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都在笑，眼角是歲月留下的痕跡，就這樣面對面的站著，不過半米不到的距離，卻是時隔三十多年後他跨國大洋彼岸再次歸來時的重逢。
他老了，她也老了，可是，彼此的模樣卻從未在記憶中消褪過。
他先開的口，一如既往的紳士，有禮貌，有涵養，他微笑著說，「我就知道你還是這麼漂亮。」
她點點頭，眼眶里有淚，她說，「我也知道你不會變成我認不出的樣子。」
蘇惜的眼楮紅了，緊緊的拉住子驍的手。
子驍笑著看她，將她的手握緊在了掌心里。
還記得那天蘇惜告訴他父親與她媽媽是舊時至交時自己是有多麼震驚，父親在一旁微笑，惜惜則晃著他的手說，是不是覺得很奇妙，很像電影里的劇情？
我和你相愛，後來發現我們的上輩是多年未見的摯友，那種感覺真是比得到了稀世珍寶還要美妙。緣分這東西就是這樣，兜兜轉轉一大圈，老朋友總也還有機會再相見。
蘇教授知道家里有客人，本來下午有課的都火急火燎趕了回來。
當他听說子驍的父親就是妻子以前跟他提過的那個人，他驚訝之余只感嘆，這個世界太小。
他當然知道他們倆曾經的關系，本就是通透的人，如今他們有各自有了自己的家庭並且他的兒子還與自家女兒相愛了，蘇亞民自然不會有異樣的眼光。對待他，就像是對一個失去聯系多年的，他的朋友。
飯桌上笑聲朗朗侃侃而談，他們無話不說，當然，說得最多的也就是蘇惜和子驍的婚事。
子驍怕大人為難蘇惜，便說，在一起都這麼久了，早都已經把她當成了自己的妻子，所有人都知道他們是這樣的關系，所以惜惜想什麼時候結婚這個都不重要。
蘇惜在桌下踢他的腳，暗示他，你不要這麼假好不好……結果他說，當然，要是能馬上結婚我肯定會更開心。
她算是敗給他了，這人月復黑著呢，真不能隨便得罪。
下午蘇亞民要回學校上課，找不了人代課沒辦法，只得跟郭南生說了抱歉之後先行離開。
蘇惜習慣了睡午覺，子驍沒有睡意也得習慣性的守在一邊看書，郭南生說要去蘇州老城逛一逛，秦安蓓便陪他去了。
蘇惜窩在被窩里，郭子驍在一旁坐著翻雜志，她老睜著眼楮不睡，郭子驍想去花園里呼吸下新鮮空氣都不成，索性抬腳在她身上蹭了蹭，說她，「你趕緊閉眼好不好，我在這兒呆著無聊死了。」
「不要，我睡著了你也不能走。」
跟個孩子似的，每天中午在辦公室也是這樣。她在沙發上睡大覺，非得他在一旁坐著看著她不能走遠了……郭子驍心里抱怨又不敢違抗，誰讓這女人這麼矯情。
被寵壞的孩子就是這樣兒，他能有什麼辦法！
他沒轍，又翻了翻書，斜眼睨她，「反正你也睡不著，在床上躺著浪費時間還不如辦點正經事。」
「你心癢癢了？」想這上那。
她笑著把手伸到他褲襠處，郭子驍給她拂了開，「硬著呢，你小心引火**。」
「我模一下。」
「……」
那不老實的小手又伸過去了，郭子驍兩條腿平平放著，蘇惜要對他耍無賴他也沒地方躲。想起身走開立馬歇火，可是那小混蛋動作可麻利了，沒兩下就拉開了他褲子的拉鏈……
蘇惜也有不正經的時候，而且絕對是很黃很暴力。
當郭子驍發現這事實的時候就非常納悶，平日里看著乖巧懂事而且一副大家閨秀的樣子，文靜秀氣的，除了家人，外頭的誰不說她是淑女……可是，也不知道從哪兒學來的那些撩人的技巧和手段，經常挑逗得他生不如死。
想起那時候在圖書館而遇到的那個單純俏皮的花苞頭，他不止一次的覺得這個世界好顛覆，那個穿著背帶褲戴著黑框眼鏡純得讓人模一下都覺得會把她弄髒的小蘇惜，真是眼前這個撩得男人受不了的妖精麼？
「你夠了啊，一會兒我爸和你媽回來了發現我倆不一起出去是為了干這事兒，你當心沒臉見人！」
郭子驍拉開了她的手，可這時候身體的變化早已就不是他能控制的，尤其是，蘇惜在他拉開了她的手之後，壞笑著坐起來，坐在了他的身上，美好柔軟的那個地方正好抵著他那敏感堅硬到不可思議的玩意兒……而且，她俯身下去輕輕啃咬他的脖子，手，在給自己月兌衣服。
「大寶貝，想不想來點刺激的？」
她在他耳邊呵氣，身下在似有若無的蹭他，郭子驍猛吸一口氣沒拿捏好深淺突然就嗆得咳嗽了起來。
看他這是有多緊張！
蘇惜心里暗笑，這家伙平時在家放浪形骸到令人發指的程度，突然換了她爸媽家，這就放不開了。不行，一定得好好整整他！
「好了好了，別月兌了，晚上回去慢慢來……」
他咳嗽完了，趕緊制止她月兌衣服，一顆顆把她解開的扣子扣起來。蘇惜卻又一顆顆再次解開……
他︰「……」
你玩兒歸玩兒，也別玩兒得太過火不分場合是吧？誰知道這房子是不是隔音，要是一會兒真是沒法控制一發不可收拾，興頭上被人打斷那很痛苦的……郭子驍舌忝了舌忝唇，問她，「真來？」
她不搭理，直接把針織衫扔在了地上，然後，去解開他的衣服扣子……她的胸型很好看，尤其是穿了這形狀很好看的胸衣，中間那弧度真是……美得讓人找不到形容詞，就想握住，蹂躪，再蹂躪。
也不給他月兌完，衣服垮垮的搭在他胳膊兩邊，然後，俯去拉開早就被她解開了的褲子……手里握著他那滾燙的**，她抬眼瞄了一眼他的表情。
只見他極其隱忍的仰著頭，一手按著她的肩膀，閉了眼身體往後靠在床頭上，胸口輕輕的上下起伏著，柔軟的舌頭剛好在舌忝那淺薄的唇，那樣子真是性感極了。她本來就只是想整整他，哪知道光看一眼他這副模樣，小月復處便燃起了一股烈火，似有什麼灼熱滾燙的東西從身體里流出來……
真是笨蛋，想讓他丟人嘛，結果丟人的那個是自己。
蘇惜有點懊惱，埋頭含住那**想狠狠咬他一口以泄心頭只恨，哪知道含進嘴里就狠不下心，想松開口，卻已經遲了，郭子驍那混蛋跟得逞了似的按住她的腦袋不讓她起來……
好不容易掙扎開了，她直起腰猛喘氣，郭子驍捂著肚子笑得就要背過氣去。他大言不慚的說，你不要對我這麼好嘛，不要對我太好……說完之後又繼續笑……
蘇惜由著他笑，這會兒她是**當頭，就想要他。
雙手按著他的胸口，起身之後又坐下去，之後完全被填滿，他適時的握著她胸前柔軟的地方，指尖一下一下時輕時重的刺激她最敏感的珊瑚珠，她本是咬緊了唇，到後來被他弄得再也控制不了，發出連她自己听了都倍感羞憤的申吟……
她終于睡著了。
他終于可以自由自在的去花園里走走，可是，看著她筋疲力盡窩在他懷里懶懶的樣子他又舍不得了。
今天中午這個壞孩子實在是太大膽了，叫那麼大聲，是真不怕給人听見了麼？不過……那聲音也真是好听，叫得他亢奮不已，沒剎住車，真弄在了她身體里……
要真懷孕了，他該怎麼辦喲，到時候這個壞孩子一定會連打帶罵的虐待他……無所謂了，這輩子麼就給她欺負虐待他認了，因為，她是惜惜。
還記得那時候在設計學院去上那節課，這個漂亮的小姑娘真讓他看了就挪不開眼。
清清楚楚的記得在shinning後台見過她，可是她呢，以為他根本就不認識她。想著當時自己講那句可笑的中文，惜惜一定是在心里說他明明就是中國人麼卻外面黃的里面白的。
對了，她說他是香蕉人。
黃皮膚的中國人，受西方教育接受西方文化之後就忘了本。那是罵他的話，從她口里說出來那三個字，卻是那樣的俏皮，完全沒有嘲笑的意思。
其實他知道，惜惜每次跟他親熱都比上一次更熟練，那是因為她一直在努力讓自己跟上他的節奏，不要他總把她當孩子……兩個人相差那麼多歲，他接觸過的女人不少了，可她還是單純的一株單細胞生物，因為他的出現，才讓自己盛開成了一朵艷麗的女人花。
惜惜確實嫵媚了，也更加明顯動人了，她有多愛他每一次的迎合也就有多麼賣力。
她知道男人跟女人不一樣。女人壓力大的時候可以听一首歌看一場電影或是找個朋友逛逛街很快就能過去，可是男人不行。她是他的女朋友，在他身邊那麼久，知道他的工作有多忙，也知道他為了每一幅設計圖花了多少的心思和時間……他也會枯燥，他也會郁悶，雖然肉欲不能解決一切的問題，可她知道他喜歡跟她親熱，因為他說過，每次抱著惜惜就會特別踏實特別幸福……
她也願意給他這樣的踏實和幸福，到後來她自己也都能感覺得到，和心愛的男人緊密相連在一起，那種滋味不是手拉手或是一個擁抱能體會到的。
惜惜她，真是個讓人愛不釋手的寶貝……他將她的手指含在嘴里，望著她睡著了的模樣，唇邊是淺淺的笑意。他小聲的對她說，「惜惜，我已經把我倆結婚時你要穿的禮服設計好了。」
那麼小的聲音，尾音還在，蘇惜突然就睜開了眼楮……
已近冬季，山塘街的樹葉已黃了一半，偶有風吹過，落下幾片隨風飄揚然後漸漸落入那清澈的河水中。
兩個人站在岸上望著對岸的風景，聊著舊時趣事，仿佛，時光從未消逝過。
一個已知天命，一個早過花甲，被命運分開了三十載如今再次重逢，再也不是當日那樣的心情。
「蘇州是個好地方，不僅風景好，而且鐘靈毓秀……」
郭南生說著話，將目光從那河里褐紅色的游輪上收回來，看著一旁站著的秦安蓓，「你兩個女兒都很漂亮，像你，有才華，又聰明。」
她笑著點點頭，「苒苒和惜惜確實都是好孩子，也總算沒有枉費她們父親一番栽培。」
「蘇教授教的美術是麼？」
「對，交了好多年了，人也疲了。」她無奈的笑說，「近年帶的學生越來越少，學校也不勉強他。他那個人就是這樣，凡事都由著自己的，一不高興索性就退休了一個學生都不帶。」
郭南生爽朗笑了幾聲，說，「倒是個性情中人。」
「可不是。說得好听是性情中人，說不好听就是一古怪老頭。」
她嘆了口氣，「就喜歡听人說他女兒好，不管是在外面還是在學校，一有人夸獎惜惜和苒苒，立馬就笑得看不見眼楮了。要有人說咱家女兒不好，保準跟人拼命。」嘖嘖了幾聲，她看向郭南生，「見過這樣當爹的麼？」
「哈哈哈，自己孩子嘛，當然是怎麼看都好。我啊，以前沒什麼時間管我那兩個兒子全都把精力放在了工作上，現在想起來也挺遺憾的。」
「為人父母，總也有無奈的時候。」
秦安蓓看身後就是一家茶館兒，問他要不要進去坐會兒。郭南生說走走就行了，年紀大了要多活動不然以後身子骨就一天不如一天了。
她笑他，說也沒人說你老啊，干嘛老嫌棄自己。
兩人沿著石板路從南邊往北邊走。uepc。
深秋的風滲進了衣領，沒走多長一段路郭南生就打了個噴嚏。秦安蓓皺眉看他，故意問，「你是真老了啊？」
他大笑，「難不成我臉上一道一道皺紋是假的？」
遞了一張紙巾給他，他說謝謝，擦過了鼻涕之後走老遠的去扔進那個垃圾桶。秦安蓓望著他那算不上多矯健的背影，等著他回來。可是他一轉身遠遠的看著她，突然就站住了腳步。
就這麼站了一會兒，他慢慢的走近她，笑著問，「是不是覺得，郭南生真的變成了老頭子？」
她搖頭，紅著眼楮說，「不，沒有。」
他終于是開口問她，「當年，為什麼給我寫那樣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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