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驚夢Ⅱ︰尤克里里契約 一無所有

作者 ︰ 殷尋

孟嘯始終沒有吱聲。

見他還在看著自己,夏旅伸手扯高了被子,悶悶說了句,「我真的很累了。」

見狀,孟嘯無奈搖搖頭,躺了下來後伸手熄了燈。

夜色更重,偶爾有不知名的響聲,像是遙遠天際傳來動靜。身旁的男人已沉沉睡去,呼吸平穩有序,床榻另一邊的夏旅卻失了眠,張著雙眼看著窗外,又翻來覆去了幾下後依舊睡不著。借著月光看向身邊的孟嘯,他許是饜足了睡著了,又仔細听了半天後確定他真是熟睡後悄悄起了身。

出了臥室,拿了手機進書房,猶豫了半天後撥通了艾念的手機。手機另一頭響了好久才接通,是艾念懶洋洋的聲音,「等你以後有了孩子,看你還敢這麼晚打電話。」

夏旅輕嘆了一口氣,壓低了嗓音,「要不是有事找你我才懶得這麼晚打電話。」

「怎麼了?」

「新聞我看到了,暖晨她……有沒有受到牽連?」夏旅憋了半天後才終于問出口。

「暖晨又沒參與江漠遠的公事,就算有調查的人來也只是例行問話而已。」艾念在那邊似乎翻了,語氣十分輕柔,許是怕吵醒了孩子。

夏旅听了這話後才終于將心放下。

「只是啊……」艾念突然話鋒又一轉,「你也知道暖晨那個人就喜歡鑽牛角尖,江漠遠是她老公,他出了事暖晨還能心里舒坦了?她也跟著著急上火的,唉……」

「著急上火?她不會病了吧?」夏旅皺眉。

這次艾念沒回答她的話,意外問了句,「你親自打給她不就知道了嗎?」

「我……」夏旅支吾了句,半晌後有些不耐煩,「看來還是沒什麼事,要她真有什麼事你還能這麼沒心沒肺地睡覺?」

「你有心有肺怎麼不親自看她?」艾念語氣無奈,「明明就是關心她的,干嘛還要拐個彎呢。」

「你別廢話,她到底怎麼了?」

「沒怎麼,誰遇上這事都會著急上火。」

夏旅長長嘆了口氣。

「夏旅,咱仨是多年的朋友了,就算是發生過天大的事也應該過去了,你和暖晨和好吧,真的,我夾在你們中間真累啊。」艾念由衷地說了句。

「有些關系斷了就是斷了。」夏旅語氣寂寥,「行了,我只是隨口問問你而已,記住,別跟她提及今晚上我打過電話的事,我們這層關系就不需要再添些尷尬和不自在了。」還有句話她沒有說出口︰有些錯誤發生了就是發生了。

艾念見勸說沒有太大效果也只好作罷。

結束通話後,夏旅窩在沙發上,心口一揪一揪地疼,這輩子她很少做後悔的事,做過最後悔的事就是當初認識了莊暖晨,如果沒有認識她,如果不是跟她成為好朋友,也許今天她就不會這麼疼。

書房外,是孟嘯被燈影拉長的影子,他的唇角泛著笑,眼里卻滲著心疼……

對于江漠遠的負面消息,女乃女乃一直持鎮定的態度,原本莊暖晨想著萬一女乃女乃問東問西的時候她要如何應對,甚至都想好了答案,但去了女乃女乃那兒後她只是問了問他們的身體情況,並叮囑到了秋季人容易上火,要多注意保養等等,就是江漠遠後來也去了四合院後女乃女乃也沒多問什麼,就是給他講了很多當初江家是如何一點點打拼的歷史。

莊暖晨不得不佩服女乃女乃的淡定自若,也心想著到了什麼時候才能學的她那般風輕雲淡。

江漠遠始終听著,最後只告訴了女乃女乃一句︰四合院目前轉到她的名下。

女乃女乃似乎沒有多大吃驚,莊暖晨當時也沒往心里去,只當是江漠遠孝敬女乃女乃而已。

又是天明,人心惶惶的輿論再次鋪天蓋地地襲來,這一次圍攻的記者更多,不論是江漠遠還是周年,又或者是莊暖晨、艾念,但凡跟江漠遠有點關系的人都沒放過,也有記者聞風到了四合院,奈何姜還是老的辣,女乃女乃每每出門都花樣百出,記者們硬是沒抓住她的影子。

這次的輿論是由標維國際親自掀起來的,具體說應該是Ben。江漠遠因前後兩次曝光和接受相關部門的調查行為已嚴重影響到了公司股價,他在接受媒體采訪時已表示,因江漠遠的個人行為已然為公司造成了不可挽回的損失,光是他接手的項目損失的金額數字慘不忍睹,江漠遠利用職位之便為己謀私,所以他不但以總部代表全體股東的名義辭退江漠遠行政總裁一職,還向他進行追討賠償。

Ben的聲明一發出如同一石驚起千層浪,整個商界都炸開了鍋,緊跟著Ben以公司名義收回江漠遠所居住的豪宅,就在標維準備以司法程序勒令江漠遠賠償巨款時,公安部門因江漠遠公路項目進行非法集資一事迅速展開調查,相關部門在第一時間凍結了江漠遠的個人所有財產,包括各大銀行賬戶、名下幾輛豪車。

莊暖晨在得知這件事的時候這才驀得想起江漠遠的話,他曾經提醒過她會搬家,沒成想是這個原因,另外她也終于明白江漠遠在神不知鬼不覺將四合院轉到女乃女乃名下的目的,他一早就做好了準備。

看著Ben在接受媒體采訪時一副受害者的嘴臉,莊暖晨恨不得往他頭上砸雞蛋,典型的落井下石!這一刻她才終于明白到商場之上人情薄涼,江漠遠為標維國際創造了多少價值她就算是外行人都心知肚明,這個時候他出事了,Ben倒是將自己摘干淨了,不幫忙也就算了,明哲保身她也能理解,但為什麼還要這麼狠,非得逼得江漠遠無路可走?

恨得牙根癢癢!

甲方的會議散了後,莊暖晨正在關電腦,高季走上前,「方便聊一下嗎?」

莊暖晨點點頭,讓艾念她們幾個先回公司。待所有人都散了後,高季也沒了高層的架子,直接坐在了會議桌上上下打量著莊暖晨,她被他看得一頭霧水,疑惑道,「不是有話要說嗎?人走了怎麼反倒不說了?」

高季看得差不多了後嘆了口氣,「我發現你的心理素質還真強啊。」

「我?」她微愣,不明白他話中的意思。

「你老公的事鬧得滿城飛,再看你像個沒事人兒似的,提案提的無懈可擊,我要是你的話一準兒就請假了。」高季說到這兒又故意板下臉,「不過你也太不夠意思了,咱倆什麼關系啊,你是一點都沒把我當成朋友,你老公是誰我還是通過媒體才知道的,像話嗎?」

「你又沒問我。」莊暖晨哭笑不得。

「唉,我也沒臉問你了,早知道你和江漠遠是兩口子,那時候在夜總會我也不能信口開河,我見他身邊跟個女的就以為她是……」高季又變得不好意思,拉了拉她的胳膊,「你大人有大量,不會怪我的吧。」

「我從來沒怪過你。」她輕輕一笑,沙琳的事雖說是她的心結,但在這個節骨眼上她只是擔心江漠遠的情況。

「要說你們夫妻兩個也真是的,好端端的像是仇家似的。」高季無奈搖搖頭。「暖晨,你是不是過得不開心啊?要不然你老公出事也不見你緊張。」

莊暖晨嘆了口氣看著他,「你想要跟我聊的就是這件事啊?」

「是啊,這對我來說是大事。」高季一臉的認真,「你是我朋友,我希望你每天快快樂樂的。」

莊暖晨听了一陣窩心,點點頭,「高季,我現在挺快樂的,真的。」

「你現在快樂?」他瞪大了雙眼。

「是啊,越是到這種困難的境界就越要快樂開心不是嗎?」莊暖晨目光堅定,唇角始終噙著淺淺的微笑,「我不是不擔心漠遠,其實我比誰都怕,我怕他會被判刑會徹底崩潰,但我知道,這個時候我再在他面前表現得慌里慌張只會給他添堵,我能做的就是成為他的精神支柱,就這麼簡單。」

高季詫異地看著她,良久後嘆了句,「我覺得你不是不愛他,而是深愛他。」

莊暖晨忍不住笑了,「我從沒在你面前說我不愛他啊,是你自己瞎想的好不好?」說完這話她起身,簡單收拾了下資料,「至于我的工作,在這個時候更要做好,保住你們這些客戶就是保住我的飯碗嘛,再說了,漠遠現在已經一無所有了,我可是已經做好養他的準備了。」

人生就是這樣,你再苦悶再悲傷也要適可而止,用心完成自己要完成的,因為就算是至親至朋能做到安慰理解也實屬不易,你沒有那麼權利來要求別人來分擔你的悲傷,而別人也沒那麼義務要縱容你的一蹶不振。

任性的人永遠想著要別人來遷就自己,莊暖晨已過了任性的年齡,她想要的是涓涓細流般的長久溫情,想要長久就要耐得住寂寞。

高季听了她這番話後驚愕地瞪大了雙眼,「你要養江漠遠?你能養得起他嗎?」

「粗茶淡飯才能養得起胖小子嘛,正所謂‘胖小子火力壯’,多好。」莊暖晨笑得很開心。

高季無奈翻眼,好嘛,她倒是樂觀,準備把江漠遠當孩子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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