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古嘆 劍術之無我境界

作者 ︰ 洗洗不睡

搜讀閣小說閱讀網駱絕開直接把劍提速,劍織成網,網搭成牆,壓向丑生。丑生忽然想起介子引在夢中的話,此招名天網劍。丑生本也想使上這一招,可劍姿和要領忘得干干淨淨。劍,眼看著就要踫著身體了,丑生大喊︰「等一下!」駱絕開暫停,問︰「有什麼話要說嗎?也好,死前容你說一句話。」丑生趁機甩劍刺向駱絕開心口,駱絕開擋下,轉身一個飛腿,把丑生踢倒在地,罵︰「他娘的,跟我玩詐!」丑生滾一邊爬起來。駱絕開說︰「本想給你一個痛快的,你竟敢玩我,那我現在就一點一點折磨死你,一點一點銷你的肉!」說完,向前跨一步,劍一揮,丑生中招,不禁後退幾步。駱絕開又進跨一步,又揮劍,丑生又中招。屋里的人見丑生一身鮮血,把心都揪緊。介子引也為丑生捏了一把汗,全身緊張的發抖。駱絕開笑了笑,「現在你就是想說話也困難了。」說著又向丑生跨一步,劍揮向丑生的臉,揮向他那張倔強的嘴。丑生的腦子讓全身的疼痛振的迷迷糊糊,眼楮疲憊的眯成一條線,只看見駱絕開的劍光飛來,其他的畫面都是模糊。屋里的錦弦不敢看下去,緊閉上眼,溪宇也含淚閉上了眼,屋里的人都無望地不敢再看下去。劍光閃近,丑生也閉上了眼,他想,死了算了,反正世上也沒什麼留戀,一個人流浪到現在,活,世間不會因此美麗;死,世間也不會因此消容。這個瞬間,丑生一下子想了好多好多,忽然,他想到了剛才在屋里的話,想起了溪宇對他說的「我相信你」。丑生不能死,所有人生命的希望全在他身上。丑生睜開了眼,沒想到這一睜,眼前的畫面倍加清晰。他突然明白,只要不放棄,一切都會改變。為了所有人,丑生重燃斗志,他運足底氣,鼓起胸膛,大喊一聲,拔劍使出泰和劍術中的「開天闢地」。劍如天上閃電,又如地上洪流,兩道劍氣奔騰而出。駱絕開驚慌失措,猛然後撤十幾步,這才避開危險。「奇跡!」厝一雁情不自禁月兌口而出。介子引嘴角也抿上一絲微笑,錦弦溪宇更是激動不已。「有意思!」駱絕開重整旗鼓,再次提劍進攻。丑生一個左跳,使出了繁瑣劍術中的「聲東擊西」,此招是劍術里的第十成劍式,而駱絕開練繁瑣劍術才兩成,只听見與見過,如望塵莫及一般。駱絕開被迫在地上打滾躲開,由于丑生劍術不嫻熟,沒要了駱絕開的命,不然駱絕開死定了。駱絕開躲掉「聲東擊西」後,從地上爬起來,大聲哈哈連笑。他沒想到這個傻子竟然突然變厲害,而且連自己門派里的劍術都會使,只感到熱血沸騰,斗志昂揚。他揮起劍,「唰唰唰」連發三道天網劍,劍織成網,網搭成牆,牆上加牆,壓向丑生。駱絕開的劍術又上了一成。丑生轉劍,不斷劃圈,去撕網。一時間,駱絕開和丑生在縱橫錯閃的劍影之中若隱若現,只听劍劍相踫的「當當」聲響個不停,毛毛細雨被劍氣沖散疊連。丑生的繁瑣劍術斷斷續續,每成的招式使不齊,有的剛開頭就拐到了另一成的招式,始終破不了劍網之牆,駱絕開「唰唰唰」又猛的狠使天網劍,發起新一輪勢氣更凶的攻擊,網牆又如加上黑山壓來。丑生想使個厲害的招式,可腦子里一片空白,剛使的「開天闢地」全忘了,現在老是使著繁瑣劍術第六成中的「玉屑冰川」「水斷」「駝沙洲」。丑生越來越緊張,越來越忘的快,又把「駝沙洲」給忘了,接著又把「水斷」也忘了。只靠著「玉屑冰川」在死撐,慢慢的,連「玉屑冰川」也要忘了。丑生想,既然記不得,那就索性不去記。于是腦子不再想這想那,腦子忽然空了。他此刻的眼里只有駱絕開的劍,而不想自己的劍,因為不去刻意使劍,所以丑生手里的劍使的招式完全是自然而流。丑生雖然把所有的招式全忘記了,但這些招式完全成了丑生身體里的一部分,成了他的本能反應。他忘記自己,從而達到無我的境界,手里的劍悄悄的從繁瑣劍術流到泰和劍術,「開天闢地」再次奔騰而出,閃電,洪流,破牆扯線,將天網劍完全破解。駱絕開收劍,閃躲「開天闢地」。丑生一橫劍,劍術又從泰和劍術流回繁瑣劍術。「唰唰唰唰」竟然連發出十道天網劍,劍織成網,網搭成牆,牆磊成山,山座成天,壓向駱絕開。駱絕開只覺得天要塌了,無招破解,無法抵擋,眨眼之間,身中七劍,痛聲跌倒在地。南冥堂的人見駱絕開戰敗,群攻向丑生,丑生將劍搭在駱絕開的脖子上,大喝一聲︰「誰再前進一步,他就沒命了。」那些人踟躕不前,無人敢靠近。這時,樹林里走過來一個人,是個中年人,一旁的人稱他「十七師哥」,他是南有誰的第十七名大徒弟,名叫賢君申,長著一張長圓臉,顯得敦厚老實。賢君申向丑生行了個禮,說︰「在下賢君申,是南冥堂的十七弟子。少俠劍下的人是南冥堂的六弟子駱絕開。大家都是練劍之人,不打不相識。敢問少年尊姓大名?」丑生說︰「我叫什麼不重要,長話短說,若放我們走,他不死,不然玉石俱焚!」賢君申朝屋里看看,說︰「我看得出,少俠是人,而他們是魔和妖。自古以來,正邪不兩立,人與妖魔從根本上來說,必然不能共存。少俠要大局為重,與我們站在一邊,維護正義,將來也會是一名功臣,流芳百世。」丑生在駱絕開身上銷了一劍,駱絕開慘叫一聲,丑生說︰「不要講大道理,我現在不管那麼多,快閃開條大路,再廢話,我就要下狠手了。」賢君申說︰「好,既然沒得商量,那我們只有換命了。但是,我也給你一個底線。所有人都可以走,但厝一雁不可走。」丑生說︰「那你是不想要你的六師哥命了?」賢君申說︰「如果因為六師哥一個人的命而放走了木七人之首的厝一雁,師父他老人家絕不會原諒。況且六師哥也是血性少年,雖比我小十幾歲,但也懂得榮辱名恥,若放了厝一雁,六師哥也會自殺的。所以,這個底線你越過的話,那我們只能玉石俱焚。」這時候,厝一雁從閣樓里走了出來,所有人跟在他後面也走了出來。厝一雁已料到這個結果,在屋子里的時候已經說服了大家,他說,被抓走暫時是沒有生命危險的,以後有的是機會救他。厝一雁對賢君申說︰「你可以放他們了,我跟你走。」賢君申說︰「這樣最好,你們不用擔心,我們馬上撤離,我們已經大部分人馬撤出了颭嬰亭地,只剩一百多人。」南冥堂的人將厝一雁戴上鎖鏈退出夢遙谷,丑生挾持駱絕開和苦巴叔一起跟南冥堂的人走。當快走出颭嬰亭地,丑生覺得安全的時候,放了駱絕開。賢君申對丑生說︰「你要好自為之,若以後有時間到南冥,我南冥堂歡迎你做客,我們南冥最願與天下豪杰結為摯友。」丑生說︰「多謝!」賢君申上馬,調轉馬頭,帶領南冥堂的整齊隊伍遠遠離開。「我們回去吧,你也需要敷藥療傷了。」苦巴叔扶住丑生。丑生長長舒了一口氣,身子軟了,傷口的疼痛肆意妄為。苦巴叔和丑生相互攙扶往回走。東邊的天慢慢亮起來,紅日露出半邊臉,霞光鋪滿颭嬰亭,無風無沙,只有淡淡的光。一路上,到處都是尸體,風沙薄薄的像被子蓋在他們身上,讓他們好好的睡一覺。丑生看著眼前的一切,心里堵得慌,什麼話也說不出,走到半路,又疼又累又困,實在忍不住,一合眼昏過去了。丑生醒來的時候已經回到了夢遙谷,在草地上躺著。溪宇在一旁目不轉楮的盯著他,輕輕的笑著說︰「你醒了,感覺好些了嗎?」丑生深吸一口氣,全身舒暢,劍傷癢癢的,不疼了。全身有些麻燙,臉也火辣辣的,他挪手模模臉,嚇了一跳。皺巴巴的臉變得光滑細致,燒傷不見了。溪宇拍拍丑生的臉說︰「阿九,沒想到你燒傷一去,長的還挺俊呢。」丑生坐起來問怎麼回事。這時,錦弦把坐在輪椅上的介子引推了過來。介子引已經能開口說話了。他依然和藹慈祥地笑著,說︰「你醒了,是不是全身輕松啊,多虧了這個神奇的夢遙谷。」錦弦對丑生說︰「你知道嗎,你已經昏睡三天了。」丑生疑惑的看著溪宇,溪宇說︰「是的,你已經昏睡三天了。是這個老頭救了你。」錦弦說︰「介爺爺懂得醫術,而這個夢遙谷里開著的各種花草,竟然可以當做藥材。于是介爺爺采集來,一半熬成湯,一半曬干,一半陰藏。過兩天後將這三半混合加水,讓你泡在里面。沒想到效果極好,不但劍傷愈合,連燒傷的疤痕也去除了。」丑生向介子引行禮跪拜,感激不盡。這時,肖平郎領著肖冥走來,肖平郎說︰「各位,我來向你們告別,我和冥兒要走了。」苦巴叔說︰「這里不好嗎?」錦弦說︰「我知道你們有未完成之事,現在一切都妥當了。那你們就去吧,一路保重,願你們一家人早早團聚。」「肖冥姐,」白淘兔捧著一把五顏六色的花送到肖冥手里。肖冥把花輕輕的塞進小包里,對白淘兔說︰「淘兔弟,我找到了娘親後還來這和你玩。」白淘兔點點頭說︰「本來想彈琴給你送行的,可琴弦接不上了。」肖冥趕緊搖頭說︰「你可別彈,听得我難消受。」眾人哈哈笑。溪宇問肖平郎︰「奇怪,你和你妻子怎麼了?好像你根本不知道你妻子在哪里?」肖平郎苦笑,說︰「是的,我的確不知道,不過我有決心找到她。」「听你這口氣,好像是你妻子跑了,離家出走。既然人家棄你們而去,那找到她又有什麼意義?」「不,她絕不是棄我們而去,她一定有苦衷,我要找到她,我要弄明白。」錦弦想不通,問︰「那你們發生了什麼事?」肖平郎抬頭看看各種模樣的桃紅色雲彩,將往事回憶,他說︰「這事還要從七年前說起。我家住在清花嶺清花河畔,以捕魚為業。那天,我如往常一樣,早起出河,到了中午的時候,大有收獲,就回岸曬網歇息。忽見,河上漂了一小舟,有個女子躺在里面一動不動的。我感覺不對勁,就駕船過去,沒想到舟上的女子月復部流了許多血。」「後來,我救了她,請醫生把她治好了。我問她是哪里人,問她叫什麼。她只是哭,什麼也不說。我就不問了。我給她起了一個名字,小紅。我想送她回家,她不肯走。」「于是,我們就生活在了一起。她愛一個人發呆,有時候會唱一支歌,那歌對我來說,刻骨銘心,楚楚的風啊,怎麼如此美妙啊,吹動了思緒,帶走了憂愁,更可貴的是啊,把阿哥領了山坡,把羊群變成白雲,咿呀嘿啊,咿呀嘿啊,把阿哥的心挨在了我這里,咿嘿—」「慢慢的,我和小紅就相愛了。後來結了婚。可就在她生下冥兒的時候,清花嶺來了一些外人,打扮怪異,小紅嚇得躲了起來。那些人好像在尋找什麼,在清花嶺呆了一天就走了。沒過幾天,清花嶺又來了一些人,像練仙修道的人,這次小紅又躲了起來。這些人之中,有個小姑娘偷偷的跑來,遞給我一封信,要我轉交給小紅。」「等那些人走後,我把信交給小紅,小紅看後哭個不停,我問小紅到底怎麼回事,她還是不肯說。我擔心小紅身體,就沒再繼續問下去。可是,可是後來,在冥兒出生五個月後,小紅留下一封告別信,走了。信上沒說她要去哪里,只說不要去找她。」「她不明不白的走了,我怎麼也想不通,我要找她,可冥兒太小,我只能等冥兒稍大一點再去找她娘親。」听了肖平郎的故事,溪宇睜大眼楮說︰「哇,你們這對夫妻,怎麼能稀里糊涂的結婚,又怎麼能稀里糊涂的分離啊。」錦弦問︰「肖大哥,那你們到底找了多長時間了?」肖平郎說︰「已經找的快兩年了。」介子引憐憫的看著肖冥,眼眶細潤的說︰「你這樣漫無目的的找,可苦了孩子了。」肖平郎抱起肖冥,萬分歉意的說︰「是啊,我常常對冥兒說,你娘親就在下一個地方,然而一次一次失望。冥兒是個好孩子,總相信下一個地方就會遇到娘親。」錦弦擦擦淚,「可你們要找多久呀,一輩子嗎?」肖冥扭過頭,笑著說︰「對呀,我要找我娘親一輩子,我可跟村里人說好了,要娘親教我唱歌,要娘親教我繡花,還要娘親教我好多好多東西呢。」肖平郎欣慰的笑了,說︰「皇天不負有心人,前幾天,我們就找到了小紅。」「啊?」大家都一陣驚喜,「在哪兒?」肖平郎說︰「在解頤酒樓,也就是東冥堂堂主楊宗元的生日宴上。」搜讀閣小說閱讀網全文字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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