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古嘆 白淘兔的二弦琴聲

作者 ︰ 洗洗不睡

搜讀閣小說閱讀網「好好,!」厝七涂在梁下高興的又翻騰起來,他覺得此舉必勝。丑生想了片刻,提出質疑,「可是,這是孤注一擲,如果沒把那鬼族的老窩攻下,你們可就連家也難回了啊。」厝七涂听了,一陣恐慌,大罵︰「他娘的,丑小子,你懂什麼,烏鴉嘴!小心我廢了你!」溪宇笑了笑,「不對七舅舅,你別說,這小子說的很對。我們只這樣打算,那絕對是孤注一擲,不過呢,我們把後路也想了,那就是東冥堂的堂主楊宗元。」丑生一下子想起了師父,想起來在解頤酒樓的事,一臉茫然的看著溪宇。溪宇看著大家都是很不解,格格的笑,說︰「在解頤酒樓我們用調虎離山的手段把楊宗元身邊的幾個重要的人物劫了。我剛才不是說三舅舅有重要的事做嗎,他就是去引楊宗元,並告訴他,想要人就來颭嬰亭,用喚新劍來換……」「不可能,」厝風邪說,「喚新劍是東冥堂世代敬奉的聖劍,是整個東冥的聖劍,楊宗元不會那樣做的。」溪宇接著說︰「對,他不會換,可人還是要救的,這樣的話他就會帶著他的兵來攻這里以此給我們施加壓力,威脅放人……」厝七涂糊涂了,問︰「這算什麼?我們怎麼又與東冥堂扯上關系了?這算什麼後路,這不是死得更快嗎?」丑生試探性的說︰「你們該不會是想借那些人讓東冥堂和鬼族打起來吧?」「對,」溪宇忽閃著大眼楮,拍拍丑生肩膀,「沒想到你反應挺快嗎。」厝七涂更懵了,「這到底哪兒跟哪兒呀,怎麼又跟鬼族聯系上了,你劫了楊宗元的人,楊宗元不找你算賬,會找鬼族人算賬?怎麼扯的?」「很簡單,楊宗元回去搬兵,是要趕路的,半路上的時候大舅早已派兵出了颭嬰亭,去打鬼族老窩了,二舅則留在這帶著人質藏著,等楊宗元過來的時候,二舅便隔一段距離殺個尸體,把東冥的兵引到魔界,引到木族家門口。楊宗元是性情中人,他又是個萬事不怕的人,而且他一定把精湛的弟子們帶了出來,那麼,他肯定會不怕陷阱闖入魔界。早已被一具具尸體急紅眼的他,不用說,定是見魔人便殺。要知道,此時的木族城池周圍可是鬼族人呀。鬼族人暴躁凶殘,一場大戰不就打起來了嗎。」丑生听了殺人拋尸引路,一想到師妹溫小馨也會被殺死,憤怒的說︰「怎麼能這樣殘忍,你們怎麼能如此滅絕人性,況且這招也不見得行得通!」溪宇說︰「那當然,這只是計劃之一而已,情況有變我們也變,還有一招,就是把鬼族人引到這里,又是風又是沙又是霧的,誰也看不清,楊宗元見那麼多尸體,踫到鬼族人,不打起來才怪。」「是不是,那些人質都要死?」「那當然,不然怎麼讓楊宗元發怒沖昏頭呢。」厝七涂叫好,而丑生怒到極點,大聲說︰「你們都是些惡毒的沒人性的惡魔,你們不感覺無恥嗎?」厝七涂吼道︰「你膽敢再說一句試試?」丑生罵的更高。溪宇听不下去,從丑生衣服上撕扯掉一塊布,堵進他的嘴。厝風邪從凳子上跳起來,歇了半天已經歇足了勁。她持拐指住丑生,「還敢罵人!看我怎麼把你碎尸萬段!」溪宇自然是不肯讓厝風邪殺他,與厝風邪又打起來,丑生又開始東倒西摔。在遠遠一邊觀看的肖冥和白淘兔,為此對上了話。「淘兔弟,她們在爭什麼?」「應該和我們一樣在打鬧,是吧,肖冥姐?」「恩,可她們怎麼不笑呢?我們打鬧的時候不是很開心嗎。」「不懂大人的腦袋是怎麼想的,好像很痛苦的樣子。不如我為她們助興,彈上一曲吧。」肖冥捂住耳朵,「不要,難听死了。」白淘兔樂呵呵的去抱琴,說︰「她們實在是太高興了,把我鬧得也特別高興,我情不自禁的要唱歌了。」說著,彈唱起刺耳的樂音。這時候,誰也沒那份閑心去听白淘兔那鬼哭狼嚎的調子,只專注著溪宇和厝風邪。哪怕是厝七涂也沒那份閑心,再說,溪宇和厝風邪打斗而發出的哼哈聲遠遠高于白淘兔的音,即使有人想听,也听不清。但所有人之中,卻有個人听著,而且反應很大,他就是在地上被拖來拖去的丑生。白淘兔的調子,普通人听來只是調子,難听的調子,但對于丑生來說,這調子好像是一種呼喚,好像有人在遙遠的地方追喊著什麼,迷迷茫茫,听不分明。丑生越听,那呼喊聲越小,他的耳朵里現在除了琴聲,其余的雜音全都戛然而止,仿佛置身在寧靜的深夜空山里,很寧靜,很寧靜。溪宇和厝風邪又打了平手各站一邊。溪宇無意向丑生掃了一眼,卻被丑生的模樣嚇著了。只見丑生側著身子在地上一動不動的躺著,臉色發青,嘴唇發紫,雙眼半合迷離。溪宇俯來,搖晃他,只感覺他身體僵硬起來。溪宇緊張地喊︰「阿九,阿九,你別嚇唬人了,阿九!」然而丑生依然無動于衷。厝風邪看了,哈哈大笑,「這下好了,也用不著我動手,自己死啦。哎呦,就這麼一番折騰就死,太不中用了。」溪宇搖不動丑生,「嘩」的一臉淚流了出來,她扭回頭,很委屈的對厝風邪說︰「姥姥,你快來看看,看他這是怎麼了?」厝風邪偏過去臉,「我才不管。」溪宇用手背拭去淚,沖她喊︰「他要是死了,我就是寡婦了!」厝風邪不知怎的,听了「寡婦」兩個字,心頭「冬」的好像擱了塊大石頭,她想起了她自己年輕的時候,早早的死了丈夫,一個人撫養七個孩子,不知哭了多少回,看著自己最疼愛的外孫女變成寡婦,將來不知也會哭多少回。厝風邪于是急忙走過去,蹲看丑生癥狀。周圍的人也圍過來。他們都以為丑生是滾打磕踫造成這樣的,卻不知是因為白淘兔的破琴聲,連病根都不知道,自然治不好。「很奇怪。」厝風邪手按住丑生胸口,疑惑地說。「姥姥,怎麼回事?」「我剛才手放他鼻息處,有微弱的氣息,但是,我手放他心口,心髒卻早已停止了跳動。」「那他現在到底是死是活?」「死又不像死,活又不像活。」溪宇緊緊抓住厝風邪胳膊,「那怎麼辦?你救他,你救他。」「這……」厝風邪皺著眉,「不管仙妖人魔,活,都是因為一口氣。仙是仙氣,人是人氣。我們是魔氣,自然我們輸給他魔氣是沒有用的。現在,他需要有人給他輸人的內氣。每個人的氣都是不同的,我想,應該找人給他輸人氣,而且是大量的,以此激發他體內的氣于身體內流動,才可能活過來。」听到這,肖平郎自告奮勇的說︰「那不妨讓我試試。」「好,」厝風邪給肖平郎讓出空位。肖平郎握住丑生的手,問︰「那我現在可以給他輸氣了嗎?」厝風邪點點頭。肖平郎閉上眼。大家都等待著奇跡發生。過了半響,肖平郎睜開眼,問厝風邪︰「婆婆,現在結束了嗎?」厝風邪一怔,說︰「你在問我嗎?你難道不懂輸氣的功夫?」肖平郎點點頭,「不錯,我不懂。難道不是手握手就可以自動輸氣的嗎?」溪宇瞪著一雙濕潤的雙眼,伸出手一下子把肖平郎推飛,肖平郎倒地上滾了兩個跟頭。「唉,」厝風邪嘆氣,「真是空歡喜一場。」溪宇眼楮一亮,「姥姥,我們趕緊出去,讓大舅身邊能治病的大醫們救他。」厝風邪搖搖頭,說︰「他這個癥狀非死非活,那些大醫只能救還有心跳的人,就連我剛才說的輸氣法,也是死馬當活馬醫。」這時,錦弦俯子,輕輕的說︰「婆婆,可否讓我看看。」厝風邪同意。錦弦用手背貼住丑生的手,冰涼冰涼的,然後又貼住他脖子,沒有血液跳動。她再仔細看丑生的臉,想找些什麼細節。但腦子里忽然想起了小時候,想起了那個倔強的姜遠,好像一下子又回到了從前,回到了懸崖下的那一天。那天,一臉是汗的姜遠抱著錦弦在追趕峰回路轉的小蜜蜂。天空蔚藍如洗,淨得容不下一點白雲,錦弦靜靜的看著小姜遠,他臉上的汗漬泛著陽光,他一拐一拐的朝前跑,朝前跑。不知道怎麼了,錦弦怎麼看著丑生想起姜遠。溪宇看錦弦出神,問︰「阿九怎麼樣?」錦弦回過神,沉思片刻,說︰「我覺得,他應該什麼事都沒有。」所有人都難以置信。錦弦接著說︰「剛才婆婆說的很對,人活一口氣。只要能呼吸就表明還活著,這個人雖然與死的模樣一樣,但他呼吸順暢。我听我姑姑曾說過有一種獨特癥狀,叫什麼我忘了,不過與他很吻合。我姑姑說,得這種癥狀的人是先天性的,受到某種刺激會顯出死的模樣,其實沒死,過一段時間他會自己好起來。」溪宇說︰「你只听你姑姑說,要是他死了,怎麼辦?到時候,我一定把你和你姑姑一起殺了。」「你敢!」苦巴叔和幾個僕人猙獰攥著拳頭。「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們殺的一個不留。」溪宇抽出短刀。厝風邪按住沖動的溪宇,「鬧什麼鬧。現在你能有什麼辦法。姑且等一等,畢竟我們現在誰也無能為力。」「坐著看他死嗎?」溪宇又流淚,「既然是姑且去等,還不如把他帶回營寨。」說著去扶丑生。可溪宇剛扶起丑生上半身,整個夢遙谷竟突然震晃搖動起來,像地震,誰都站不穩倒了下去。大約七八秒,夢遙谷才平靜下來。每個人心里都在問,怎麼回事?錦弦看著鳥兒紛紛往閣樓里飛,各種可愛動物模樣的雲彩散開一片,猜測說︰「外面肯定發生了什麼事,雲兒和鳥兒都受了驚嚇。」「我去看看。」苦巴叔和幾個僕人往樹林里跑,厝風邪也跟著一同在樹林消失。搜讀閣小說閱讀網全文字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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