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王的逃寵妃 第十一章一紙休書

作者 ︰ 瀟湘非墨

「快,快,快把他倆的尸體搬走,把院子打掃干淨。這件事誰都不許在世子面前提起!」好一會,凌憲梓才如夢方醒,慌亂的吩咐著。

凌水靈已經毀容了,如果再加上殺人的罪名,這世子妃的位置就非丟不可了。凌憲梓現在想的是必須瞞住獨孤絕勝。

可惜,方艷蓮想得卻和他恰恰相反。

「誰都不許動!」方艷蓮馬上出聲制止,不滿的沖著凌憲梓說︰「老爺,這不是小事,凌水靈殺了人,她殺了人!」

「誰敢在凌府殺人?」門外響起一道清冷的男聲,一個著墨綠色錦衣長袍的男子穩步踏進院門。

烏黑的頭發瀟灑的披在耳後,一根墨綠的翡翠簪將腦後一撩黑發束起,一襲墨綠的衣衫將這人高大的身軀襯得更加完美挺拔。

他在笑,猶如冰凍的懸崖上頃刻開放的寒梅般,有一種攝人心魄的美。正是當今權傾朝野的三王爺的獨子——獨孤絕勝。

見獨孤絕勝來了,方艷蓮喜形于色,三步並作兩步趕上前去,這個時候她再不告狀更待何時?這次不僅要讓凌水靈丟了世子妃的位子,還要讓她小命不保。

還不待她開口,凌水靈清涼的聲音響起︰「是我。」淡淡的語調不帶半分情緒,讓人難以捉模她此時的心思。

「對,就是她!她綁了煙兒,我只不過吩咐兩個侍衛替煙兒松綁,她就不依不饒的拔刀殺了他們。這院子里的人都能作證。」方艷蓮高昂著頭,大義凜然的把事實黑白顛倒過來。

獨孤絕勝眉峰一挑,目光鎖定地上的尸體。

兩具死尸俯仰各異,一個傷在胸,一個傷在背。但都是插中心髒,一刀斃命。這一刀深及透骨,干淨利落。足見殺人者果斷狠絕,手法高明。

他的嘴角掠過一絲不及覺察的微笑。

這件事必有隱情,人當然不會是凌水靈所殺,她連只螞蟻都不敢踩。但隱情如何對于他來講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現在有了一個正當的退婚理由。

獨孤絕勝是狂瀾國出名的美男子。十九歲的年紀,斗氣修煉已經邁入斗王初階,堪稱武學奇才,文韜武略,樣樣精通。而且是狂瀾國唯一一個受封的世子。

玉樹臨風,少年得志,若再得佳人相伴,他的人生堪稱完美。

凌水靈不僅僅是個習武的廢物;而且琴棋書畫,統統不會;交際禮儀,一竅不通;空長著一張絕世臉蛋又總是怯怯諾諾的不敢見人,更無風情可言。

而他要的是一個智慧與美貌的合體,是一個能夠與他並肩而立的伴侶。很明顯,那個人絕不是凌水靈。

只是酒醉後一次無心的調戲,竟演變成了才子佳人,皇上指婚。

從此,凌水靈,就成了梗在獨孤絕勝喉中的一根刺,吐不出又咽不下,著實讓人生厭。

他望向凌水靈,頭垂到胸口,整張臉孔隱沒在垂首的陰影中,晦暗不明。還是那副上不了台面的窩囊樣。獨孤絕勝劍眉一蹙,厭惡之情油然而生。

「既然如此,凌水靈,今日我就休了你這個惡婦,拿筆墨來。」

「啪——」凌水靈伸手接過獨孤絕勝丟過來的休書,冷冷的掃了一遍放入懷中,轉身就走。

自始至終,凌水靈都沒有一絲戚戚之態,也沒有看獨孤絕勝一眼,這種明目張膽的忽略,多多少少刺傷了他驕傲的自尊心。

「站住!」凌水煙沖過來,站在獨孤絕勝身邊,揚手指著凌水靈後腦勺︰「你以為本小姐是白欺負的嗎?」

「對,你殺了人,還想一走了之嗎?」方艷蓮也趨步前來,振振有詞的質問。

「那麼,你們想怎樣?」凌水靈停住腳步,從容的轉過身來,冷冷的目光射向台階下兩個狐假虎威的女人。

凌水靈的目光象她的匕首一樣閃著森寒而犀利的幽光,方艷蓮母女不約而同的低頭瞄向地上的尸體,已經冰凍的血跡在陽光的照射下亮幽幽的讓她們心驚肉跳,一絲膽怯在心頭縈繞。

但是想到世子就在身邊,他的五名護衛個個彪悍精干,武藝高強的樣子,他們覺得又有了底氣。

「凌水靈,你這是什麼態度。世子已經不要你了,死到臨頭,你還囂張什麼?欠賬還錢,殺人償命,天經地義。你想抵賴都不行!」方艷蓮首先發難。

「世子在這里,哪有你說話的份兒。」凌憲梓適時的湊過來,點頭哈腰的討好道︰「婦道人家,不懂規矩。世子見笑了。家門不幸,出此逆女,但憑世子處置。」

說著,一縷惡毒的眼神飄向凌水靈。

獨孤絕勝對凌憲梓的表現並不驚訝,商人嘛,最看重的就是利益,如今凌水靈已經沒有任何利用價值了,被犧牲掉也很正常。

只是,在凌水靈轉身的剎那,一切都不太正常了。

那樣冰冷清淡的聲音含著逼人的威壓,那是一種久居高位才能練就的霸氣,盤旋在他頭頂的空氣中,竟是如此強勁。

一雙異常清明的眸子流光溢彩,比夜空中最明亮的星星還要璀璨,周圍的一切都模糊了,天地間好像只剩下這雙清冷的眸子,熠熠生輝。

她一動不動的站在那里,仿佛突然吸收了天地精華,孤傲淡漠,風華絕代,宛如一朵開在冰山上的雪蓮,不染縴塵;好似曠野中自由的清風一樣桀驁不馴。

如果不是容貌沒變,他簡直不敢相信這瀟瀟灑灑的少女就是他剛剛休掉的未婚妻——凌水靈。

這種由內而外散發出的自信,是他從沒見過的風華,讓他驚訝,讓他欣賞。

甚至她臉上那三道深刻的刀疤看上去都有了一種獨特的美感。

獨孤絕勝轉眸看向身邊的凌水煙,明明眉目如畫,精致絕倫,穿著打扮都勝凌水靈一籌,卻獨獨少了一份讓人心動的神采,少了太多內涵,這無關容貌。

「世子,你在想什麼呢?」凌水靈見獨孤絕勝頗含深意的看著自己,心頭一陣狂喜。大著膽子問道。

獨孤絕勝這才收起情緒,心頭有些懊惱︰自己怎麼了,竟然為了一個被自己休掉的女人走神。

他眼神復雜地看了凌水靈一眼,淡淡的說︰「沒什麼。殺人之事自有國法可依。至于煙兒小姐被人欺負的事,那就由煙兒小姐自己做主便可。」

言外之意,不管凌水煙如何處置凌水靈他都會支持。

凌水煙象得了聖旨一般,臉上掩飾不住的露就出喜色,獨孤絕勝很明顯站在自己這邊,這是不是表示,他喜歡自己?

「水煙恭敬不如從命。」凌水煙向獨孤絕勝款款一拜,轉過身示威的看向凌水靈,眼神中多了寒毒之色。

敢欺負我?那我就讓你死之前,在獨孤絕勝面前丟盡臉面。

「凌水靈,我們賭上一局,你不會武功,那麼我們就比琴技,而且還要邊彈邊唱。輸的一方要無條件的答應贏家一個條件。」

任意一個條件?這里面有很大的想想空間。獨孤絕勝一直注視著凌水靈。

此時的她一身墨衣,淡然而立,眉宇間一片雲淡風清,听了凌水煙的話,她清淡的小臉上展開一抹悠然的笑容,如風兒吹起一樹梨花,帶著沁人心脾的清香和驚艷。他不禁怔住了。

「怎麼?不敢?當然如果你識相的話,乖乖認輸,我可以考慮不讓你太難堪。」凌水煙輕蔑的看著凌水靈,鄙夷之氣溢于言表。

「凌大小姐不會有妄想癥吧?你哪只耳朵听到我說認輸了?與其在這挖苦諷刺,不如好好想想如何贏我。不然輸給我一個廢物兼棄婦,凌大小姐在心上人面前可就顏面無存了。」

凌水靈的臉色清冷下來,嘴角噙起一絲諷刺的冷笑。她討厭被挑釁,尤其是這種胸大無腦的女人的挑釁。

「我會輸給你這個廢物,你從小連琴是什麼樣子都沒見過,跟別提……」凌水煙被噎的起火,一氣之下竟說了實話。她自主失言,中途停了下來。整整臉色,才接著說︰「好,我就讓你輸得心服口服。獨孤世子精通音律,水煙斗膽請世子做個評判,省的有人抵賴。來人,拿兩具琴來。」

下人抬來兩具琴,一具古色古香,造型優美,一眼便知是音色俱佳的古琴。

放在凌水靈面前的卻是一具普通簡陋的舊琴,似是很久無人用過。

難為這些下人還能找到這麼破舊的琴。但是凌水毫不在意,她輕輕拂去琴弦上的灰塵,悠閑地撥弄兩下,試了試音色。一縷清越的琴音入耳,凌水靈眼中現出驚奇的神色,她怎麼覺得這琴好像一位久違的朋友,與她的心意息息相通。

這邊凌水靈正暗自稱奇,走過來,凌水煙湊近她的耳邊,小聲說道︰「凌水靈,一會我贏了,我要你當著獨孤絕勝的面和院子里這些男人——做!」

說完,端莊的坐在古琴前,雙手優雅的撫上琴弦。

「我先來。」她就是要先發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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