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騎士 第一卷 只以成敗論英雄 第二十四章 血族侯爵

作者 ︰ 當年也混過

一個體形魁梧的半獸人雙手錘胸,仰天長吼,雙眼迸發的紅光有如實質般割裂了黑夜,丟棄了武器的雙手隨意一揮,就將幾名護殿騎士的鋼槍折成了U狀,緊跟著一拳把面前的一名來不及後退的騎士揍成了肉渣。狂爆了的半獸人首領就如同一架重型坦克,所到之處血肉橫飛,擋者霹靂!

「這也叫狂化?」親眼見證了孓骷狂化後那一身華麗行頭的格里菲利,今天第一次出聲喊出了心中的疑惑。

「少爺,這是狂暴,半獸人中強者只要達到了一定的實力,就能激發身體的潛力,使自己的攻擊強度達到之前的三倍甚至更多,至于狂化,傳說只有獸族中的皇族才有可能覺醒這一神技,不過幾率很小,至于半獸人,他們是連獸神都唾棄的種族,是沒有可能覺醒狂化的。」老奎奴耐心的解釋了格里菲利的疑問。

而格里菲利心里卻想的是,難道孓骷是獸皇跟人類雜交出來的?

在他們說話的時候,格林拔地而起,高呼「吾主佑護」,在空中拔出加持了「聖焰」的騎士劍,像一蹲天神一樣擋住了半獸人首領的去路,狹路相逢的聖教徒與異教徒,這個亢長的有些乏味的話題再度上演。沒有虛情假意客套的他們只有生死相搏。

在老奎奴一個隱蔽的手勢過後,黑甲騎士們丟棄了手中黝黑的長槍,拔出腰間彎刀的他們迅速化整為零,身上沉重的盔甲並不能困擾他們移動的速度,腳下優雅而靈巧的步伐,就連躲在暗處的暗夜刺客們也深感汗顏。

在褪下了蕭然肅穆騎士外衣後,這群像幽靈般游走于半獸人間隙中隨手收割性命的黑甲戰士們,展現出一種輕快飄逸的殺意,在血花迸濺的剎那間,完全處于報復心態的格里菲利,竟然以一種很享受的眼光來看待。

黑甲戰士們用一種鬼魅般的姿態,展現了自己最強悍的一面,同時也加重了己方在天平上的籌碼,並使之逐漸傾斜。

暗紅的火光中,有一雙明媚的眸子,在遠處定定的看著格里菲利,他似有所感,尋光望去,康朵趕緊把頭調想一邊,只留給了給李飛里一個精致的側臉,側臉上有一個淺淺的酒窩,酒窩中寒冷的冰雪早已消融,留下的是一份,淡淡的羞澀。

一陣風,山間本就涼風習習,不足以讓血戰正酣的雙方有何奇怪。但是這陣風卻是從頭頂吹下,並伴有一陣若無若有的威勢壓下來。

在這陣無形威勢的壓迫下,交戰的雙方很默契的迅速分開,劍拔弩張的對持著,然後瞅空向著天空看去,就連仍處于狂爆中的半獸人首領也不例外。

燃燒了半夜的火勢已經燻開了盤旋在眾人頭頂的雲霧,在月亮光耀之西瑪娜柔和的月華中一個黑點從天邊飛來,到再近些時,那副巨大的蝠翼幾乎遮蓋了眾人頭頂所有的月光,口中那對長長的獠牙露出銀色的光華,然後這個姍姍來遲的血族以一種君臨天下的氣勢緩慢降落在一塊巨石上。

「血族,侯爵級的吸血鬼!」一個悅耳頗帶女性味的聲音打破了滿場的肅靜,這讓落地時已經收起獠牙蝠翼的血族侯爵很不滿意,不滿意自己如此拉風滿場肅目的出場儀式竟被一個大驚小怪的女子打攪。他將這份火氣壓在心底,英俊的臉上保持著謙遜的微笑,和所有人一道,向著這個驚呼出聲的地方看去。

臉帶黑鐵面具的護殿騎士一下就成了所有人的焦點,就連她身邊的戰友,也以詫異的望著她,好像不知道滿是男人味的護殿騎士團,怎麼就混進了一個嬌滴滴的小姐。只有知曉個中因由的格林,摟著受傷的右臂暗自著急,要是這位小姐有什麼意外,他就是十個腦袋也不夠教廷的那些大人物砍的。

「勒森魃族的余孽?」老奎奴抱著格里菲利緩步走出了法師支起的魔法護盾,然後,昂首,挺腰,似乎胸前的少爺不能帶給他絲毫負荷,「你們是否準備好了和斯德曼家族開戰的準備?」

勒森魃族本是血族十三氏族「魔宴同盟」中實力最為強大的一支,勒森魃族優雅而具侵略性,認為自己是血族的極致。他們篤信權力神授與優勝劣敗的法則,對沒有力量的吸血鬼沒什麼耐性,卻感到憐憫,因為那不是對方的錯。勒森魃族是高貴親切與全然鄙視的奇妙組合。從修道院大廳到王宮里的走廊,勒森魃族會主動尋求可得的權力,卻對隨之而來的頭餃與榮耀不屑一顧。大部分的勒森魃族傾向于扮演幕後的黑手,而不願自己走到幕前。勒森魃族是暗與影的篤信者。許多血族認為梵卓族和勒森魃族互為對方的扭曲鏡像。

不過,因為勒森魃族太過于自信,在與神聖教廷的幾次聖戰中,曾經作為血族中實力人數最強大的他們,已經凋零到去做人類走狗的地步。

老奎奴面前的這位血族侯爵對于對方能一眼叫穿自己的身份並沒有感到多麼意外,而當他听到「斯德曼」四個字時,臉上貴族式的微笑明顯一滯,再看到緊跟在老奎奴身後維爾胸口上那個耀眼的「劍蘭花」徽章時,表面上依舊鎮定的血族侯爵,卻在心里把某個指使他的聖教徒詛咒了一百遍。

而後,他將目光從維爾胸口的「劍蘭花」徽章上收了回來,在心里估量自己是否能夠在短時間內把在場的所有人屠殺殆盡時,眼光自然而然地落在了下方一老一少的身上,從老奎奴滄桑的臉上一直瀏覽到他懷里那個半死不活的貴族少爺,最後,血族侯爵的目光在一雙手上停留了下來,高高在上的他不再用一種俯視而是用一種仰視的態度來看這雙手,這雙潔白如玉的手。

良久….

「請原諒我的冒昧,偉大的斯德曼家族的朋友們,我,勒森魃血族侯爵忒列向不期而逢的朋友們表示最誠摯的問候!」傾著身體行了個貴族禮的忒列,再看向老奎奴時眼神中除了尊敬之外還有畏忌,當然,他優雅得體的動作將這一切掩飾的滴水不漏。

人來了,客套話也說了,但是讓一個高傲的血族侯爵就這麼退走,這讓視面子勝過生命的勒森魃族侯爵顯然不太甘心,所以,他再次將目光看向了先前叫他吸血鬼的護殿騎士。

「尊貴的女騎士,沐浴在主神光輝下的你,是否有膽量用你手中的聖劍割下我這個異端的頭顱?」顯然,明知事不可為地忒列只想在這個戴著面具的護殿騎士身上咬上一口,處女芬芳的血液對血族來說那可是最美妙的享受,而後借著這個台階收場。

沉默

老奎奴則將目光看向了懷里的格里菲利,關于陣營的立場問題,他更想知道今天已經給了他不少意外驚喜少爺的看法。

「我斯德曼家族,從沒有放棄戰友的先例,更沒有遺棄女人的習慣!」有些虛弱的聲音淡淡的響起,卻夾雜著一股上位者不容置疑的威嚴。

老奎奴依舊看著懷里說了句話精神就愈發不濟的少爺,眼神玩味!

所有的護殿騎士們听到這番明顯帶有袒護的話後,看向格里菲利的眼神中充滿了疑惑,在他們的字典里,貴族不是為了利益和性命就可以放棄一切的麼?

 !

面具騎士拔劍越眾而出,毫不畏忌的站在了忒列的前面,「我,聖光騎士耶利亞,接受你的挑釁。可惡的異端,我將割下你的頭顱見證主神的榮耀!」

耶利亞說完特意扭頭看了看躺在老奎奴懷里的斯德曼,從小就對貴族少爺嗤之以鼻的她,目光里充滿了不屑。

「哎!」所有的護殿騎士在這一刻同時為狂妄無知的聖光騎士祈禱,又一個滿腦子「主的榮光高于一切」的聖教徒,或者說,被教義洗了腦子的蠢貨!

血族侯爵忒列謹慎的看了一眼下面未置可否的主僕二人,身後巨大的蝠翼瞬間展開同時,整個身體已經縱離了巨石,撲向了全神貫注握劍而立的耶利亞,身後的蝠翼一掃,卷向了對方刺來了劍光。

耶利亞只感到一股大力順著手中的聖光劍傳來,震得自己體內只蕩,她拼命仰住已經溢到嘴里的鮮血,剛準備抽回被對方卷住的長劍,突然整個身體如遭巨石壓頂,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覺。

耶利亞的面具在這一刻悄悄的滑落,露出了一張絕世的容顏。

忒列看著被他甩撞到巨石上昏厥過去了美少女,臉上掛起邪惡笑容的同時,嘴角的兩根獠牙很自然的伸了出來,在昏暗的山坡上露著噬人的光華,向著耶利亞信步走去。

格里菲利在看到耶利亞容貌的那一刻,笑容一如血族侯爵那般,邪惡!

護殿騎士們一陣蠢動,卻又不甘的平息了下來。騎士與美女,這雖然是個不朽的話題,只是眼前的惡魔,恐怖到了他們連沒有站出來的勇氣都沒有,而且,教義里寫得明明白白,遭遇到強大的敵人時,要以保全實力為主,避免不必要的犧牲。他們都是虐誠的信徒,當然要時刻牢記主的教誨。而後,護殿騎士們把目光再次看向了老奎奴懷里那個虛弱的身影…

這時,血族侯爵忒列已經走到了昏迷的耶利亞跟前,似乎下一刻,他口中的獠牙就會刺破聖光騎士白皙的頸脖。

老奎奴動了,只是很自然的向前走了一步。就是這一步,讓忒列已經微微彎下的腰,再也彎不下去了。

老奎奴沒有說話,對于一個貴族的管家來說,他只需要順著主子的心意去做就夠了,而接下來那些堂而煌煌掙面子的話,自然留給主子去說。

僵持並沒有持續多久,護殿騎士們听著那再度響起的虛弱男聲,就像听到了主神的福音…

「那麼,你是準備接受修斯特爾家族的憤怒或者說報復?」狐假虎威的格里菲利開始裝腔作勢,刻意使自己的字眼充滿情緒,將貴族子弟狂妄的一面彰顯無遺。

忒列很果斷的收蝠翼,隱獠牙,挺身微笑著看向斯德曼。瞬間完成了由魔鬼到天使的角色轉化。

「高貴的斯德曼家族和我們勒森魃族一向和平相處,我們也無意冒犯,這次只是一個意外」,摩基斯伯爵收起了臉上桀驁不馴的神色,此刻更像是一個參加晚宴月復里藏刀的貴族,他優雅地遙向斯德曼行了一個標準的貴族式的問候禮義,謹慎的後退幾步後,轉身縱向煙霧從新雲繞的空中,兩只巨大的蝠翼輕輕一展,便消失了身影。

高傲的血族不會在眾人面前流露出哪怕一絲影響自己尊嚴的話語,也許他們會在事後通過中間人來向斯德曼家族來表達自己的歉意或者給予一些適當的補償,但絕不是現在!

斯德曼舉起右手揉了揉自從醒來後就像參進了粒沙子般難受的右眼,然後,習慣性的昏迷。

在他的身後,康朵看了一眼耶利亞,然後在腦子里私下比較著誰更美麗,心里卻充滿了莫名的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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