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迪小車內，言小莫坐在副駕駛台，系上安全帶。
眼神一直透過窗戶看著外面，眼巴巴的看著車子離家越來越遠。
「你有沒有什麼要買的東西，我帶你去逛商城？」第一次單獨這麼和言小莫在一起，莫離發現自己居然有些不知所措。
「沒有。」言小莫搖頭。
還是很沒有精神的樣子。
「餓了沒有，我帶你去吃KFC？」
「不要吃，媽媽說了，那是垃圾食品，吃了長不高。」言小莫嘟嘴。
莫離被堵得啞口無言。
「反正你怎麼對我我都不會喜歡你的。」言小莫突然總結，很認真。
「為什麼？」莫離沒有轉頭，抓緊方向盤，看著前方。
第一次開車，開得如此小心翼翼。
「因為我有爸爸啊。」言小莫說得理所當然。
「你媽媽沒有告訴你，我才是你親生爸爸嗎？」莫離蹙眉。
「告訴了啊。但是我還是喜歡我爸爸。」言小莫很執著。
「為什麼？」莫你不爽。
「你是十萬個為什麼嗎？」言小莫翻白眼，一副不想搭理的表情。
莫離氣得咬牙切齒。
車子到達莫天聰的別墅，莫天聰和他現任妻子李琴琴已經在門口等候。看著莫離的車，連忙上前。
莫離禮貌的叫了一聲爸爸，阿姨，起身走向副駕駛台抱下言小莫。
言小莫瞪著圓圓的眼楮看著面前的兩個人，有些不好意思的摟緊了莫離的脖子，把頭埋進他的肩膀。
「小莫。」莫離讓她看著面前的人，「這是爺爺，這是……女乃女乃。」
言小莫上下打量，看著李琴琴的時候，「為什麼女乃女乃這麼年輕，女乃女乃是不是狐狸精。」
話一出，李琴琴的臉頓時黑了一大塊。
莫離抿著唇控制住欲與發笑的聲音，本來他也確實不喜歡李琴琴，考慮到自己父親為母親也守了這麼多年，況且也是趁著他去韓國時結的婚，他也不便多說，言小莫的這句話倒是讓他的心情非常舒暢。
清了清喉嚨，聲音有些嚴肅，「小莫，怎麼說話的。」
言小莫低著頭，不開心的憋著嘴。
「好了，別站在門口了，都進去。」莫天聰開口，讓莫離抱著言小莫進去。
言小莫走進別墅，看著里面龐大的客廳，超豪華的裝潢，兩個小眼楮仿若放了星星一般璀璨，「哇塞，這里好大，好漂亮。」
莫離的嘴角帶著笑意。
小孩子，終究還是小孩子。
就算，言小莫比較早熟，懵懂的早熟。
「小蘭，幫小小姐把行李拿去她的房間。」莫離把行李遞給佣人，吩咐道。
今天早上，他讓裝修公司快速的改裝了一個兒童房出來，希望言小莫會喜歡。
「是，少爺。」小蘭接過行李。
此刻的言小莫站在沙發上蹦蹦跳跳，這里的沙發好大好軟，比自己家的還要漂亮啦！
莫離準備去拉言小莫坐下時，手機電話響了。他看了看來電，對著他莫天聰，「爸，我去接個電話，你看著小莫。」
「嗯，去吧。」莫天聰的眼神一直沒有離開過言小莫，嘴角還掛著難得的笑容。
莫離走向2樓，接起電話。
「喬漫。」
「到了沒有？」那邊傳來喬漫的詢問的聲音，第一次覺得，很輕很柔。
「嗯。小莫現在在客廳和她爺爺玩。」
「那好，我就是來問一下。」喬漫咬著唇，又道，「莫離，小莫平時都是挨著她外婆睡覺的，我怕她一個人睡覺打被子，你陪著她睡吧。」
「好。」莫離答應。
「那個……小莫有哭嗎？」
「沒有，很乖。她說這里很漂亮，她很喜歡。」
「哦。沒什麼事了，我掛了。」
「喬漫。」莫離叫住她。
突然，有一種很想她的感覺，很想她和小莫都留在自己身邊。
只是想想而已。
他莫名的一笑，「如果不放心，你可以過來看她。」
「不用了，我怕來了之後，她又會調皮了。」喬漫一口回絕。
是怕小莫調皮，還是怕言箔在意。
電話中，他隱約听到言箔的聲音。
「好。掛了。」莫離掛斷電話。
其實，他的心，一直在微微顫抖，很難受。
5年了，自欺欺人5年了，最初的心動和最後的心痛，都僅僅只是因為她而已……
……
喬漫掛斷電話。
言箔在叫她，她半響才反應過來。
她擔心言小莫在那邊過得不快樂，也擔心莫離和言小莫相處得不愉快，她從爸爸那邊回來後第一時間就給他打了電話。
「漫漫。」言箔叫了她好幾聲。
「什麼事，言箔。」喬漫轉頭看著他。
「我問你的傷口怎麼樣了？醫生有沒有說要換藥。」言箔詢問。
「不需要。」
「哦，那就好。我怕你後背被感染。」言箔關心的說道。
「不會的，我都沒洗澡，不沾水就不會。一身臭烘烘的，真難受。」喬漫夸張的說著，不想言箔看出她的異樣。
言箔也笑了笑。突然想起了什麼，「小莫是不是被莫離接走了。」
「你怎麼知道？」很多時候，關于莫離的事情，喬漫都有意隱瞞。
「你媽今天有打電話告訴我。」言箔很冷靜。
「我媽？」喬漫蹙眉，沒什麼時候開始，她也這麼雞婆了。
「其實沒什麼。」言箔對著喬漫一笑，「更多時候，我寧願你把什麼事情都告訴我，而不是像這樣，都是靠第三者來說。那樣，我其實更難受。」
「對不起，言箔。」喬漫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言箔一笑，「不說那些不開心的事情，剛剛你是給莫離打電話吧，小莫怎麼樣，還算乖吧。」
「莫離說挺乖的。」
「那就好。」
「言箔……」喬漫有些欲言又止。
「我覺得這樣就好，我要求不高，喬漫，我們就這樣生活下去，好嗎？」言箔不想听喬漫說什麼，他不需要她的內疚。
喬漫一笑。
「好。」因為所有一切，都是她欠的。用她的下半生去換取他下半生的幸福，她覺得很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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