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室難為 第一百五五章 喜脈無疑

作者 ︰ 一葦渡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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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小臭皮匠顛顛的拿著‘字據’回來了,還知道不隱瞞安寧,獻寶似的給安寧看。

安寧拿著一張紙哭笑不得,一手扯一邊兒把兩個小肥臉兒往外拉,「怎麼還想做小紅娘啦?」低頭看那沉穩如蔣韻本人般的字跡,折好塞回福生小荷包里,「等著被爹教訓吧。」

這下子就算張致遠再不舍,本來還想等著今年大比之年等蔣韻中了舉人後才松口的,被兩個孩子這麼一鬧也只好跟蔣家遮掩著露出點意思來。蔣家別提多高興了,蔣夫人狄氏巴不得張家早些松口,而且蔣夫人看張瑤是合心意的媳婦兒,早好幾年都有了這意思。雖說張瑤早早親母早逝,但一來有賢惠大方的繼母教導,還有從宮里請來的教養嬤嬤教養規矩,教養是半點沒問題的。再者說了兩家又是至交,姑娘都是在眼皮子底下,絕對知根知底的,溫和細軟的張瑤很得蔣夫人歡心,再說了關鍵是自家二兒子喜歡啊,蔣夫人還能不了解她家的那個二小子,雖說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來的木頭疙瘩,能開竅也是不容易的蔣夫人作為母親難免都是為兒子著想,而蔣雲揚想的則更多,雖說如今聖上對文人武將一視同仁,但以往的那些個重文輕武的根深蒂固的關念難免不了,因而蔣雲揚對這個讀書入仕的次子很用心,比繼承祖業的長子費得心思還多。這次能求的張家的嫡長女,可是樂壞了蔣雲揚,且不說張家姑娘性情才貌如何,只張家這樣清貴的岳家,蔣雲揚對讀書入仕做文官的次子內心擔心就減少了不少

但凡張家露出了點這樣的意思,蔣家可真是喜不自勝,蔣夫人沒少給這個二子私底下攢好東西,就連一向不管庶務的蔣雲揚也是十分的上心,準備速度之快讓張家有些咋舌。蔣家動作快,張家倒也不慌,當然是為了表現出女孩兒家的矜持,說定之後還往後延遲了兩個月,等時間到了陽春三月這才將定親的事情給辦了。

這定親自然不會像是成親的時候那樣繁瑣,只是交換信物、庚帖、還有讓親朋好友知道一同慶賀罷了。兩家在揚州都是名門世家,再者說了兩家都是位高權重,一時間倒有些強強聯合的意思。來證禮的是兩江總督楊大人來證禮,一時間金翠琛縭,接踵聯肩,好不熱鬧。不光蔣家重視,張家準備色色齊全,就連拿出來做信物的也是祖上傳下來的,可見對張瑤這個姑娘的重視。外人還看雖說沒了親母,但安寧素來在揚州這邊兒有名聲的,再加上張清和如今簡在帝心,而聖上還真值鼎盛之年,日後前程似錦,家里兄弟姐妹間和睦相處,听說張家老早就在為家里的姑娘積攢嫁妝了,日後嫁妝定不會比那些什麼宗室侯府家的貴女差的

兩個小家伙表現的比以往更黏著這個大姐姐,還天天就跑過去一塊兒玩耍什麼的,直到安寧告訴他們說等大姐姐還有好幾年才會出嫁,這兩個小的才消停些。

四月六日是張瑤的生日,再加上張瑤定了親,家里喜慶,張致遠也請了假沒去衙門,請了小孩子愛看的雜耍還有戲班子來家,給幾個孩子暖壽。

相交的幾個女孩子過來給張瑤祝壽,安寧讓人將她們請到內院去。卓靜送給張瑤的,是自己親手串的石榴醉紅玉手串一對,還有個蝴蝶穿花的荷包;作為小姑子的蔣雪晴除了自己送的禮物還有一本木頭雕的詩集,雕的不十分精細,不過張瑤接過來卻是十分高興的樣子,紅著臉進了內屋將禮物好好的擱了起來,出來的時候俏麗的臉頰緋紅還未褪。

三個女孩子里面只蔣雪晴還沒定親,但蔣夫人早已經在給這個讓她快要操碎了心的姑娘相看人家了。蔣雪晴素來爽利,見著了張瑤臉色緋紅自然知道原因,笑道︰「小嫂子,我送的禮物滿意不滿意啊?二哥還在府學讀書,不然也是一定要來的。」

幾人一愣,想想也是如今張瑤已經和蔣韻定了親,日後蔣雪晴可不得叫張瑤嫂子嘍張瑤惱羞成怒小粉拳打在蔣雪晴肩膀上,眾人一陣嬉鬧。

張玫還有福生安康幾個小些的孩子顯然對雜耍更感興趣,顛顛的跑過去看了。

第二日又是福生和安康的生日,雜耍班子連著請了好幾天,讓幾個小孩兒過夠了戲癮。安寧除了親自煮了一桌他們愛吃的菜,還親自給兩兄弟做了一身的衣服,從中衣到外衫再到腳上的鞋襪。昨日張瑤生日的時候安寧也送了自己新手做的雪青比甲外罩,澄泓雖然在府學卻還是托人送了禮物回來,給妹妹的是尋來的竹蕭,給兩個弟弟每人是一方硯台,雖然都不是名貴的,卻是他用自己每月的銀錢攢下來買的。張致遠給女兒的從外面鋪子掏弄來的雕刻成祥雲繞仙株式的羊脂白玉佩,給兩個兒子的每人一塊兒上好的徽墨,除了這之外還有他少年時用過的書籍,那些書保存的整整齊齊,書里密密麻麻的寫著他少年時的見解。安寧好奇拿過來瞧,嘴角勾著看的津津有味,大老爺少年時期的字不像是現在鐵畫銀鉤,力透紙背般,而是相當之秀氣,筆觸間雖還略顯稚女敕,卻就是透著一股兒雋秀。安寧翻閱著,從字里行間就能看出他的變化,有些空白地方的見解看得出來不是同一個時期寫的,不過不得不承認大老爺肚子里還是有墨水的,文采相當之斐然……

四月春華繁華,一家人到瘦西湖游玩踏青又或是到廣安寺上香拜佛,四月棲霞山景色也宜人,放風箏野炊和樂融融。

張致遠扶著安寧下來,細心的他看出小妻子微垂著眼眸時臉色不佳,伸手攬住她的腰讓她靠著他站,擔憂問︰「寧兒沒事吧?」小妻子自從嫁到張家來這幾年,身體向來是不錯的,只除了懷著身孕時那會兒有些不適,其余的時候連點風寒都沒有得過的。就是身上那啥時候留下青紫也很快就消失了,還有他啃咬出來的血印,張致遠腦海里不知為何突然冒出來他們一家人第一次一塊兒去廣安寺,安寧拈香拜佛時空靈得仿佛下一刻就要消失的畫面……他並不是一無所覺,稍一回想更覺得腦中思緒繁雜,手也不自覺地勒緊,注意到安寧的不適才放開了些力道,卻依然圈著她不放手。

安寧也覺得有些累,只想著她好幾年都不曾生過病,並不曾將這點疲累放在心上,抬眼看到這人的擔憂,心里一軟露出安撫的笑容來,見四下除了他們這邊的人再無閑雜人等,才伸出蔥白柔女敕的手指撫平他眉間的褶皺,笑道︰「我沒事兒,可能昨天睡的太晚了。」

張致遠瞪了眼在前面顛顛跑的兩個兒子,「都是那兩個臭小子鬧得。」

一旁的碧水在偷笑,安寧不由一窒連忙將手指放下來,推了張致遠一把,讓他放開,在外面摟摟抱抱的成何體統?

「蔣二哥,你又來了呀」福生如今也四歲了,啟蒙也由張致遠親自啟蒙,雖然兩個小孩兒早已經開始啟蒙讀書識字了。自從張瑤和蔣韻定親後,每當府學休沐的時候蔣韻就會和澄泓一起到張家來,不是和張致遠學習策論,就是教福生射箭,有時候還會帶些小玩意兒來兄弟姐妹幾個,少年從容大方,不卑不亢,比德如玉,很快就博得了家里人的喜愛。

在安寧看來,這蔣韻很聰明,知道從內部下手麼,如今也只有作為岳父的張致遠不情不願的了,不過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蔣韻不管性情還是才學都很得張致遠賞識,態度不知不覺地就軟化了下來。

五月的一天,安寧下了床,正要站起來卻覺得眼前一黑,差點沒站穩倒在地上,幸虧一旁的杏兒和添香眼疾手快立馬扶住安寧坐回到床上,擔憂道︰「太太,您沒事吧?」安寧緩了一口氣還是覺得身子有些發軟,杏兒說去請大夫,安寧也沒有拒絕。雖然自己有空間做靠山,可也不會諱疾忌醫的,心想也不知道怎麼的,這幾日里總覺得身子發軟,精神也提不大上來……

杏兒便問了些情況,和添香異口同聲道︰「太太莫不是有了?」

「有什麼了?」安寧還有些懵,旋即才反應過來,才想起她上個月就沒來,難道還真懷孕了嗎?

沒多會兒門外謝嬤嬤帶了大夫來了,吩咐丫鬟把廳中帷幔放下,請大夫坐了,謝嬤嬤進了帷幔後面看了安寧做的位置,便出來告訴了大夫。雖然大夫還沒開始診斷,謝嬤嬤還是有些激動的。

大夫隔著一條薄薄得手帕把起脈來,先搭了左手的脈,又換了右手搭了一次脈後,才道︰「恭喜這位夫人,卻是喜脈無疑,已經有近兩個月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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