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是我這個人本身就不討喜。」夏旅看著他目光真誠，「所以別再跟著我了，我還有事，再見。」說完這話轉身便走，沒再給他任何開口說話的機會。
起風了，干冷的風鑽進衣服里，她不經意打了個寒顫，步伐快了點。
茶香，從他指尖飄逸出來，填滿兩人的空間。
「從沙琳死後，我和你似乎就沒再友愛過。」江漠遠眼角的笑意加深，不動聲色說話的同時，自顧自地開始泡著茶。
孟嘯挑了挑眉，呵呵笑著跟了上來。
婚禮現場，最後是江漠遠收底。
莊暖晨陪著父母一起安頓古鎮的親朋好友們。
「不過，有了莊暖晨做橋梁，我想，我們的關系也許還會回到從前。」程少淺哈哈一笑，不以為然。
「死皮賴臉。」
夏旅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我知道你想要什麼，看完顧墨，時間隨你安排。」
這個時間不是早晚高峰，坐地鐵的人尚算可以。夏旅快走到地鐵口的時候，手臂被身後的一股力量箍住，嚇得驚叫一聲回頭，卻發現還是孟嘯。
「笑什麼？」她覺得挺難堪的。
孟嘯好不容易止住笑，眼楮里仍舊透著笑謔，「夏旅有你的，我還第一次听女人用這種詞來形容我。」
「剛才……是莊暖晨給你打的電話？」孟嘯疑惑地看著她，「還是，你也暗戀那個家伙？」
程少淺雙手一攤，「只是因為這張照片？」
上了車，暖風充塞了整個車廂。
來往的行人頻頻往這邊注視。
江漠遠抬眼掃了他一眼，「如果這是你的真實想法，那今天這張照片就不會到暖暖手里。程少淺，你也是個聰明人，不是一樣乖乖坐在這兒等著我主動上門嗎？」
孟嘯上下比量了一下，「來坐地鐵還不算，連名牌包都沒了，你是不是被打劫了？」
「你才被打劫了呢。」夏旅抽出胳膊，「我怎麼就不能坐地鐵？怎麼一定就要背名牌包？孟嘯，你別多管閑事了，管好你自己的車吧，停在那是違章的。」
夏旅雙手捋了捋發涼的雙臂，看著他似笑非笑說了句,「我能省下兩塊錢地鐵錢干嘛不省？」說完，朝著他的車子走了過去。
夏旅斜眼看著他，皺眉，「上了你的車未必就讓你動手動腳的。」
「就是喝得太多了，所以要來這里解酒。」程少淺挑眉，指了指茶水，「特意為你點的，也是特意為你沏的，不過茶藝比起你是差遠了。」
這句話問得夏旅有點一頭霧水，眉頭輕蹙，「什麼意思？」
他沒穿外套，凍得打了幾個哆嗦，卻緊緊拉著她，雙眼像是X光似的打量著夏旅。
孟嘯聳了聳肩膀，對女人言听計從倒是第一次，發動了車子，「看完顧墨呢？」
孟嘯一愣，隨即哈哈大笑。
「別對我橫眉瞪眼的，我好怕怕哦。」孟嘯故作害怕，另只手放在胸口上拍了拍。
孟嘯故作嚴肅，「誰說的？我是正宗的炎黃子孫，身上流的是中華兒女的血。」說完這話，眼楮里又閃爍著邪惡的光，貼近她，「我的身材都是標準的炎黃子孫身材，要不要親自檢驗下？」
只可惜，身處高層的人看不到。
孟嘯見狀立刻慌了，伸手將她一把扯住，「還真生氣了？行行行，我現在就帶你去還不行嗎？現在就走。」
兩人很簡短的對話，一說一答就結束了。
「畢竟是我教你的茶藝。」江漠遠輕哼一聲，探身拿過茶杯喝了一口，放下，「果然功夫還是沒學到家。」
江漠遠從西裝兜里掏出張照片來，直接扔到了茶幾上，「趁著茶香還沒散，我還是有耐性听你的解釋。」
「走吧？」這回輪到孟嘯驚訝了。
「不開拉倒。」夏旅一點沒慣著他，直接伸手打開車門準備下車。
想不注視也難，夏旅長得就很惹眼，現在又加了個孟嘯，西裝革新下的他倍是英偉不凡，大馬路上就這麼一堆對帥哥靚女，誰都想多看幾眼。
夏旅用不滿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他一眼。
夏旅做嘔吐狀，抽回自己的手接通了手機。
程少淺聳聳肩，做無所謂狀。
夏旅似乎被他的樣子逗笑，唇角微微勾了勾，「還不開車？」
孟嘯拉近她，低聲問了句，「你到底出什麼事了？」
「這麼好？」孟嘯笑了笑。
「那你說，對手之間究竟是相似好還是互補的好？」程少淺故作疑惑。
「你到底想干嘛？」她站在原地無奈看著他。
孟嘯朝著不遠處指了指，她順勢看過去，原來他的車子停在路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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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旅也只是敷衍地笑了笑，扭過頭看著車窗外不再說話了……
「香蕉人。」夏旅挑了挑眉頭。
「不跟我說清楚我就不開車。」孟嘯笑眯眯倚靠在車座上。
一個是黛妤，另一個是沙琳，那張酷似莊暖晨的臉。
夏旅被他看得渾身發毛，皺了皺眉頭，「你不會就這麼跟來的吧？也沒穿個外套？」
照片上，兩個女孩兒笑靨如花。
通天傾斜的落地窗近乎是三百六十度可以觀看北京城市風景，空氣中若隱若浮地掠過繚繚茶香，環境靜謐，黑色沙發上，一男子悠閑坐在其中，手拿著杯茶，輕輕搖晃。
夏旅干脆一句話不說，一瞬不瞬地看著他，良久後嘆了口氣，「走吧。」
孟嘯聞言後不解挑眉，「顧墨？你和那位跟壯士斷腕有一拼的家伙還有關系呢？」
路人行色匆匆，天寒地凍的季節也沒幾個喜歡壓馬路的。「怎麼，今天你在我的婚宴上喝得還不夠多嗎？」江漠遠將身子倚靠在沙發靠背上，說話間抬手指松了松領帶，神態狀似悠閑，眉梢之間悄然竄起一絲戾氣。
「呃？」孟嘯還以為她會紅了臉或是惱羞成怒，沒料到她這麼個回答法兒，愣了一下，「你的意思是……」
枯枝在搖曳。
周圍人紛紛回頭張望。
放下手機後，夏旅一轉頭驚了一下，孟嘯整個人都貼過來做竊听狀，她眉心一蹙，伸手就將他推到了一邊，「不是從幼兒園起就接受老師的講文明懂禮貌的教育了嗎？怎麼連非禮勿听都不知道？」
「我的意思是，你這位炎黃子孫的愛心有多少。」夏旅伸手拉過他帶著手表的手臂，看了一眼時間，「這個時間北二環不會塞車，怎麼樣，現在從這兒出發，半小時能到顧墨所在的醫院吧？」
孟嘯看著她的背影，若有所思。子頭點話。
孟嘯沒有馬上發動車子，卻直接拉過夏旅的手。
「那要看敵對的程度。」江漠遠拿起茶杯輕聞了一下，似乎很滿意，淡淡抿了一口，「不過——」茶杯放下後話鋒陡然一轉，「你已經犯了不該將女人卷進來的大忌。」
「哪樣？」
夏旅沒笑，盯著他了半天，突然說了句，「好啊。」
夏旅疑惑地看著他，「你對女人都這樣嗎？」
又過了十幾分鐘，另一男子走了進來，見到沙發上的男人後薄唇微微勾起，卻又很快斂下瞳仁深處浮動過的一縷暗光後走了上前，一句話沒說，直接在他對面坐了下來。
手機鈴聲驀地響了。
窗外，風吹過。
「跟我上車我就不煩你。」孟嘯再次拉住她，典型一副狗皮膏藥的樣子。
手機另一端的聲音很小很輕，在安靜的車廂里也听不大清。
華貿會館。
「這張照片足以掀起一場風暴，你不是不清楚我是如何壓制這場風暴的到來。」江漠遠的眼眸暗了暗，語氣也轉為冷沉。
「呵呵，不好意思啊，從小老師講的是英文，沒說過文言文。」孟嘯嬉皮笑臉地沖著她眨眨眼楮。
他的目光一直落在玻璃窗外的風景，大片夕陽映在窗子上，紅艷逼人。
程少淺拿過照片，晃了晃，「這麼多人，你偏偏能想到是我，江漠遠，你實在聰明得令人可怕，當然，我是指一旦成為敵對方的話。」
「看樣子，我是越來越了解你了。」男人見他坐了下來，笑了笑，主動倒了杯茶給他，「為了這點，咱們也得以茶代酒干一杯吧？」zVXC。
良久後，他又看了一眼手腕，繼續等待。
「你干什麼？」見他竟然跟了這麼遠出來，夏旅簡直快瘋了，瞪大雙眼不可思議地看著他，像是看著突然從地底下冒出的鬼魂似的駭人。
程少淺呵呵一笑，無奈搖頭，「江漠遠，暖晨有知道真相的權利。」
「是。」夏旅懶得解釋，「那你是載我去還是不載？」
暖暖的，如同春天，空氣中還浮動著好聞的氣息，聞上去像是置身叢林之中，隱約還有男性身上清冽的氣味，混在一起吸入肺部，滿滿的盡是舒適。
夏旅聞言後點點頭，說了句，「好，看完後我會給你打電話。」
「只是為了一個長得跟她相似的女人，值得再掀起一場風暴嗎？」江漠遠微微眯了眯雙眼。
「別忘了，那個跟她長得相似的女人曾經是你的未婚妻。」程少淺的語氣也轉冷，「而現在的南家，還認為是你害死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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