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嬪妾不如商府嫡妻 【096】渣男

作者 ︰ 浮世紅妝

無非就是催促自己回去成婚之言,亦或是對涼暖這個媳婦的不滿之言罷了。

打開書信,展開信紙,

本是無意地掃過信紙內容,但當掃過這信紙上內容時,面色卻是一變,這信紙上所寫內容是他根本未曾料想到的。

母親身子大病?

信中說,光懿夫人近日來身子不太安康,染上了些風寒,加上羅姜國這段時間陰冷,導致風寒加重,醫生診斷出了肺癆之癥。

是以,催促他快點回齊安侯府,成婚,沖喜,將光懿夫人一身病給沖去了。

宗政晚初看這信,確實面色都是變了,這的確是自己娘親的筆跡,話語里的火爆焦躁也是娘親的風格,但唯一一點便是,他的母親不會跑來告訴自己病重,催促成婚,甚至,羅姜國擅長的巫蠱之術,以及府里的碧色,都能將她的病給治愈了,何須什麼沖喜。

聰明的光懿夫人可不會給自己留下這麼大的錯誤漏洞。

宗政晚再三確定,但這確實是他娘親的筆跡,這便有些奇怪了,明顯錯誤百出的書信內容,娘還不如直接催促自己成婚,何苦用這一招?

除非,是真的生了病?

這書信筆跡的真實,讓宗政晚一下子聯想頗多,對自己的娘的身子,是絕對相信的,他爹也不會讓他娘身子發展成如書信上所說的那般成了肺癆的。

「少爺?」

一邊的墨寶見自家少爺捏著這來自羅姜國的書信,久久不言,面色有些肅然,便忍不住小心翼翼開口喚他。

這下面的人可都還等著少爺分配,少爺卻一下子不說話了,可讓下面的人該是如何是好。

「齊安侯府里發生了大事,為何沒人告知我?」

宗政晚聲音輕輕的,下面的人听了卻都是忍不住頭皮發麻,那幾個專門收錄齊安侯府大小事宜告知宗政晚的下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不知發生了何事。

「光懿夫人病重,為何無人告知?」

宗政晚的聲音依舊淡寡,仿佛這生病的不是自己的母親,而是一個不相干的人罷了。

「回少爺,屬下昨日收到的消息,侯府里還一片安寧,未曾打探到侯爺夫人生病。」有一人從暗處躥了出來,神色冷凝,回答了宗政晚的話。

這些下屬,是不會騙自己的,

那,究竟是他那娘在騙自己,亦或是,真的如此?僅一天時間,這風寒便化作了肺癆侵襲著娘的身子?

「迎娶少夫人的所有東西可是準備妥當?」宗政晚想了想,便對下面的墨寶說。

「回少爺,都是準備妥當了。」

宗政晚點了點頭,手中的書信捏成了一張皺巴巴的紙。

離婚期還有二十三天,他原本計劃是三月三那日,將涼暖迎娶到他在大蒼國的府邸里去,但如今,卻是改變了想法,皇宮里的人都是打起了涼暖的主意,這侯府里又生出諸多事宜,

那,便直接迎娶到齊安侯府,從大蒼國至羅姜國侯府。

他本就做了兩手準備,這次,便直接回府。

「墨寶,替我換上羅姜國侯府正服。」

宗政晚轉身朝屋子里走,墨寶听了宗政晚的話,眼神一亮,少爺可是終于要穿那衣服了,一身青衣的,他可也都是看膩了的,雖說也是清雅,但怎麼能比得過侯府正服呢?!

下面的人估模著宗政晚的意思,便退了下去。

……。

涼暖在皇宮里,與帝後一同用膳,明顯感覺到帝後對她的‘好’,簡直是比起對自己兒子,聞人子清,還有自己的媳婦杜淺錦還要好。

她也只顧著低頭吃飯,一句一句地回應著帝後之言,不卑不吭,她的雙重身份,將軍府嫡女,玉鳴國公主的身份,令她在這場‘見面’里,游刃有余。

她方才一跪,是她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向這大蒼國的皇帝皇後下跪,

如今她膝下的確是有黃金,下跪的舉動有損玉鳴國國威,方才那一跪,只不過是代表大蒼國將軍府嫡女身份的。

皇帝看著這低眉斂首舉止優雅的涼暖,眼神里都是滿意,他是能讓大蒼國保持三國之最的人,心胸自然比女人要寬闊些,他不比皇後,對于方才涼暖的舉動十分不滿,他倒是很贊賞。

不過,也是未說一言,

這場午膳,便在各人的心思里度過。

離開皇宮的時候,涼暖心中呼了一口大氣,帶著小菊花與溫香兩人,朝皇宮外停著的馬車而去。

直到走遠了,小菊花才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朝後探去,見後面沒有那生的極其好看,但渾身都是散發著令人渾身不適之感的大蒼國六王爺,才是放下心來。

「那六王爺可真是臉皮厚,小姐都說了有心上人了,這王爺還是如此,明擺著讓小姐還未婚,就是惹上不好的名餃,幸好小姐果斷回絕了!」

小菊花剛才在一邊,听到那皇帝皇後,以及六王爺與六王妃這般對涼暖說,心里是不舒服的,她認定了涼暖是自己未來的主子夫人,小侯爺夫人,這忽然冒出來的人,那便是極其可恨的。

她可也是知道,這六王爺是真的曾經與小姐有過一段,可這王爺不光彩,他不喜歡,當眾說出來,豈不是詆毀了女子清譽?閨中小姐出去與男子私會,被人知道了,定會有所微言,即使小姐身份高貴,也難免不了流言蜚語的。

小菊花可是擔憂,這六王爺會散步一些對少夫人不利的言語來。

不過,這也好,她可是閑置許久了,若大蒼國帝京里真的冒出那樣不堪的留言來,那她便終于可以真正忙活起來了!

「人心叵測啊!」

涼暖感慨一聲,聲音微涼,在這初春的天氣里,听著卻是毫無暖意。

一邊的溫香自從離開了那,便一直緊皺著眉,似心疼涼暖,又有些不解,

涼暖余光看到了溫香的神情,

「溫香,你有何言?」

看那模樣,便是有話要說。

溫香見涼暖點了自己名諱,面色一定,

「溫香不解的是,為何小姐要下跪?」溫香頓了頓,昨日在那老太君面前,小姐下跪,可是因為這府里老太君名義上還是小姐的女乃女乃,這下跪可作是晚輩對長輩的尊敬,但今日,在這大蒼國皇帝面前,小姐完全是可以以別國公主身份的,為何還要重重下跪呢?

溫香對于這一點很是不解。

畢竟她是玉鳴國人,自己的公主殿下,在別國,卻是如此卑微,心里頭總是不好過的。涼暖沒想到溫香會問這話,她問出這話之時,話語里的不解與郁悶,她听得明白,自己那一跪,給溫香心里頭可是帶來不少的不適啊。

眼看就要走到皇宮門口的軟轎了,涼暖思索一下,

「此事,待回了府里,我再慢慢與你道來。」外頭人多眼雜的,指不定暗地里有人看著自己,這話若是說了,許是被一些人說是大逆不道了,還是過會兒回了挽雲苑再說。

涼暖此刻還不知道,待她回了連府里頭,還有個更大的驚喜,在等著自己。

溫香听了涼暖的話,點了點頭,也便沒有再多問下去了。

既然小姐這麼說了,那定是有原因的,如此想來,心里便好受了些。

溫香本是冷情之人,不知是因為長久在玉鳴國皇宮久了,會如此維護玉鳴國呢,還是因為涼暖將她帶出了玉鳴國皇宮,她才會如此維護涼暖以及玉鳴國國威。

涼暖出了皇宮門,鑽進了軟轎後,轎子便穩穩地抬起,朝著將軍府的方向而去了。

而皇宮里留下的兩人,卻是各懷心思。

聞人子清和杜淺錦未曾離開皇宮,還在皇帝的殿里,

「父皇,母後,這連涼暖,兒臣定是要娶的。」聞人子清還在堅持,面色卻實在是難看的很,往日偽裝的溫柔都是不見。

杜淺錦也在笑,笑得甜甜的,無人知道,她袖籠下的手指,早已將掌心摳破,那連涼暖真的如此好?王爺三番五次要求迎娶,可是比起迎娶自己來都要熱絡?!

她可是記得,當日他要娶自己時,連涼暖冷眼要求他,狠心分開之時,他也可是默認了的,這如今她身份一變,再不願意跟著他,他卻是要糾纏不清,就連她杜淺錦,也是不知,這六王心里究竟在想些什麼。

是貪戀她的公主身份,還是真的貪戀她這個人,亦或是強烈的男子自尊心在作怪?

皇帝听了聞人子清的話,嘆了一口氣,抿了一口專門為他虛弱的身子所泡的參茶,聲音頗是無奈地開口,

「子清,破鏡不能重圓,為人要開闊大氣,既你當日抉擇淺錦之時,便已是知道,她不會再選你,你今日這般,又是何苦。」

皇帝的話,听來有些滄桑和看破紅塵的味道,皇後听了皇帝的這句話,風韻猶存的端莊的面容一怔,似是極其幾十年前相同的一幕。

不同的是,皇上的確是心胸開廣之人,選擇了,便不後悔,至今與自己雖是相敬如賓,卻也是待自己十分好的,漸漸的,對于他心里那幾十年或許放不下的女子也是看淡了,畢竟,陪著他走過大半年華的人,是她,不是那個離開了他的她。

這也是皇帝幾十年來堅持,進宮為妃,選秀女者,必須心甘情願放可第一道關通過的原因。

「兒臣,」聞人子清看了一眼在一邊一直抿著嘴笑的杜淺錦,頓了一頓,「若是這公主不滿這側妃身份,那兒臣便以嫡妻之禮,迎娶她。」

此話一出,杜淺錦再也維持不住面上的笑容,臉色就是一變,一下就是蒼白,蒼白如紙,一絲血色都是看不出。

「王爺,您這是何意?」

本以為,自己嫡妻的身份會穩穩的,就算那連涼暖嫁過來,也是低于自己的身份,側王妃最高也不過是側貴妃,但依舊是嫡妻這下的,就算她之前身份再高,嫁進了王府里後,那便依舊是自己身份高。

杜淺錦本是自信滿滿,她一點沒有想到,聞人子清會生出迎娶涼暖為嫡妻而自己降了嫡妻身份的念頭來。

也顧不得是在皇上皇後娘娘面前了,一下子就是問出聲來。

關乎自己利益以及將來地位,如何不著急。

「她為將軍府嫡女,為玉鳴國監國公主身份,如此高貴的身份,怎可屈居你之下?」

聞人子清的話,答得極冷極冷,就連眼角末梢,都是沒有分出一絲一縷去看身側的杜淺錦。

這一刻,杜淺錦忽然覺得,身上冷極了,就像是冰水,一下子澆灌在自己腦門上,又滲透的骨頭里,那刺骨的寒,一下子就是延伸到四肢百骸。

沒想到這麼多時間的夫妻,他這麼輕易地就是說出這般話來,想當初,未婚之時,待自己那是極好的,自己想要什麼,他都會送給她,對自己可謂是百般溫柔體貼,就算婚後稍稍冷淡了些,那也是凡事都順著自己,也算得上溫柔。

今日一個又是身份二字,當初她凌駕于那賤女人身上的兩個至關重要的字,如今卻是被她還送到了自己身上,敗,竟然也是敗在這身份之上!

身份,真的是跨不過的坎麼?!

杜淺錦不甘啊,她這次,怎麼能還吞得下這口氣。

當下便是一個重重下跪,比起涼暖方才假意作勢的跪,可是用力多了,帶了股狠勁。

她今日,無論如何,也不會讓自己的夫君,六王的心思得逞,誓死捍衛自己的主母身份!

「皇上,皇後娘娘,兒臣知道王爺心里有暖妹妹,可,可王爺怎可如此輕易說出這般之話,淺錦身份再不濟,也是相府嫡小姐,還請皇上,皇後娘娘做主!」

這杜淺錦看來也是走投無路了,當著六王的面,對著皇帝皇後這般說,不是讓六王厭惡憎恨麼?

只顧著自己的身份地位了,卻是不知道,她這樣說,聞人子清心里是對她越加厭惡,因她阻擋了他迎娶涼暖。

杜淺錦沒有明白一點,身份地位是牢靠,但是若是真的抓住了一個男人的心,那其他又有什麼憂愁,也不用想著旁門左道來維持地位了,一份寵愛,足以她站立跟腳了。

「錦兒快些起來,子清,你這是胡鬧!朕不會再賜婚與你和連玉涼暖,好好疼著淺錦,這主母,怎可輕易替換!」

皇帝心里對自己這一向滿意的兒子,這一刻生出了極大的不滿,他將來繼位,若是自己不在了,可要靠著丞相,那里涼暖那邊的勢力雖說是‘可口’,但也不是穩定的,既然娶了丞相之女,起碼丞相的勢力,可謂是大半掌握在手。

怎可為了不穩的勢力,放棄早已在手的呢?到最後,很有可能兩邊不討好。

他這兒子,豈不是糊涂了!

聞人子清沒說話,他心里其實是清楚的,父皇話里的意思,他也能听明白。

但是,他就是想起了她曾經的那句話,

寧做商府嫡妻,也不做皇家嬪妾。

他方才許給她的依舊是側妃地位,這是否是她不願意嫁給自己的原因呢?若是的,他又怎麼可以不爭取!

若是這身份上涼暖滿足了,是否,她是可以嫁給自己,是否,將來不論人還是勢力,也都在手?

聞人子清,是想放手一搏。

但是,涼暖當初說這話時,沒有宗政晚,如今,有了個宗政晚,雖相處時間不多,但給她的溫暖與舒服,不是聞人子清可以給的。

兩人在一起雖是溫溫淡淡,但她卻是享受極了那種感覺。

「父皇,兒臣…。」

「胡鬧!此事不可再提!朕累了,你們下去吧!」

皇帝手一擺,就是示意聞人子清與杜淺錦下去。

說完便由著太君扶著下去了。

皇後沒有直接走,而是等皇帝走了,眉頭緊皺著,對聞人子清聲音稍嚴肅,

「子清,此事不可再提,你父皇已是動怒,你好好待淺錦,主母身份,本宮也是不會答應變人。」

說完,皇後娘娘也是離開。

杜淺錦低著眉眼,聞人子清哼了一聲,甩袖離開,只留她一人,渾身冰涼。

……。

涼暖回了府里,還未來得及朝挽雲苑而去,還未來得及向溫香解釋這下跪之因,便被府里嬤嬤匆忙給喚了過去,

「小姐,準姑爺在華園里頭!老爺也在!是大喜事兒呢,老爺喊小姐快些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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