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是哪個不開眼的家伙，居然要讓你親自出馬？」驕陽中天好奇的問
道。
譚星瞪了驕陽中天一眼道︰「別問那麼多，待會兒就知道了。還有，叫兄弟
們不用帶家伙。」
「不帶家伙？」驕陽中天愣了愣，接著便點頭道︰「倒也是，咱們兄弟會的
名號一亮，還有誰敢不認？」
一群人鬧哄哄地出了酒吧，剛拐過街角，申老二突然高聲招呼道︰「顧清
明！
眾人扭頭一看，顧清明正站在街邊的早餐攤旁邊買油條。旁邊桌子還坐著兩
個（)熟人︰杜風和虞江。
這三人看見譚星領著一大票人過來，便立刻站起身來。他們倒沒有接到譚星
的通知，純粹只是早上出門吃早點踫上的。
「老大，帶這麼多人干嘛去？」杜風不禁有些奇怪地問道。這一大早的，譚
星又打算要i電側一出了？
「收賬！」驕陽中天故意壓低了嗓門，卻又讓周圍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有
幾個膽小的食客已經把錢放到桌上，趕緊溜走了。
「收賬？哪個家伙還要你這麼一大早的就出門？」杜風也覺得今天這事實在
稀奇，眼珠一轉，已經想到其中內情，笑著說道︰「我明白了，原來你是打算要去
找人出出氣！」。
譚星哼了‘陣道︰「昨天許諾那事氣得我一晚上沒睡著，總得找個地方出了
這口氣不可！
幾人正說著，一個中年男人畏畏縮縮地擠到中間，戰戰兢兢地說道︰「各位
大哥，我這個是小本生意，也沒什麼錢，你們看，我今天就只有四十多塊錢一」
譚星見這人手里拿著一疊皺皺巴巴的零鈔，心知這早餐攤的老板誤會了自己
這幫人是出來收保護費的，當下笑罵道︰「沒你什麼事啊！走開走開！
兄弟會的一幫人見狀都是哄笑起來，老大譚星一大早帶著幾十號人到早餐攤
收保護費，這事要傳出去也夠丟臉的。那中年男人不失履眾人意欲何為，當下更是
硫得不知所錯。
譚星揮揮手道︰「既然你們幾個踫上，那就一起吧。走了走了，早點辦完事
情我還得回去補磕睡。
一幫人說笑著離開了，杜風臨走倒沒忘了把三個人的早飯錢典給目瞪口呆的
老（)板。
從沸點酒吧步行到文化路派出所，也就十來分鐘的路程。沒錯，譚星今天要
去尋晦氣的對象，就是欠了醉仙居老板張雄三萬多塊的文化路派出所。
昨天許諾的事情讓譚星一肚子的郁悶無處發泄，躺在床上左思右想，倒是想
起來前兩天張雄在吃飯的時候和自己提過這派出所打白條的事情。這錢雖然並不算
多，不過在譚星看來卻是個出氣的好理由︰老子拿你韋博沒辦法，總要給你老頭子
搞點事情出來才行。
至于這事會不會像上次午夜攔街那樣搞得滿城風雨，譚星倒是並不畏懼。畢
竟派出所打的白條捏在自己手里，這上門去要錢也算是有理有據，只要別發生什麼
沖突，就算最後鬧起來，這道理總在自己的手里的。
潘振是文化路派出所的所長，今年已經五十出頭了。對于身在官場的人來
講，五十出頭並不算年紀太大，但是如果這個歲數還只是個小小的派出所所長，那
可能上進的希望就已經不大了。
潘振雖然也有上進的願望，不過他很清楚自己的情況︰沒後台沒背景，能當
上這個所長已經是前面幾十年辛苦混來的成果了。要想再上進一步到區分局去，拼
拼命也不是沒有可能，只是如果到區分局被分配做個閑職，那還不如在派出所當土
皇帝來得舒服。至少在文化路派出所轄區這一畝三分地上，潘所長的話絕對可以被
當作（)是金科義律了。
文化路派出所的轄區內，治安其實一向不是太好，這相是陰礙了潘振上進的
一個重要原因。前幾年在派出所的轄區範圍里，打打殺殺的事情實在是出得太多
了。不過最近這一年的時間，這里好像突然平靜了下來，往日里隨處可見的小混混
們似乎突然都學乖了，以前常在一中附近那些店鋪收保護費的幾個小＊＊也突然銷
聲匿跡，不知所蹤。這樣的狀況當然讓潘振這個所長感到分外的輕松，現在每天上
班，基本上在看看報紙喝喝茶中間就混過去了，倒也一直沒出過什麼大事。
潘振在這里已經當了快六年的所長，他當然明白這里為什麼會起了這樣的變
化。原因很簡單，自從一中後門外面那間沸點酒吧被兄弟會盤下來之後，這兩年多
的時間里，附近的混混和小＊＊，已經被兄弟會給平得差不多了，能在這附近呆下
去的，要嘛都投了兄弟會，要嘛就是被兄弟會給趕跑了。兄弟會的保護費相比以前
並沒有減少什麼，但是他們做事的方法卻低調得多，至少沒弄出什麼大事來，潘振
當然也就樂得睜只眼閉只眼了。當了多年的老公安，潘振當然很明白原則這種東西
其實也是有調整的尺度，只要大家面子上都過得去，他並不介意自己的轄區內有黑
道（)的存在。
但是潘振心里始終還是有個疙瘩，兩年前附近兩個中學的學生混混在午夜當
街火並，出了人命，潘振得了上面的意思，在一中拘了一個叫譚星的學生回來。那
一天下來派出所的電話幾乎被上面意見相左的兩派人打爆，一邊要求他從嚴處理
另一邊要求他不能冤枉好人，讓潘振夾在中間當了一回受氣包。後來潘振才知道
那個學生居然就是兄弟會的老大。眼見這兩年兄弟會風生水起，潘振也有些擔心這
幫人遲早會來找回當初那個梁子。最近听說西區一個所長因為午夜攔下譚層檢查證
件，到最後居然鬧得被調去了郊縣，潘振的心里就有些惴惴不安︰這麼點小事都鬧
得這麼大，那當初自己讓人拘留這小子，要是被他記仇的話會怎麼樣？
這個一直讓潘所長不安的念頭，居然很快變成了現實。潘振正悠哉悠哉地坐
在辦公室品嘗自己的龍井，值班室的小王匆匆跑了進來，有些院亂地報告道︰「所
長，外面來了一大幫人，說要見你。」
潘振瞪了他一眼道︰「干嘛的？要是＊＊的叫他們去市委＊＊辦，市紀委
咱們這里不管這事。」最近轄區里幾個破產國企的老頭子老太太們經常鬧事，那可
真是打也不能打罵也不能罵，讓派出所很是頭疼。潘振在基層干了多年，當然知道
這種事情能推就推，盡量不要讓麻煩惹到自己頭上為妙。
小王搖頭道︰「不是＊＊的，有幾個家伙我認識，好像是沸點酒吧那邊
的（)！」械吞
沸點酒吧？潘振心里頓時一激靈，沸點酒吧不就是兄弟會的據點嗎？看來這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剛剛才在琢磨這事，人家就找上門來了。
「出去看看。」潘振放下茶杯，站起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