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嬪妾不如商府嫡妻 【117】規矩,在這里

作者 ︰ 浮世紅妝

那邊,三姨娘莫氏,在一瞬間的驚愣之後,便忽的哭喊出聲,才哭了一聲,又想起什麼,只咬住下唇,恍然無神瑟瑟發抖地縮在椅子里,靠著宗政夢雨的方向,看著那滿臉胡茬子看不見樣貌,卻依舊能察覺到那雙陰霾的眼楮的宗政陽。莫氏幾乎是下意識地便是月兌口而出的求饒之聲,

「饒命,二弟,饒命啊,」她下意識地喚的是二弟,而正是這個二弟,不僅僅是犯了宗政陽心底的禁忌,也是觸犯了這光懿夫人的底線,光懿夫人已然很是明確地表示過,這齊安侯府一致對外,這外,自然指的便是這宗政陽,此刻,這莫氏在眾人面前,如此卑微低聲下氣地喊著求饒,可不就是不給這莫氏臉面?

涼暖可是覺得,現下的氣氛凝重得都能將這懿院里的的空氣都給凝結了。

頭埋在莫氏懷里的宗政夢雨,除了開始的大吼大叫之外,此刻便是悶緊了氣兒,躲在莫氏的懷里瑟瑟發抖,絲毫都是沒有方才的大膽無畏,這發抖的身子都是在訴說著她心底的恐懼。

緊緊捂住臉,期盼著,這臉上的傷痕,千萬別留了痕跡,想到這里,宗政夢雨便是一陣委屈。

這明明捅出簍子的並不是她,而是那連玉涼暖,為何此刻這臉上受傷的卻不是她,而是自己?

宗政夢雨從莫氏的懷里悄悄抬起頭,朝著涼暖站著的方向,狠狠瞪了一眼,站在涼暖身側的人,都是見著了這充滿犀利的一眼。

但都是無動于衷,這被及時弱肉強食的世界,何況,的確是這宗政夢雨太過于愚昧,這種吸引人的法子也是想得出來。

指縫中流出是腥甜的鮮血,宗政夢雨看著自己手心i的通紅,眼楮都是紅了,是被氣哭,那雙眸子里有的更是對這未來的無助與彷徨,

人,總是這樣,在一個壞境里生活的久了,很容易便是想成,那里的一切,都是理所當然,是自己生活的地方,是自己懷念的過去,是自己崇敬的未來,可現實總是殘酷的,是沒有多少人停留在原等著自己,沒有人會默默地毫無報酬地讓你們靠在你們能靠著的地方。

宗政夢雨臉上的閑一下子就滲出指縫,滿臉的鮮紅,整張臉,看過去,都是糊了,看不清整張臉上的五官。「啊~啊~」

在一陣消停過後,那宗政夢雨便是重新大喊大叫起來,沒有什麼會比起女子的容顏來更是重要的東西了。

光懿夫人早就讓這懿院里暗藏著的侍衛站了出來,手掌執劍,對著李天路的宗政陽,面色凝重,

「你傷我齊安侯府之人,本夫人理應上告皇上。」羅姜國有這樣一條律法,若是有人觸犯了皇室宗族,侯府的利益,傷了皇室望族成員,便是要被判罪的。

這是羅姜國特有的,只是在羅姜國被堂而皇之地搬上了明年上,其他兩國暗處,又何嘗不是這樣呢。

涼暖在人群侍衛外,看著今日這忽來的一幕,她看著那侍衛圈內的宗政陽唇邊的笑意,總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總覺得,那宗政陽,是故意的。

單槍匹馬而來,身邊兩個隨從都是沒有,這會兒子忽然便被人指責傷了這侯府小姐,若是這宗政陽說是這齊安侯府里的人聯合起來欺負他這個被逐出侯府的人,那,又有什麼疏漏?

現在在場的人,原本就都是這侯府的人,身邊沒有一個宗政陽的人,至多壞了一個庶女小姐的容顏罷了,以這庶女小姐的容顏,換得與這齊安侯府有正面相交的機會,又有什麼不值?

涼暖在心中如是一想,便是暗叫不好,不僅嘆于這宗政陽的心狠手辣,對于女子的容顏,竟是絲毫不憐惜,一下就是將這待嫁少女的臉給劃傷,宅院里,女子的容顏如此重要,這一旦被毀了容,將來,又能嫁給什麼人呢?這貴府要的是面子,這面子都沒了,這日後的榮華自然也是破碎了。

但此刻的宗政夢雨與莫氏哪有時機去想到這麼後邊的事情,只是在那里神色都是慌亂了,尤其是那胸無大腦的宗政夢雨。

「我的臉,我的臉!啊啊~」她叫囂著,抓起手邊的花瓶,就朝著對面的宗政陽砸去,

涼暖的腳下意識地邁出去一步,下意識地低呼出聲,‘不好!’,

但,宗政夢雨的花瓶,已經是重重地砸在了宗政陽的腦門上,絲毫不亞于這宗政夢雨的鮮血,一下子就從宗政陽的額頭上汩汩地冒了出來。

光懿夫人在上面看著那宗政陽的步子一抖,終于意識到了不對勁,雙眸睜大,

「來人,將他拖下去,將雨姐兒也拉下去!」

光懿夫人的聲音有些急,這下邊的侍衛動作也是利索,一下從莫氏瑟瑟地懷里,將那宗政夢雨拖了出來,那宗政夢雨再厲害的掙扎,也是沒用,哭喊,此刻只成了無助與最大的笑話,方才那一笑,若是不出聲,便是不會有現在的這一幕。

現在光懿夫人猜測到了一些這宗政陽的作法,恨不得這蠢貨趕緊下去。

不過,時間,還是晚了一步,

懿院里的侍衛還未曾靠近了這宗政陽搖搖欲墜的身子,那滿身襤褸邋遢,胡茬滿臉的漢子,此刻,那鮮血,便從他的胡茬里,滲透出來,滴落在領口之上,

也正好讓門外趕來的宗政陽的替身侍從看到。

「爺!」

門外一陣驚呼,沖進來的一批那一日曾經見到過的在宗政陽的身側侍奉的小廝手下,兩個人連忙扶住了宗政陽搖搖欲墜就要倒下來的身影,看到自家主子身上的血液,那侍從什麼話也不多說,

便是沖著這光懿夫人以及周圍的人,狠狠瞪了一眼,便吩咐下邊的人帶著宗政陽迅速離開了這里。

這個時候,這滿臉胡茬子的邋遢男人,倒像是一個被護著的大姑娘一般,絲毫不見方才刺傷宗政夢雨之時的瀟灑威武。

光懿夫人手邊的侍衛一直圍在光懿夫人身側,直到這外頭的宗政陽的侍衛走了,光懿夫人才是松了一口氣,吩咐身側的流璃,

「立刻派人通知侯爺!」

今日齊安侯出去了,還未回來,這侯府里發生了這般大的事情,恐怕,立馬就要變天了,怎麼猜,怎麼想,怎麼防,都是沒有想到,這宗政陽會來這麼一出,令人防不慎防!

流璃匆匆便離開了懿院,這庭院里留著的幾個姨娘小姐一直躲在廳內的一角,對于面前發生的一切,只能耳觀鼻鼻觀心,只求與自己無關。

「都下去,讓人看緊了雨姐兒與莫氏!」光懿夫人擺手,讓下邊的妾侍與庶女小姐回自己的院里去,看了眼這沉默著低頭站在一邊的涼暖,鬼使神差地便是喚她,

「涼暖留下。」

听到這一聲涼暖留下,涼暖神經一緊,身側的小菊花,神經也是一緊,心里著急著,這會兒子少爺不在侯府里,府里頭發生的事情,不知何時少爺才是知道,這夫人將小姐留下,是什麼目的,若是這夫人要傷了小姐,那她該是出手,還是伺機不動…。

若是與涼暖不曾相處過,小菊花定然會選擇繼續做一個圓潤的胖丫頭,傻樂傻樂地就好,但,她在涼暖身邊也有好些時間了,涼暖待她極好,她相信,小姐待她定是不必她帶那小玉差的,若是小姐陷入危機,她必然是忍不住便是出手了。

溫香沒有小菊花那般焦躁,只皺著眉,擔心地看著涼暖。

光懿夫人看著那面目淡定安然的涼暖,一狠心,

「將新夫人關進宗室里!」

若是這宗政陽拿今日這事來大做事宣揚,除了那宗政夢雨之外,這言語之間觸犯了宗政陽的連玉涼暖,便是這侯府里最好的擋箭牌子。

貴府里的人,果然都是心狠手辣而不顧及其他的,這涼暖方才在幫襯著侯府說話的時候不見這光懿夫人有任何不滿,反倒是滿意的很,此刻,卻是全變。

那這兩日後的公主春會,是真的不用去了。

但,涼暖,怎會如此輕易就範?

「母親,涼暖何錯之有,這宗室乃侯府里關押有罪之婦人,涼暖自問站得直,沒做過對這侯府有害之事。」涼暖站在下邊,腰桿子挺得筆直,方才低頭之間斂著的光華,此刻全部綻放,璞玉有塵,吹灰之後,盡是光彩。

涼暖這話,說得實在也是對,這光懿夫人一直自己在說,這宗政陽不是侯府之人,若是現在她以宗政陽的事情來懲治涼暖,那便是最愚昧的作法,但除了宗政陽的事情,此刻,這光懿夫人,還有什麼理由將涼暖關進那專門對付婦人的宗室呢?「你身為我羅姜國齊安侯府的少夫人,更是玉鳴國的公主,卻是一點不懂這侯府規矩,有我在的地方,何來你說話的地方?!」

這光懿夫人言辭振振,說了這麼一句看似有理十分的話,涼暖一听,冷笑一聲,此刻這廳里的妾侍與庶女還未離開,她指著那些個姨娘姐妹,

「母親,規矩,在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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