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轉的小妖 第六章 悠悠往事

作者 ︰ 悠然綻放

秦小瑤終于撥通了華宇城的電話,心里一時緊張不已,而電話那頭的華宇城卻是頗為驚喜︰「小瑤,你終于肯打電話給我了。」

「我,我想跟你談談。」本來秦小瑤排練了一大番話要說,可臨了卻掉了鏈子,只剩下這干巴巴的一句。

「好,你現在來華業,爸爸等著你。」華宇城的干脆利落,讓秦小瑤松了一口氣。

華業集團的總部設在市中心的新欣大廈,從二十二樓到二十四樓,整整三層,氣派又華麗。華宇城推掉了所有的會議,靜靜地等著女兒的到來。

二十五年之後,自己居然還能再見到葉婷婉,華宇城真是百感交集。而自己跟葉婷婉當年還有一個女兒,更是讓他又驚又喜。只是,他沒想到,葉婷婉病入膏肓,讓他無力回天。而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守護好自己的女兒--秦小瑤。

華宇城還沉浸在往事的回憶中,秦小瑤已在秘書的帶領下進了他的辦公室。秘書殷勤地就要給秦小瑤準備咖啡和果盤,華宇城卻揮了揮手說︰「出去吧,我自己來。」

秦小瑤坐在寬大柔軟的沙發上,看著華宇城樂呵呵地為自己忙活著沖咖啡,端水果,心里一陣愜意。這有人疼的感覺還真是不錯更何況這個人還頗有些江湖地位。

秦小瑤裝模作樣地喝了一口咖啡,慢悠悠地說︰「你真的就那麼確認我是你的女兒嗎?不需要做個親子鑒定?」

華宇城顯然沒有料到秦小瑤開口的第一句話竟會這麼說,他愣了一下,很嚴肅地應道︰「小瑤,你怎麼能懷疑你媽媽呢?你知道她是多好的人嗎?」。

「那你當年為什麼不願意跟她結婚?」秦小瑤逼問道。

華宇城仰天長嘆,一臉的懊惱︰「這是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一件事。當年,你媽媽年輕漂亮,是省一中的音樂老師;而我,只是個高中畢業的後廚學徒。因為偶然地替你媽媽趕走了幾個糾纏不休的無賴,而與她陷入熱戀。你媽媽沒有嫌棄我,而我自己卻暗暗有些自卑。當她跟我提出結婚的時候,我想也沒想地就拒絕了,並不是因為我不願意跟她結婚,而是當時我覺得自己沒有資格跟她結婚。等我後來想透徹的時候,你媽媽已經不辭而別,跟我徹底斷了音訊。」

原來當年,自己的父母有過那麼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情,可為什麼如此相愛的人就沒有好結果呢?秦小瑤也不免有些唏噓不已。她輕嘆了一口氣︰「可是,不管怎麼說,你跟媽媽沒有結婚,我就是個私生子。你現在也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這樣的新聞傳出去,你不怕有損你的形象嗎?」。

華宇城淡然一笑︰「如果一個男人對自己做過的事情負責會有損形象的話,這個形象不要也罷。」

秦小瑤沒想到華宇城如此的磊落和有氣魄,心里暗暗有些欽佩,但是她想起那個Jessica,心里又疑惑頓生︰「可是,你的夫人,她也會這麼想嗎?」。

華宇城一愣,隨即反應過來︰「你是說唯華?你見過她了?」

秦小瑤點點頭︰「昨天晚上,我們一起吃的飯。」

「她難為你了?」華宇城關心道。

秦小瑤揀了個葡萄放進嘴里,樂道︰「算是相互切磋了一下吧。」

華宇城放了心,隨口道︰「唯華她年紀輕,有些任性不懂事,如果跟你鬧了些不愉快,你不要往心里去。小瑤,你放心,這個家,爸爸說了算。爸爸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華宇城對葉婷婉的思念和對自己的關心愛護之情已經表露無遺,可秦小瑤依舊有些不明白,深情如他,怎麼就會娶了Jessica這樣的女人,而且年紀還比他小那麼多。難道男人終究是逃不過年輕貌美女子的誘惑?秦小瑤心里直犯嘀咕,卻不知道該怎麼問出口。

華宇城見秦小瑤幾次欲言又止,忍不住說道︰「有什麼想問的就盡管問吧,爸爸都會回答你的。」

秦小瑤終于鼓起勇氣開了口︰「你為什麼會娶趙唯華那樣的女人?而且,她比你小了將近二十歲。」

華宇城有些尷尬地笑了,他站起身,走到自己的辦公桌旁,打開抽屜,取出一本相冊,朝秦小瑤招了招手︰「你過來看。」

秦小瑤走上前,看到翻開的那頁相冊上,有一張陳舊泛黃的照片,照片里的年輕女子,眉眼清秀,很是嫵媚動人。

華宇城動情地模了模那照片,無限溫柔地說︰「這就是你媽媽葉婷婉。」

原來自己的母親是如此美麗出眾,難怪華宇城會一直念念不忘。可是,這跟娶趙唯華有關系嗎?

秦小瑤正在疑惑,就見華宇城又翻開了相冊的另一頁。那是一張全家福,一男一女開心地抱著一個小男孩。雖然那張照片也已是年代久遠,但秦小瑤還是能分辨出那張照片里的男人就是華宇城。而那個女人的眉眼竟跟葉婷婉頗為相似。

「這是我的第一任妻子,她叫林玉芳;還有我的兒子,華小杰。林玉芳跟你媽媽長得很像,個性也很善良。她知道我心里始終對你媽媽割舍不下,卻從來沒有任何怨言。在她的默默支持下,我的事業一步一步地壯大,日子也越來越好。本以為我們一家三口會永遠幸福地過下去,沒想到三年前的一場車禍,讓我從此與他們陰陽相隔。」華宇城低聲說著,已是眼眶濕潤。

雖然通過網絡,秦小瑤已經對那場車禍有所了解,可是听華宇城這樣親口講起,更覺得傷感不已。她想,也許就是因為這樣,他才格外珍惜自己。畢竟,自己已是他唯一的骨血了。

華宇城沉默了一會兒,接著說道︰「第一次見趙唯華,是一年多前的一次新聞發布會。那是我們集團投資的一部年代戲開機,她在里面扮演一個女教師。那天,她的舉止、裝扮跟你媽媽當年很相似,我不由得就多注意了一些。後來,大家一起去聚餐,我不知道怎麼就喝多了,醒來的時候,發現她就躺在我的身邊。」

秦小瑤恍然大悟,果然這個趙唯華是別有用心可是,這麼老套的把戲,華宇城居然會上當。秦小瑤不免有些失望,月兌口道︰「一個酒後意外,你就要娶她嗎?」。

華宇城溫和地看了秦小瑤一眼,輕聲道︰「小瑤,你不要對她有成見。唯華她雖然有些任性,但本質還是很善良的。況且,當時她還懷了我的孩子,盡管那個孩子最後沒能來到這個世上。」

秦小瑤不再多說什麼,她知道,凡事都是有理由的。就因為一次意外,趙唯華就能夠讓華宇城娶她,這個女人一定是有她過人的地方。自己只能日後再慢慢去領教了。

秦小瑤重新坐回到沙發上,定了定神,說道︰「你上次說希望我搬到你那里去住,我認真考慮了一下,覺得可以試試。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華宇城喜出望外,爽快道︰「說,無論什麼條件,爸爸都答應你。」

秦小瑤認真說道︰「雖然我跟你相認了,也可以搬到你那邊去住,可是你不能干涉我跟我養父養母的往來。這二十五年,他們待我很好,我不會扔下他們不管的。」

「這是當然。」華宇城點點頭,「其實,我很想為他們做點兒什麼,但又不知道該怎麼做好。我怕給錢的話,反而會傷了感情。」

秦小瑤拍拍胸脯,信心十足地說︰「這個你就不用操心了,我會看著辦的。」

「這樣也好,你出面,他們比較容易接受。」華宇城一邊說,一邊從抽屜里拿出一張銀行的黑金卡來遞給秦小瑤,「這個你拿著,想買什麼就去買。這些年,爸爸欠你的,以後都會補償給你。」

秦小瑤接過黑金卡,忍不住一陣的激動。雖然這是意料中的事,可真的拿到手上的時候,還是感到了它的份量。她由衷地跟華宇城說了聲「謝謝」,因為她知道,她的人生將從此翻開新的一頁。而這新的開始,都是因為有了華宇城這位突然降臨的爸爸。

正當秦小瑤開始對未來浮想聯翩的時候,華宇城又開了口︰「小瑤,爸爸也有一個條件,你能答應我嗎?」。

「你說。」

「爸爸希望你加入華業集團,為爸爸分擔一下肩上的擔子。」

「沒問題。」秦小瑤想也沒想就應承了下來,反正自己現在是無業游民,進華業當然比在其他地方打工的好。她眼珠子骨碌碌地一轉,立馬又補充道,「不過,我要先休息一段時間,等過陣子再上班,好不好?」

華宇城看女兒一副小算盤打得啪啦響,禁不住笑了︰「你還真是個鬼靈精。」

「我是小妖嘛。」秦小瑤月兌口道。

「小妖?」華宇城很是疑惑。

「我的綽號叫‘小妖’,當然得有些古靈精怪的脾性。」

華宇城哈哈大笑起來︰「小妖,不錯,這個綽號,我喜歡。」

父女倆相談甚歡,一個上午都關在辦公室里東拉西扯地閑聊,直到秘書敲門進來,問中飯怎麼吃的時候,才意猶未盡地起了身。秦小瑤發現血緣這個東西真是很奇怪,不過短短半天的時間,她已經跟華宇城親密無間了。

華宇城更是樂得合不攏嘴。自三年前,妻兒雙亡,他已經很久沒有感受到這種天倫之樂了。他拉了秦小瑤往餐廳走,一路樂呵呵地跟過往的下屬點頭微笑。惹得下屬們一陣竊竊私語︰老板今天是怎麼啦?怎麼這麼開心啊?他旁邊的那個女孩兒是誰呀?難道是新歡?

這時候,一個年輕的男子走了過來,湊到華宇城的耳邊低聲說了些什麼,就見華宇城皺了皺眉頭,跟秦小瑤說道︰「小瑤,爸爸有件很要緊的事,必須馬上趕到泰國去,今天就不能再陪你了。你自己找朋友好好去大吃一頓吧。等過幾天,爸爸回來,咱們再聚。」

秦小瑤溫順地點點頭,不由自主地看了那年輕男子兩眼,似乎有些面熟,又似乎想不起來。他是誰呢?他跟父親都說了什麼,令得父親要這樣急匆匆地趕到泰國去呢?

秦小瑤一時充滿了疑惑。

可是,不管他是誰,也不管發生了什麼事。現在自己首先要做的,就是去腐敗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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