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公主嫁到 第一百零七章 兵戰人心

作者 ︰ 素墨散雲

——攻兵攻戰攻人心

隨著華國六皇子銀寒的戰書下達,拉開了這皇儲之爭的序幕,銀寒和慕容紗月雖是沒有正面交鋒,可兩軍不斷小範圍交戰是戰爭慢慢進入了白熱化階段,兩方覺得不斷靠攏,決戰正是一觸即發。

多日行軍慕容紗月幾乎每日只吃一頓飯,全體將士也是全速前進,在戰場上若是先一步到達有利位置,那麼就事半功倍。

慕容紗月一直心里有數,畢竟打了多年的戰,跟銀寒軍的幾次交手也算是模了個底子,而且銀寒多年行軍,銀洵在他的軍營里也安插過不少人,了解了不少東西,這讓她可以對銀寒了解很多,尤其是銀寒的多疑弊病,所以慕容紗月跟銀寒打戰不是模著石頭過河,有了些底子和輪廓。

可另一方銀寒卻是不容樂觀,雖然石其大敗以後他們與慕容紗月的幾次交手不勝不敗,雖然他們依靠內應的少許消息,可對于慕容紗月知道的他的消息,他對慕容紗月算是一無所知。

這慕容紗月就像是憑空冒出來的人物,牽制著他們打,每一場戰役就像是慕容紗月設計好的一樣,雖然他們算是機警沒有吃虧可是這種不知與何人戰斗什麼樣的人戰斗的感覺卻是是不爽。

兩方主帥也算是有些本事,現今還暫時是分不出上下,可越是這樣,大家就越有感覺這場戰快要結束了,不是壓倒性的勝利,也不是毫無抵抗之力的失敗,那就只能說明勝敗就取決于一瞬間,就取決于兩軍主將交鋒的那場曠世之戰。

慕容紗月和銀寒都是心知肚明,而這場戰也確實是接近了。

慕容紗月行軍多日,卻也不敢讓士兵過于勞累,便駐扎休息。保護糧草是重中之重,兩方作戰有個不成文的規定就是遠離城鎮,若是在這里糧倉出了問題,那麼這戰也算是不戰而降了,這一點銀寒也一樣。

畢竟皇儲之爭並不是亡國滅種的大事,不可能有舉國之力那麼多士兵糧草的支持。

慕容紗月喝了一口水,繼續盯著地圖看,周圍的將軍們也不敢發出聲響,怕打擾了主帥的思緒,慕容紗月出神了一會兒,往圖上一指,「以現在銀寒和我們的行軍速度來看,最慢明日正午就可能在東律坡相遇。」

那秦湳忽然插話,「東律坡地勢如此,那麼誰如果首先到達,誰站到高出,就多了許多勝算。」

慕容紗月聞言點了點頭。丹溪指著銀寒軍的必經之路說道,「這雞冠嶺和牛頭山都是設伏的好地方,若是我們在銀寒行軍途中設伏,那麼也是事半功倍。」

年錄站起贊同道,「設伏是個好方法!兵不厭詐,上次他們被我們的設伏吃了虧,這次雖是有提防,可要是我們兩處都放有士兵,他們也是避無可避的!」

慕容紗月掃視了一眼他們,沉吟了一下,「設伏的確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可是不光我們有有利條件,他們也有,你們看…」說著指著銀寒的行軍路線。

「銀寒的主營距離東律坡最近,這個暫且不說,重點是他們一到就站在高地上,我軍必須繞一圈才能進入高地!」

「他們距離東律坡這麼近,若是我們設伏失敗,或者被揪出來,那麼我軍就完了。雞冠嶺中是一條死路,若是大軍被困在這里,施展不開拳腳不說,就算想要突圍也是從小豁口里沖出,那就是活靶子!」

「那麼,將軍…」所有人都看著慕容紗月準備她做出一個決定。

慕容紗月看著那張地圖,想了許久,最終猛然拍了一下桌子!「向東律坡全速前進!我們必須要搶到高地!」

所有人都沒有料到慕容紗月是這樣決定的,舍棄了事倍功半的埋伏戰略而選擇了搶佔有利地勢,雖然設伏有危險但是卻是一個極好的辦法,在東律坡上就算佔據有利地形但終究是實打實的硬踫硬,會多出很多變數。

「是!」慕容紗月既然決定了他們就只能服從。就在眾人得令要走的時候,慕容紗月忽然說,「現在大戰在即,希望有些人模著良心辦事,畢竟這都是同生共死的兄弟,不要為了一己私欲害這麼多的人。」

此言一出,許多人面面相覷,慕容紗月從來都是與丹溪商議,他們也早就有了有內鬼的猜測,將軍無法確定,所以才沒有給與所有人一個跟丹溪一樣的機會,怕的就是內鬼得逞,此時慕容紗月提起,說明內鬼有了動作,或是有了把柄。

今日所議論的戰略非同小可,是絕對不可以透漏的,若是今日之事有了差錯,那麼他們必敗無疑!他們要互相監督才好!

慕容紗月也是無奈,現今大戰在即最忌諱的就是互相猜忌,可是如此重要關頭內鬼也是致命的東西!

「其余人都走吧!丹溪留下!」所有人都一臉深思地立刻了,慕容紗月面色不變,丹溪面色沉重。

眾位將領在主營帳外駐足了一下,也是明白主帥和丹溪是在商議揪出內鬼的事情,只不過今日之事,事事都透著幾分詭異,主帥不設伏的事情過于果斷了,而且似乎感覺慕容紗月看待內鬼之事更加上心。但是,只要抓住內鬼一切就好了。

所有人都散開了,回到了各自的營帳內,那居心叵測的人也有少許忐忑不安了。

慕容紗月看著一臉沉重地丹溪,問道,「一切都辦好了?」

丹溪點了點頭,慕容紗月拿出原先秦湳給她的小地圖,放在一旁,而後有目不轉楮的看著自己繪制好的地圖,念念低語,「雞冠嶺,真是個好地方…」

不到一陣,外面有了嘈雜的喧嘩聲,一個將士壓著一個披頭散發的人就進來了,大喊,「抓住了!內鬼抓住了!」

慕容紗月豁然站起,所有將領全部都不顧禮節的沖了進來,認出這將士是丹溪手下的人,去看那人容貌。

只見他轉頭,不願讓人看,年錄最後一個進來,大家有些了然,這人竟然是秦湳!

「秦湳!你!」

年錄有些不可置信的問著壓著秦湳的將士,「不會的!你是不是抓錯了,秦將軍跟我們可是同生共死的兄弟啊!」

那將士不卑不亢的說道,「屬下受命去觀察有沒有飛禽從天上飛過,或者是軍營內傳遞消息,結果就從秦將軍哪里看到了信鴿!」

丹溪一听有些慌忙,「那信鴿呢?有沒有飛走?」

「屬下無能,沒有射下那只信鴿,叫那畜生飛走了!」

「什麼!」眾將恐慌,轉頭看著慕容紗月,「將軍!」慕容紗月現今必須換一種戰略才行!可是除了設伏就沒有更好的方法了。

慕容紗月擺了擺手,面色如常,有著大將之風,「無礙,內鬼抓住了,銀寒肯定也會知道,那封消息也沒有什麼可靠性了,也許在他心里這消息已經作廢了,想著我們會改戰略,那麼我們就反其道而行之,不改不變,如此他怎麼也想不到吧。」

營帳里鴉雀無聲對慕容紗月的確達到了一個五體投地的佩服。繼而又將目光轉向了秦湳,秦湳一聲不吭,慕容紗月拿起桌子上的小地圖說道,「這是你給我的地圖,上面漏洞百出,甚至連牛頭山的地勢標出來都是相反的。你看看!」

秦湳冷笑,無話可說,年錄不敢相信的靠近他,「你是無辜的對不對,秦兄!你不是內鬼,你說啊!你說啊!」

秦湳悶哼一聲,竟然倒下,將士大驚,看到秦湳嘴角的鮮血,掰開他的嘴,嘴中滿是鮮血,饒是這些將軍們都受不了別過頭去,不敢看。「將軍!他咬舌自盡了!」

慕容紗月目色一暗,說道,「既然已經抓住了,就算拷問也沒什麼意義了,埋了吧!」

「將軍!不能埋!這家伙通風報信在慶元嶺害死了我們那麼多弟兄!怎麼能埋!」一個將領憤憤不平道。

「不能埋!」

「大戰在即,怎麼有功夫計較這些!看在他也和你們同生共死的份上那就扔到亂墳崗吧!我累了!明日有大戰要打!快去休息吧!」慕容紗月有些倦意的走了回去,所有人也就不便打擾的走了,今日內鬼已除,大家都可以安心睡覺了。

無人得知,深夜時分一直黑鴉靠著黑色的隱蔽向銀寒軍傳去了最重要的消息。

銀寒迫不及待的拿著那封密函,仔細的看著,寫信的主人從來不加入自己的個人觀點,而是將整件事細細的敘述出來。

銀寒看我,拿著書信向信賴的幾個人傳閱。木難看後笑道,「還好還好,這秦湳做了替罪羊,年錄還真是個老狐狸,這秦湳做了替罪羊都有苦說不出,只能自盡了。不過那慕容紗月也是幫我們除掉了一個人,明日可真是要謝謝她,若是她長的貌美我還可以讓她當我十一房小妾,不過會打仗的女人想必也是虎背熊腰的,還是賞給眾將士們,為石其報仇!」

銀寒搖了搖頭,「有蹊蹺,慕容紗月太過聰明,這件事肯定不簡單。」銀寒再次看了一遍信,想到慕容紗月既然這麼在意內鬼一事,怎麼現在秦湳死了就不了了之,反而無所謂的樣子,除非,銀寒眉頭輕舒,除非他們是串通好的!用秦湳的犧牲揪出真正的內鬼,原來如此!好!真是好狠!

「她不在意這消息到我手里,就是認為我不會相信,她也太過自信了!」銀寒逐字逐句的推敲,忽然豁然開朗,「木難!你看!」

木難不解,「怎麼?難道她有別的心思?」

銀寒指著這上面敘述的慕容紗月的話語,「你看慕容紗月拿起桌子上的小地圖質問秦湳時說道小地圖上漏洞百出甚至連牛頭山的地勢標出來都是相反的。她既然打算搶著東律坡的有利地形,為什麼還有這麼在意牛頭山!她與丹溪密談了些什麼,我猜應該就是設伏!」

木難大驚,「這,這…這慕容紗月的心思也太厲害了!」

銀寒重重的點點頭,「與她交戰多日,你難道是看不出來?她太厲害了,是我平生遇見的勁敵!真想親眼見到此人到底是何風姿!」

明日之戰,所有人都期待了起來!

慕容紗月起的很早,精神抖擻,帶領大軍就出發了,年錄看著行軍方向有些懷疑,明明主上說慕容紗月是明修棧道暗渡陳倉,想要伏擊,可是現在正是去東律坡啊?

忽然想到有些不對,掃視了一眼全軍,不對,丹溪不在!丹溪不在!將士也少了許多,他們去伏擊了!主上果然料事如神!年錄看著士兵行走越來越少,心里暗喜,慕容紗月此次的計謀早就被殿下看透了,這次他們必勝!

銀寒本來心里有些忐忑,可是走到牛頭山,感覺一下就出來了,沒有錯!絕對是有伏擊!好的,「全軍停止向前!」銀寒的墨色盔甲反射著耀眼的光芒,所有人都停下了腳步。

「去把山上的小老鼠們抓出來!」

木難大吼,「是!抓住慕容紗月的重重有賞!」

此時,一場屠殺開始了,銀寒感覺有些不對,人數太少,難道說,雞冠嶺還有大批人埋伏?「其余的人跟我繼續前進!」

「是!」

銀寒快馬加鞭的感到雞冠嶺,忽然感覺到不對,非常不對,那東律坡離什麼地方最近!是他們的主營啊!是安排糧草的地方!難道說,慕容紗月故意引起他一系列的懷疑,結果,她的的確確是按照情報上表明的方法來做!她把自己所有的想法都猜到了!

「回營!快!快!」銀寒像是發了瘋的一樣往回沖去,可是前面的景象讓他震驚了,那本來已死的秦湳,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壓著木難帶著上萬軍隊向他逼近,他們的動作太快了!實在是太快了!

丹溪身負重傷可是還是撐著一口氣,等待,他們沒有攻擊,他們在等待他們的主帥來臨,解決這終極的一戰。慕容紗月其實就是在東律坡走了個過場,直沖銀寒的大營,直接端了他的老窩。

「殿下!殿下!回撤!到雞冠嶺避一避!」銀寒咬了咬牙,他的人損失了不到一半,還有些機會,還有些機會,他不停的安慰自己,「全軍听令!撤到雞冠嶺!」

丹溪和秦湳相視一笑,同時想起了慕容紗月的一句話,雞冠嶺中是一條死路,若是大軍被困在這里,施展不開拳腳不說,就算想要突圍也是從小豁口里沖出,那就是活靶子!

這場仗,攻得不僅僅是計謀,而是心,人的心!太復雜的事物往往讓人看不清本質,太復雜的心計往往破不了最簡單的想法,那就是一切都告訴你,你卻不斷懷疑,直至生命的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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