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江湖 正文 第一章 林峰

作者 ︰ 火藥哥

二零一四年五月二十一號,農歷四月二十三,星期三,天氣晴。

下午六點鐘左右,惠豐中學內一片喧嘩。吃過晚飯的教師在校園中漫步,學生們稍作休息之後就要準備晚自習。

每年一度的高考就要臨近,準備‘迎戰’的學生更是爭分奪秒,紛紛直接回到教室之內,投入到了緊張的復習當中。

不過,凡事都有例外。高三二班學生林峰,絲毫沒有大戰在即的緊張,此時正悠閑自得的往校園門口走去。

林峰,男,十八歲。身高一米七三,體型適中。自信的臉上時常掛著一絲微笑,一副陽光男孩的模樣。

「林峰,離高考可沒有幾天了,你又不上晚自習,要溜出去玩麼?」見林峰往校門外走去,守門的老大爺端著飯碗,好心的提醒道。

「勞逸結合嘛,我可不想緊張過度,搞得自己精神崩潰。適當放松放松,調節一下神經,臨場才能百分百發揮啊。」林峰笑呵呵的回應,繼續往校門外走去。

「這小子。」並不認為林峰所言有理,不由一聲惋惜,老大爺微微搖頭,轉身回到校門旁邊的小屋子去了。

林峰以前總是成群結隊,與一幫同學溜出去玩耍。每次三更半夜回來的時候,校門早已關閉。每次都要央求老大爺開門,林峰倒是與老大爺熟悉得很。

眼下高考臨近,大家都想考出個好成績。再溜出去玩耍的,如今只剩下林峰孤家寡人一個。

林峰在班內的成績倒也名列前茅,在惠豐中學高三六個班級中,學習成績也算是中等偏上。

不管是為了自己的業績,關系到年終的獎金,還是為了盡到為人師表的責任,老師們時常教育林峰,說什麼玩物喪志,說什麼林峰只要用心學習,成績肯定會更上一層樓。

雖然學習的時候也算是用心刻苦,每次模擬考試都有個不錯的成績,但林峰依然我行我素,不上晚自習偷偷溜出去玩耍,還是時有發生。

林峰屢教不改,老師們也是毫無辦法。只要林峰不在外面惹出什麼麻煩,老師們除了不斷說教以外,也只能睜只眼閉只眼裝作不知。

高考意味著什麼,林峰自然清楚明白。對于無錢無勢家庭來說,林峰如果能夠考出一個好成績,考上一所名牌大學,父母不但臉上有光,也是林峰生命中的一次轉折,說不定還是鯉魚跳龍門的機會。

清華、北大等名牌大學誰都想讀。但林峰卻認為自己的成績還上不了那個分數線。至于普通大學,林峰倒是信心十足。

‘不想千軍萬馬去擠那根獨木橋。’老師們知道了林峰的這個想法,有人忍不住搖頭,認為林峰不求進取。也有人佩服林峰的心態,至少面對高考,林峰不會有什麼心理壓力。

讀書是為了什麼?別扯那些沒用的,別說的冠冕堂皇。咱們這些小老百姓,讀書就是為了將來能找到一份好工作,為了將來能過上好日子。至少,林峰是這樣認為。

不知何時,林峰看到了這樣一句話‘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行萬里路不如閱人無數,閱人無數不如名師指路,名師指路不如貴人相助。’

深刻認為有理。能不能考上一所名牌大學,林峰倒是並不怎麼在意。

如今這世道,什麼才是硬道理,大家都懂的。林峰更是認為,天生我才必有用,只要自己夠努力,只要自己混得好,哪里不能出人頭地。

走在校園外面的大街之上,絲毫沒有升學的壓力,林峰此時顯得一身輕松。

在路邊的小賣部買了一罐冰凍飲料,林峰仰頭狂灌幾口。雖然已是傍晚六點左右,但南方的天氣卻依然炎熱,讓人感覺口干舌燥。

林峰常去的那間網吧,距離學校有三四里地。那是一間黑網吧,在一處小巷子之內。為了躲避有關部門的檢查,黑網吧的位置總是比較隱蔽。雖然黑網吧里面空氣實在很差,甚至有一股難聞的怪味,但黑網吧收費要低一些,自然能給林峰節約下三五兩塊。偷偷跑出來上網的費用,那都是林峰好不容易才節約出來的。

雖然學校也有電腦,但難免會被老師們看到,林峰又如何能夠玩的痛快。與其被老師們逮住在耳邊苦口婆心,或者被老師們以爛泥扶不上牆的神態說教,林峰還不如走幾步路,出去玩個爽快。

望子成龍是每個父母的心願。眼下高考臨近,為了讓林峰心無雜念,林峰的父母不但嚴格控制所給的零用錢,還沒收了林峰相伴數年的手機。

數十分鐘之後,林峰來到了那條小巷子的入口。兩邊的樓房遮擋了夕陽,小巷子之中此時顯得有些陰暗。

「咦」一股陰涼之氣襲上身來,林峰不由打了一個冷顫。似乎感覺與平時有些不同,林峰在小巷子入口一陣遲疑。

往常這個時候,小巷子旁邊那間掛羊頭賣狗肉的發廊,幾名花枝招展的女人總會坐在門口。一些如閑來無事溜達的男人,總會在左右無人的時候,在女人們面前停下腳步。每當林峰從哪些女人們面前經過的時候,總會有女人小聲對林峰叫喊︰「帥哥,按摩不?」

往常這個時候,小巷子旁邊那幾間麻將館早已是人滿為患,但此時小巷子內卻是空無一人。

「呵呵………」僅僅數秒鐘之後,回頭看看身後大街上人來人往,車水馬龍好不熱鬧,林峰干笑兩聲,暗自取笑自己疑神疑鬼。

林峰向小巷子深處走去。自己是來上網的,管他小巷子里面有人沒人干什麼?難不成這青天白日,自己還能見到鬼不成?

「小兄弟留步。」走到小巷子內二十幾米處,一個聲音突然從林峰左側的拐角傳來。

「你叫我?」停下腳步循聲望去,只見一名五六十歲的半百老人,斜靠右側在牆角笑吟吟的看著自己。看看左右無人,林峰疑惑的向那半百老人問道。

剛才那股陰涼之氣,讓林峰有些心緒不寧。突然听到聲音傳來,著實把林峰嚇了一跳。見半百老人一臉笑容,林峰這才定下心來。

只見半百老人的頭發略微顯得有些凌亂,身上的衣服甚至可以說是有些破舊,要不是臉面還算干淨,林峰怕是要認為這半百老人是名乞丐。

「廢話,這里還有其他人嗎?」抓起身邊的酒瓶猛灌幾口,隨後一抹嘴,再將剩下的兩顆花生米丟進嘴里,然後慢騰騰的站起身來,半百老人一副醉眼迷離的神情。

「有什麼事情嗎?」林峰再次問道。半百老人衣服破舊,手中那瓶卻是好酒。忍不住一時好奇,林峰倒想要弄個究竟。

「你我能在此相遇,也算是有緣。」半百老人打了個酒嗝,搖晃著走到林峰對面說道︰「我看你有道靈光從天靈蓋噴出來,有一身橫練筋骨,簡直就是百年難遇的練武奇才。如果有一天讓你打通任督二脈,那還不飛龍上天了。」

「我是練武奇才?」暗罵半百老人是個騙子,林峰頓時覺得一陣好笑。半百老人所言那麼熟悉,雖然已是多年前的電影台詞,但那畢竟是星爺無法超越的經典,林峰又怎能不知道呢?也不道破心中的想法,林峰到想看看半百老人接下來要耍什麼花招。

「我這里有幾本武功秘籍。」從懷中掏出幾本發黃的小冊子,半百老人滿臉嚴肅的對林峰說道︰「警惡懲奸,維護世界和平的任務,就交個你了好不好?」

「如來神掌,葵花寶典,滅絕十字刀,乾坤大挪移………」看著小冊子的封面,裝出一副驚喜的表情,林峰就要伸手去抓。

「看來你還算識貨,怎麼樣?隨便那一本秘籍,都會讓你受用無窮。」半百老人面露喜色,將手往回一縮,好像擔心林峰貪心不足,把小冊子全都搶走了一樣。

「好啊,好啊。」林峰不住點頭,心中卻在暗自發笑。你這廢話了半天,接下來該找我要錢了吧。

「這些武功秘籍都是無價之寶,我看與你有緣,收你一百塊錢,你隨便挑一本吧。」果然不出林峰所料,半百老人緊接著提到了人民幣。

「你真當我是三歲小孩啊。一百塊錢,那可是我好些天的生活費呢。給了你,我不是要去喝西北風。」認為半百老人露出真實目的,林峰嬉笑道︰「嘿嘿………你用的這招,是不是太落伍了?」

「你說我是騙子?」見林峰滿臉不屑,半百老人的笑容頓時有些僵硬。

「看你年老體衰,你還是快走吧,以後少做這些勾當,免得將來去拘留所吃免費午餐。」自以為識破了半百老人的騙局,林峰心情出奇的好。也不打算為難半百老人,林峰準備轉身離開。黑網吧就在前面,林峰可不想再與半百老人糾纏下去。

「站住。」一聲低喊。半百老人剛才那醉眼迷離的神態突然間蕩然無存。只見身形一晃,半百老人就攔在了林峰身前。

「你想干什麼?」半百老人那聲低喊,讓林峰耳膜隱隱作痛。突然聞到一股酒氣,只見眼前一花,半百老人已經如魅影一樣攔在了林峰身前。驚慌中連忙後退兩步,林峰心里不免有些慌張。搖晃兩下腦袋,讓耳膜好受了一些。死死盯著不怒自威的半百老人,林峰心里暗道︰「這人,這人動作也太快了吧。難道………」

「怎麼著?作為龍的傳人,你小子不相信我們的老祖宗有這些功夫麼?」將那幾本發黃的小冊子揣進懷中,向林峰逼近兩步,半百老人一臉嚴肅,似乎有些惱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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