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目睹之鬼現狀 正文 九、小秘遭綁架

作者 ︰ 老樹逢春

說實話,咱家也是練過的。跟誰練過?鬼腳七罷。第一次看黃飛鴻,別人迷的是黃帥哥,獨有我迷的是鬼腳七。雖然他長得寒磣點兒,但是,當他飛踢連環腿的時候,能迷到一切飛砂走石。

別看我平時調皮搗蛋,嘻嘻哈哈,可是練起功夫來,咱家也是豁得出去的。不信你到咱家看看,光是那一蛇皮口袋的破鞋,都是我這兩年練功的杰作。我最勁爆的記錄,是五天踢破阿迪達斯,六天踢破耐克。為此,我老媽罰我光了一個星期腳板,問我到底是穿鞋還是吃鞋喲。

我和楊小女走到洞外。我先蹦了幾下,活動活動筋骨關節。楊小女就那樣好整以暇地看著我,就跟看耍猴似的。我頓時怒向心頭起,惡向膽邊生,也不跟鬼講什麼規則了,突然一個側旋腿,就朝她的肩頭狠狠踢去,就听……什麼聲音也沒發出,我踢到了空氣。我大吃一驚,剛想轉身,就覺得後腿彎被什麼尖而不銳的東西輕輕撞了一下,頓時撲騰一聲,單膝跪倒在地,正好向前面的觀眾——我們的杜小美女,行了一個標準的紳士禮,就差沒親吻她的手背了。

「嘻嘻嘻,承蒙主席抬愛喲!」杜琪兒一副嘻皮笑臉的樣子,居然當著其他鬼的面,跟我調起情來。

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沒有。我這人沒幾樣好處,臉皮厚,識時務,就是難得的好處之二。楊小女就跟犯了大錯誤似的,趕緊扶我起來。我就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連連拍著楊小女的肩膀︰「不錯,不錯!」我這一拍,就發現楊小女的胸部跟著一顫一顫的。別說,這個小女鬼長得沒法看,但是胸部倒是很可觀,比杜琪兒不知大幾號。杜琪兒才剛剛發育的樣子,而人家,嘖嘖,都是熟透的大號鴨梨啦!

「主席,眼珠子掉啦!」就听杜美女叫了一聲,從聲音中,從眼神中,透著濃濃的殺氣。

我賊兮兮地一笑,瞬間又是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鄭重宣布︰「楊小女,你被錄取啦!」

楊小女顯然沒想到,自己差點踹了主席大人一個狗吃屎,居然就走了狗屎運,這麼輕易被錄取了,一時有點不知所措,又有點小興奮。杜秘書的鼻子里哼了一聲,卻也無話可說。

對于「眼鏡俠」,我第一眼就很看好,幾乎不用考試。我只問了他一個腦筋急轉彎︰「地上有兩張鈔票,一張五十的,一張一百的,你撿哪一張?」

他推了推眼鏡,慢條斯理地說︰「正常答案是兩張都撿。不過,事情也不能一概而論,對吧?首先要迅速掃一眼周圍環境,如果是在大路上,為什麼別人都沒看見,只有我看見了呢?就有可能是個陷阱。而設置陷阱的人,很可能就是剛剛經過的那個人。既然是陷阱,至少有兩個人配合,你再回頭看看後面和左右有沒有可疑人員。如果有,就視而不見,走自己的路,讓別人去撿吧!如果一個人都沒有,就不妨撿起來。撿起來之後,先不要慌慌張張地揣進口袋里,要檢查一下。這兩張鈔票有沒有問題。假如那張五十的是人民幣,那張一百的是韓元,我肯定隨手把一百的扔掉,因為連買根棒棒糖都不夠呀!下面再看那張人民幣,是不是假鈔。這年頭,造假的太多啦!若是撿了張假鈔,關鍵時刻去用,就會被當場沒收,東西也買不成,甚至遇到嚴打,還會進去好好接受調查……」

「打住打住!」我一個頭兩個大。一個簡簡單單的腦筋急轉彎,他竟然能跟詐騙案、外匯、嚴打扯到一起了,果然不愧是法律顧問兼智多星啊!這種人雖然有時讓人煩,但關鍵時刻還是挺管用的。于是,通過!

最後就是那個「肌肉男」了。我也沒多廢話,直接對他說,你的肌肉還不夠結實,回去多練練,下次再說吧!這個家伙,除了一身唬人的肌肉,屁本事沒有。更重要的是,我忘不了他第一次看見我的時候,那雙噴火的眼神。指望一個嫉恨你的人保護你,你還不如直接自殺算啦!

一時間,「肌肉男」的面部肌肉直抽搐,一副要暴走的樣子——關鍵是面子沒啦!

我趕緊宣布︰「杜從理,楊小女,從現在開始,你們就是本主席的左膀右臂。有膽敢侵犯本主席的,你們一個就用拳腳侍候,一個就用法律侍候!」

「肌肉男」沒看杜從理,倒是瞅了楊小女一眼,似乎透出那麼一點畏懼,嘴里還不肯服軟︰「你不要俺,俺還不想侍候你呢!」呵呵,沒想到啊,這麼個小女孩,居然連「肌肉男」都畏懼三分,看來我還是小瞧她啦!

就這樣,我就算初步建立了一個「四人幫」。(呵呵,童言無忌呀!)作為我的保鏢和智囊,楊小女和杜從理也有了大白天隨叫隨到的特權。

為了慶祝組織成立,我特意偷了爺爺一瓶老村長,又到小賣部買了一包花生米、一包五香牛肉干、一包泡椒鳳爪,就在村後山一塊大青石上,一人三鬼圍坐在一起,吃喝起來。

杜從理能少喝一點酒,他說他喜歡白酒兌雪碧。讓我意外的是,楊小女倒是好酒量,在酒桌上就跟換了個鬼似的,特別放得開。杜秘書剛開始滴酒不沾,在那里精心消滅泡椒鳳爪。後來,看見我們仨你一口我一口地對著瓶子吹,也忍不住起了羨慕,奪過瓶子來,狠狠灌了一大口。至于結果,我也不想多描述了,那樣會有損淑女形象的。

接下來過了幾天風平浪靜的日子。最大的遺憾,就是尋找制鬼術的工作毫無進展。我問陸小鳳,他爺爺那邊怎麼樣了,沒想到他的回答竟是︰「我爺爺早就到北京我小叔那邊玩去啦!恐怕還要一個月再回來呢!」媽的,你咋不早說呀!害得老子這幾天巴巴地苦等。

上課的時候,語文老師的嘴巴在一張一合的,我卻神游天外。想著那個惡鬼,為什麼幾天過去了,居然沒一點動靜,這不符合他的脾氣呀!他肯定要報復我,怎麼報復?從哪里下手?我一無所知。所謂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而我對對手一無掌握,不殆個屁呀!我曾經叫秦奮去打探一下,但是這個膽小鬼,只會遠遠地拿望遠鏡觀看(還好沒用天文望遠鏡),只發現那個惡鬼的馬仔在大肆捕殺癩蛤蟆,不知是什麼意思?

我詢問過「智多星」。他听說我曾經拿硫酸潑過這個惡鬼,就分析認為,對方可能是想用癩蛤蟆皮治療硫酸造成的瘡毒。

我很奇怪,癩蛤蟆皮不是很毒的東西嗎?怎麼還有治療作用呢?「智多星」耐心地給我解釋︰「主席,你這就不懂了。中醫上歷來講究以毒攻毒。就拿砒霜說吧。都知道砒霜巨毒。你也許不止一次看到這樣的情節︰惡毒的昏君、狡詐的政客、紅杏出牆的女人,在被害人的飲食里一下砒霜,對方就一命嗚呼了。其實,砒霜還能治病呢!砒霜最早是作為治療梅毒或肺結核的一種輔助藥物。中醫就使用砒霜來治療一些腫瘤疾病,特別是急性脊髓白血病等。這種血液疾病患者,由于體內遺傳因子突變,從而產生畸形蛋白質,白血球的正常產生與死亡就會受到干擾。而砒霜能夠使畸形蛋白質產生自我消滅的能力,從而使白血球的生長恢復正常。」

見我听得津津有味,「智多星」繼續賣弄︰「據人類《中藥大辭典》記載,癩蛤蟆全身均可供藥用,是多種名貴中成藥的主要原料。癩蛤蟆蛻下的‘蟾衣’,具有扶正固體、攻堅破淤、抗癌消腫之神效。特別是蟾衣中的蟾素,既是有毒物質,又是有效物質。它可以直接殺死癌細胞,抑制腫瘤的生長,提高人體免疫力。初步臨床應用表明,蟾衣對多種癌癥、慢性肝病、慢性氣管炎、月復水、疔毒、瘡癰等,都有較好的療效。」

听著「智多星」這一大通解釋,我別的倒沒記住多少,但對「以毒攻毒」這個概念倒是印象深刻。看來,知識就是力量,這話真的沒錯啊!不過,這里還有一個前提,就是要善于靈活運用。否則,再多的知識都不過是一砣屎而已。

我正在神游呢,突然看到教室窗戶上貼著一張面帶黑色紗巾的臉。這不是楊小女嗎?她怎麼沒听我招呼就跑來啦?

有的哥們兒可能會問,楊小女帶個面紗干嘛?是不是又是你的主意呀?呵呵呵,確實是我的主意。我當時給她的解釋是,戴個面紗可以增加神秘感,也可以給對手增加壓力,影視上的女殺手都是這副扮相呢!其實,嘿嘿嘿,我的目的是讓她掩飾缺點,彰顯優點。什麼叫掩飾缺點?就是把五官遮起來;什麼又叫彰顯優點?就是穿上低胸勁爆裝,讓她的驕傲無限張揚。為這件事,杜琪兒私底下還揪過我的耳朵。媽的,你是我秘書,又不是我馬子,管那麼寬干嘛?當自己是太平洋的警察呀!

我趕緊打開心耳,就听楊小女帶著哭腔叫道︰「琪兒被綁架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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