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瑟京華 045 廟會初吻

作者 ︰

又是西窗,溫暖的燭光下,錦瑟認真的拿捏著針線,按照圖樣繡著什麼。孟瑾芝靜靜的坐在一邊看著她,她快十四歲了,她臉上的稚女敕慢慢退去,女人的嫵媚和妖嬈慢慢顯露出來,她嬉笑嗔怒,每一個表情都充滿著誘惑力,都讓人浮想聯翩。

孟瑾芝不止一次的見過她寵愛的男寵,用一種近乎膜拜的眼神看錦瑟。她並不生氣,他們的目光並不猥瑣,而是愛慕和敬畏。

很早,曾有位姓袁的道士預言,錦瑟是天上的牡丹花仙子下凡,誰得到她,便得到上天的眷顧。孟瑾芝也覺得,自從錦瑟在她身邊,似乎一切都便的順利起來。

「‘錦瑟,本宮有個好消息告訴你,你要不要听?」

孟瑾芝的聲音柔媚動听,錦瑟停下手里的針線,她答應梁顯要繡個荷包給他。「姨娘,什麼好消息?」

「錦瑟,你答應本宮要叫什麼的?」

錦瑟吐了吐舌頭,「母後,錦瑟一時叫習慣了,還改不過來母後,有什麼好消息要告訴錦瑟?」

「听說,民間為了慶祝本宮封後,會有三天的廟會,你想不想去?廟會應該很熱鬧的,本宮自進宮後,便不曾逛過廟會了明晚你可以去逛逛……」

錦瑟按耐不住臉上的欣喜,「真的嗎?母後」

孟瑾芝微笑著點頭,「不過,母後也有個任務給你,光祿卿楊家的小姐會陪你一起,你幫母後看看,她是不是適合顯兒好不好?」

錦瑟的臉色瞬間黯淡下來,楊家果然是有小姐的。「母後,讓顯哥哥自己去看吧……」

「他,去不了,皇上明晚設宴,專門宴請名兒、顯兒和赫兒,明晚是他們的父子之夜」

「那,不如就後天去錦瑟可以等顯哥哥一起……既然是給顯哥哥選王妃,總歸還是他自己喜歡才好……」

孟瑾芝打斷錦瑟,「明晚是廟會最後一天了你不想去嗎?顯兒早晚也會見到兩位小姐的,錦瑟你先幫母後看看,也不一定要選她呢」

「大理寺楊育籟參見錦瑟公主」

「民女楊心慈參見錦瑟公主」

錦瑟壓抑心里的不喜歡,上下打量著楊心慈,她就是孟瑾芝讓她考察的小姐了生的的確有幾分姿色,卻還是及不上平萱的容貌,不過是中上之姿罷了

「起來吧」

二人謝過公主,楊育籟先站起身,後又攙扶著妹妹起身。

錦瑟方才注意到眼前的男子,他一襲藍色錦袍,身量頎長,容貌俊秀,隱約有幾分……楊超的風姿只是,楊超更風流不羈,他卻滿身的正氣凜然。

錦瑟不由略有惆悵,已經幾個月不曾見到楊超了,但是他的花名卻依舊傳的沸沸揚揚。

「公主,上馬車吧」

錦瑟正出神,綠芍輕輕在她耳邊說。

錦瑟回過神,點點頭,不經意又掃了一眼楊育籟,見他正目光灼灼的看著自己,心頭不由踫踫跳了幾下,慌忙就著綠芍的手,上了馬車。楊心慈也在楊育籟的攙扶下,上了馬車。楊育籟翻身上馬,陪在馬車左右向京城走去。

到了廟會,他們棄了馬和車,信步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錦瑟不止一次偷偷溜出宮來,但行程都很單一,只是去舊宅看望平逍遙和平致遠,她從未見過如此熱鬧的廟會

那些做買賣的店鋪都把貨物擺到了街上,琳瑯滿目的擺滿了一整條街。還有各式各樣街頭賣藝的藝人,各式各樣的雜耍表演,錦瑟很快便把心里那些不快拋到九霄雲外,她目不轉楮的看著,甚至幾度興奮的想要和身邊的人討論一二,轉頭看見楊心慈和楊育籟,終于沒說什麼,只是轉過頭,自顧自的繼續看著。

很快,錦瑟被一陣奇異的音樂吸引住了,她順著音樂的去尋它的源頭,發現它被人群僅僅的包圍著,錦瑟拉著綠芍奮力的往里擠去,在綠芍的幫助下,終于擠到了最前面。

幾個容貌與中原人明顯不一樣的男子席地而坐,正演奏著手里各種各樣奇異的樂器。錦瑟心里不由一跳,這些人的容貌長的與平致遠很像,都是摳眼楮、高鼻梁,眼楮的顏色似乎也和中原人不一樣

幾個美麗妖嬈的女子穿著極少的衣服,露出白皙的胳膊、肚皮,光著腳隨著音樂翩然起舞,她們的縴腰就和蛇一樣扭來扭曲,她們的舞姿太過赤luo,太過**,錦瑟心頭一緊,腦海里不由想起些不願想起的畫面。

錦瑟不願再看,轉身向外擠去,綠芍慌忙的跟在後面,她們很快在擁擠的人群中走散了,錦瑟感覺似乎有一種力量把自己往前推,她回首想叫綠芍,卻發現早已被人群隔開,越來越遠了。

好不容易擠出人海,錦瑟焦急的在人群里尋找綠芍的影子,卻根本找不到她在哪里她從來都是被下人們簇擁著,從未試過孤身一人,周圍的擁擠的喧鬧的人群根本沒有注意她……

她心底的恐慌越來越盛,慢慢把她淹沒。

錦瑟在擁擠的人群中,被推來擠去,她何曾受過如此的待遇,身子單薄的她被推搡的東倒西歪,終于她被擠倒了。

錦瑟嚇的尖叫起來,迎接她的卻不是骯髒堅硬的地面,而是一個溫暖的懷抱。

「錦瑟,別怕」

錦瑟睜開一只眼楮,只見他杏仁般狹長的桃花眼,明亮如天上的明星。

「哥哥……」

是西台侍郎楊超。

錦瑟一把抓住他的衣襟,縮在他的懷里。他抱著她從擁擠的人群中擠了出去,一直走到人少的河邊才停下來。錦瑟松了口氣,掙扎的從他懷里跳下來,理了理略有松散的發髻,這才盈盈對著楊超拜了下去。「多謝哥哥相救」

楊超明亮的眼神瞬間黯淡下去,「錦瑟,你一定要提醒我嗎?我知道我們是兄妹……」

錦瑟尷尬笑笑,楊超每次見她總會目光灼灼的看她,眼里滿是濃濃的情感,這讓錦瑟極不自在,她和楊超雖不住在一起,沒有兄妹之情,卻改變不了是兄妹的事實。盡管楊超生的俊美又風流倜儻,盡管錦瑟曾偶爾心里動過小心思,但終究是不能接受這樣的情感。

如今,錦瑟面對他,心里難免有些別扭。

「妹妹,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楊超長嘆一口氣,轉過身,淡淡的道。

錦瑟四處看看,只見一條河由東蜿蜒至西,因為是寒冬,河面上只零星飄著幾艘船。她搖搖頭,「這是什麼地方?我不知道。」

「這里是桃花渡。」楊超望著河兩岸,一臉的向往,「春天的時候,這里開滿了桃花,很好看你听過一首詩嗎?桃花塢里桃花庵,桃花按下桃花仙。桃花仙人種桃樹,又摘桃花換酒錢。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還來花下眠。半醉半醒日復日,花落花開年復年。但願老死花酒間,不願鞠躬車馬前。車塵馬足顯者事,酒盞花枝隱士緣。若將顯者比隱士,一在平地一在天。若將花酒比車馬,彼何碌碌我何閑。別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見五陵豪杰墓,無花無酒鋤作田。」

錦瑟站在一邊,靜靜的看著他的側影,靜靜的听他吟唱的桃花詩。他的聲音听起來很落寞,很憂郁,但他的詩充滿了蠱惑力,錦瑟仿佛可以看見春天的時候,這河兩邊開滿桃花的樣子。種桃花,換酒錢,遠離朝堂,遠離政治是非……那該是多麼美的日子。

「錦瑟,我帶你走好不好?到一個誰也不認識我們的地方去就我們兩個人,好不好?」

楊超轉過臉,情深款款的看著錦瑟,清冷的月光灑在她的身上,仿若仙子。

錦瑟躲閃著他的目光,左右言他,「廟會就這麼大,我們能去哪啊?」

楊超眼里的燭光瞬間便被風吹滅了。

錦瑟心里不忍,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左右眺望,希望綠芍能找過來。

楊超耳朵微動,他好似听到了眾人焦急的尋找錦瑟的聲音,她這一失蹤,大家肯定著急,如今定火急火燎的尋找吧說不定下一刻就找來了。他猛地轉身握住錦瑟的雙手,「錦瑟,跟我走吧我們離開京城我們去江南,去桃花常年盛開的地方就你和我,我們天天在一起……我們成親」

「哥哥你胡說什麼?」

錦瑟大驚,用力的掙月兌,「放開我你放開我」

楊超卻握的越緊,弄疼了錦瑟的手腕。錦瑟安靜下來,她倔強的仰著頭,冷冷的看著他。他卻忽然低頭吻了下來,先是輕輕的觸踫她柔軟的雙唇,見她沒有反抗,便伸出舌頭輕輕撬開她的貝齒,勾住她的巧舌,糾纏。他從來都是接吻的高手,沒個試過的女子都會拜倒在他的舌下。

錦瑟呆了,自己的親哥哥竟然親了自己他把他的舌頭伸進了自己的嘴里

她用力推開楊超,淚流滿面,「你你是我的哥哥你怎麼可以這麼惡心你滾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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