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友百合記 無關小短篇 最後一課(上)

作者 ︰ MeinHund

「早上好!」少女提著籃子,向她見到的每一個人問好。

少女有著海藍色的秀發與眼瞳,比起三年前被人發現在海灘時的白皙,現在少女的皮膚上多了陽光的吻痕。她並不像漁村里的大部分人那樣有一手捕魚的本事,但是她卻懂得不少知識,村里人都說她過去一定是一位受過良好教育的貴族小姐。每當村里人向她求證這件事時,她總是笑著說︰「怎麼可能吶。」

少女是村子里唯一的老師——原本村子里是沒有學校的,三年前少女提出要教育漁村的孩子,得到了村中長老的同意——村子每年只有送三五名孩子到城里上學的能力,雖然少女教不了孩子們武技或魔法,但讓村里的孩子都識字也是一件好事。少女每天早上要給孩子們上三個小時的課,有時一些孩子在課外時間不跟父母網魚的話也會請她多教些知識。

早晨散過步之後,少女回到了她的草屋。吃過作為早飯的烤魚之後,她就要開始給學生們上課了。

漁村的孩子們很少在學習上有天賦,但是都很淳樸可愛。少女教了三年只教會了他們簡單字的寫法和四則運算。

「同學們好。今天的題目是︰一艘船以每小時五千米的速度向北,在其東部六十千米處有一艘船以每小時十千米的速度向西。求多少時間後兩船距離最近。」她每天都會在小黑板上寫一道孩子們做不出來的題。與其說她是寫給孩子們做的,倒不如說她害怕自己把十幾年學校生涯學到的東西還給老師。

「貝露老師,我只知道中午不返航的話,天黑前就回不了村子了。」一個學生笑嘻嘻地說。

「好吧,赫爾。」貝露拿蘆葦桿敲了一下他的頭︰「十五減九等于多少?」

「七!」赫爾自信地伸出八個指頭。

貝露搖搖頭︰「你賣魚也是要用這個的哩——」貝露在黑板上寫下一個「6」︰「學一點沒壞處。」

學生們都笑了起來,貝露也不知道他們為什麼發笑,不過她已經習慣這樣的課堂了。

到了中午,二十多個學生一下都不見了。正當貝露要回到內間休息時,一個少女推開門走了進來︰「貝露…」

貝露連忙把少女拉到了臥室︰「尤卡娜,怎麼才來?」

「今天又跟爸爸吵架了哩,他還是不同意我嫁給你。」

貝露嘆了口氣,作為一個做了二十年男人的穿越者,她實在無法和男人發展出超出友誼的關系。

「放心啦貝露,我們都已經訂婚了。」尤卡娜抱住了貝露︰「還好長老大人不反對我們…」

貝露把尤卡娜推倒在床上,雙手熟練地把她的連衣裙月兌了下來。「每次你來找我肯定都已經濕了呢。貝露用手指在尤卡娜花瓣外面的布料上刮了一下,然後在拇指和食指間拉起了一條透明的線。

一覺醒來已是時近傍晚,貝露的肚子有些餓了。由于尤卡娜的到來,貝露的中飯泡湯了。幫還在熟睡的尤卡娜拉好毯子之後,貝露拿起床頭的面包啃了起來。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了敲門聲。

「沒空!」貝露在洗澡之前不想穿衣服,現在她身上有些粘。

「是長老有重要的事找你!有頭有什麼事放一下吧!」

貝露嘆了口氣,從堆在床上的衣物中找出自己的穿好走了出去。

晚霞與海面在遠連成一線,這令人沉醉地景色在小漁村幾乎每天都能看到。漁民們正在進行著一天之中最後的忙碌,他們推著小推車把船上的魚推到村口——這些魚明天就會出現在城市里人們的餐桌上。今天的一切幾乎都一如既往,只有一件事與往常不同——遠處停泊著幾艘軍艦,村中有些海軍士兵在走動著。

「晚上好,長老找我是為了這事嗎?」貝露用手指了一下海里的巨艦。

「貝露,你在這兒也生活了三年了,對這兒滿意嗎?」

「長老,我能有什麼不滿意的?村子能收留我我已經很感激了。」

「你是貴族吧。」長老突然作出了一個讓貝露有些措手不及的論斷︰「你出給學生的那些題目我也看過一些。我是在城里讀過幾年書的人,可是我一題也做不出來。而且,你的發色和瞳色很不常見,不像是平民的血統。」

貝露馬上明白了長老的意思︰「和尤卡娜在一起,給孩子們上課,這樣的生活我就很滿足了!」

「但是你也被埋沒了。帝國第三艦隊的最高長官剛才對我說,希望征用一些水手以補充在海戰中的損失,我向她推薦了你。我知道你有辦法提高船只工作效率的——」

「不用說了。」貝露的頭低了下來︰「我明白了,為了大家我會去見她的。她在哪?」

「她讓你今晚到旗艦上找她。」長老遞給她一塊雕了一朵玫瑰的木牌。

回到小屋中之後,貝露洗了個澡,換上了她最新的衣服。吻了一下尤卡娜的睡臉之後,她握著木牌一個人劃著獨木舟靠近了艦隊中最大的那艘船。在船邊貝露呼喊著,揮舞著手上的木牌,兩個水兵看到之後放下繩子把她吊了上去。無論是在地球上還是在這兒,貝露都沒有登上過軍艦。這個世界的軍艦還是木制的,但在重要的地方掛上了裝甲。從船上坑坑窪窪的甲板和外裝甲來看,這是一艘身經百戰的戰艦,它的存在本身就有一種威懾力。一路示木牌之後,貝露趕到了艦長室。

「叩——」遲疑了幾秒之後,她敲響了艦長室的門。

出乎貝露意料的是,打開門的是一個穿著睡裙的年輕女子。看到貝露手中的木牌,她把貝露拉到了房間里,指了指沙發。

「你就是村長說的能抵上一百名水手的人?可是我看你並不是魔法師或者武者啊?」

貝露坐在了沙發上︰「是長老。」

「雅伊絲.韋格,帝國第三艦隊隊長,帝國海軍少將。」女子向貝露伸出了一只手。

貝露握住了她的手︰「漁村女孩,貝露.伊爾格斯。我懂一些物理學、化學、數學、海洋學、經濟學和船泊制造學。」不知道為什麼,踏上這艘大船之後,貝露覺得自己突然對漁村的留戀少了很多。這時候她才知道,自己是多麼需要一個舞台去發揮自己學到的那些東西。

「這麼說,你可以成為一個合格的軍事顧問?」

「我會盡力。」

「原來我是不會相信你的話的。」雅伊絲沉默了兩秒︰「不過,現在第三艦隊確實已經淪落到要沿海募兵的地步了,沒有戰績,新戰艦也批不下來…」雅伊絲把茶幾上的果盤端走,從抽屜里抓出一大把木刻小船。「要我相信你說的,就對這場海戰該怎麼打發表一下看法吧。」

雅伊絲認真地把小木船一艘艘擺好,貝露的腦子也開始飛快地轉動起來。這個世界的海戰並不能用地球的知識來推斷。沒有大炮,卻有可以遠程攻擊的魔法師;沒有蒸汽機,卻有燒魔晶的魔爐,沒有飛機,卻有飛行魔獸騎士…貝露對于這個世界的海戰中會出現的作戰單位沒有概念,這在很大程度上阻礙了她的判斷。

足足用了幾分鐘,雅伊絲才把船擺好。貝露看到幾乎連在一起的敵方艦只,眼楮一亮︰「火。」

雅伊絲搖了搖頭︰「他們用鐵鏈把船鎖在一起,然後召喚風浪,我們也想過火攻,但是魔法師們都被搖暈船了。實話跟你說吧,我父親——原來的艦隊隊長就是在這一戰中受傷不治身亡的。你要是能破他們這種戰術,我就聘請你做我的軍事顧問。」

「飛行騎士往下澆火油不行嗎?」

「他們的飛行騎士也起飛了,而且風很大。」

「他們這樣做的話,移動肯定會成問題吧?」

「可是我們需要正面擊敗他們!」

貝露想了一會︰「關于魔法師的東西,我不太懂。不過對付連在一起的艦只,火攻總是最好的辦法。魔法師有沒有可能做到讓什麼東西在一根鐵管中劇烈燃燒數秒鐘?如果可以的話,我想我可以幫忙試做一種新兵器。」

「這對于他們來說很容易。」雅伊絲站了起來︰「我叫兩個魔法師來幫忙,今晚你就要讓我看到這種東西的雛形。」

一小時後。

「按這個形狀在尾部焊上四片穩定翼就行了。」貝露把最後一張圖紙遞給了身邊的魔法師。

「胡埃先生,用烈焰指切割疊在一起的四塊鐵板就可以了吧?」雅伊絲也很緊張。

「是的,隊長,伊爾格斯小姐,請站開一點——」

在一番制作過後,一枚異界版火箭彈誕生了。

「只要讓它後半部分劇烈燃燒,它就能以極快的速度飛出去——撞擊到東西以後前面的火油會潑灑出來並被引燃。」

一根棍狀物體拖曳著尾焰飛向了遠方。雅伊絲興奮的跳了起來︰「你何止能抵上一百個水手,你簡直就是一支艦隊…從現在起,你就是帝國海軍第三艦隊的軍事顧問,軍餃等我用這方法取得大勝再幫你申請…」

「今晚讓我回去吧,我明天和學生們道個別,還有…要把我未婚妻接到船上來。」

「未婚妻?」雅伊絲嚇了一跳。

「是吶。」貝露臉紅了︰「我喜歡女孩子。」

依然穿著睡衣的雅伊絲略微收斂了她的狂喜︰「帕克先生,你送伊爾格斯小姐上岸吧。明天傍晚你接她回來。」

帕克點點頭︰伊爾格斯小姐,請。」

「胡埃先生,把我的命令傳達下去,休假延長半天,在明天晚上之前讓他們都上船。

夜空的繁星為海邊的細砂披上了一件銀色的大衣。赤腳走在這松軟的沙灘上,貝露明白,以後這樣親近自然的機會不是那麼多了。

「帕克先生,送到這兒就可以了——我有一些私事要辦。明天傍晚你來這間草屋接我就行了。」

「好的,伊爾格斯小姐。」

貝露走進草屋的內間,尤卡娜已經醒了。

「貝露,你去哪兒了?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我…」到了嘴邊,貝露卻突然不知道怎麼提起自己要離開村子的事了。自己是異界來客,但是尤卡娜是本地的漁民女孩。讓她突然到軍艦上去,她未必能適應,就算適應了未必喜歡。

「怎麼了?」尤卡娜敏銳地察覺到了貝露的不正常︰「是不是身體不舒服了?」

「不是——」貝露斟酌了一下,還是開口了︰「我可能要換一份工作了。」

「嗯?不當老師了嗎?村子里可是只有你一個老師哦~」

「可能……我這份新工作要離開村子了。」

尤卡娜扯出一個笑容︰「是嗎?現在來……就是想帶我走嗎?」

貝露摟住了尤卡娜︰「我可能要做帝國第三艦隊的軍事顧問了。」

「第三艦隊?」尤卡娜吃了一驚,這個名字對于一個漁村女孩來說顯然太過遙遠。

「是的。今天晚上……我想再見一次你爸,你也好順便回去拿一下東西。」貝露還是替尤卡娜作了決定。如果離開了尤卡娜的話,貝露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還會陷入剛來到這個世界時孤獨無助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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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周我寫個短篇吧,正文暫時停一下。我需要調整一下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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