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漫蓋亞 第五章 戰斗的理由

作者 ︰ 海王波士頓

「五號機a?t力場展開!」

雖然小風知道自己手中的武器真實的形態很可能是朗基努斯之槍的復制品,可以免疫使徒的a?t力場,但是在這個世界這件名為朗基努斯之槍的武器所代表的意義實在有些敏感,至少在不知道selee因為何種原因而將它交給自己的情況下,小風並不打算此時就使用它而暴露其真實形態。面對常規武器無法打破的壁障,在不使用自身能力的前提下只有用五號機的a?t力場強行突破。

伸出手,五號機白色的手掌與薩基爾的a?t力場直接接觸著,從五號機的手掌中衍生出的同樣是有著絕對領域之稱的a?t力場。能與使徒作戰的唯有eva,因為人類的常規武器無法對這絕對領域造成絲毫傷害,能夠消滅a?t力場的只有同樣的a?t力場。

光膜與光膜之間撕扯著,兩者皆非物質,即使激烈摩擦也不會發出任何聲音。但是那肉眼可見震蕩的波痕的漣漪給人的震撼卻遠遠不是語言能夠表達,人類科學尚未涉足的精神領域,人類理解之外的來自靈魂的庇護自身的力量。

感覺到威脅的薩基爾終于不再「無視」五號機,伸出手想要抵擋。但是來不及了,在領域被撕開的同時巨大的錐形劍刺破光膜的隙縫,刺在了失去力場保護的使徒身上,從使徒薩基爾月復部的傷口處噴射出的是藍色的血液。

受到重創的薩基爾發出了咆哮聲,卻不知是因為憤怒還是痛苦的無奈。即便是此時它依然沒有對五號機作出任何的攻擊,而僅僅是雙手抓住劍刃,掙扎著想要將它拔開。

「果然」

嘗試了好幾次,小風已經確定了使徒並不會主動攻擊她,唯一的幾次出手也不過是防御性地自保。這樣的發現讓小風不喜反憂,人家都這樣‘知趣’地退避三舍了,自己再如此窮追猛打似乎有些過分了,這樣的戰斗實在沒意思。

當然,如果這樣的憂慮被真嗣知道了定然會嫉妒半死。要知道薩基爾每一次攻擊都是瞄準他,完全視五號機為無物,任憑五號機在它身上開出一個又一個傷口都沒有回應仿佛五號機只是透明,而自己很「識相」地躲在後面卻被它窮追猛打。那致命的激光更是像不要錢一般激射,將真嗣逼迫地狼狽不堪。

如果不是五號機在一旁牽制讓薩基爾不斷分心無法近身,這樣的攻擊之下恐怕初號機早就敗下陣去了。不過即便如此,在薩基爾無止盡的一道道激光之下,初號機也不得不如同猴子一般上躥下跳,借著廢棄的樓房當做障礙物四下逃避,絲毫沒有形象可言。

對于戰場上的異樣指揮室里的眾人當然也都發現了,薩基爾為何如此「放縱」五號機大家也絲毫沒有頭緒,不過此時戰況緊急也不是深究這些事情的時候。

「小風,攻擊使徒胸口的紅色晶狀體,那是使徒的核心!」美里對著通訊器下達令道,雖然之前作戰計劃中真嗣才是這場戰斗的先鋒,不過薩基爾對五號機意料之外的「放縱」在此時也是一個很好的機會。面對一個打不還手的敵人,相信五號機能夠順利的完成任務。

「不,五號機繼續牽制,攻擊主力為初號機,計劃不變。」從戰斗開始就一直沒有吭聲的碇司令突然開口道。

「司令?」美里驚訝的望著高高坐在上方主席座上的碇原渡,不知他為何駁回自己的決定,現在的戰況明眼人一看便知,顯然是決勝的好時機。

碇原渡撐著下巴靜靜地坐著,絲毫沒有作出解釋的意思,指揮室一時安靜了下來。

打破安靜接話的是律子,「按司令的命令做吧,美里,看看屏幕。」

「屏幕?」得到律子的提醒,美里將注意轉到屏幕上magi主機此時的分析數據上,稍稍查看就察覺到了異樣,初號機與真嗣原本41.3%的同調率此時竟然上升到了49.7%,已經很是接近50%的大關了,不僅如此,原本31的共振值此時也上漲到了35,同時沒有任何精神污染的征兆。

「這是……」

「用淺顯的話來說就是‘打怪升級’吧,」律子難得在話語間帶了些幽默感,「戰斗中總是最容易成長的,雖然僅僅是四處躲避,但你看,現在初號機的動作已經靈活多了不是嗎?」

確實,初號機雖然四處逃竄的樣子很是狼狽,但現在靈活的動作和之前走路都會摔倒相比已經是雲泥之別。正如人們戲稱的,人類跑步最快的時候是身後追著一只瘋狗的時候。因為生命受到威脅,即使性格懦弱,求生的本能也逼迫著真嗣適應戰場,在一次次致命的危急中挖掘著自身的潛能。

更重要的是,因為有了五號機的牽制,事實上現在的初號機看似在風口浪尖顛簸,其實並沒有太大危險,要說磨練駕駛員的技術的話現在確實是千載難逢的好時機。

「對于這場戰斗的形勢你的判斷並沒有錯誤,美里,但是我們將來需要面對的使徒絕不止這一個,必須要讓初號機盡快成長起來。」這時開口的是冬月,作為基地的副司令他是碇原渡的得力助手,在平時碇原渡因為事務繁忙而離開的時候負責nerv的管理,此刻他看碇原渡沒有說話的意思,擔心美里因此心生芥蒂而解釋道。

「……我明白,冬月司令。」

既然連冬月副司令都開口美里也沒有了抗命的立場,畢竟雖然她是作戰指揮,但碇原度和冬月才是nerv的最高領導,不過即使妥協並不意味著美里贊同碇原渡的想法。

畢竟現在面對的是使徒人類理解之外的恐怖敵人,任何一場戰斗說是關系到人類的生死存亡都不為過,作為戰場上的指揮官所要考慮的第一要務就是盡一切可能取得勝利。在這種時候還想著訓練駕駛員簡直如同兒戲,但既然是高層的意思她也只能遵從,而且冬月司令所得沒錯,現在的初號機太稚女敕了,甚至無法承擔戰斗的責任。

「風,真嗣,之前的戰斗命令取消,五號機繼續執行騷擾任務,由初號機負責對攻擊使徒。」

「這種事情,做不到的啦!」不出意料,美里的命令剛落下,通訊器中傳來的是真嗣驚恐的聲音。光顧著逃命已經困難,敵人強的像怪物一樣,上前攻擊的話簡直和送死沒有分別。

「真嗣,這是碇司令的命令!」

真嗣的話語被卡在了喉嚨中,父親的命令?

為什麼會遇到這種事情呢?太沒道理了,自己回來第三新東京市才不是為了這種事,才不是為了和怪物戰斗,僅僅是為了和父親見一面而已。

那一天,毫無預兆的,自己接到了數年都沒有音訊的父親的來信,當時的自己究竟是以何種心情撕開信封現在已經無法回憶,然而信中的話只有短短一句,不是屬于至親的問候,而是沒有任何說明的一句命令到第三東京市來見我

真嗣一直認為自己憎恨著父親,但現在想來當時自己竟然沒有絲毫猶豫,或許連思考的過程都沒有吧,這樣一個人來到了這里,但是等待著自己的卻是莫名其妙的敵人和毫無道理的戰斗。

事情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的,即使現在真嗣也毫無真實感,仿佛徘徊在迷茫的夢境里。

但是這並不是夢,真嗣很清楚的明白,現在每一刻自己都在和死亡在賽跑,面對的是龐大的軍隊都無法戰勝的敵人,明明毫無道理,明明沒有任何戰斗的理由,自己究竟為何坐在這里?為何坐在這台奇怪的機器人中?

像笨蛋一樣,早就該死心了吧?這就是自己的父親,與這個名為碇原渡的男子之間所謂的親情在母親離開的那個時候就已經斷絕了。那麼自己究竟在期待些什麼呢?

真嗣迷茫了,但是這樣的迷茫在戰場上是致命的

「快躲開,真嗣!」

通訊器里傳來的是那個初次見面的名為月夜風的女孩的聲音,大腦已經來不及反應,入目的是耀眼的紅光,下意識的真嗣提起雙臂護在身前,下一刻手臂傳來的劇烈的疼痛使得他忍不住痛呼出聲。

雙手被擊中了,雖然被擊中的是eva的手臂,但是因為神經相連著真嗣承受著相同的痛苦。

「初號機左手小臂神經全斷開!右手小臂斷開74%!」

電腦中顯示的數據讓美里心下一驚,毫無疑問,失去了雙臂的初號機已經完全喪失戰斗能力了。

「初號機!真嗣,能听到嗎?作戰任務取消,立刻返回基地!」

「作戰任務繼續!」

「碇司令!」那面無表情的男子冷冰冰的命令使得美里心中驟然蔓延出無法抑制的憤怒,「就算是您的命令,但是現在初號機已經沒有戰斗能力了!留在戰場上除了送死沒有任何意義!」

「初號機還可以戰斗,是這樣吧,真嗣?」沒有回應美里,碇原渡用他那特有的沒有絲毫波瀾的聲音對著通訊器低語道。

「碇司令!」

「還能戰斗,是這樣吧,真嗣?能夠回應我的期待嗎?」

戰場上,巨大的沖量使得初號機重重向後摔去,甚至撞破了身後的將它送上地面的彈射架,摔落在地面再無聲息。

「真嗣,喂,真嗣,不會便當了吧?」小風使用通訊器試著呼叫了幾次,卻沒有得到絲毫的回應,「真糟糕,這麼說來還是要我動手嘛~~」

巨劍被小風插在地面上,面對這樣一個打不還手的對手她實在沒有動手的興致,或者說她作為大地之神的尊嚴不允許她向一個對自己毫無敵意的對象出手。

喂,小家伙,商量件事,既然不想打架你能回去嗎?

抱著試試看的心思,小風使用精神力向著使徒傳遞著信息,但是意料之中的並沒有任何的回應。

作為大地之神,只要是誕生在這片大地上的存在小風就能與之溝通,但是使徒不同,它們並不是出生于地球,而是亞當在白之月上誕生的後裔,小風百試百靈的溝通手段對于這本就不屬于地球的生命也失去了效果。

絲毫不理會五號機,使徒向著基地的方向走去,它一開始的目標就僅僅是nerv,或者說是selee告訴它的藏在nerv基地最深處最終教條區的亞當。

使徒們從一開始就被selee欺騙了,被告知亞當沉睡在nerv本部,于是一個接一個向著這里進發,想要尋找亞當補完自身。事實上這里沉睡的並不是使徒之祖亞當,而是人類之祖莉莉絲,即使nerv被攻破了使徒依然無法達成目標,之後等待它們的只會是下一個「nerv」,直到它們依照劇本完全被消滅成為祭品。說到底nerv不過是selee布置的誘餌之一,即使毀滅了也毫無所謂。

但是薩基爾並不知道自己被玩弄于鼓掌間可悲的命運,猶如虔誠的朝聖者,一步一步向著心中的聖地前進。

初號機甚至已經失去了重新站立起來的能力。或者說真嗣已經沒有了站起來的想法,已經受夠了這樣荒唐的事情,憑什麼自己需要承受這樣的痛苦?

即使是美里撤退的命令真嗣也沒有做出絲毫的回應,就這樣靜靜地躺著,什麼都不用考慮。充滿機艙的lcl溶液如此的溫暖,讓人不由想起早已被灰塵掩蓋的記憶,那是自己已經無法追回的溫馨,是的,這是母親的味道。

就這樣,再不用醒來該多好,反正從沒有人需要自己,從一開始自己就是多余的存在,即使消失了也沒有任何人會為自己傷心,即使站在他人面前也沒有絲毫意義。

思維沉澱著,在溫暖的液體中漸漸融化開,仿佛身體也將融入其中,緩緩的墜落。

真嗣?能夠回應我的期待嗎?

刺入耳膜的是沒有半分感情的冰冷的聲音,但是真嗣卻整個身體為之一震,遠去的思維也猛然一凝。

期待,父親真的對自己有期待嗎?

父親真的需要自己?需要這個沒有絲毫意義的自己?真嗣這才發現,原來自己渴望的事情不過這麼簡單,父親的期待,能夠讓父親認同自己,夸獎自己,僅此而已。

只要父親對自己還保有著期待,那麼自己還能夠戰斗,自己還有站起來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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