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驚夢Ⅱ︰尤克里里契約 曾經的勒寶

作者 ︰ 殷尋

萬宣做得順風順水,菲斯麥在經過公關危機處理後又重新走向正規,世上的事都有正反兩面,正所謂「失之東隅收之桑榆」,一場危機有可能給品牌帶來致命傷害,亦有可能帶來意想不到的生機,只要看如何面對和處理,在菲斯麥這件事上因為莊暖晨采用了積極面對和用可靠的數據澄清方式徹底打贏了這一仗,如此一來,之前的那些負面消息反倒是為菲斯麥做了做好的免費宣傳,很多不知道菲斯麥的消費者們也開始關注起了這款女乃制品。

高季不亦樂乎,向總部提交營業額的時候也是屁顛屁顛美滋滋的,他听取了莊暖晨的意見,說服了高宗盛董事長將一部分款項投放到媒體的廣告宣傳中,這樣一來倒是有些乘勝追擊的意味了。

莊暖晨卻心知肚明,菲斯麥能夠打贏這一仗,公關公司采取的方式方法固然重要,但產品的質量過硬才是最根本的,是足以反敗為勝的重要法寶,她進一步擴大了菲斯麥的品牌傳播力度,小到超市的堆頭工作、線上的主題參與活動大到線下場地的秀展活動都開始逐一有效的展開。

她沉默。

正想著,一只男人的大手伸到她眼前,掌心之中竟攤放著一片楊樹葉子,葉脈寬大厚實。她一愣,抬眼卻對上了男人深情含笑的眼。手中的楊樹葉子葉脈寬大,自然不自然地摘去了葉子,只剩下葉柄,拿在手里玩弄著,不經意響起小時候經常玩得「拔根兒」,唇角微微翹起。

「有家新開的餐廳不錯,我已經訂位了。」

「好,不著急。」

「你來接我嗎?」她又問。

顧墨凝著她,眼神略微疼痛,「原來這麼簡單。」

「這句話應該是我對你說。」她稍稍有了怨懟。

兩人又寒暄了兩句,待掛斷手機後才發現大家都沒離開,對著她都在詭異地笑。

過了中秋節很快就會到國慶,看著窗外,莊暖晨又想起去年的國慶,去年古鎮度過的國慶,就好像發生在昨日一樣清晰。

顧墨輕輕笑著,摘去楊樹的葉子,只留下一根葉脈,「從前每次跟你玩勒寶時我都輸,你說你其實有絕招的,但每次都不告訴我,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嗎?」

會議是重點討論中秋節各項傳播活動的問題、各個供應商給出的材料和場地布置情況、公關稿件的敲定和媒體邀約等事宜,大家就手頭上的工作做逐一的匯報,會議開了近四個多小時,等差不多的時候窗外已是夕陽滿天。

這個游戲後來她又教給了另一個人,這個人就是顧墨。

秋天,真的是個多愁善感的季節啊。

男人低低笑著。

在國民漸漸對國產女乃制品喪失信心的今天,菲斯麥的投放像是一種風險,但往往就是「富貴險中生」,她相信過硬的產品質量和必要的傳播手段,菲斯麥佔有一線市場份額指日可待。

「你的車子今天限號,我處理完手頭上的事情後就去接你。」

正想著,辦公室的門敲開了,艾念走了進來,見她直直地站在落地窗前好奇地問了句,「想什麼呢?」

莊暖晨沒回頭,盯著窗外輕聲說了句,「在想去年的這個時候我們都在做什麼,時間過得真快,晃眼一年過去了,再過幾個月又到了年根。」

「艾總,傳授一下經驗唄……」果不其然,大家一听便將艾念圍得團團轉,氣得艾念恨不得將莊暖晨拎回來一頓捶。zVXC。

「總之一句話就是,活動當天大家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還有丹丹,活動的預熱稿會後趕緊給到方小萍手里。」手旁的手機響了,莊暖晨再次叮囑了大家一聲後拿起了手機,看了一眼後示意大家可以散會了。

「是啊,生命不息奮斗不已,開會吧。」她嘆了口氣,還有句話沒道出口,不知為什麼她竟是覺得越來越累了。

「拔根兒」又被很多北方地區的小孩子稱為「勒寶或拉大寶」,是將楊樹的葉脈保留,與對方的葉脈互相用力往自己方向使勁,看誰找到的葉脈最結實最不容易被拔斷,能夠拔斷許多葉柄就是「大寶」。

「再忙總要吃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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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念走上前,在落地窗前站立後看著她,「難得見你多愁善感啊。」

就在莊暖晨做得有聲有色的時候,江漠遠卻不那麼順利了,他經常早出晚歸,似乎還在接受調查,標維國際的股價也開始出現動蕩,有些媒體開始捕風追影了起來。江漠遠每每回到家也會先鑽到書房中,周年來別墅的次數也頻了,兩人不知道總在書房里商量什麼。

有些人,過了一輩子還像是過了一天似的,今天的重復昨天的生活,今年的重復去年的生活,所以生活如水毫無變化,每天活在不斷重復的日子里漸漸老去;有些人,一天像是過了一輩子,每一分鐘每一秒鐘都像是在打仗,經歷了太多人太多事,等轉眼一看才發現早已斗轉星移,而自己的人生也發生了巨大轉變。

手機接通,另一端是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今晚要加班嗎?」

莊暖晨看著艾念那副幸災樂禍的樣子後,心生惡作劇,看著大家道,「我呢都結婚太久了,經驗肯定不合時宜,你們要真想學經驗的話就去問艾總,現在正有個優質男猛追她呢。」聰明地將話棒扔給艾念後一溜煙走出了會議室。

艾念抿唇一笑,「行了,先把回憶的時間省省吧,大家都在會議室等著你呢。」

—————————————華麗麗分割線——————————————面害意失。

莊暖晨從辦公室里出來的時候,江漠遠還在路上,這個時間路上有點堵,到公司樓下還得一些時間,她倒是無所謂,坐在花壇旁看著一片片凋零的落葉,大片夕陽灑下將枯黃的落葉映得紅彤彤的,不過很快落葉便被清潔工給掃走了,眼前的這條大街又變得十分干淨。

眼神變得黯淡下來。

她想起去年的這個時候,與艾念和夏旅三人還悠閑地坐在德瑪公司樓底下的星巴克喝著咖啡,那時候艾念要嫁人,夏旅要離職,只是短短一年的時間,秋天依舊到了,可早就物是人非,她們三人許是這輩子也不可能再有機會坐在一起聊家常了。

「顧墨?」她愕然起身。

秋味漸漸濃了,風每每吹起的時候總能飄下些葉子來,滿眼是漸漸的黃,再要不多久就紅葉漫天了。站在辦公室的落地窗外,莊暖晨看著腳下的車水馬龍,看著一片片枯黃的葉子在車輛間飄過,心頭泛起一絲惆悵。

拾起腳下的一片葉子,于手中慢慢把玩,仔細看是片楊樹葉子,不知是從哪兒刮過來的,如今的北京城已很少再種楊樹了,倒是多了很多的梧桐。

艾念在旁煽風點火,「你也別那麼吝嗇了,自己嫁得好了總要傳輸些經驗才行。」

葉脈始終攤在他的掌心之中。

「莊總,你教教我們這些單身女性如何嫁個優質男唄。」方小萍一臉的羨慕。

這些莊暖晨都看在眼里,卻愛莫能助,問及江漠遠,他也只會輕聲安慰,她知道有些事不是自己應該過問的,許是問多了也無濟于事。

「先打後奏一向是你的風格。」她的語氣轉輕,「就不怕我真的加班?」

莊暖晨無奈搖搖頭,「我看你們都可以去做娛樂記者了。」

「是啊是啊,我們都看過江.總的一些報道,他真是個好男人,對莊總你也是疼愛有加,這麼好的男人怎麼我們找不到啊。」王箏嘻嘻笑著道。

她承認,在沒遇上江漠遠之前,她的每一天過得都沒什麼太大變化,日子疊著日子,時間重復著時間,可遇上了江漠遠之後她的人生她的整個世界都發生了顛覆性地改變,他就是這樣一個人,而她又是好強倔強的人,說白了,就是他的優秀逼著她也不得不拼命往前走。

莊暖晨輕輕一笑,「不用。」

良久後她伸手拿過他掌心的葉脈,捏在手里來往揉了揉,待堅硬的葉脈變軟後才重新遞給他,「這樣就行了。」

「可能是人老了就喜歡回憶了。」莊暖晨輕輕一笑。

難得這麼悠閑了。

這個游戲南方很少有人玩,她會玩也是源于父親,父親自小在北京胡同長大,一到了秋季就跟小朋友們玩這種游戲,後來父親教會了她這個游戲,本是男孩子喜歡玩的拉大寶,她自小也玩得津津有味。

「也許很多事就是這樣,原本就很簡單,只是被我們給想復雜了。」她輕嘆了一口氣。

「曾經我問過你很多次你都不告訴,說讓我猜一輩子,這樣你我就能一輩子不分開,如今你告訴了我,是不想再讓我猜下去了。」顧墨慢慢放下手,葉脈攥著手心盡是疼痛。

「對不起。」莊暖晨輕聲說了句,腦海中是兒時的畫面,再抬眼,她和他早已不是青蔥少年,他們兩個都長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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