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讀閣小說閱讀網「媽，我想上學，你給借一套一年級的書看吧。」媽媽下地回來大暖趕緊的小跑過去，上學要趁早，就算第一年落榜了，還能上高四，而且這樣可就比前世的「大暖」早上學兩年了。
「還沒到年齡呢，上什麼學呀，要上也上幼兒園呀。」媽媽模了模大暖凌亂的的頭發就準備要做飯了。
「媽，幼兒園的東西我都會，你就讓我上吧，我肯定好好學習。」大暖扒著媽媽的褲腿又纏上去，媽媽向來心軟，問題應該不大。
「鬧什麼鬧，趕緊找你弟弟去，一會就吃飯。」爸爸看不過上去瞪著個眼朝大暖喊，嚇得大暖撒丫子就往外跑。除了大門大暖開始鄙視自己，這三十年白活了，爸爸這才瞪了一眼，大暖骨頭就軟了。搖搖頭，大暖萬分不甘，大暖從小就是在家庭暴力之下長大的，什麼狗屁的祖國的花朵，家里的小太陽，三五不時的就被鞋底、竹條，當然還有大巴掌‘照顧’一下，大暖上輩子是真的沒能理解溺愛是什麼意思。算了，還是先找張海洋那個小鬼子吧。
跑到村口的商店，果不其然，一幫屁大點的孩子正在玩玻璃珠，不用找，趴在地上最髒最邋遢的那個肯定就是張海洋，一動不動的盯著鋼彈，恨不得拿眼珠子將鋼彈推到洞里，，可惜念力沒用，鋼彈跑偏了，眼瞅著最後一個鋼彈都輸了，洋子忽然看見熟人姐姐來了，氣沖沖跑過來就掏大暖的口袋，大暖氣的一個巴掌就拍到洋子的腦袋瓜上，從小就不學好，這才多大就開始欺負姐姐，大暖使出吃女乃的力氣死命的把洋子扯離村口，這孩子就得狠狠揍一頓，非得讓他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洋子欺負大暖可是從小就開始，大暖雖然大一歲，但凡姐弟倆起爭端，挨罵受打肯定不是洋子，好東西全讓他先挑，零花錢就沒斷過，沒錯，大暖家就是典型的重男輕女。結果這不爭氣的死孩子，上到初中就死活不願意上了，爸爸把皮帶打斷兩根也沒能把他攆到學校去，給他找個師傅學修車，死孩子嫌髒半個月就回來了，再後來翅膀硬了，爸媽怎麼也管不住了。開始跟著幾個混混偷雞模狗，沒少進勞教所，結局是沒啥好說的，進了局子。父母在村里再也抬不起頭，大暖也因為家庭背景不干淨丟過工作，甚至連朋友也開始漸漸變得疏遠，大暖開始恨這個家，工作穩定之後再也沒有還來過，過年也就寄點錢。現在看著這個孽障，這筆賬可要好好算算了。
伸手就將洋子推倒在地，朝著肩膀、後背就捶，讓你不學好，讓你欺負我，讓你欺負我，才一會兒，大暖的手就酸了，五六歲的小屁孩還真是沒什麼力氣，伸出腳朝著洋子的又踹了幾腳，胳膊腿也狠狠踢了幾腳，便宜你了。
「臭大暖，回家我就跟爸說你打我，讓他打死你。嗚嗚。」洋子壓根沒想到大暖敢打他，一心想著回家讓爸爸給他報仇。
就會趴在地上哭，現在還想著告狀呢，大暖看到洋子沒出息的樣氣就不打一處來，上天賜予我力量吧，把握緊拳頭，對著後背又是一頓錘，「長本事了你，去告呀，今天就把你打死到這，看你上哪告狀去。」大暖一邊罵一邊手下使勁。
「媽，我疼，嗚▔▔▔▔（＞╴＜）▔▔▔▔，媽媽，姐快把我打死了。」洋子開始嗷嗷的哭，指望著救星的到來。
「叫吧，反正咱媽也听不見，我讓你欺負我，搶我的零花錢，我讓你不听話，我讓你沒出息，我讓你不學好，我讓你偷東西，再偷一個試試，看我不打死你。」越說越氣，你姐沒嫁出去你的「光輝事跡」也沒少出力。
「姐，我听話，我保證以後听話，我疼，嗚嗚。」洋子看著騎在身上怒目圓睜的姐姐，心底真正的害怕了，爸打得時候都沒這麼恐怖，保不準今天真被他打死。
「現在知道叫姐了，怎麼不喊大暖了，我還以為你是我大哥呢？今天非得讓你知到你姐不是吃素的，看你還敢不敢跟我 。」大暖前世可沒這福氣听見這聲姐，每天都是大暖大暖的叫，大暖是你能叫的嗎？
「姐，姐，別打了，嗚嗚▔▔▔▔（＞╴＜）▔▔▔▔，我再也不敢了。」
打人也是個力氣活，大暖一做到地上，擰了一把洋子的小臉蛋，「說，你以後保證听話，回家也不許告狀，要不我現在就打死你。」
「嗚嗚，我保證以後嗝…听姐的話嗝…，回家再也不告狀，嗚嗚。」
「好了，別哭了，趕緊起來，該回家吃飯了，男子漢大丈夫的哭個什麼勁。」看著哭成小花貓的洋子，鼻涕眼淚在臉上交叉相應，真惡。要是就這樣回去，不用他告狀，事也得敗露。看了看他的衣服，大暖無奈的閉上眼，扯著自己袖子往洋子臉上胡亂抹一通，總算洋子的本來面目了。
手拉著走到家門口，拍了拍他身上的灰，威脅的又撇了一眼看起來沒啥異樣的洋子，推門進屋。
「喊個人怎麼那麼久，飯都涼了，趕緊洗手吃飯。」媽媽看見倆祖宗終于回來了，開始擺桌開飯，一大盤炒豆角，熱氣騰騰的大饅頭，桌子上還有一塊生姜，那是爸爸的必備品，大暖沒那本事生吃那個，就算熟的也沒本事咽下去。
「大暖，下午我跟你爸下地，你看著點洋子，一出門就弄得一身髒，怎麼灰淨往他身上跑。」媽媽就喜歡在飯桌上嘮叨，大暖負責點頭就好，反正媽媽只是「例行公事」。
「媽，給我借套一年級的書吧，我真的想上學。」上學的是可不能拖，離報名沒幾天了，現在必須做通媽媽的思想工作，而且借了書自學就算考上了也不會引起太大的懷疑。
「你現在年齡還不到，幼兒園也沒上，上課你哪听得懂呀？別鬧啊，回頭我跟紀雲他媽給你們報幼兒園，這樣你還能跟紀雲一起玩，多好呀。」
「媽，幼兒園的東西我都會，你就給我報一年級吧。」听見紀雲這個名字大暖心里一陣難受，紀雲跟大暖家世前後院，從小倆人玩的就跟親姐妹一樣，大學卻因為一個無關緊要的男人十幾年的友誼破裂。經不起男人考驗的友情呀！大暖重整思緒，現在可不是想這些的時候，上學最重要。
「上一年級要考試，考不上多丟人呀！還是先上幼兒園。」媽媽對大暖還真沒信心，一百多個人報名，學校也就收七八十個，哪是說上就上的。
「媽，你就給我報吧，我肯定能考上，你就給我報吧▔。」看著媽媽沒準備松口，大暖趕緊撒嬌。
「她想上你就給他報，唧唧歪歪就不嫌吵，考不上就等著挨揍吧。」爸爸一錘定音。
大暖第一次發現爸爸的聲音還是蠻好听的，這下應該能順利上學了，堂堂一個大專生考不上一年級豈不是要笑死人了。至于那頓揍還是留給有需要的人吧。
老虎不在家，猴子稱大王，爸媽剛出門，大暖就開始作威作福，「錢呢，趕緊掏出來。」實在是受夠了，就因為洋子剛才吃得少，爸爸居然給了他一塊錢，大暖可是十幾天沒見著錢長什麼樣了。
「這是爸給我的。」洋子期期艾艾的說，把一塊錢緊緊的攥在手心里，顯然這麼小的孩子就已經意識到錢是個好東西。
「讓你把錢給我，听不懂人話是吧？怎麼我的話不好使了，你又癢了吧？」大暖憋著火把手舉起來，敬酒不吃吃罰酒，找揍。
還算識相，總算把錢拿到了手，瞥了一眼紅了眼眶的洋子，大暖馬上就火大，委屈個屁，你老姐上輩子受的委屈能把**都給哭倒。去小賣店買了兩個冰棍，才一毛錢，便宜的讓大暖接受不了，21世紀的一毛錢估計連乞丐都嫌棄吧。給了洋子一個冰棍，還有兩張一毛錢，洋子立馬就屁顛屁顛的「姐姐，姐姐」的叫了起來，小屁孩就是小屁孩。
晚上媽媽就把書借來的，一到三年級的書居然全借來了，書皮上歪七扭八的寫著︰楊鷹，大暖依稀還記得這麼個人，也是個不學無術的主。翻開課本一看，除了書角折了，里面居然七成新，大暖捧著書愛不釋手，這可是改變命運的關鍵呀。
「這幾天別出門瞎溜了，拿來書就得好好看，考不上你爸非揍死你不可。」媽媽仿佛已經看到了大暖被打的鬼哭狼嚎的模樣，這孩子怎麼就那麼不省心呀。
大暖的心思全在書本上了，哪還理會身後的嘮叨，大暖不求黃金屋，對顏如玉也不感興趣，僅僅希望改變命運，改變一家人窘迫的「將來」。
洋子在一旁看著傻笑的姐姐，心里深深地懷疑姐姐是不是傻了，隔壁的大軍寧願挨打也不去上學，說老師都是壞蛋，每天布置作業，不听話還要打手心呢，姐姐怎麼這麼笨？這一刻洋子對大暖的畏懼立馬就消失了一半，自己居然被一個笨蛋打了一頓，以後絕對要撈回來。
大暖開始積極地「學習」，還專門跑到隔壁向不學無術的大軍討教問題，結果還真讓人大失所望呀，馬上就二年級的人居然連二十六字母都認不全，‘zhichishi’居然教自己念「雞吃屎」，還趾高氣揚一副小大人，大暖暗地里都笑成內傷了，嘴上還不得不跟著念「雞吃屎」、「雞吃屎」……
每天裝模作樣的拿著書「aoe…gkh…」，這樣的自己算是用功吧，就算一不小心考上了一年級也是情有可原的吧，但願別把爸媽嚇壞了。
「大暖，大暖。」搖頭晃腦刻苦的大暖听見有人喊自己，一听就知道是紀雲，果不其然，推門而進的可不是扎著兩個沖天辮的紀雲，「大暖，咱們跳皮筋吧，你看我媽剛給我買的，咱把劉鳳，張語娜全叫過來。」說完還炫耀的晃了晃手里紅色的皮筋。
大暖看見皮筋也忍不住笑了，小時候的最愛，童年里的回憶幾乎他，還有抓石子，丟沙包，忍不住加入她們，「馬蓮開花二十一，二五六，二五七，二八二九三十一……」一邊唱一邊跳，歡快的歌聲透出院子，傳出很遠很遠。
夜已沉，大暖想著今天一起玩的小伙伴，淚滾滾而流，長大後為什麼全變了，為什麼一個都沒有留下。心死死的揪著，破碎的友誼沒有隨著時間消逝，一直潛伏在心底最深處，看見你們傷口又重新開始流血，是不是只要淡出你們的圈子，只要眼楮看不到才不會彼此傷害，帶著滿腔的愁緒，大暖睡去，最後一滴淚順著眼眶緩緩流下，有一種愛叫做放手，有一種友情不得不放手。
新的一天陽光依然溫暖明媚，大暖裝模作樣的正看著書，忽然听見爸媽臥室里有動靜，用腳趾頭都想得到洋子在偷爸爸的錢，從小他就有這個壞習慣，爸媽對他這種小偷小模也不以為意，反正是自己家的錢再說也沒拿多少，壞毛病就是這麼養出來的，一旦劣根性形成，恐怕就再也戒不掉了。大暖豎起耳朵听著動靜，等洋子偷偷模模模出了門之後，大暖走進臥室，把書桌里的錢一股腦的全拿走，這下爸爸總該不會輕易的放過他了吧。
果不其然，晚上洋子撕心裂肺的哭聲至少讓半個村的人睡不好覺，爸爸的鞋底毫不留情的讓洋子的開花，大暖在一旁幸災樂禍的看著，等爸爸打完歇手了，大暖知道該自己出場了，牽著哭哭啼啼的洋子到屋外頭，大暖語重心長的說︰「以後再也不許偷東西了，家里的不能偷，人家的更不能偷，你要是想買東西就跟姐說，姐給你錢，要是再讓我听說你偷東西，直接把你的手砍下來，這兩天好好在家呆著，等我考上一年級我再帶你出去玩，還給你買鋼彈、泡泡糖，听見沒？」
「真給我買，不騙人？咱拉鉤才行。」洋子仰著滿是鼻涕的小花臉一臉不相信。
「小狗騙你，行，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變，這下好了吧，趕緊洗臉去，髒死了。」大暖嫌惡的說，怎麼挨了打還是一臉不爭氣，洋子呀洋子，就你這樣以後要是能有出息老天都看不過去。
考試終于來了，看著桌子上的試卷，大暖居然有絲緊張，條件反射呀！抬頭看向四周，基本都已經刷刷動筆了，窗戶外是很多翹首以盼的學生家長，自己到現在還沒開始動筆答題，媽媽該著急吧，笑了笑，大暖滿臉凝重的拿起筆，開始答題。
先考語文再考數學，數學一交卷，外面的家長就蜂擁而進，忙著詢問考試情況，片刻教室里已經哭聲一片了。媽媽拉著大暖的手也慌著問，這孩子考試就寫了不到十五分鐘，後面就一個勁的光看不做，看的人都要急死人了。
「媽，會做的我都做出來了。」大暖剛才足足把試卷檢查了兩遍，雙百應該是囊中取物，可是不能跟媽媽說，對著幼兒的試題，大暖覺得就連故意做錯都會連心不安，雙百就雙百吧，好的開始是成功的一半。
「那不會的多嗎？」媽媽急得蹲下來一臉焦急。
看著媽媽那麼緊張，大暖實在不忍，捧著媽媽的臉，鄭重的說︰「沒有不會的。」看見媽媽一臉懷疑，大暖無奈，說真話沒人信，還是回家吧，這沒法解釋，總不能說自己是愛因斯坦後第二個神童，估計媽媽連愛因斯坦是誰都不知道。
回家爸爸也照例詢問了一番，但是很明顯也是不相信自己，估計是以為大暖在逃那頓揍。大暖在心里搖搖頭，自己難道就那麼不可信嗎？
考完洋子就吵著鬧著要出去玩，大暖當然信守承諾，帶著洋子去彈玻璃珠，打響牌，做彈弓打鳥，姐弟倆的關系真是一日千里，現在出去玩都是手拉著手，血緣關系就是如此神奇，隔夜仇轉眼就消失不見了。
三天成績就出來了，媽媽早早牽著大暖去學校看「放榜」，一張大紅紙貼在學校宣傳欄上，下面圍了好多家長，指指點點嘰嘰喳喳好不熱鬧，大暖媽排除重難扯著大暖擠。「哎喲，大暖媽來了，你快看看，你家大暖考第一名，快看，快看。」跟媽媽關系好的嬸子扯著嗓子喊。
「哪呢？哪個是我們家暖兒？」媽媽激動地在紅紙上滿眼的找，大暖在後面一個勁的翻白眼，第一名那麼顯眼的位置，媽媽都瞅不到，文盲真可怕！
「這是我家暖的名兒呀，寫的真好看，這孩子真爭氣，考了第一名，呵呵！」媽媽模著紅紙上的名字，開心的不得了。
「暖兒媽，你家孩子真行，歲數最小考的最好，真是爭氣呀，不像我們家那個，剛及格。」又一個嬸子羨慕的說著。
「就是，就你們暖兒考了雙百。」
……
媽媽笑的眼楮都眯成一條縫了，大暖的頭一會被這個阿姨模模，一會被那個阿姨抓抓，都快成雞窩了，不過還是咧著嘴笑，現在的感覺就跟當個明星似地，大暖的前世還真沒有過這個待遇。
「哎喲，張哥來了，快來看看，你家暖兒真長臉，考了第一名，」一個叔叔看見爸爸來了，趕忙告知。
爸爸看了看紅紙上的名字，面上已是喜色，嘴上還謙虛道︰「瞎撞上的，這孩子皮著呢，哪有個學習的樣，你家小六怎麼樣？」又客道的問問人家孩子。
其實是洋子在外面听說姐姐考了第一名，趕緊跑回家報信，張爸當然不相信，趕緊過來看看。這一看還真嚇一跳，沒想到還真考了第一名，大暖爸心里也樂開了花，孩子長出息可比什麼都讓人開心。
一家人滿臉喜氣的回家，媽媽張羅著做飯，爸爸在灶旁燒火，大暖呢，得到特批可以看半個小時的電視，其實14寸的黑白電視機收不到幾個台，但是網絡還沒有普及，只能將就著，廚房傳來的陣陣笑聲吸引了大暖的注意力，大暖將電視聲音調小，豎起耳朵听著。
「他爸，這回大暖可給咱長臉了，有幾個大點的孩子都沒考上。」
「恩，考上就讓她好好上，以前就知道瞎鬧騰，他媽，不是還有一個星期就開學了，上集給暖兒買套鮮亮點的衣裳，再買塊好布給她做個書包。」
「恩，我記著呢，我今天在那群女人里可算長臉了，你說咱每年拿的錢也挺多，人家也沒像現在這麼眼紅，就咱隔壁的大軍媽，見著我說的那個話酸的呀，牙都要掉了。」
「行了，大軍能跟咱暖兒比嘛，整天的就知道瞎鬧哄，他爸說期末考試就沒有一門及格的，今年要留級可能還跟暖兒一個班呢。」
「沒听大軍媽說呀，大軍今年得九歲了吧，比咱暖兒大三歲呢，以後咱暖上學不得吃虧呀。」
「這又不是光彩的事人家干嗎要跟你說，上學也不是說年紀大就學的好，得看腦子夠不夠用，咱暖兒隨我，腦瓜好用著呢。」
……
大暖听的心里不知道啥滋味，以前就光記得爸媽偏愛洋子，尤其是爸爸，還以為自己在他心中是可有可無的，原來都是自己太狹隘了，爸爸就算偏愛洋子，對大暖也是用心的，也是寄予厚望的。大暖的內心黑暗的地方終于駐進了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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