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請留步 第一百二十九章 愛心收容所

作者 ︰ 咖啡雪泡

~.《》~第一百二十九章愛心收容所

人都是需要傾述的。如果有人願意傾听,那麼,對那些在心里壓抑了事情的人來說,就是一種幸福。

火麒麟即使不是話癆,也算是個多話的人。他心里的話一旦被引出了一個頭,那便如滔滔黃河水,一發不可收了。

陳亮就坐在那里,听火麒麟口沫橫飛的說了大半個小時,居然顯露出他從沒有表現出來的超常的耐心。

只不過,在他听了那麼多之後,他得出了一個結論。火麒麟,其實真不是一個有條理的人。

他敘述的事情很多。很雜。很混亂。要不是陳亮在傾听他的話時用了全部的注意力,他想,他是不可能從那麼多紛亂的信息中找到對他有用的東西的。但現在,僥幸的是,他居然真的知道了很多他想知道的東西。

原來火麒麟跟夏東門的恩怨起源于二十多年前。

陳亮在心里算了算。那個時候,他還沒有出生。

按照火麒麟的說法,其實夏東門跟他也不能算是同一時代的人。火麒麟也不知道他的年齡究竟有多老,他在這個世界上,究竟活了多少年。反正,在他認識夏東門的時候,夏東門就和現在是一個樣子。

只是那個時候的他,還年輕,並不知道這些。

年輕的火麒麟在得知有異能組這個組織的時候,那種欣喜,是無法用語言來表達的。這一點,陳亮是可以理解火麒麟的。一個身具異能的人,被普通人包圍,把自己的異能當成一個秘密深深隱藏的痛苦,他感同身受。

所以,一心以為找到了組織的火麒麟毫不猶豫的加入了異能組。當然,那個時候異能組的負責人還不是殷天,而是另外一個身具大能力的人。

听說,在殷天以前,每一任異能組的負責人本身都必須是異能者。不知為什麼,到了殷天這一任,所有的規矩都變了,現在的規矩是,身具異能的人,就失去了擔任異能組負責人的資格。

火麒麟說,那一段時間,是他這輩子過的最快樂的時光。直到,那只被他叫做樹龍老孽畜的東東從沉睡中醒來。

樹龍本身是一種很奇怪的存在。它不是植物,雖然他的外觀看上去像是一根樹藤。當然他也不是動物,因為他沒有動物必備的形態結構,它就是那麼奇怪的無法區分的一種生物。它賴以維持生命的養分既不是來源于二氧化碳和陽光的光合作用,也不是攝入有機物和營養物質,而是需要吸收生物血氣中的靈氣。

其實直到現在,火麒麟也不明白自己血液中的靈氣和別的生物有什麼不同。他只知道。從那個古怪的生物見到他的那一刻起,他跟夏東門乃至整個異能組的關系都變的微妙的起來。

他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會心甘情願用自己的血肉去喂養別人的寵物。當然,把樹龍說成是夏東門的寵物是有些不確切,但火麒麟實在找不出更適合的說法。

但是,夏東門做到了,夏東門真的就有那種讓他心甘情願的本事。現在想起來,火麒麟只能以為,那個時候的自己,真的瘋了,或者,是被夏東門用一種奇怪的法術蠱惑了。

那個時候的他,是把夏東門當成神一般的存在的。在他年輕的心里,他的偶像只有兩個人,夏東門和異能組的負責人。

即使淪落成為了樹龍的養分,火麒麟也從沒有背叛夏東門的心思,而後來,又發生了一件火麒麟不願意說甚至不願意想的一件事,才讓他和夏東門的關系變成現在這種水火不容的狀態的。

具體是什麼事,火麒麟一點都沒有透露,即使以陳亮的聰明,他也只能隱約猜到,這件事必定跟那個神秘的異能組負責人有關。除了這個,他還听出了一個隱藏的重要信息——就在那件事之後,異能組的原負責人,莫名其妙的失蹤了。

「哦,我明白了。」陳亮做出一付恍然大悟的樣子。

「你這臭小子,明白了什麼?」火麒麟依然沒有消氣,氣哼哼地看著陳亮,怎麼看怎麼覺得他不順眼。

「原來殷天是為了幫夏東門的那條樹龍,才會把你抓進了太極山莊……」陳亮索性裝傻到底。

「胡說八道!」火麒麟簡直哭笑不得。這家伙的腦子進水了吧?殷天怎麼可能為了一個單細胞生物費那麼大的氣力抓他?

「殷天跟夏東門……哼,又怎麼會真的同心協力了呢?」火麒麟從鼻子里發出一聲冷哼。

不是他看不起殷天和夏東門。就他們兩個人的心胸和涵養,這兩個人在一起只能是互相利用,搭台拆台的關系,殷天怎麼可能為了夏東門去做對他毫無裨益的事情。

明面上看,殷天抓他是很合情合理的。事實上,他是異能組的叛徒。作為異能組現任負責人,抓他的理由名正言順。可火麒麟自己知道,殷天才不是想抓他當違紀典型的。他抓他,無非是想從他的嘴里得到那個人的消息。

有些人,即使已經失蹤了,即使失蹤已經二十個年頭,依然鮮活的存在于很多人的心底。那個人,無疑就是這樣的人。

他的下落牽動著很多人的心。這些人中,有火麒麟,有夏東門,也有殷天。

生要見人死要尸,是這個意思吧?想到這里,火麒麟忍不住一陣冷笑。

「照你的說法,這個夏東門很厲害咯?那他怎麼會甘心听從殷天這樣的沒有一點異能的人的領導?」這一點,是陳亮最感到好奇的。

國家機器的力量的確很龐大。可是對夏東門這樣的所謂老妖怪來說,國家機器的影響也是微乎其微的吧?那麼是什麼讓他甘居人下,听從殷天的命令呢?

「小子,你該不會是想從我的嘴里探听什麼消息吧?」火麒麟剛想回答陳亮的問題,腦子里靈光一現,突然警惕了起來,看向陳亮的眼神中也多了幾分懷疑。

「你小子推三阻四不肯覺醒血脈,現在又在這里跟我說了這麼半天的廢話,到底想干什麼?」

「呃,那個……我想跟你說,我明天有可能要出一趟遠門,所以,在我離開的這段時間里,我專門找了一個人來陪著你,幫你處理一些瑣碎的事情。」陳亮把話題轉到了琳達的身上。

「找了個人?」火麒麟皺著眉頭打量著陳亮,好像想從他的臉上看出一些端倪來。可惜,陳亮在俱樂部混了那麼久,早就學會了不動聲色的本事。

「是個什麼樣的人呢?」過了好半天,火麒麟才一個字一個字的問。

「是個很活潑很伶俐的丫頭。」陳亮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

「丫頭?」

在火麒麟爆發之前,陳亮急忙說道︰「是住在我這里的一個學生。她遭遇了一些不幸,無家可歸,才暫時住在這里,在這里打工來賺取生活費的。很堅強的一個丫頭。我讓她來照顧你,也是給她一個比較輕松的工作,也算是幫幫她嘛。」

「是這樣嗎?」火麒麟終于還是壓抑住了怒氣。不過,陳亮這家伙的話可信嗎?他會是一個這麼有愛,這麼善良的人嗎?

……

陳亮找了個借口,好不容易從俱樂部里逃了出來。

火麒麟這個人,屬張飛的,有時候也會粗中帶細。在他面前玩ど蛾子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他已經絞盡腦汁跟他應對了半天了,總要出來透透氣。

拐過一個彎,就是黃金步行街的停車場,陳亮準備去一趟他兒時的家,順便還可以去看一看曾經的老鄰居。

他已經有一段日子沒有過去那里了。好像自從決定讓王芷蕙白蕊他們去帝都,他就沒再離開過黃金街。

剛轉過彎,在一個僻靜的岔路口上,突然有一只手從角落里伸了出來,一把抓住了陳亮的衣角。

以陳亮現在的修為,即使那只手伸出來的突然,也是不太可能抓到他的。只是,在陳亮看見那只手的手腕上帶著的那只表的時候,他沒有躲開,而是任由那只手抓住了他,並很順從的一步邁向了那只手伸出來的方向。

今天的天並不怎麼晴朗,灰蒙蒙的天空,再加上陰暗的角落,陳亮並沒有看清那只手的主人的長相。但其實,他根本就不用看清那個人的臉。就憑這只手表,他已經猜出了這個人的身份。

張宏遠!

陳亮差一點就忘記了這個失蹤已久的人。

等陳亮看清了那人的面貌,才發現人的身上有一件可以證明自己身份的東西實在是太重要了。要不是那只限量版的手表,他還真的很難認出面前這個人就是張宏遠。

張宏遠的頭發大約有三寸多長,看上去亂草一樣糾結著。跟他的頭發相對應的,是一樣雜亂的長滿了他下巴的胡子,那些胡子,也都有一寸左右長短了。他身上的那套西裝,陳亮還依稀記得,正是他們最後一次見面時,他穿的那一套。

名牌西裝啊。陳亮都有些心疼。現在,那套西裝已經完全沒有了名牌應有的樣子。髒兮兮油膩膩的,就像是一塊飯店後廚用來擦桌子的抹布。衣襟上的扣子還少了一顆,就那麼半穿半披在張宏遠的身上,他的那條褲子的褲腳已經被踩爛了,腳上的鞋也像覓食的鱷魚一樣張開了口。

這是怎麼了?陳亮詫異起來。張宏遠這是從哪兒來啊?怎麼看上去,他像是剛從沙漠里走出來的流浪者一樣的狼狽?

「這是怎麼了?」陳亮忍不住問道︰「這些天你都去了哪里?」

「海天制藥……柏淩他……」張宏遠目光呆滯地看著陳亮,干裂月兌皮的嘴唇顫抖了幾下,發出干澀的聲音,可也就只說了這麼一句不成句的話,他整個人就像一根倒塌的柱子一樣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哎……」陳亮伸出手去,卻又想了一想。就在他一猶豫的功夫,張宏遠的身體已經結結實實地摔在了地上。

「看來我今天是哪里都去不成了。」陳亮皺著眉,看著倒在地上的張宏遠,自言自語地說︰「這麼大個人,我要怎麼把他弄回俱樂部去呢?」

……

帶著一個昏迷的男人進入留步俱樂部,是不可能悄無聲息瞞住人的。

所以,陳亮一進門就引起了小小的騷動。第一個圍上來的,當然是最近熱情的過分的卞福。除了他,還有這兩天基本不怎麼露面的曹構。

見到曹構,陳亮突然就想起來真真有交代他要和曹構談一談的話。只是他又想到現在還在昏迷的張宏遠,又把喝曹構談談的想法壓了下去。

「快來搭把手,把這個人給我抬進……辦公室去。」說出辦公室時,陳亮稍微猶豫了一下。他的辦公室,現在已經成了火麒麟的天下。現在冒然把張宏遠送過去是不是有點不合適?不過,陳亮想了又想,他的俱樂部里,也沒有更合適的可以安置張宏遠的地方了。

等他醒過來,我再去拜托真真把他送到結界里去吧。陳亮想著,越發感受到真真的重要性。幸好有個真真這麼幫著他,要不然,他這神使,可就悲催到家了。

火麒麟看見張宏遠的第一刻,就忍不住在心里對陳亮說了聲對不起。

是啊,他的確是很對不起善良的陳亮啊。他竟然會懷疑陳亮這個人的善良。你看他連倒在路邊的叫花子都救回了俱樂部,那麼,他剛才說的那些幫助困難學生的話一定也是真的了。他怎麼可以在心里懷疑他說話的真實性呢?火麒麟覺得自己的臉都有些羞紅了。

「這個人是怎麼了?餓暈了嗎?」為了彌補自己的過失,火麒麟難得的把聲音放低,甚至可以用溫柔來形容的語調,讓陳亮禁不住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除了餓,我想他更渴,你看他那嘴,好像好幾天都沒喝過水一樣。」不等陳亮回答,送張宏遠進辦公室的卞福插嘴道。

「嗯嗯,你說的有道理。」火麒麟幾步沖到飲水機前,拿起一個紙杯,接了滿滿一杯水,又回到張宏遠的身邊,把手里的紙杯湊到了張宏遠的唇邊。

這個時候完全插不進手去的陳亮只好退到了一邊,冷眼看著這一群有愛熱心的人,在為了張宏遠忙個不停。

或許,他這間俱樂部應該改名了,最好連營業範圍也改一改。陳亮有些郁悶的想。愛心收容所這個名字或許更適合這里……

……

張宏遠一睜開眼楮,眼前並不是陳亮的臉,而是一張好像電視劇三國演義里張飛的臉。

「你是誰?」張宏遠掙扎著想要坐起來。他明明記得他最後看見的人是陳亮,難道,他又落進了別人的手里?

可惜,他的身體實在是太虛弱了,即使他想把身體撐起來,也是不可能的。

「哎,你醒了。」火麒麟看著清醒過來的張宏遠,很有些喜形于色。這人醒了,是在他的悉心照顧下醒過來的。火麒麟覺得很有成就感。這樣的話,他也能算是一個有愛心善良的人了吧?

「陳亮呢?這是哪里?」張宏遠雖然對眼前這個人的欣喜覺得有些奇怪,但這個人對自己沒有惡意,他還是能感覺出來的。

這麼說,他算是真正逃離虎口了嗎?張宏遠四下里看了看周圍環境,心里大大松了一口氣。

「陳亮?」火麒麟不滿地搖了搖頭。說起來可真丟人啊,陳亮那小子不過就做了那麼一點善事,把一個人從街口背回到俱樂部而已,就滿口嚷著累死了,把這個人扔在這里就回房間休息去了。

體質太差,怎麼可能發揮出金色血脈的強勢力量來呢?火麒麟嘆了口氣,真是暴殄天物啊,他決定,為了不讓這麼遭天譴的浪費行為繼續下去,他一定要盡快幫助陳亮完全覺醒血脈,無論陳亮那小子願不願意,就算是把他打暈強迫進行覺醒,他也不惜這麼辦。

「這里是留步俱樂部吧?」張宏遠見火麒麟突然就唉聲嘆氣不回答他說話了,心里不由一緊,忍不住追問了一句。

「啊?哦!沒錯,這里就是留步俱樂部。你剛才說什麼來著?陳亮是吧?怎麼?你認識陳亮?」火麒麟直到現在才醒悟過來。怎麼這個人是認識陳亮的嗎?那麼說,並不是陳亮從路邊救回來的叫花子了?陳亮這該死的臭小子,竟然敢利用他悲天憫人的慈悲心?

火麒麟氣往上撞,也顧不得剛剛清醒過來的張宏遠能不能受得了,氣沉丹田,用全身氣力發出一聲大吼︰「陳亮你個臭小子,給老子滾出來……」

火麒麟的聲音在整個二樓回響著,就連房頂牆角隱蔽處的蛛網,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聲波震的掉了下來。

「啊?怎麼回事?地震了?」陳亮從他柔軟的床上跳了起來。赤著一雙腳踩在地板上。驚慌地四下張望。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他找了個借口離火麒麟遠一點,沒想到回到房間還真睡著了。不過,他也就只睡了一小會吧?這是發生什麼事了?有人要來俱樂部里拆房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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