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嬪妾不如商府嫡妻 【112】萬更

作者 ︰ 浮世紅妝

涼暖隨意一抖,便將那天織衣抖出一角來,正好讓那宗政煙兒看到,

瞬間,她也是看到了宗政煙兒眸底的詫異與歡喜的神色,

心中想到,

你雖未曾害我,但也只能利用你,看看這明月公主之意了。「煙兒生的貌美動人,若是能在這春會里找到一個如意郎君也是件大好事。」涼暖仿若十分高興的模樣,一把握住了宗政煙兒保養得無比細女敕的手,臉上堆滿了笑容。

宗政煙兒只是笑笑不語,她知道自己的目標,她知道自己在這羅姜國,任何一個貴公子,即使是侯府里的公子,她都是看不上眼的,她將來可是要參加選秀,進宮做寵妃的女子,不,將來會是那宮中貴妃!

宗政煙兒心里有大志,當然,若是能靠她自己進入皇宮,在後宮掙扎存活,也是她自己的事情了,自己的路,向來只抓在自己的手里。

涼暖知道這宗政煙兒都大把年紀了還未出嫁的理由是什麼,幾乎這侯府里的人都是知道的,侯府大小姐將會報名今年的選秀大會,侯府里的人,不論是丫頭奴才嬤嬤的,甚至是一些姨娘們,都覺得,這大小姐生的絕美,舉止端莊,被選進去,那是必然之事,等待的就只是時機罷了。

至少就現在來看,涼暖的確覺得,這宗政煙兒,可比她連府里那一位同樣用著手段,利用榮華夫人沒死之前有機會被選進宮的四姐姐連眉霜來,要聰慧許多,看著便是比那小家子氣的連眉霜上的了台面。

「姐姐這兒正好有幾件衣裳,剛才才讓兩個丫頭拿出來,準備選選,那一日去參加春會時穿上。」

涼暖說著,讓溫香將那原本打算收起來的天織衣拿出來攤在雙手之上,一邊讓小菊花將剛才讓她暗中去拿來的衣裳攤開來過來,那是一件紫羅蘭色的衣裙,淡雅清晰,簡單雅致,不過,看起來,可比起那天織衣來要遜色不少。

若是有兩個女子,一人穿了那天藍色的天織衣,另一個女子穿了那紫羅蘭束腰羅裙,那,不必懷疑,這眾人的目光,第一個,必會被天織衣給吸引了過去。

宗政煙兒是自詡要嫁入皇宮的人,所以對這些個布帛錦繡的,也是相當有研究的,就算從不曾穿過天織衣,甚至是府里許多上好絕頂的料子的衣服,她都因著這庶女的身份,沒有機會穿過,

但依舊是一眼能認出,那叫溫香的婢子手里托著的天藍色隱約錦繡之間有暗紋的衣服,是那羅姜國,甚至是長洲大陸里都是稀有的天織衣。

心動自然是有的,但也有謹慎,她知道自己的身份。

便抬手,拿起了那紫羅蘭色的羅裙,

那衣服雖然遜色不少,但好在雅致清新,她若是穿了那天織衣,春會里那般多的達官貴人,嫡小姐,貴婦人,萬一若是風頭超了人家,那豈不是難堪。

宗政煙兒也不是傻子,心里也計較著這些。

「妹妹覺著這紫色的衣裙很是不錯,淡雅清晰,雅致幽然。」很配她宗政煙兒不是麼。

涼暖斂眉笑了笑,這宗政煙兒倒還真有些心,知道自己的身份不能在這春會上大出風頭,不過,

「煙兒說的可是笑話?這紫色羅裙這般樸素,看那腰際線的修飾,妹妹莫不是傻了,那可不是羅姜國婦人才穿的衣裳,你一個未出嫁的姑娘家家的,穿這般衣裳,豈不是羞羞了?」涼暖笑著說,逗趣地看著宗政煙兒,這話語間,就像是好姐妹熟絡不已一般。

宗政煙兒一听,也是一愣,還真的去細細看了那腰際線的地方,果然看見了一些與自己身上的衣裙不一樣的地方,也是記起這婦人穿的衣裳,的確是與少女的有些不同,當下倒是真的露出少女真正的情懷心思,瞬間便是紅了臉。

「嫂嫂盡是欺負煙兒。」這話說的嬌慎,那千嬌百媚又清麗的一眼,讓人看著真是心癢癢,若涼暖不是女子,許是就被這一眼給勾走了去。

「這是煙兒專門給嫂嫂做的糕點,嫂嫂快些嘗嘗,涼了便不好吃了。」宗政煙兒像是要故意引開這話題一般,拿起身側丫頭手里的小籃子遞了過去,

眼神卻是有意無意地瞥了一眼那天織衣。

女人都是愛美的,女人都嫌自己的衣櫃里永遠少一件衣服,女人總是想在各自場合里做女王,做最矚目的焦點的,這宗政煙兒當然也是不例外,既然那紫羅蘭色羅裙,不是她所能穿的,那這天織衣……

「這會兒子,吃什麼糕點,煙兒的好意,嫂嫂心領了!」涼暖眼神指使著小菊花將那糕點取過拿了下去,一邊自己拉著宗政煙兒轉身進了內閣里。

紗幔飛揚,燻香四溢,溫香依舊托著手里的天織衣跟在後頭。

涼暖帶著宗政煙兒到了這晚院里放著一些重要場合才能穿的衣服的衣櫃前,讓小菊花先放下那紫色羅裙,一邊打開那衣櫃,挑了幾件出來。

「煙兒,你看看這幾件,還有這天藍色的衣裳,看中了哪一件,與嫂嫂說了,嫂嫂來了府里,也沒什麼送煙兒的,若是看中了哪一件,嫂嫂便送了煙兒了,那一日與嫂嫂一同穿著去參加春會。」

涼暖讓宗政煙兒隨意挑選自己從衣櫃里挑選出來的衣裳,她是真的讓她自己選一件的。

當然,她知道,這宗政煙兒最後還是會選擇那一件天織衣,先不管,那一日是否會穿上,那衣服本就是稀有的,若是能擁有,他日總有機會可以穿上。

宗政煙兒的心思本就全在那天織衣上,她今日來,原本只是想討得一個進宮參加春會的機會,這樣,便可以結識許多小姐少爺,日後進了皇宮,許是能有些幫助。

若是,若是這天織衣,能為她所有,那她有一日,總會讓所有人都驚艷。

那衣服,太美了,穿在身上,麻雀都能變了鳳凰,何況,她宗政煙兒,本就生的貌美無雙。

「大哥對嫂嫂真是好,這些衣服,一件件的都是上好的錦繡所織成,顏色清雅卻又不是貴氣。」宗政煙兒狀似無意卻又羨慕地掃了一眼那些衣裳,笑著對涼暖道,眸光淡淡的,卻是絲毫不提起自己想要哪一件。

這姑娘,可真是會磨人。

她這麼說的話,意思可不就是,這些個衣服,她一件也不會挑選,只是這麼看著罷了,倒也是聰明的緊的一個姑娘。

涼暖也是她,听了她的話,略低頭一笑,「煙兒他日定也能找到一個比你大哥對我還要好的男子做夫君。」

涼暖說話,便一下挑出了那間天藍色天織衣,一抖開那件衣服,便有隱隱的暗紋光澤出現,低調華麗卻又華貴的美。

「嫂嫂都是成了婚的女人了,這春會里都是貌美待嫁的姑娘,嫂嫂便不隨那熱鬧了,這衣裳,在嫂嫂看來,最是適合未嫁的姐兒穿,顏色淡雅,這暗紋看著又是華麗,貴氣的很,穿在身上定是美麗尋常。」涼暖直接便是拿著啊以上對那宗政煙兒如是說。

說完,還狀似傻大姐似的在宗政煙兒身上比劃了兩下。

這一下子,宗政煙兒一下便成了被動的姿態,不過,看著那天織衣在自己身上比劃著,看著那美麗的顏色在自己身上比劃著,心里也是期待高興的,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已經逐漸的,慢慢的,被涼暖套了進來。

「煙兒膚色白皙細女敕,腰肢細軟,這衣裳,穿在煙兒身上,真是為你而設的!」涼暖比劃完後,一臉贊嘆地看著宗政煙兒,看得那實際年齡還比涼暖大上一歲的宗政煙兒都是有些羞怯。

「煙兒,這衣裳,嫂嫂送你了,那一日,有了情郎,便穿了它去會情郎,定是會將那情郎迷得神魂顛倒的。」涼暖將衣服疊好,遞給了宗政煙兒。

宗政煙兒看著那衣服到了自己手邊,心里一喜,但動作卻是一推,

「嫂嫂,這衣裳如此貴重……」宗政煙兒的聲音幽然好听,說起這假意拒絕的話來,听著也和真的似的。

「就當作是嫂嫂送煙兒的禮物了,」涼暖想起什麼,又說,「你大哥自會再給我添置新衣。」話語之間,掩藏不住的甜蜜,涼暖的聲音天生帶了一些涼意,此刻听起來,卻也是蜜蜜的。

如此,那便沒有什麼再客氣的了。

宗政煙兒伸手接過那天織衣,

「如此,便謝過嫂嫂了。」吩咐後頭的丫頭將衣服整理好,那丫頭小心翼翼地將那衣服抱在懷里。

身後的溫香和小菊花看著這一幕,忍不住便是在涼暖身後對視一眼,小姐將這皇宮明月公主剛送過來的衣服,還是天織衣,轉眼便送給了這大小姐,不知是何意?

溫香心里想的和小菊花心里想的都不一樣,但唯一相同的一點便是,這天織衣到了那大小姐的手里,必定這日後,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是穿著的人,不會有好下場。

不知為何,她們心中便是這樣覺得。

涼暖擺擺手,「這有何謝,嫂嫂送給煙兒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涼暖說的豪氣,就像是任何一個族府里的豪氣大姐似的。

宗政煙兒姿態略高的一笑,

「那煙兒便不打擾嫂嫂了,便是回院子里去了。」這目的都達成了,也無需再在這晚院里呆著了。

涼暖點了點頭,末了,又囑咐一句,

「煙兒莫忘了,三日後的早晨辰時三刻,在府門前見。」

宗政煙兒點了點頭,又對著涼暖福了福身子,便是離開了。

這宗政煙兒離開晚院的時候,恰逢是齊安侯府里各個奴才們走動最頻繁的時間,于是,這有心人,便都是知道了,這大小姐從晚院里出來了,皇宮的公公來晚院傳聖旨還沒多久呢,這大小姐便後腳就進了,這會兒又出來了,這里頭沒有點貓膩,他們可是不信。

這不,二小姐宗政夢雨的貼身婢子珠珠,在外頭听到消息後,便趕緊回了秋霜閣里,告知在院里頭休息的宗政夢雨,

「小姐,小姐,」珠珠生的瘦小細弱,聲音倒是洪亮無比的,人也不笨,比起那路盲而驕縱的宗政夢雨來說,還要聰明許多,

至少,她這小婢子,知道什麼時候該說什麼,就比如,現在,就要告訴自家小姐,這些情況。

宗政夢雨正拿著手里的書冊心情煩躁的很,今日,她一早起來,便開始看詩書,看了一個上午了,還是那一頁。

她听說,第二風喜歡熟讀詩書的女子,而自己最是厭惡讀書,便想著開始多讀些書,也能與他多搭上話語來。

這會兒子珠珠嚷嚷著進來,讓她的心思更加煩躁。

「賤婢,什麼事吵吵嚷嚷的,不知道你家小姐我在讀書麼?!」宗政夢雨說著就要沖那珠珠再次罵去,

珠珠知道自家主子的性子,趕緊說,

「回小姐的話,剛才皇宮來人才來人,說是明月公主三日後在皇宮里有一場春會,姜京里的貴小姐門都會去參加,還有貴公子,貴夫人。」珠珠說話一連串都不停,就怕一停下來說慢了,這二小姐心急忍不住便是一腳上來了。

听到這個,宗政夢雨眼神一亮,貴公子?那豈不是說,風表哥也會去?

剛想月兌口而出什麼,又一想,這貴小姐,貴公子,貴夫人,自己是一樣都不搭邊,不禁這興頭就是下來了,心情甚至比起剛才來還要煩躁一些。

「方才奴婢听外頭的一同的小姐妹說,剛才可是看到這皇宮公公才從晚院里出去不久,大小姐便進去了,這會兒子,都是出來了。」珠珠只管將自己听到的事情,告訴自家小姐,至于這後面怎麼做,是小姐的事情。

她若是不告訴小姐,就怕日後小姐怪罪于她,二小姐的氣火,她可是吃不消的。

果然,宗政夢雨一听見那宗政煙兒才從晚院里出來,便是立馬將手中的書冊摔了出去,眉眼上挑,

「她去那里做什麼?」聲音有些尖利,好在這秋霜閣里的奴才丫頭的都是習慣了這宗政夢雨這般的聲音,也沒什麼好驚奇的了。

珠珠彎著腰站著皺眉,還在想如何回自家小姐,外頭就穿來了夫人的聲音,心里一松,便是退到了一邊。

「有什麼事,吵吵鬧鬧的,我在門外邊,都是听到了你的聲音,成何體統!」在門外款款而來的人,是秋霜閣里的主人,莫氏。

這莫氏的性子,與光懿夫人有些像,也是較為火爆的性子,才會生出像宗政夢雨那般的女兒,但也僅限于火爆,她一沒有光懿夫人的身家背景,自然也不會有光懿夫人的內里。

光懿夫人雖也是火爆性子,甚至有時候還驕縱,但她有的是本錢,她可以這麼做,但她從小受的教養,也不是白費的,沒點心計,也坐不上這侯府的主母,這麼安生,府里的姨娘雖爭斗厲害,卻也沒有一個真的坐到她頭上來的。

莫氏是這侯府里生得算普通的,至多算的上清秀吧,但那份清秀也被她臉上的濃妝艷抹給毀去了八分,不過仗著天生麗質,莫氏的皮膚與身材在侯府里,也算的上是佼佼者,這把年紀了,也是四十左右的年紀了,皮膚還緊致光滑如少女,腰肢大手便是盈盈一握,那傲人的雙峰,是讓男人魂牽夢縈的。

女人,若是以色事人,靠著的,便是那些,這莫氏,靠著這十幾年來都是傲人的資本,在府里的地位,還是不錯的。

她出身小戶家庭,一直想做個大家夫人,卻總是弄巧成拙,就比如此刻,她原想威嚴都震懾住宗政夢雨,擺出一副嚴肅的模樣,但自身氣場不足,穿著一身艷麗的橙色衣服,看著有些滑稽。

「娘,可是听說了,明月公主要在皇宮里舉行一場春會,屆時,各家的小姐公子夫人的都會去,」宗政夢雨看著莫氏,便是小跑著上前去,

莫氏自然是听說了的,她來雨姐兒的房里,也是為了這件事,

「娘會去與侯爺說說,你一定要去,春會里,可是不少貴家公子。」她只生了兩個女兒,蘭兒也十六歲了,這大女兒都十七了,都是要出嫁的年齡,若是能結識貴家公子,那是最好的。

這春會,又豈是尋常人真能隨意參加的,侯府也有侯府的規矩,既然宗政煙兒去了,這莫氏再多說什麼,齊安侯與光懿夫人也不會讓宗政夢雨去。

宗政煙兒是庶女,好歹是大小姐,就算是貴夫人帶著個丫頭,這宗政煙兒也是有資格去了,但多一個宗政夢雨,便十足破了貴府里暗里的規矩了。

宗政夢雨听了莫氏的話,還開心的緊,回頭就去準備衣裳了。

這自己能不能去參加這皇宮的春會還是個問題,卻已經著急著去準備了,這樣的性子,這便是注定了這宗政夢雨,是掀不起大風浪的。

……。

齊安侯府里的其他嫡小姐公子們,都是接到了邀請函,宗政茗,宗政若,以及他們的妹妹,七小姐,宗政芊,這芊姐兒生的與光懿夫人年輕時候一模一樣,連性子都是極像,雖潑辣,但卻也不是不講理的,因此,在齊安侯府里,齊安侯與光懿夫人最是疼愛這個女兒。

涼暖第一次見她時,就在侯府的那一晚的晚宴上,芊姐兒擠眉弄眼好奇地問她,怎麼的和宗政晚相識,那時候,涼暖便覺著這姑娘很是討喜。

這不,宗政芊得到邀請函的時候,一改平日潑辣野蠻的性子,一大早就纏著自己的兩個嫡親姐姐,問東問西的,一會兒子問大後天該穿什麼衣服去,該畫什麼樣的妝容,該帶什麼頭飾,如何如何,一副小少女懷春的模樣。

宗政芊,今年剛及笄,少女到了及笄的年齡,自然而然地便是懂了一些東西了,這春會里可是還有不少家事身份相等的貴公子們,

她雖然平日里也認識幾個少爺公子的,但都是從小的玩伴了,還是期待能遇到一個能令自己心動的男子的。

「茗姐姐,你說,後天的春會里,都會有哪些個公子會去?」宗政芊在懿院里宗政茗的房間里,身邊坐著的還有宗政若,三姐妹在宗政茗放里頭說些姐妹話。

到底是嫡親姐妹,雖然光懿夫人和齊安侯最是疼愛宗政芊,這宗政茗和宗政若也還是對這宗政芊還是不錯的,至少,目前為止,三姐妹都是相親相愛的,至少,表面上看去的確是這樣的。

「這姜京里,貴府不就是那些,我們齊安侯府,武輝侯府,紹榮爵府,威明爵府,四大家族,還有各個王爺世子的,接下來便是一些二品以上的大臣的小姐公子的,還指不定一個個都去呢!」

開口說話的不是宗政茗,是宗政若,是比起宗政茗來,少了不止一個心眼的宗政若。

芊姐兒想了想,眼珠子滴溜溜地轉,那雙明媚的大眼楮里都是好奇,

「真是期待後天的春會呢!」她高興地坐在紅木椅上,因著身子較為嬌小,兩條腿在長椅上晃悠兩下。

宗政茗在一邊端起香茗品了一口,面含微笑,笑容溫柔,細女敕的指尖點了點宗政芊的額頭,笑說,

「你這丫頭,如今年紀到了,日後這種聚會,自是不會少了你的,到時候,別在春會上丟了顏面的好!」

她心里可沒這宗政芊這般開心期待也沒自己的二妹宗政若目光短淺,她想的是更深遠的東西,比如說,

明月公主殿下要公公單獨去請了這大嫂,是為何?

一想到涼暖和宗政晚,宗政茗的心里便有些難受,她不願意承認的是,她對宗政晚有些戀兄情結,不過是因為兒時大哥在她心中的不可磨滅的形象,直到現在依舊沒有辦法忘懷。

但這種情結,是要被人浸豬籠的,是不倫之戀,一旦被人發現,這後果是不堪設想的。

宗政若看到自己的姐姐眉眼之中有些愁緒,便以為她和自己想到一塊兒去了,其實也的確是相差不多,

「姐姐,後天我們穿什麼衣服去?可千萬不能被那霸佔了大哥的女人給領了風頭!」

宗政若敬畏宗政晚,自然不喜歡將這在他們心里無比高大的大哥霸佔了的涼暖了,總以自己從小便是嫡女的身份高高在上而往下看著涼暖這只‘不純正’的嫡女小姐。

穿什麼是小事,大事是這春會上什麼都是不可預知,得看清楚了明月公主的眼色。

「不可過于出風頭即可。」宗政茗回了宗政若。

一邊的宗政若卻以為是宗政茗妒忌她了,嘴里應和了,心里想的卻是,指不定你現在讓她穿得多麼樸素,但轉眼自己去的時候,穿得多麼風光了。

小丫頭芊姐兒倒是把宗政茗的話記在了心里,

過了一會兒子,三姐妹便各回了各的屋,宗政芊讓丫頭婆子地給自己找素雅又襯得自己高貴的衣裳,而宗政若則吩咐丫頭替自己去府里的衣閣里去取新做的顏色艷麗華貴的衣裳,準備在春會上大出風頭一把。

府里的其他小姐們,也只能望而興嘆,這春會里是根本不會有他們的位置去參加的,出身限制了將來的一切行動。

每當這種時候,便是恨死了自己的庶出身份,因為該死的庶出身份,從小受到的待遇便是不一樣,同樣的錯誤,或許嫡出小姐公子們做便是理所當然的,他們做了便是天大的過錯了,因為這該死的庶出身份,將來無論做什麼,都是如同被烙印了一般,擺月兌不了它,

女子出嫁時,因著這庶出的身份,或許便被隨意地就指給了其他府里做了小妾,庶女們能祈求的只有能嫁到一個高門里去做妾,最好是年輕才俊,因為這夫君若是年邁體弱,這庶女們又有什麼資格去反抗呢?

這樣下去,庶女的孩子,只能做庶女,世世代代傳下去,而嫡小姐們,因為出身高貴,將來也大多是嫡妻,生的孩子也當然就是嫡小姐嫡少爺,就算不是嫁作嫡妻,那也是相當高貴的府門里做平妻,或是側王妃,那也是他們這些庶女想都不敢想的。

這是一種惡性循環和良性循環,高貴的更高貴,低賤的更低賤,這就是長洲大陸里,大家里面生存的道理。

這時候,光懿夫人在懿院里,這些天因著府里大小事的忙活,也有些疲憊,她身後的流月,流璃正給她拿捏肩膀的,

這府里的事情,她清楚的很,那春會的事情,究竟里面是含著什麼事,也大體是知道一些的,這明月公主是差點成為自己的貴媳的人,在連涼暖嫁過來不多時,便在皇宮里舉行一場春會,這里面的念頭,也是瞞不了她的。

畢竟,她也可是從那少女時期過來的,見得多了,便知道這些個小姐們心里在想什麼,那些手段伎倆,也是看清了的。

唯一她現在看不清的,恐怕就是她的那個大兒媳了,

連玉涼暖。

嫁到這侯府里,不卑不吭,也不討好她,除了每日的請安之外,想再見她,真是難上加難,據說在晚院里過得滋潤。

而她卻在侯府里忙著大小事務,這媳婦娶進來,就是做米蟲吃喝懶做的?

想到這里,光懿夫人心里又是不滿,

側頭問身側的流璃,

「大少爺這幾日在做什麼?」她那兒子,回了府里,也不經常見人,連請安,都是不來,這讓光懿夫人又是無奈,卻也深感悲涼。

「回夫人的話,奴婢不知。」流璃沒停下手里的動作,回了光懿夫人的話,她一個小奴婢,連夫人都不知道的東西,她更是不知道了,不過,奇怪的是,以前夫人也未曾問起過這樣的話啊!

「不在晚院?」光懿夫人又問道,

「回夫人的話,大少爺的確不在晚院里,夫人讓奴婢安排在晚院里的奴才都說這幾日少爺早出晚歸的。」

流璃想了想,回了光懿夫人。

光懿夫人點了點頭,她的兒子,她生的,最是了解,這兒子,若是不想讓人知道,那別人絕對難以知道的,那些個眼線,估計也是懶得清理了去。

「過會兒子,去晚院里頭,將少夫人帶過來。」

光懿夫人端起流月才沖好的上好碧螺春,細細品了一口,霎時,便是一股子清香停留在唇齒之間,渾身的疲憊,也是好上不少。

「是,流璃一會兒就去。」

流璃福了福身子,光懿夫人點點頭,想了想,又說,

「現在便去。」

「是。」

說完流璃便出了懿院。

……。

涼暖在晚院里才送走了宗政煙兒之後,舒適地在外頭曬太陽,渾身懶洋洋的,不知怎地,今日總覺得渾身都是困乏不已的,總想著眯起眼楮找個閑暇的時間,就是睡一會兒子。

溫香和小菊花也不敢打擾了她,在她身側站著伺候著,就怕涼暖忽然起來著涼了,溫香手里拿著小毯子。

當流璃來晚院里的時候,涼暖還有些昏昏沉沉的,小菊花出去開院門了,溫香才俯,在涼暖的耳邊,輕輕喚了兩聲,

涼暖一向不是一個深眠的人,睡覺輕的很,溫香喊第一聲的時候,便是醒了過來,又閉上眼楮,定了定有些迷糊的心神,才是醒了過來,這時候,小菊花已經帶著流璃過來了。

流璃對這大少爺夫人的印象很好,不知怎地,就是覺著這新夫人是個不錯的人,是以來了後,便是恭恭敬敬的,流璃和溫香屬于一類人,都是溫婉卻又疏離的人,

「奴婢見過少夫人,夫人喚少夫人到懿院里去。」

涼暖點了點頭,許是因為才剛醒來的緣故,這說話之間,聲音听著都是有些沙啞,

「嗯,去回了娘,我這就過去。」涼暖依舊躺在躺椅上的,隨性慵懶不已,她無需太過于緊張,她光懿夫人是她的婆婆,是齊安侯府的侯爺夫人,她還是公主和小侯爺夫人呢!

流璃點了點頭,又福了福身子,

「奴婢就在外頭等少夫人。」便低頭彎腰退了出去。

小菊花待那流璃走遠了才敢開口說話,

「小姐,這夫人……」少爺離開之前,吩咐過自己,若是這夫人喊小姐前去,小姐可不去前院,不過還是想問問小姐的意思,

原本該是叫涼暖夫人的,但因著稱呼怕是混亂了,涼暖便讓小菊花和溫香還是喚自己為小姐了。

「少爺離開前,曾是吩咐過小菊花,若是小姐不想前去,便可不去,少爺回來後,自會處理。」小菊花還是等不及涼暖回復,表示咋咋呼呼地就說了,

涼暖搖了搖頭,這懿院,是必須要去的,她這是一場持久戰,她希望自己在侯府的地位能早日根深蒂固地扎根下去,女人,不能永遠活在男人的庇護下,有男人庇護那自然是最好的,但自己若是自己不努力,那一切總覺的是虛的,或許是女人的天性吧,女人總希望一切都穩定些,安穩些的。

就算年輕時希望過著多麼轟轟烈烈的生活,但到最後,總是希望有一份安穩的生活的。

她嫁來齊安侯府便是一場磨合與被磨合,日子總要過的,該斗的要斗的,一點點攻破才是正理,當然,若是能和平共處,那是最好了。

但對女人來說,似乎永遠一堆女人在一起,便是相爭相斗了,永無止盡的相斗相爭,女人在一起,多了準沒好事。

「要去,怎能不去?」涼暖回了小菊花一句,便吩咐兩個丫頭準備些熱水,稍稍梳洗一下才去,方才因著困乏,躺著,這頭發定也是都亂了的。

流璃在外面沒多等多少時候,涼暖便整理妥當了,帶著小菊花和溫香,到了外頭,流璃規規矩矩地又行了個禮,才在前邊帶路,朝著懿院里而去。

當涼暖到懿院的時候,差不多是未時二刻的樣子,天氣在這時候有些燥熱,春天難得這般的燥熱,往常風吹過都是溫暖的風,今日這風吹來就是一陣燥意,讓涼暖覺著這身上都是熱騰騰的。

流璃將涼暖直接帶進了這懿院內院里去,光懿夫人就在里頭,只不過是在幕簾後。

流璃將涼暖帶到後,就到了光懿夫人的身側站定了身子,涼暖則在外邊候著,看著這場景,不由便有些想笑,一個小小侯爺夫人,這架勢,快和老佛爺一樣了。

心里這般想著,動作卻也是一樣不落下的。

「涼暖見過娘,」

照著這里尋常的婆媳之間的禮儀涼暖略微福了福身子,光懿夫人在上面,點了點頭,

「過來。」

聲音有些嚴肅,涼暖抬頭只見余光看去,看到光懿夫人的手里,拿了本書冊,定下心,走了過去,小菊花和溫香自然是在幕簾後等著。

涼暖進去後,上頭的光懿夫人便招了招手,示意她過去,

待涼暖到了差不多的位置時,才讓她在她右手邊停下,

「你可知,做我齊安侯府的準侯爺夫人,該如何?」光懿夫人話問得溫和,未等涼暖開口,便將手中書冊甩了過去,

「這便是規矩,一日之內將它背熟了,明日我若考你,你未曾答出,那便是家法伺候。」光懿夫人這話說的嚴厲,朝涼暖射過來的便是一道鋒利的視線。

涼暖淡定接過那厚厚的書,看著上邊墨跡看去的確是古老的書,淺笑,

這書,一日之內背完,是天才也是有些不太可能,何況,她還只是一個弱女子呢?!這光懿夫人傳言里火爆的很,竟是用這般溫吞法子,還以為上來就是一鞭子,如容嬤嬤那般呢。

「這是我齊安侯府一部分院子的賬簿,三日之內,看清楚明細,我自會考你。」又朝著涼暖丟了一本冊子過來,翻開便是這古代記賬時密密麻麻的文字,看著便是頭疼。

不過,這些,應是府里較為重要的東西,這光懿夫人將這些交予自己,是肯定了自己,亦或是,純正的為難?

怕這是為難還是肯定,還看自己了,若是自己完成了,便是肯定,若是自己完不成,那便是為難。

這光懿夫人,究竟對自己,是怎麼一個看法?

這一會兒,涼暖倒也是真的看不清了,原以為是看得清楚,對自己不屑厭惡的,但這些舉動,實在是讓人迷惑的緊。

「三日後的春會,你不用去了。」

涼暖拿著兩本冊子,等著這侯府高貴的侯爺夫人再命令些什麼,誰知,這光懿夫人後面什麼話也沒說,只說了這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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