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轉的小妖 第四十章 這世界變化快

作者 ︰ 悠然綻放

秦父秦母沒想到華小瑤會領了男朋友突然回來,既興奮又吃驚。他們打量著陳澤光模樣氣質都很不錯,心下甚是滿意。陳澤光陪著二位老人一邊喝茶,一邊聊天,態度誠懇大方,神情自然灑月兌,讓秦父秦母更加有了好感。

華小瑤坐在一旁,悠然自得地環視著熟悉的一切,無意間瞥見書架旁放著兩瓶藥酒。她想起剛才在小區門口看見的那個背影,心念一動,撒嬌道︰「媽,我和澤光晚上要在這里吃飯。我剛才跟他夸你做獅子頭的手藝來著,你不會不給我們做吧?」

秦母笑呵呵地說︰「只要你們愛吃,做多少都行。」

「那我們現在就去廚房準備吧,我給你打下手。」華小瑤說著就起了身。

秦母進了廚房,剛系好圍裙,就听華小瑤問道︰「媽,剛才是孟浩來過了嗎?」。

「你怎麼知道?」秦母一驚,手上拿著的菜差點兒掉到地上。

「我看見那兩瓶藥酒了。」華小瑤想起那一年秦父的關節炎發作,疼得幾乎走不了路。孟浩听說藥酒有用,而他們家鄉又正好出產這個,便托人從老家捎了來,果然讓秦父的病情緩解了很多。此後每年,孟浩都會送兩瓶這樣的藥酒給秦父備用。

華小瑤沒想到他們分了手,孟浩也一直對自己冷冰冰的,這藥酒卻仍舊送了來。忍不住輕嘆一聲︰「他這又是何必呢。」

秦母也是一聲嘆息︰「說起來,你們也談了有五年,怎麼會說斷就斷了呢?剛才他來,也只是匆匆地呆了幾分鐘。說是新年了,給我們問個好,再有就是給你爸送藥酒。你們現在這樣的情況,我們原本是不收的。可他說,雖然你們分了手,可他還是我們的晚輩。如果不收下,就是看不上他的心意。他還說,讓我們不要告訴你他來過。」

華小瑤心里莫名的難過。孟浩雖然大男子主義,雖然不浪漫多情,可對待長輩確實很好。在過去的那五年里,他們平平淡淡地戀愛著,也有許多平凡而真實的幸福。如今一切都隨風散去,她和孟浩都不可能再回頭。但心里的那一抹惆悵和隱痛,總是揮之不去。

秦母拍拍華小瑤的肩膀︰「好了,別多想了。澤光也很不錯,好好把握現在吧。」

晚上,一餐飯吃得和樂融融。陳澤光風趣幽默地跟秦父秦母講著他和華小瑤的泰國之行,逗得老兩口笑聲連連。臨走,老兩口一再叮囑陳澤光要常常來玩。

出了門,華小瑤忍不住說道︰「你還挺會討老人歡心的。」

陳澤光眉毛一揚︰「那都是因為我太有魅力。」

華小瑤滿頭黑線︰自我感覺是不是也太良好了點兒

終于,假期結束了,新的一年開始了,華小瑤也即將展開新的歷程。她早早地起了床,收拾好給同事們帶的小禮物,就準備出門。她打算花一天的時間,把電視劇制作中心的工作交接清楚,然後明天就到新欣大廈去上班。

下了樓,謝麗萍叫住了她︰「小瑤,你要去制作中心,對嗎?帶上小波一起吧。本來我是要讓司機老周送他過去的,可老周家里突然有事,請假了。」

華小瑤很爽快地點點頭︰「行,跟我走吧。」

華小波跟華小瑤一起上了車,撇了撇嘴,說道︰「大伯也真夠小氣的,買輛奧迪TT就把你打發啦」

「怎麼,這車不好嗎?」。華小瑤隨口說道,「我覺得還蠻不錯的。」

「這車也能叫不錯?差得也太遠了吧。」華小波一臉的不屑︰「好歹華業也是上市公司,大伯的身家也好幾十個億,怎麼也該給你弄輛保時捷什麼的吧。」

華小瑤看了看身旁的華小波,雖然穿著打扮已經大為收斂,可那眼神里的叛逆卻依然濃重。她呵呵笑道︰「你口氣不小嘛。你當賺錢是那麼容易的?就這樣隨便亂花啊?」

華小波不以為然︰「錢賺來就是為了花嘛辛辛苦苦地賺了不花,那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華小瑤一時無語,悶悶地繼續開車,卻听華小波道︰「制作中心那邊在拍什麼戲啊?有沒有大明星?」

「一部青春偶像劇,演員嘛,不算太有名。」

「我就知道會是這樣。」華小波有點兒失望,自言自語道,「要不是為了那輛卡宴,我才……」

華小瑤心念一動,漫不經心地說道︰「我說你怎麼突然變得這麼乖了,原來是為了一輛卡宴啊。」

華小波挑了挑眉毛,隨口道︰「我在英國呆得好好的,他們突然把我叫回來,總要有些說法吧。」

「可你今年才十七歲,有了卡宴,你也開不了啊。」

「有了不能開和能開卻沒有那是完全不同的兩回事。」華小波頭頭是道地說著自己的理論,「這叫掌握主動權,叫未雨綢繆。」

華小瑤又是無語,她發現自己跟華小波代溝深重,很是落伍。還是快快地把他交到李總那老頭子手里,看看他們倆是不是能擦出火花。

到了制作中心,同事們都熱情地圍了過來,有問泰國之行的,也有說恭喜高升的,還有抱怨她說走就走的。華小瑤把準備好的小禮物一一散了出去,才月兌身回到自己的辦公室。

李總跟導演正好都在,華小瑤順勢就把華小波給他們一起做了介紹。

其實,在新年晚宴上,李總就已經見過華小波,但礙于當時人多,沒有正式地打招呼。今天一見,立馬表現出極大的熱情︰「歡迎歡迎,這麼小的年紀,就這麼上進肯學,真是好啊。以後就跟著我吧,我會好好教你的。」

華小波淡淡地說了聲「謝謝」。華小瑤卻想起當初自己來的時候,李總那副淡漠的神情,不禁暗嘆里外有別。

她轉身去看那只漂亮的鸚鵡,一邊喂食,一邊逗弄道︰「我走了這麼久,你有沒有想我啊?叫聲‘姐姐好’怎麼樣?」

那鸚鵡轉著一雙圓溜溜的眼楮,撲騰了兩下翅膀,終究是沒開口。

華小瑤恨恨道︰「你這個壞家伙,就知道跟我作對。我今天就給你搬家,以後天天給你上課,我還不信就教不好你。」

那鸚鵡依然只是翻了翻眼楮,沒有出聲。

華小波卻走了過來,一臉的好奇︰「這鳥挺漂亮的,會說話?」

「會說,可是要挑心情挑人。」

「哇,真不錯。」華小波的臉上難得地流露出小孩子般的欣喜和純真,「這個能不能送給我,或者讓給我?」

華小瑤看他著實喜歡的樣子,想了想,說道︰「這是別人送我的禮物,送給你,讓給你都不行。不過,借給你玩兩個月應該沒問題。」

「真的,謝謝啦。」華小波開心地開始逗弄那鸚鵡,「听見沒有,以後的兩個月,我是你的主人。叫一聲‘主人’。」

那鸚鵡很有個性地一扭頭,直接撲騰到籠子的另一邊去了。屋里的人都哈哈大笑起來。

華小瑤想起回來後,還沒見過莫菲菲,便拎了包,往攝影棚走。正好趕上莫菲菲的戲,便站在一旁,靜靜觀看。突然听見身後,有兩個女孩子竊竊私語的聲音︰

「什麼女六號啊,現在根本就變成了女二號,這劇情也改得太離譜了些吧。」

「有什麼辦法呢。人家搭上導演了,還不是想怎麼改,就怎麼改呀。」

「也是,這年頭,只要豁得出去,還有什麼辦不到的。」

……

華小瑤心里一沉,想起莫菲菲幾次提到導演都欲言又止的樣子,立馬明白了幾分。她暗暗替莫菲菲不值︰那導演已經快五十了,也有家室,付出這麼大的代價,有必要嗎?

終于等到莫菲菲的戲演完,還沒等華小瑤開口,莫菲菲先迎上來給了她一個擁抱︰「親愛的,你總算是回來了。可是把我想死了。」

華小瑤從包里掏出早就準備好的化妝品,笑道︰「是想死我的禮物了吧。」

莫菲菲笑眯眯地接過禮物,樂呵呵地說︰「兩樣都想。」

「你還剩多少場戲要拍?」華小瑤一邊說著,一邊就把莫菲菲拉到了僻靜的角落,「導演是不是給你加了很多戲?」

莫菲菲看了華小瑤一眼,淡淡地應道︰「加了一些吧。」

「你真的跟導演……」

「既然你心里都明白了,就不要多問,這件事,我不想說。」

「可是,你值得嗎?」。

「值得,當然值得。你沒听他們說嗎,我現在變成女二號了。而且,已經在談下一部戲的合約了。」

華小瑤愣住了,這世界變化也太快了吧。雖然她知道莫菲菲一直都很現實,可對待感情,還是有底線和原則的。如今莫菲菲這樣完全的實用主義,讓她感到了陌生和難過。她想起了李庭威,他還在惦記著莫菲菲嗎?如果他知道莫菲菲做了這樣的選擇,該是什麼樣的心情呢?

華小瑤正在暗自感嘆,卻听莫菲菲說道︰「好了,我自己都已經不難過了,你就不要再亂感慨了。這個世界,只講究結果,不在乎過程。你是命好,天上直接掉下來一個富爸爸。可我們這些命不好的,總也不能放棄夢想吧。」

華小瑤無言以對︰不是她不明白,這世界變化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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