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寵—撲倒師妹 心有千千結(二)苦丁香書屋

作者 ︰ 若如煙

在遙遠的西域,蒼茫大漠,黃沙籠罩的那片廣闊天地,我是巫族下一任最年輕的王,至高無上,尊貴如神。

那年,我十四歲。

我從一出生起就被賦予了全族至高的責任,未來將繼承這金色大漠最深處、傳承了上千年的神秘種族的至高一職,族長。並將與族中最優秀美麗的聖女成婚,帶領著巫族走向更加強盛、繁榮。

在即位之前,我听從族長,也就是我父親之命來凡世歷練三年。沒錯,我們將族外的世界稱之為凡世,而我們則屬于世外之域。在那里,我們不信奉生死輪回,因為我們擁有著最神秘的力量,以蠱養命,超越生死之上,我們視巫族之王為最接近神的人,而我,將在繼位之後,得到這種強大神聖的力量。

在這之前,我從未離開過巫族,除了族中之人,再未曾與外人接觸過,不僅是我,沒有族長允許,族人若私自離族將會承受最殘酷的懲罰。

雖是第一次離族,但我並不害怕,我擁有著的力量,足以讓我不懼怕任何人。

我從蒼茫的大漠、一望無際的草原來到這外名叫中原的凡世,我被這里的繁盛所吸引。雖然大漠也有綠洲,但屬于凡世的連綿的森林山脈,城鎮的小橋流水都是我從來沒有見過的美景,由其是那煙雨江南,每逢三月霧氣朦朦,綿綿細雨,青草繁生,萬紫千紅綻放,那是我們巫族供奉的巫神才得以擁有美麗地方。

而讓我稍稍失望的,卻是江南的女子美則美矣,卻是太過溫柔似水,失了巫族的熱情奔放,大膽豪邁。但那里的秋日山林,紅楓遍布山野,如火似血,無邊無際。而屬于凡世的皇城則磅礡雄偉,大氣壯觀,由其是冬日白雪飛揚,銀裝素裹,從高空俯瞰時起伏連綿的白,最是美不勝收。

在這凡世歷練的近三年內,我殺了無數想要暗害我的人,這讓我覺得凡世之中的人很愚蠢,明明知道我手中的蠱是利器,卻傻得自尋死路的犯上來。

果然,管不住自己心中的欲,死後一堆白骨化土,這就是凡世之人的宿命。

而在巫族之內,我們奉蠱為聖物,每個人都會在體內種下命蠱,結果因人而異,心存純潔良善之人可延長生命,哪怕是死後,也可保容顏不老,身軀不毀,而身藏罪惡之人將受命蠱折磨,直至死去。

我從小就知自己長得極美,沒錯,我是巫族最美的人,容貌比之聖女更勝。沒有人看到我的相貌不會被深深吸引,亦沒有人敢對我一絲不敬,因為,褻瀆我等于褻瀆神明,那將會受到最恐怖的天遣。

而這種情況到了凡世卻大相徑庭,雖有人贊嘆我是下凡的天神,或是將我認之為女子,也亦有追求我的男女,但這些卻讓我極其反感,更甚者有心懷不軌之人想暗害我,得到我,對于這種人,我下手從未手軟過!雖然族規不允許濫殺生命,但我無法忍受那些充滿惡心**的眼神,我想,巫神會理解我的做法,因為,我是不容褻瀆的。

在離開巫族前,我的父親告訴我,莫要被凡世所迷惑,忘了自己真正的道路,否則我就沒有接替巫族最高之王的資格,而我,也無需再回來了。就在我無比慶幸著自己沒有被凡世間美好的一切所誘惑,亦更信心滿滿的要帶領巫族超越往昔繁盛而準備返族時,我遇見了她。

我一生的劫,夜心妍。

十二月,風寒雪冷,覆蓋在雪下的京都景色極美。

而在大漠中,白日酷熱,一旦到了夜晚同樣極其寒冷,遂我仍可適應這種氣候。

綠葉凋零得只剩枯枝,紅梅卻是不畏嚴寒傲雪怒放著。在凡世間無數花草中,我唯獨鐘愛梅花,因為它很像大漠之中的仙人掌,同樣是在極端氣候下頑強生存著。

在京都我找不到我想要看到的大片梅花林,至少在離開凡世前,我是極想看一眼的,我知道在哪里可以找到,而且,我也真的去了。

有誰會想到巫族中尊貴如神的我會翻進了他人宅院內,就為看一眼梅花?若被抓到恐怕連巫神的臉都會被我丟盡。而這極其不符身份的事卻是我今生做得最無悔的一件事,不是為眼前這滿園艷紅,而是在我往後二十多年的人生中,如生命養分般存在的人兒……

這是南煜首富夜氏的府邸,幽冷沁香的紅梅林中,我看到了一抹清透雪色的嬌影,我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出現的,從身形來看極其柔弱嬌小,該是十二三歲的年齡。在我看來,凡世中大多千金小姐就像我眼前這些嬌女敕美麗的花朵兒,只需我稍稍一折,就會凋零破碎。賞梅被擾,我也沒多大心思再呆下去,百無聊賴正要離去時,卻沒想那女子會喚住我。

「滿園美景若無人觀賞,豈不憾之?」

她的聲音如玉珠落盤,分外好听。可是,她這是邀請麼?中原女子不多是害羞靦腆連說個話都要臉紅色的,更別說主動邀請男子了。可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竟鬼神神差了收回了離去的腳步,穿過恣意綻放的數株紅梅,往她步去。

我打量著她的側影,她披著雪白狐裘的斗篷,顯得極為嬌小,簡單用玉簪挽起青絲,身上再不見其它裝飾,而她,正專注于將縴細素手中的紅梅放于鼻下輕聞,雙眸微微眯起,似乎沉醉于那沁人心脾的幽香中。

感覺到我走近,她素手放下枝丫,似想對我友好微笑,卻在看到我面容的下一刻,笑容僵在唇邊,而我則意外的望進她清透純淨的眸子中。

雪蓮,我腦海里一瞬閃過是潔白的雪蓮,那是生長于雪山絕巔的聖潔之花。

她沒有像他人那般在初見我時眼中閃過驚艷或是嫉妒,如雪泉般清澈無垢的墨眸里,只有欣賞一閃而過。

好漂亮的女子,氣質清雅月兌俗不說,肌膚如雪無暇,容貌精致妍麗,全身上下不見一絲世家女的世俗之氣,但眸中那份堅毅卻是不容忽視。她一身雪白亭亭立于紅梅之中,高潔而矜貴,讓我忍不住的就想多看兩眼。

須臾,她打趣道,「幸好你不是女子,不然我這第一美人的名頭可要被你給搶了。」

我微怔,她是南煜的第一美人?這話從她自己嘴中道出倒是有幾分意思。

「你不怕我是壞人?」長得這麼漂亮,她就不怕引狼入室?

「那你已經做完壞事了麼?」

「什麼?」

「我看你剛才似乎要離開。」

我愣住了,感情自己是那做了壞事正準備逃之夭夭之人?我凝視著寫滿認真正等待我回答的小臉,忽而就不可抑制的笑出聲來,有趣,這個女子有趣。

她也隨之嬌笑,不過說出的話卻調皮的與她清雅的模樣極為不符,「美人,我還有事,就不陪你賞梅了。」

美人?我對她的興趣更為濃郁了,至今為止還無人敢如此稱呼我,當然,來凡世之後倒有那麼幾個不怕死的如此喚過,不過下場無一不是被我親手殺死。不過今日這二字從她粉唇中吐出,我卻絲毫不反感。

我毫不掩飾自己的想法,習慣的沉聲命令道,「我有說讓你走?」

而當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出乎我意料之外,她擺了擺手連頭都未回。

來不及細想就要去抓住她的素手,我的速度很快,夾雜著風聲從身後襲向她。而她反應迅速的也令我詫異,竟然身形一閃就躲開了,最後,她身姿一側,腿風橫掃,動作流暢而漂亮,我立即伸出手臂擋住胸前。

「美人,偷襲是不對哦。」她伸出一根手指,朝我晃了晃。

我不知道當時心里究竟在想什麼,是如何感受,看到這一幕,心竟陡然一跳。我想,我一定要捉住她,方能弄清剛才一閃而逝的感覺到底是什麼。

我不再隱瞞自己的身手,長臂勾向她那仿佛只要我手中稍稍一個用力便會掐斷的縴細軟腰,然後雙臂緊緊環住。

她真的很嬌小,環在我胸膛前只佔了那麼一點點位置,袖珍玲瓏、散發著綿綿清香的嬌軀讓我想就這樣一直擁著,再也不願放開。她小臉慍怒,在我懷中極力掙扎著欲逃月兌我的桎梏,而我看著她幾番變化的俏紅小臉,覺得心頭涌出的欣喜有些莫名其妙。

「別動,讓我抱抱。」我一向做事隨著性子,高高在上的地位決定我做事都不會去細想他人的感受。

她漲紅了一張小臉,似乎惱羞成怒了,玉簪也在掙扎中掉落下來,三千青絲似瀑布傾落而下,在風中飄揚,她有些愣怔的瞪著我,很不解我此刻的行為。

兩人呼吸相聞,我感受著她的綿軟嬌軀,有一股甚為陌生的情潮在我體內升起,而我只細細凝視著她的容顏,如此近距離的觀察她,我發現她真的很美,白皙若雪的肌膚因為慍怒而染得緋紅,傾國傾城這四個字就這樣在我腦海中冒出來。

在我認知里,就算一個女子如何再美,也無法使男人放棄自身的地位與財勢,如若真有,我只能說是愚不可及,但是現在看到她,我想,或許在未來的某日,真有這個可能。

而那時的我,根本無法想像自己被自己一言成戳。

我凝視著美到極致的她,心想著,若非每日都可見到自己的面容,那麼在初次遇見她這令人窒息的精致容顏下,我都不能確定是否能堅守心中那份初衷,絕不動搖。

我手掌接住了她掉下的蓮花白玉簪,心想著這飾物倒是極配她。她伸出素手想去搶奪,繡足也發了狠勁想踩我一腳,只可惜她那花拳繡腿又怎敵得過我,知道自己搶不過她也便停下,不過卻只一汪澄澈如清泉的眸子瞪著我,明明白白寫著怒意。

我隨即失笑,「倒是有幾分我族之人的烈性,不錯。」

她眼底怒意暈染開來,牙齒咬得咯咯直響,我一點都不懷疑,要是我的臉再靠近她一點,她會毫不猶豫的咬我一口。那緋紅的臉頰,讓我思緒怔住,因為她當真太過美麗,亦讓我情不自禁被她吸引,我將屬于她的蓮花玉簪擱進袖中,心情極好的摟著她,月兌口而出,「我喜歡你。」

她那干淨的沒有絲毫雜質的美眸中泛著茫然的漣漪,隨之臉頰微微鼓起,似乎更為生氣了,竟然俏臉一偏,都不願再看我。

我啞然失笑,心頭卻因她這番似賭氣般的可愛模樣愈發柔軟,竟真覺得自己這般做法實為不妥,下一秒,我輕輕放開了她。

她身形暴退,避我若洪水猛獸般,讓我當下便後悔自己不該輕易放開她,真是不乖的小東西。

「我會再來的。」我沒有多做糾纏,離去之日尚有段日子,我得想辦法將這女子的心奪來,好讓她跟著自己回族中,這麼可人的女子,不屬于自己太可惜了。

此後,我日日準時準點來梅園中與她相見,初時她還因那日我的唐突而不願理我,待我纏得她煩了時,她倒也會搭搭腔。雖彼時猜過她的身份,真從她嘴中確認過後時我仍是有些許怔愣,想必帶走她時,會有諸多麻煩。不過,我亦不會因小小的挫折便躊躇不前。

她,我是絕對不會放手的!

越是與她相處,我亦是深深為她著迷,彼此我忘了族中為我安排的聖女,心間眼中滿滿的只有一個她,她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皆吸引著我的視線,讓我無法控制的為她心動。隨著離去之日的接近,我卻對她愈發戀戀不舍。我隱隱明白對她的情感已不再是喜歡那般簡單,可再滯留下去就等于告訴族中之人我歷練失敗,那將再無資格回巫族,更別說繼位。

她似乎也感受到了我的困擾,卻不挽留,亦不勸我。

很快,她的父母親發現了我的存在,不過,出乎意料的是他們在與我一番徹談後,便邀請我在府中住下。說真的,生平第一次品嘗到何為受寵若驚,雖不說在她父母面前拘束不安,但總情不自禁的想把自己最好的表現給她的家人以博得好感。我看得出她的父母親極為疼寵她,否則不會在問過我和妍兒彼此的心意後,道是由她自己做主婚姻。

也是那一刻,我做出了決定。

離去之日我吻了她,有那麼一瞬,我居然想拋開一切不管不顧,就這般留在這里,與她廝守一生。

不過,我不想她的男人是個無擔當之人,遂我踏上返族的行程。

巫族歷任族長只可娶一妻,族中之人由其反感族外人,但若不能說服族人接受她成為自己的妻子,那麼我會毫不猶豫的放棄這一切,只選擇她。

我也終于承認,她真的有令我放開一切的魔力,而我,卻願為之沉淪,並甘之若飴。

然而,命運卻與我和她開了個天大的玩笑,我永遠也不想承認,那一次離去,便是一生的別離,是生與死的天人永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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