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王的逃寵妃 八十六章

作者 ︰ 瀟湘非墨

看到御書房中的風之印,風之焰和水靈就明白,今天的傳召果然是禍不是福,但是,到底是誰的禍?

樹欲靜而風不止,誰要挑起事端就由誰來自嘗苦果好了。

「青雲公主可有一個婢女叫雪兒?」風正淳看著面前參拜的兩個人,直截了當的問道。雙目如炬,灼灼的盯著水靈的臉,一個細微的表情都不放過。

水靈淡淡的掠過風之印暗暗射過來的陰毒的目光,一臉的雲淡風輕。

「是。臣妾本來準備明日向皇上奏明此事,沒想到皇上今日就想到了。」

風之印沒有一皺,怎麼?凌水靈早有準備?

風正淳則不動聲色的點點頭,「既然如此,青雲公主可如實道來。」

「皇上,臣妾已經派人囚禁雪兒,如果皇上需要,可命人帶雪兒前來,一並問個明白,省卻旁人對臣妾再有所質疑。」

「準。」

風之焰一直派了心月復暗中跟蹤雪兒的一舉一動,這次蕭一回到王府,輕而易舉就拿獲了雪兒,那些和狂瀾國的來往書信一並都找了出來。

一直來到御書房,雪兒還在後悔,早知如此,真該把那些書信都銷毀才對。當日和上官婉兒一起出事,上官婉兒嫁了一個關外的六品小官,之後那小官便被調往京城,連聲三級,前途仍然無量。

但是她呢?父親交了十幾萬兩黃金才保下自己的命,還慘遭獨孤絕勝休棄,受盡了天下人的恥笑。在她看來這一切都是凌水靈害的,所以才假扮雪兒來到了颶風國,條件是事成之後,獨孤隱會給她和獨孤絕勝賜婚。

但是,她怕了,怕自己忍辱負重的付出到頭來沒有一個憑據,狂瀾帝不會遵守承諾給她和獨孤絕勝賜婚,才特意把所有的信件都復制了一份,而把真的原件都留在了自己這里。沒想到這次竟然成了自己的把柄被人牢牢地握在手中了。

顫顫巍巍的給風正淳行過禮,雪兒中規中矩的跪在一邊,偷偷覷著坐在旁邊黃色錦緞為墊的紫檀大椅上的凌水靈,心中暗自打定主意,既然事情已經敗露,自己就把一切責任都推到凌水靈身上,到時候,凌水靈是主謀,自己大不了是個身不由己的奴才罷了。

風之印膽戰心驚的看著風之焰呈上一疊信件,冷汗涔涔的落了下來。

這個愚蠢的奴才,竟然沒有及時銷毀這些信件。現在怎麼辦,那里面可是有自己和母後與狂瀾國互通的證據啊。

風正淳看過風之焰遞上的雪兒和狂瀾國的來往信件,眉頭越鎖越深。

一封封信件,雖然只是片言只語的命令,但是卻足以讓他清楚,信件之外的很多內容。

「哼,你還有膽量惡人先告狀?」風正淳怒不可遏的盯著風之印,這里面清清楚楚的寫著,狂瀾國絕對支持風之印稱帝,只要他在稱帝後送還水靈贏來的邊城並且再割讓邊境三座城池,獨孤隱便會在風之印做好一切準備後適時發兵颶風,到時候,風之焰就會前去迎戰,無暇顧及朝中政變,可保風之印逼宮成功。

「父皇,兒臣冤枉,雖然不知道上面寫了什麼,但是可想而知,也是對兒臣不利的話,書信是青雲公主拿來的,難保不是她故意陷害兒臣,以挑起我颶風皇室不穩,狂瀾好坐收漁翁之利?」

風正淳當然也有懷疑,這些信件都是機密,為什麼會在雪兒一個小小的婢女手中,如果沒有更為強大的力量做後盾,一個小小的婢女能成何氣候?

遂把信件望風之印腳下一扔︰「你自己好好看看。」

風之印接過信件,越看越是心驚。

他自己當然知道,自從風之焰回城之前,自己和狂瀾國的一切的來往消息以及自己的一切眼線就都忽然猶如石沉大海,找不到一點蹤跡了。

事隔良久,狂瀾國才不得不把雪兒引出來,他這才恢復了和狂瀾的互通。

也就是說,雪兒成為了他和狂瀾唯一一條隱秘的溝通渠道。

最危險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凌水靈很相信雪兒,雪兒對獨孤隱又非常忠心和盡力,所以,他們一直放心的把所有的消息都交給雪兒。

沒想到,這丫頭竟然扣下了所有的信件,怪不得每次得到的信件沒有狂瀾帝印。他早該提起注意的。怪只怪自己對雪兒太過信任了。

「父皇,偽造的,這些都是偽造的,是他們主僕合伙污蔑兒臣,請父皇明鑒。」

水靈不慌不忙的拿過風之印手中的信件,略略一掃,譏諷的笑道︰「偽造?污蔑?風之印,我凌水靈勢單力薄,可不象太子你,門客眾多,能人異士更是數不勝數,模仿他人字跡能夠惟妙惟肖。你好好看看,這太子的大印,太子的筆跡,狂瀾國的帝印,可是旁人能夠偽造的嗎?證據確鑿,不容你逞口舌之強。」

風之印看風正淳越來越沉郁的臉色,又看看信箋上鮮紅的印章,心知已無翻身的可能。

「對,這一切都是我和狂瀾帝的來往信件。但是,凌水靈,你不要想把髒水潑到我的身上,這里面的事情如果不是你從旁協助,豈會進行的如此順利?你假借和親為由,實際上是潛入三弟身邊充當奸細,取得他的信任,在起事之時好一舉打敗我颶風戰神,為狂瀾立功,然後順理成章的嫁給你那個獨孤世子。這些,三弟恐怕還不知道吧?」風之印惡毒的看向風之焰,等著他的反應。

風之焰劍眉一挑,風之印竟敢挑撥他和靈兒之間的感情,更重的是他竟敢說靈兒的心另有所屬,即使心里清楚風之印說的都是謊言,但他還是不能接受。憤怒夾著醋意排山倒海般的襲來。

「風之印,你會為你今天說的話付出代價。」風之焰冷冷的注視著風之印,冰冷的說道。如果不是風正淳在這里,他一定會親手殺了他,為靈兒報仇。

「風之焰,你還真是愚蠢,早就被戴上了綠帽子,還把一個殘花敗柳當成寶貝一樣。狂瀾國哪個人不知道,凌水靈早就和獨孤絕勝有染,獨有你一人蒙在鼓里罷了。不信,你可以問問凌水靈的丫頭。」

風正淳沒想到凌水靈還有這樣一段歷史,不過,這也恰恰證明了凌水靈來狂瀾做尖細的動機,原來為了討得情郎的歡心。

風之焰看看水靈的臉,雖然鎮定非常,但是他卻能感受到她身上殘發出來的冷氣。他的小王妃一定氣壞了,還有什麼比污蔑一個女子的清白更恥辱的事情?想到這,他不由一陣心疼,長腿向前一跨,朝風之印走去。

可是,一只小手快速的抓住了他的手腕,水靈朝他搖搖頭,開口說道︰「焰,既然風之印如此說,那就讓雪兒證明一下好了。」

跪在地上的雪兒終于有了開口的機會,忙不迭的說道︰「太子殿下說的沒錯,我家小姐早就和獨孤世子有了婚約,她就是為了討世子的歡心才來和親的。這些信件都是小姐交給我保管,不然,奴婢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做下這等事情啊。」

雪兒說完,目光炯炯的看向水靈,滿眼惡毒之色,一副恨不能殺之後快的表情。事到如今,她還有什麼好怕?就只求凌水靈能夠被一同治罪,不得善終。

「青雲公主,你還有何話說?」風正淳口氣不善的問道。

水靈看著雪兒仇恨的目光,忽然心中一動。她一直就知道雪兒是為人易容假扮,但是卻疑惑為什麼竟然有人能夠把雪兒的音容笑貌模仿的如此之象,現在看到這目光,她突然便明白了這人是誰。

「如果皇上想要知道這其中的真假,還請您看看這雪兒的真實面目。」說著她抬手去扯雪兒的臉。

一張人皮面具被扯下,露出另一張更加美麗的容顏,赫然就是凌水煙。

看著一個人突然變作了另一個人,風之印也不由驚詫的睜大了眼楮。

風之焰微笑著,心中暗自驕傲,他的小王妃果然是無人能比。

誰都沒有注意,風正淳看著水靈手中精致極致的人皮面具,嘴角不由得抽動了兩下,眼中一閃而逝的憂慮。

「原來是你。」

「水靈,不要裝出這幅意外的樣子,我扮作雪兒留在你身邊,還是你想出的注意,現在是想翻臉不認人嗎?」凌水煙反應迅速的說道,「皇上,這一切都是凌水靈的注意,奴婢也是被逼無奈啊。」

被逼無奈?水靈冷冷的勾起嘴角,看來,凌水煙顛倒黑白的本事也有很大進步了。

「不肯說實話,是嗎?」

緩步朝跪著的凌水煙逼近,水靈一把扣住凌水煙的下顎,那漆黑的雙眸,帶著三千忘川的冰寒,牢牢的鎖定凌水煙仇恨的眼。

「你想怎樣?當著皇上的面你敢殺人滅口?我說的可都是實話,你還要我怎麼樣?」凌水煙驚恐的瞪大眼楮,水靈的手段沒有人比她更清楚。

害怕,凌水煙害怕極了。但是,此時,她不能退縮,她一定要把凌水靈拖下水,這是她最後能做的事情了。

看著凌水煙眼中既怕且恨的眼神,水靈冰冷而嘲諷的笑了,「別說的這麼肯定,如果我沒有記錯,今天你還沒有吃桂花糕吧?」

桂花糕?凌水煙突然想起自己今天真的沒有吃桂花糕。

很長時間了,自己變得很愛吃桂花糕。

說起來,這桂花糕第一次還是自己給凌水靈送了莊皇後給的下了藥的茶水後,她賞給自己的,從那以後,每當自己送了茶水,不久,凌水靈就會賞賜自己桂花糕,這麼長時間,果然都已經形成習慣了。

現在,凌水靈突然問起此事,難道那桂花糕有問題?

她不動毒藥,但是也分明知道自己並沒有什麼中毒的跡象,再說,就是再輕的毒藥吃多了也該有感覺了吧,而自己非但沒有絲毫不適的癥狀,反倒吃了桂花糕就感到精神百倍,全身都舒服極了的感覺。

「凌水靈,你不要故弄玄虛了,我不會上你的當的。」凌水煙仔細回顧了自己吃完桂花糕後的感覺,斷定那里面並沒有下毒。凌水靈是沒有辦法了,才想用這種方法來欺騙自己,看來,凌水靈這次是真的沒有辦法了。所以她更加有恃無恐起來。

可是,一想到桂花糕,她就忍不住想要現在就大吃一頓,恨不得馬上就咬上一口。

水靈冷冷說道︰「凌水煙,你以為每次給我喝的茶水中放了慢性毒藥我會不知道嗎?罌粟粉,想讓我不知不覺的上癮,最後不得不受你們的控制,對嗎?」

罌粟粉?

風之印暗自心驚,凌水靈怎麼會知道母後給她下了毒,又怎麼知道那毒粉的名字?她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什麼都知道?

凌水煙一瞬間駭然的盯著水靈,幾乎有點反應不過來。

她怎麼知道自己每次都給他下毒,既然她知道了,為什麼還沒有馬上揭穿自己?

那罌粟粉到底是怎樣的毒藥?吃了會怎麼樣?

忽然,凌水煙覺得自己有一種落入圈套的感覺,又覺得無論自己怎樣掙扎都奈何不了凌水靈分毫。

可是,已經由不得她再想的更多,她的頭就開始眩暈起來,頭腦里一片蚊蟻縈繞的振翅聲。「嗡嗡嗡!嗡嗡嗡!……」由小變大,連成一片逐漸升級為巨大的轟嗚聲,吵得她幾乎要崩潰了,在一片混亂當中,桂花糕的香氣越來越濃,讓她想得發瘋。

只要有人能給她一塊桂花糕,讓她做什麼都可以。

可惜,這里是御書房,她有什麼資格跟誰開口要一塊桂花糕?

堅持不住了,真的堅持不住了,凌水煙倒在地上,雙手死死的抱著腦袋,全身痙攣,牙齒格格的打著顫,不斷地在地上扭曲,像只野獸在嗚嗚的低吼著。

她想停下來,可是又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

那猙獰的模樣,痛苦的嗚咽,在靜寂的御書房里,令人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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