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轉的小妖 第三章 身世之謎

作者 ︰ 悠然綻放

經過秦父、秦母、還有華宇城的交叉敘述和相互補充,秦小瑤終于明白了這突然冒出來的「親生父親」是怎麼一回事。

原來秦父秦母婚後一直不育,醫院檢查的結果顯示,秦母的壁單薄,很不容易受孕。雖然經過多方治療,但效果一直不理想。為了這件事,秦母一直有些郁郁寡歡。

二十五年前的十一月九日,秦父秦母又一次失望地從第一中心醫院走了出來。

「雖然是中午,但天色很暗,像要下雨的樣子。我和你媽**心情都有些低落,不想再回家做飯,就找了附近的一家小餐館打算隨便吃點兒。」秦父回憶著,「我們剛落座,就看見一個年輕的女子抱了一個小嬰兒在我們鄰桌坐下。你媽媽朝思暮想的都是孩子,看見別人抱著嬰兒,都由衷地羨慕。總是喜歡湊上去逗逗孩子,再聊上兩句。」

秦母接過秦父的話頭,繼續說道︰「那個小孩兒白白胖胖的,特別討人喜歡,我忍不住就想要抱抱。那個年輕女子眉清目秀,人也很和善,見我如此喜歡她的孩子,就說‘大姐,你這樣喜歡她,也是跟她有緣,就抱她一會兒吧。’我樂滋滋地接過小孩兒來抱著,你爸爸也湊了上來。我們倆開心地逗著孩子,竟沒發覺那個年輕女子已經不在了。」

秦父又開了口︰「開始我們想,她可能是去了洗手間,或是別的什麼地方,肯定很快會回來。結果,我們等了一個下午,那個年輕的女子再沒回來。」

「那個小孩兒就是我,對嗎?」。秦小瑤插話道。

秦母點點頭︰「我們把你抱回家以後,在你上衣的內側發現了一封信。」秦母說著,將茶幾上攤著的一張紙推到了秦小瑤的面前。

那張泛黃的信箋紙上,一行行娟秀的筆跡躍入秦小瑤的眼簾︰孩子,你的生日是十一月二日。你才來到這個世界上七天,媽媽就要狠心地將你送給別人。你恨媽媽吧可是,媽媽真的沒有能力將你好好地撫養長大。我會將你托付給好心的有緣人,希望在他們的庇護下,你能健康快樂地成長。不要原諒媽媽,但一定要過得幸福。

秦小瑤讀著信,心里一陣陣的難過︰「也就是說,我是一個剛出生就被親生母親拋棄的孩子。」

華宇城突然開了口︰「其實,這也不能全怪你的親生母親。那個時候,我們都很年輕,還不懂得生活的意義。我們雖然很相愛,但彼此個性也都很倔強。有一天,她跟我說,我們結婚吧。我卻覺得,我們還年輕,想也沒想就否決了。那天以後,你的親生母親就從我的生活中徹底消失了。我怎麼找也找不到。現在想想,她那個時候應該已經懷孕了,她期待我給他一個承諾,給她一個家,可是,我卻什麼也沒做。」

華宇城說到這里,眼眶有些濕潤,掏出手帕來,輕輕拭了拭眼角︰「在那個年代,未婚生子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人們的唾沫星子能把你活活淹死,而你的親生母親那個時候才二十一歲,她確實很難承受那麼重的壓力。」

雖然華宇城說得動容,可秦小瑤卻還是很難接受這樣的巨變,她有些負氣地嚷道︰「那她干嘛要把我生下來過了這麼多年,你們干嘛又要來找我」

華宇城沒想到秦小瑤會這麼說,愣了一下,臉色頗為尷尬。

秦母見狀,立刻接了話︰「小瑤,你的親生母親,她因為愛你,才十月懷胎把你生下來。她希望你能看到這個世界的美好,看到這個世界的五彩繽紛。你就不要再怨恨她了,她也是個可憐人。」

「可憐人?那麼,她人呢?她現在在哪里?你們都在替她說話,她自己為什麼不站出來說個清楚?」秦小瑤的心里一團亂。頃刻之間,把自己撫養成人的爸爸媽媽就變成了養父養母。而自己的親生父親,當初竟不知道自己的存在;而自己的親生母親,到現在居然都沒有出現

華宇城哽咽著又開了口︰「你的親生母親她,她已經不在了。」

「不在了?」秦小瑤心里一顫,「什麼意思?」

華宇城從懷里掏出一封信來遞給秦小瑤︰「你的親生母親已經離開了這個世界,這是她最後留給你的。」

秦小瑤的心砰砰亂跳,兩手顫抖著打開了那封信︰

小瑤,第一次這樣叫你,真好。我不知道你最終會不會看到這封信,如果你沒看到,說明大家都不希望去破壞你的寧靜。如果你看到了,也許就是我們母女最後的緣分。

當年,媽媽狠心拋下你,實在是有很多不得已的苦衷。媽媽並不奢求你的原諒,媽媽只是想告訴你,拋下你,不是不愛你,只是希望你能過得更好。

媽媽很慶幸將你托付給了很好的人家,在他們的呵護下,你長得既聰明又漂亮,媽媽很替你高興。

這些年來,媽媽曾無數次地在遠處看著你,也曾無數次地與你擦肩而過。只是你認不出媽媽而已。我知道這是上天給我的懲罰,我毫無怨言。

小瑤,媽媽生病了,在這世上的時間不多了。如果你最終能看到這封信,媽媽想告訴你,你的親生父親叫華宇城,當年他並不知道你的存在。如果那時候他知道了,也許一切會不一樣吧。是媽**執拗和任性,才讓你陷入了這樣的身世糾葛,對不起。如果你有緣和你的親生父親相認,請不要責怪他。

小瑤,媽媽要徹底離開你了。媽媽最大的心願,就是你一定要幸福。無論將來你跟誰在一起,知不知道你的親生父母是誰,都一定要幸福。

小瑤,永別了,媽媽愛你

母葉婷婉絕筆

原來自己的親生母親叫葉婷婉,秦小瑤看著那同樣娟秀的筆跡,突然一陣心酸︰「你們為什麼要給我看這些?既然二十五年都沒有聯系,現在又何必要相認?既然要相認,她為什麼又不在了?」

秦母也是淚眼漣漣,她輕輕握住秦小瑤的手,不無感傷地說︰「我和你爸爸掙扎了一下午,想來想去還是覺得應該告訴你。你已經長大了,你有權知道自己的身世。而且,你的親生母親,她真的愛你。她寫這封信,心里一定存著最後的念想。她心里是渴望和你相認的。所以……」

華宇城一臉的沉重,傷心地說︰「這麼多年來,我一直在打听她的消息,直到最近一個月,我才知道她的消息,可是已經太遲了。她得了胃癌,已到晚期,每天都在經受著巨大的病痛折磨。但每次說起你,她都興致勃勃,滔滔不絕。這些年,她一直在暗中關注著你,她私下拍了很多你的照片。那些照片就是支撐她活下去的勇氣。」

秦小瑤的心里一時五味雜陳,眼淚順流而下︰「既然要相認,為什麼不趁著她在世?為什麼不讓我見她最後一面?」

華宇城輕嘆一聲︰「她說,她不想你見了她生病的樣子難過。」

秦小瑤突然覺得有些淒涼︰人為什麼要這樣折磨自己呢?既然拋棄了,又何必要牽掛;既然如此牽掛,又何必管我是不是難過。如今,人走了,讓我再面對這一切,我就會不難過了嗎?現在,就算是我要認她,也已經沒有機會了。自己所能擁有的,也就是這兩封信而已。

她感到一陣心累︰今天這一天,被男朋友拋棄、被公司炒魷魚、最後還被剛剛知道的親生母親徹底遺棄在這個世上。

她站起身,就要往自己的房間走去︰「我累了,我要休息,你們慢慢聊。」

華宇城連忙也跟著站了起來,吞吞吐吐地說道︰「小瑤,那我們,我們父女什麼時候再見?你,你能不能搬到我那里去?我想我們之間需要多花些時間相互了解。」

秦小瑤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對哦,這個男人是自己的親生父親,這還真是讓人有些不習慣。二十五年來,辛苦照顧自己的秦父秦母,現在已經變成了養父養母,這真夠別扭的。

她望向沙發上的秦父秦母,見他們默不作聲,臉色都有些陰郁,遂回應道︰「對不起,二十五年來,我的父母一直是他們兩位。這陡然間,我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你。等過段時間,我想清楚了,再說吧。」

華宇城搖搖頭,很是無奈︰「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我知道這些年,我欠了你和你的親生母親很多很多,我會努力補償的。」

秦小瑤淡淡道︰「這些年,我父母對我很好,我沒覺得自己缺什麼,所以你不用說抱歉,也不用提什麼補償。」

華宇城嘴角掠過一絲苦澀的笑容,從懷里掏出一張名片遞給秦小瑤︰「小瑤,你一時接受不了,我能理解。可是,我畢竟是你的親生父親,我真的想要好好地關心你,照顧你。這樣吧,等你想通了,隨時打我的電話。爸爸永遠會等著你。」

听華宇城說出「爸爸」兩個字,秦小瑤心里一顫,她隨手接過名片︰「讓我好好想想吧。」

華宇城知道再呆下去也是尷尬,便跟秦父秦母道了再見,和那保鏢模樣的年輕人一起離開了秦家。

秦小瑤又看了看沙發上的父母︰面色憂郁,心情沉重。她走上前,輕輕摟了他們一下,笑眯眯地說︰「好了,你們不要擔心。在我的心里,你們永遠都是我的父母。」

秦父頗感安慰,拍拍她的背,輕聲道︰「有你這份心,我和你媽媽就知足了。血緣這東西,躲是躲不過的。你隨自己的心意吧。」

秦母輕輕嘆息了一聲,也開了口︰「是啊,他畢竟是你的親生父親,這血脈親情是怎麼也割不斷的。看上去,他的事業發展得不錯,也許對你的將來會更有幫助。做父母的能圖什麼呢?不就是希望你生活得好嗎?小瑤,只要你心里永遠都裝著爸爸媽媽,我們這二十五年,就值了。」

秦小瑤感動不已,心想自己真是幸運,雖然被拋棄了,卻遇上了這麼好的養父養母。她又緊緊地摟了一下父母︰「你們這麼好,我怎麼會又怎麼舍得離開你們。」

秦母擦了擦眼角的淚痕,笑著道︰「好了,時間也不早了,我去做飯。」

秦小瑤連忙嚷了起來︰「媽,少做些,我今天晚上不想吃飯,只想睡覺」

秦母緊張道︰「是哪里不舒服嗎?要不要緊?」

秦小瑤連連擺手︰「沒事,就是有些累,睡一覺就好了。」說著,就進了自己的房間。

秦小瑤癱倒在床上,盯著天花板,不由得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這一天過得,真夠波瀾起伏的。她這二十五年的人生里,從來沒像今天這樣精彩過。

她隨手拿起華宇城的名片看了一眼,不由得立馬坐了起來︰華業集團董事長。自己的親生父親竟然是董事長老天可真會開玩笑。

這個華業集團是做什麼的?有名嗎?似乎听說過,但又好像想不起來。秦小瑤重新又倒了下去︰不管了,先睡覺吧。今天實在是太累了,一切都等明天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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