地說。

「那就奇怪了!如此說來人家一直是施恩不求報,連碗酒水都沒有喝你家的,哪點兒還對不起你,邢大哥怎麼還會將失去番邦美人琉璃盞的事兒,扯到人家身上?」小李兄弟說,「捉奸捉雙、捉賊見贓,這種事兒可不能光憑猜測啊!」

「邢某當然明白這個道理,絕對不是胡亂猜測的!」邢四海說,「那件番邦美人琉璃盞,就是經他姓方的手而失去的!」

「這?這也太離奇了吧?」霍排長說,「這樣吧,我看還是請邢大哥給我們講講具體丟失番邦美人琉璃盞的經過,也避免我們模不著頭腦。」

「那好吧!」邢四海抓了抓頭發,這才講道︰

自從賣了那枚大珍珠,換來的錢給兒子娶了房媳婦,剩余的錢又造了一只新漁船,再買些其他亂七八糟的東西,時間長了,也就所剩無幾。

而當我將錢花完以後,噩夢才算是正式開始。剛開始是我老是夢到一些鬼怪之物,向我索還那枚大珍珠,如果我不能歸還于它,就要用我們全家的命來抵換。

後來邢某全家都開始受到驚擾,全是一些鬼怪在向我們索要那枚大珍珠,而且將我一頓暴打,醒來後還感到身上疼痛不已呢!

另外,在邢某父子出去打漁的時候,同樣會遇到各種怪事。明明盤龍蕩無風無浪的,我們的漁船硬是上下搖擺、左右顛簸得十分厲害,有時候竟然船下像有什麼東西在托著一般,一個勁兒地直往深水區劃去。

那個時候我才算後悔沒有听孩子他娘的苦苦相勸,原來這世上根本就沒有天上掉餡餅這回事,看著是個便宜,實際上是個大虧!

要說是自己釀的苦酒自己喝,我一個人來承擔還好,哪怕是以命相抵,邢某也是在所不惜,畢竟是自己確實沒錢贖回那顆大珍珠還給它——更何況就算有錢,又不知那買珠之人姓甚名誰、家住何方,一樣沒有辦法完璧歸趙!

要說是因為我一個人的過錯牽連全家受害,邢某當然是心有不甘。後來找了幾個半仙高人來看,他們都說是宿怨孽債,除了清債以外,還真沒有辦法解決此事。

眼看那些鬼怪催促得越來越急,邢某我是焦頭爛額、走投無路,縱然是心急如焚,卻是毫無辦法。

正當我悔不當初、五內如焚的時候,我卻正好踫到了那個姓方的漢子。

我連忙向其求助,請他幫我想想辦法,能讓我躲過這一關再說。

那個方姓漢子听了我的話,也是一下子也是愣在了那里,說是自己原本一片好心,沒有想到竟然帶來這等禍害。而且告訴我說,那些水底的鬼怪精靈,一向是心狠手辣,如果不能滿足它們的要求的話,看來邢某全家真有可能會葬身水底!

當時我還以為姓方的漢子正是考慮不周,原本想幫我,卻沒有想到這個結果。

後來那廝問我說,我家有什麼值錢的東西沒有,要不給它換一下?保個全家平安無事,也就算了。

我就如實告訴他說,邢某一介漁夫,要是有什麼值錢的東西,還能為兒子的成家之事發愁麼!

姓方的漢子提醒我說,錢財乃是身外之物,更何況如果不能清還此賬,那些鬼怪可是要以全家人的性命相抵啊——邢兄你家有沒有什麼值錢的祖傳之物,要是有的話,還不如還它算了!

他這樣一說,我猛然想起來了。邢某家里是有一件值錢的東西,甚至可以說是價值連城!那就是祖上歷代相傳的一枚番邦美人琉璃盞!

只是,番邦美人琉璃盞比邢某的命還重要百倍,我怎肯用那種東西去抵債啊。

如果那些鬼怪願意讓邢某以命相抵的話,邢某寧願身死,也絕對不願意失去那枚祖傳的番邦美人琉璃盞。

可是它們卻是以邢某全家的性命來要挾于我,除了邢某夫婦二人之外,還有兒子、女兒,以及那位過門不久、非常賢惠孝順的兒媳婦

經過再三考慮、內心煎熬,我還是沒有什麼選擇的余地。雖然那枚番邦美人琉璃盞是傳家之物,可是,如果我們全家人連命能沒有了,還能傳給何人?

所以邢某雖然一百個、一萬個不願意,最後還是屈服于它。把那枚番邦美人琉璃盞捧給了姓方的漢子,讓他以此抵債,保我全家平安無事吧!

說來還真是奇怪,自從我將那枚番邦美人琉璃盞交給姓方的漢子以後,那些亂七八糟的鬼怪還真的沒有再來找我們的麻煩!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我們幾個全是听明白了!

原來那個眉稀眼圓、塌鼻闊嘴,五短身材、腰月復鼓鼓的方姓漢子,從頭到尾都是在欲擒故縱,編好了一個誘人的陷阱,在等待邢四海跳進去。

可惜邢四海只顧眼前、不管以後,飲鴆止渴中了它的圈套!

不過,按照邢四海所說的,如果那個姓方漢子真的是水底的精怪之類,而且是看中了邢四海的傳家之物,那麼它為什麼不直接去偷去搶呢?為何還要大費周折地繞了一大圈,最後才得到那枚番邦美人琉璃盞?

而且,既然它有能力恐嚇邢四海,以其全家性命相要挾,何不直接逼迫他們交出那枚番邦美人琉璃盞呢?

這一點兒真是不符合邏輯,讓人無法想通!難道這中間還會是另有隱情嗎?

「這樣吧,邢大哥,其實這事兒並不算難解決。從來都是會者不難、難者不會,而令姐就是巫門高人,若是你們姐弟相見之後,不但親人久別重逢,而且可以讓她出手解決此事,從而使那枚番邦美人琉璃盞完璧歸趙!」劉老大說。

「對啊,這可算是雙喜臨門的好事兒!」霍排長說,「要知道邢大哥只是沒有踫到法術高強的奇人而已,要是由令姐出面,一定能將那個姓方的家伙束手就擒、奉寶而還!」

「我姐她,她當真有那個能耐嗎?」邢四海慢慢坐直了身體,眼中流露出期望的光芒。

「這個當然!別忘了我們***刀槍如林、千軍萬馬,還費盡周折地請其出山,幫我們除掉那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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