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漫蓋亞 第七章 混戰之始

作者 ︰ 海王波士頓

「anfang宣告令咒,遵從聖杯之規律,殺死吉爾伽美什!」

凜手中鮮紅的印刻綻放光華,剎那的緋紅映亮了整個洞穴,充裕的魔力超越了作為魔術師的凜本身所能達到的極限,這是來自聖杯的魔力,遵從此理的從者甚至能做到本身能力之外的奇跡。

英靈是曾經有過豐功偉績,成就人類無法到達的領域的大英雄,可是在令咒之下,就算是英靈也無法違背這絕對的命令。

然而此刻小風並沒有如凜命令的迎戰英雄王

她輕輕走到言峰身前,看著這個原本應該是一切幕後黑手的男子。

本該瀕死的男子,眼中卻閃耀著如此的熾熱。

肺部、腸胃……多處被刺穿,他已經無法開口說話了。但是小風能夠讀懂,對于自己的生死毫不在意,言峰唯一渴求的是‘自己為何被出生’這麼一個如此可笑問題的答案。

很無聊的問題,然而對于言峰而言這卻是他追求的全部,言峰的人生是不完整的,從出生他就無法從正確的途徑之中獲得‘歡樂’。沒有任何事物值得他投入努力去爭取,毫無追求,不知自己所信仰的是為何物。唯一能夠體會到歡樂的只有從他人的痛苦之中。

但是他始終堅信著,自己的信仰能夠給予自己最終的救贖,能夠讓自己明悟一切的答案。

作為神父,他信仰的卻並不是教會教義中的神靈。‘這些神靈是不存在的’,從一開始言峰就很清楚的明白了。

但是那只是因為自己尚未成熟,在真理真正降臨的那一刻,他言峰相信,這個世界的真實的高尚的存在一定會降臨在自己面前,自己一定能夠得到所求的答案,解答自己長久的困惑如此不完整的自己究竟為何而存在?

生命的機能在不斷消退,呼吸、心跳,冰冷的感覺彌漫全身,這是即將死亡的征兆。靜靜的等待死亡,這是讓人發狂的絕望,然而言峰卻並不在意這些,生死對他來說本就毫無意義。

言峰綺禮,從出生的那一刻就是不完整的,缺陷的並不是他的身體,而是他的人格。無法體會何為快樂,無法找到任何的追求,生的本身便是迷茫與痛苦。

然而十年前的那一天,聖杯賦予了他令咒,言峰始終認為這不會是偶然,聖杯選擇了自己,選擇了本應該是缺陷品的自己,那麼是否在聖杯戰爭之中就能夠找到自己存在的意義?

言峰渴望的並不是聖杯本身,而是想要明白聖杯選擇自己的原因,所以只要遵循聖杯本來的意願,將它交給聖杯認定的主人,這樣應該能夠得到答案了吧。

但是十年前的那次聖杯戰爭,言峰失望了,戰爭中言峰沒有看到任何一個人有資格得到聖杯,即使是勝利到最後的衛宮切嗣也背叛了聖杯。在切嗣用令咒命令自己的從者破壞聖杯的那一刻,言峰感覺到的是離奇的憤怒。言峰懷疑自己是否理解錯了聖杯的意圖,或許從一開始聖杯的本意便是讓自己來得到它,所以賦予了自己聖痕。

十年後的今天,聖杯戰爭再次開啟了,言峰原以為,這次的聖杯戰爭再沒有任何人有資格捧起聖杯,這樣的話唯有自己去將它收回了如果這就是聖杯的本意的話

但是很快,言峰發覺自己錯了,他親眼看到了,那無上的崇高那根源的神秘,言峰確信了,她才是聖杯真正的選擇,才是聖杯誕生的本意,如果遵循聖杯的意志將它交與‘她’的手上,那麼自己也一定能夠得到長久以來的答案吧?

言峰凝望著眼前的女孩,她曾經在那一剎那給了自己窺視了神秘的根源,或許是自己等待了一生的崇高,在這最後的時刻終于如自己所願的降臨在自己面前,這正是這個名為言峰綺禮的男子一生所求所願的

傾听著,用所有的靈魂傾听著女孩的話語,等待著自己追求一生的答案。

然後,女孩開口了

「lumi revieprintemps(光明之地涌現的生命之泉)……dieuchant(諸神在低聲吟唱)……talon(大治愈術)」

小風使用空間法術將刺在言峰胸口的寶具移走,在大量血液尚沒來得及迸濺而出之前,潔白的光欣然灑下。

聖潔的光華隨著詠唱降臨,光是如此明亮卻絲毫不會灼傷視覺,而是讓心靈得以寧息。仿佛優雅的豎琴在彈唱,低聲唱著對諸神的贊美之詩,即便是如此厭惡神靈的英雄王也剎那的失神,神聖寬容的感情流淌在心間,這是對世間一切高尚的向往。

沐浴在充沛的光的海洋之中,一切陰暗的情感都被洗刷而去,心中洋溢著的是歡愉和希望,這對言峰而言這是從未體驗過的純淨。

能給他帶來愉悅的只有他人的痛苦,言峰曾為此而苦惱,為此而絕望;然而此時,在這原本厭惡的安寧祥和之中,他卻第一次感覺到了輕松快樂,因為生而喜悅,因為善意而沉醉,那缺失的靈魂仿佛被填補了,歪曲的思考被糾正。

這就是‘善意’嗎?世間眾生所追求,言峰原以為自己永遠無法體會的。

「小風,言峰他……言峰能夠治好嗎?」看到小風的動作,即使她違反了自己用令咒所下的命令凜也顧不上追究了。

雖然對這位師兄總是抱有一份避而遠之的心情,然而言峰卻是凜在這個世上唯一能夠稱之為‘親人’的存在了,在英雄王的寶具刺入言峰胸口的一剎那,凜感覺到的是從未體驗過的恐慌。

十年前,那個人離開了,在參加了聖杯戰爭之後再也沒有回來,自己剩下的只有這個神秘莫測的師兄。

從沒有安慰過自己,這個名叫言峰的男子也沒有給過自己溫暖的感覺,但是當凜意識到言峰‘可能會死’這一事實的時候,心中泛起的是酸澀。凜是一個驕傲的魔術師,然而剝去魔術師的面具,褪去優等生的偽裝,她也不過是一個中學的小女生而已,家族的負擔、父親的遺願,已經讓她接近了極限。終于,誰都離開了,自己成了孤單一人。在這一刻,仿佛整個世界都變得如此冷清,讓人難以承受的冰冷。

在這聖潔的光華之下,凜期待著奇跡的出現,雖然被數枚寶具刺入胸膛這樣的傷在一般情況下必死無疑,然而自己的從者總能夠帶來神跡。

然而這次凜注定失望了,她等來的是小風的搖頭。

八級魔法大治愈術,其效果僅次于能夠讓人超月兌死亡的神降術神賜復生,即使再嚴重的傷在此之下也必然痊愈。不過言峰受的傷不同,那是由寶具造成的,寶具所附帶的各種傷害效果作用在傷口上,即使是大治愈術也無法使之愈合,能做的僅僅是延緩言峰的死亡。

突然間,小風心中閃過一個念頭,她轉身看向涌動著的黑泥。

仿佛是感覺到小風的注視,原本安靜下來的黑泥驟然間發生了異變,仿佛冰水滴進了油鍋之中,劇烈的震蕩起來。

伴隨著的是櫻痛苦的跪倒在地

櫻蜷縮在地上顫抖著,女孩的精神極為頑強,仿佛最堅固的壁壘,十年的侵蝕都沒有將她擊垮。然而當它內部被侵襲,裂紋一旦出現于是再難以愈合,雖然櫻極力地克制著,但是那包含著一切負面情感的詛咒依然讓她難以自制。

突然,櫻身後黑色的泥潭一陣涌動,仿佛受熱的蛋糕疾速膨脹,泥漿噴涌而出,形成了一個‘小山’。

「########」震耳欲聾的咆哮聲從‘小山’中傳來,這時大家也看清了它的真面目

「騙人……這個是……」

「berserker!」之前始終在一旁默不作聲的伊利亞此刻發出了如夢囈一般的聲音。巨人的樣子已經變化了很多,但是女孩不會認錯。

被黑泥吞噬,退出了聖杯戰爭的berserker竟然出現在此處。berserker已經回歸英靈殿了,他與伊利亞手上令咒的聯系已經斷絕,所以這一點不會有錯。現在的它已經不是之前的berserker了,那個有著豐功偉績在神話中赫赫有名的大英雄,而是成了沒有自我意識的木偶,純粹的殺人機器。

和之前以狂戰士的職階被召喚出剝奪了理智不同,現在的他被黑泥所侵染,唯一的情感只有殺意。

「不過既然berserker已經出現了,那麼她也應該……」凜的自語被打斷了,回應她猜測的是黑泥之中緩緩升起的一席黑袍,「果然……caster!」

「快……快逃,前輩……」痛苦的癱軟在地上,櫻勉強的發出聲音。

「櫻!」士郎顧不得在意突然出現的敵人,而是焦急的望著在痛苦中掙扎著的少女。

「快逃……不然……前輩會被我殺死的……」櫻的聲音斷斷續續,原本嬌柔的面龐更顯得病態的蒼白,女孩的脖頸上黑色的刺青愈發深刻,「對不起,前輩,我已經……停不下來了……」

「我不懂啊!你說的什麼話我完全听不懂!不過我會救你的,櫻,給我乖乖等著!」士郎甚至沒有念出咒語,他的手中陰陽雙劍瞬間成型。

首先阻擋在衛宮和櫻面前的是berserker

巨人咆哮著,帶著瘋狂的殺意手握巨斧奔跑而來。僅僅是單純的殺意就會讓人凝固,唯一能肯定的是這絕不是人類可以抗衡的敵人。士郎手中的陰陽雙劍雖然堪比寶具,然而面對山岳一般的巨人還是單薄的可笑

「鑽石星辰!」出手的是小風,出現在她手上的是一顆銀藍的冰晶,這是小風模擬上個世界聖斗士所使用的招式,以現在的她奢侈的用神力來代替小宇宙使用,威力自然更是巨大。

無限接近絕對零度的寒冰之球在巨人的周身爆裂開,氣勢洶洶的巨人瞬間停止了動作化成了冰雕。在光線都幾乎能夠凍結的超低溫的情況下,即使以berserker強悍的抗魔也一時無法動彈。

然而隨即,向著小風飛射而來的是復數的寶具。

「你在看哪里啊,雜種,你的對手是我才對!」緋紅的眼眸中蘊藏著怒火,吉爾伽美什顯然對女孩如此忽略他感到不滿。

「berserker和caster交給saber與lancer,風,你來對付英雄王!」完全沒有和士郎商量的意思,凜隨意的下了決定,「至于士郎,你給我好好呆在這里就行,接下來的戰斗是屬于英靈的,雖然不甘心,不過作為魔術師的我們無法插手。」

「可是櫻……」

「士郎,凜說的不錯,」一旁的saber也開口道,「現在的‘她’是此世之惡,作為人類的你只要沾染半分就無法幸免,接下來就交給我吧!請相信我,我是士郎的劍」

「……」雖然不甘,不過士郎也知道大家說的都是實情,現在的他依然如此弱小,因為弱小,因為毫無力量,所謂的正義的伙伴也成了笑話。不由得,士郎想起了那一襲紅色的身影,如此讓人厭惡,卻又如此讓人憧憬,也許那就是自己的理想

另一邊,小風和吉爾伽美什已經交上了手。

隨著萬劍歸宗的學習,小風對劍的體悟也漸漸加深,現在她再也不是之前提著長劍當棍子耍的門外漢了,對于之前兌換的太極兩儀劍、獨孤九劍之類的也多少有了一些明悟,現在手握著長刀‘正宗’溜起來也頗有幾分味道。

而英雄王雖然狂妄但也不是笨蛋,吃了上一次的虧,這次他使用的寶具都換成了弓箭、長槍、斧子,將刀劍都藏在了寶庫中。

長刀劃破空氣的唰唰聲煞是好听,與不時迸發出的金屬踫撞聲奏成了交響樂一般。

驟然間,一片奪人心神的刀光閃過,原本站在英雄王面前空中的小風突然間出現在他身後十多米處。並不是空間移動,而是小風臨時自創的劍招,以超越視網膜捕捉的疾速越過敵人。人已過,卻在行進的軌跡上留下森然的劍氣。

說是自創也不準確,這是薩菲羅斯的絕技‘縮地’。雖然不知道‘縮地’的原理,不過小風依靠自己高超的身體素質用自己的理解模擬了這一絕技。

這是如同幻影一般華麗的劍技,作為施展者的小風本體早已飛身而過,卻留下赫赫劍氣不斷地攻擊著敵人,正因為是隨性所施展,凌亂的劍氣毫無規律可言,雖然是無形之物,卻如金屬一般與英雄王的寶具交織出一片‘叮當’聲。

在英雄王苦苦抵擋劍氣的瞬間,小風轉身一劍,銀白長虹劃破天際,雖然被英雄王用水晶盾擋下,巨大的力量還是讓他退了數米。

得理不饒人,本該如此,然而突然間小風感覺到了一絲危險,相信直覺的她趕緊使用空間移動離開了原地,在小風原本隨站的位置處飛射而過的是一支長槍。

那是一支在普通不過的長槍,沒有華麗的外表、沒有森然的魔力,粗糙的木柄,磨鈍的鐵尖,讓人看著仿佛毫無殺傷力。長槍本無名,因為音譯關系,英文單詞「long」在翻譯中被漸漸翻譯成「朗基努斯」。

傳說耶穌受難被釘于十字架上。沒有吃喝,在陽光下暴曬了三天之後他已經生死不明。為了確定他生死,行刑的士兵用一支長槍插入了他的身體,讓他咽下了最後一口氣,于是這支在普通不過的長槍有了弒神的偉績。

當然,說是弒神也有些不恰當,根據《聖經》的教義,世上的神只有耶和華一個,耶穌並不是神,而是基督、是神子、是上帝的羔羊,所以朗基努斯之槍能夠殺死‘神使’或者‘使徒’,對身為神靈的小風並不致命,不過其上對‘神性’的克制還是讓小風很不舒服。

朗基努斯之槍沒有刺中目標並沒有讓英雄王失望,小風下意識躲避的動作反而讓他大笑起來,「原來如此,你這個雜種果然也是神靈啊!真是讓人厭惡的存在,給我乖乖隕落吧天之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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