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耿傲龍坐到床邊,伸手撫模著蕭雲諾的濕發,「我與遠叔是合作關系,我不受制于他!同時,如果能折磨你,遠叔怎麼會不高興呢?司馬泰見你又投進我的懷抱,他還會對你有什麼想法嗎?我這是一舉多得!」
蕭雲諾無法掩飾對耿傲龍的恨意,她雙眼冒火的看著耿傲龍笑得可惡的俊臉。
「你……你卑鄙!只會對一個女人下手,算什麼男人!」自我催眠式的安撫失效,蕭雲諾像只張牙舞爪的小貓撲向耿傲龍,「你這個無恥的男人!惡魔!」
耿傲龍抓住蕭雲諾的手腕一個翻身將她壓下大床上,薄唇含吮住蕭雲諾破口大罵的小嘴。
紅色的薄紗睡衣在耿傲龍的手下被撕成破紗條,他一身正裝的與蕭雲諾滾倒在紅色的大床上,棚頂的金色鏡子中反映著兩個人的糾纏。
也許耿傲龍那句「一起下地獄」正是自己內心的告白!
在與蕭雲諾的糾纏中,他淪陷進去的並不少,每當自相矛盾得要抓狂時,他都選擇豎起全身的刺來刺痛蕭雲諾,這樣似乎才能平復他的狂亂。
可是,看她哭、看她傷心,他的心也跟著扭絞,所以一起沉淪就成了唯一的選擇。
**
被迫離開S市,又被迫回到這個城市,蕭雲諾悲嘆自己的身不由己。被綁離的那天,天空下著小雨,回來這一天,S市也下著小雨,使蕭雲諾有一種錯覺--過去的三個月是一場荒誕的夢,她不過是早上離開、晚上回來而已。
飛機抵達S市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來接耿傲龍的司機看到龍少帶了個女人一起回來,只是微微一愣,便連忙上前打開車門。
蕭雲諾沒有行李,她被綁走的時候連皮包和手機都沒有,回來後身上穿的從里到外都是耿傲龍委托楊姐代買的衣服。在還回說。
乖順的坐進後座,或者說蕭雲諾認命了。
耿傲龍也坐進來,瞥了一眼蕭雲諾面無表情的臉後對司機道︰「回我的公寓。」
車子駛進雨幕中,兩旁的路燈像引航燈一樣散發著柔和的光芒。
扒在車門上看著外面的雨點一滴一滴打在車窗上,蕭雲諾的魂不知道飄向了何處。
「你回來的事情,遠叔很快就會知道。」耿傲龍淡聲地道,「我會向他解釋。但是,你最好不要再和司馬泰見面!」
蕭雲諾呆呆地轉過身扭頭看著耿傲龍,「你不是要把我關起來,像寵物一樣豢養嗎?你的意思是,我是自由的?」她的內心微微躁動,卻不敢過早的興奮。
耿傲龍皺皺眉,「我豢養你作什麼?你又能逃到哪里去?」
原來……如此……蕭雲諾又木然的轉頭看向車外。
沒錯,她被一根無形的線拴住了,無處可逃。
「你先回去見你的父母,然後回家收拾一些簡單的衣物和用品搬到我隔壁的空屋來。」他回來之前已經讓人作安排。
金屋藏嬌?還說她不是他豢養的寵物!蕭雲諾不置可否地不作聲。
他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按照耿傲龍的交待,司機繞路將蕭雲諾送到了她父母住的小區。
司機從後備箱里拿出一把大傘撐開交給蕭雲諾。
後車窗降了下來,露出耿傲龍那張被司馬坤給破了相的俊臉。
「明年下午三點,我等你電話的最後期限。兩點時,司機會在你的公寓樓下接你,載你到新的住處,然後用那個住處的座機打給我!」耿傲龍的銳目注視著蕭雲諾微白的臉,「如果接不到你的電話,後果自負!」
「等等!」蕭雲諾看著車窗升起來,突然開口叫住耿傲龍。
升起的車窗停了下來,耿傲龍挑挑眉。
「如果……如果我什麼都听你的,你能不能不讓我父母受到陳大業的牽連?」蕭雲諾激動地扒住車窗俯迎視著耿傲龍的黑眸,「他們再這幾年就要退休了,我不想……不想他們晚景淒涼!」
耿傲龍邪肆的笑笑,「那就看你的表現吧!」車窗徹底升了上去。
她就像嚼過的甘蔗,不知道還有什麼甜汁能讓他榨,望著消失的車尾燈,蕭雲諾舉著傘在小雨中站了很久。
握著傘柄的手指一松,那把大傘便被風刮到了地上,繼而吹遠。
蕭雲諾轉過身走在雨中,一步步走向那個已不能為她遮風擋雨的家。
**
「蕭……蕭小姐?」司馬泰從辦公椅上彈跳起來,撞到了桌子後疼得彎下腰來。
光正律師事務所所長辦公室里摘下墨鏡和假發的女人赫然是蕭雲諾!
蕭雲諾露出笑容上前兩步,「司馬先生,好久不見。」
司馬泰因自己的失態而臉紅,尷尬地呵呵笑起來。
看他的樣子,應該是不知道自己的父親和好友對自己作了什麼,蕭雲諾也不準備揭穿一切丑惡,她今天來找司馬泰是另有他事。
司馬泰按下內線讓前台準備茶水,然後熱情的讓蕭雲諾坐。
蕭雲諾坐到會客沙發上,等工作人員放茶水離開後才開口。
「司馬先生,突然來拜訪您……」
「蕭小姐,你前陣子……」
兩個人同時開口,都不好意思地停下來等對方先問。
「咳咳!蕭小姐你先說。」司馬泰發揮紳士風度的抬抬手示意蕭雲諾先說出來意。
蕭雲諾垂下眼簾抿了抿嘴唇,「司馬先生,關于副省長陳大業的事我想您一定听說了。」
司馬泰挑挑眉,最近幾個月副省長被拉下馬是最大的新聞,而且余波一直未斷,不停有一些官員受到牽連被挖出來撤職、查辦。
「但听說因為案件還沒有審理查證完畢,所以陳大業的案子還不能開庭審判,這期間也禁止探看,所以我想請您幫我個忙。」蕭雲諾抬起眼簾望著司馬泰,誠懇地道,「希望您能幫我和陳大業見上一面。」
司馬泰一愣,他萬萬沒想到蕭雲諾來見自己竟然是請他辦這件事!
「這個……」司馬泰猶豫地沉吟著。
「我知道這件事很讓您為難,但我想作為律師的您比我更能找到好的辦法。」蕭雲諾懇求地道,「請您幫我想想辦法吧!」
司馬泰嘆了口氣坐到椅子上望著蕭雲諾,「蕭小姐,能不能請問你為什麼要見陳大業?」
扭絞著手指,蕭雲諾的視線移向他處輕聲地道︰「我想問問他……當年為什麼逼死耿傲龍父母。」
司馬泰的眼中閃過復雜的情緒,現出一絲苦笑,「原來是為了龍,看來……」看來他那剛剛萌芽的愛慕夭折了,好在還沒有表白,可以深埋心中。「我盡力而為,為陳大業辯護的律師恰好是我的學長,我可以請他幫忙試試看。」
「真……真的嗎?太謝謝您了!」蕭雲諾激動的站起來。
司馬泰溫柔地笑道︰「你不要抱太大的希望,違背原則的事,學長是不會作的。」
「我只想見見陳大業,如果他不願意告訴我,我也不會追問!」蕭雲諾保證地道。
司馬泰深情地望著蕭雲諾半晌,鼓起勇氣問道︰「蕭小姐,你……你是真的愛著耿傲龍吧?」
對于這個問題,蕭雲諾一愣,並且有點驚慌。
「龍那家伙總是別別扭扭,自我保護意識太嚴重。」司馬泰笑道,「但我相信,蕭小姐你的關心和體貼,一定會感化他,讓他走出封閉的仇恨世界。」
是嗎?蕭雲諾心中升起愧疚,她不該欺騙司馬泰。
「你放心!我盡力說服學長,我也祝福你們!雖然我和爸爸都希望琉璃能和龍成為一對,但感情的事不能勉強。」這話也說給自己听。
「謝謝。」蕭雲諾低下頭心虛的道謝,「還有,請不要把我來找您的事告訴任何人,好嗎?」
司馬祥遠和耿傲龍任何一個人知道,後果都很可怕。
「放心吧,我不會說的。」司馬泰以為蕭雲諾不想把自己對耿傲龍的關心宣揚出去,不禁又有幾分苦澀。
司馬泰,你是個好男人,對不起。
蕭雲諾在心中道著歉。
**
「龍哥,我有兩張音樂劇的票,你陪我去看嘛!」司馬琉璃拉著耿傲龍的手臂搖晃著撒嬌。
耿傲龍的視線卻定在辦公桌的電話上面,再看看腕上的手表,還有十分鐘就是三點了,蕭雲諾還沒有到新住處?
「龍哥,要是你不喜歡音樂劇,我們去看電影好不好?听說最新的美國大片叫……龍哥?」司馬琉璃唱了半天獨角戲,也不見耿傲龍有反應,不禁有些喪氣。
耿傲龍對她的態度一直是若近若離,每當她想靠近,耿傲龍便刻意疏遠,而當她站在原地時,耿傲龍偶爾又會投以關心。
「龍哥,你是不是還在為那個害死你爸爸和媽媽的人遲遲沒有判刑而不開心?」司馬琉璃猜測道。
听司馬琉璃提到父母和陳大業,耿傲龍銳利的視線投到了這位嬌嬌女身上。
司馬琉璃被看得有些膽怯,「我……我知道你不喜歡听人提起這件事……如果你想讓那個人快點死,我去求爸爸……」
「琉璃,我的事不喜歡別人插手,你先出去吧,現在是我的上班時間!」耿傲龍冷冷地下逐客令!
「龍哥,我也是為你好,不想你不高興!」司馬琉璃嘟起嘴,「而且爸爸說……說如果你願意,我們訂婚後會抽出部分祥璽的股權給你,到時候你就可以……」
「琉璃,你出去吧!」耿傲龍的眼中浮現厭惡的光芒,「我要打幾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