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鎖奇緣 第一卷 出 山 第十一章 女藝人大鬧邊城

作者 ︰ 碣石女

姜玉兒繼續打扮成貴族公子的模樣,離開陳家坳取路直奔遼東。

為了熟悉兩國邊境地帶的情況,她沿途一路打听,凡是所過的村莊都要問清楚村子的名稱,有多少戶人家,百姓的生活狀況以及當地的風俗習慣等。這樣她的行程就慢了許多,夜住曉行走了五天時間,到了第六日東南晌時才來到燕國的邊城雙山鎮。

雙山鎮當時是燕國東部邊境上一個最大的城市,雖然曾經遭受過無數次戰爭的洗禮,但繁華仍然不減。這里的人們似乎已經適應了戰爭,戰爭來了他們就拋棄房產鑽進深山密林躲藏起來,戰爭結束他們就馬上回來修復房屋重建家園。所以這座邊城不管歸屬燕國還是胡人統治時期,繁華始終不減,一直都很興旺。

戰國早期,燕國東部與胡人交界之地還沒有修築長城,所以兩國的邊境線並不十分清楚,大體上在今葫蘆島、興城一帶;而燕國的邊城則在今綏中一帶,叫作雙山鎮。

雙山鎮歸屬于遼西,而當時燕國在遼西還沒有設置郡縣,遼西這一帶全都歸右北平管轄,遠離京城千里之遙,地域龐大,天高皇帝遠,地方官員各自為政,搜刮民財,魚肉百姓,老百姓的日子很苦。

而遼西一帶又是燕國與東胡爭奪的重災區,時而歸屬燕國,時而劃歸東胡,搞的老百姓惶惶不安,不知道該依附于哪個國家。不過百姓們心里有數,不管誰是統治者,老百姓都得當兵打仗種田納稅,歸屬于誰都無所謂,只要能讓他們過上幾天安穩的日子,他們就阿彌陀佛了。

雙山鎮的最高長官姓吳,叫作吳能,因為吳能與無能諧音,當地的百姓私下里都稱他為無能將軍。為什麼呢?就是因為他每次與胡人作戰都輸,百戰百敗,所以就得了這麼一個雅號。別看他與胡人作戰無能,但欺壓和剝削轄區內百姓卻是很有本事,因此百姓們又送給他一個尊貴的名號,稱作「刮地皮」。

玉兒想︰雙山鎮是燕國東部境內最後一個城市,我應該在此逗留兩日,好好了解一下這里的情況,說不定日後會有用。她決定先逛逛街市,然後找個飯店填飽肚子,下半晌再找客棧住下也不遲。

她漫不經心的來到集市上,觀察著這里的買賣店鋪和擺地攤的小商販。

集市上的確是很熱鬧,叫賣聲和呼喊聲夾雜著討價還價的爭執聲,還有打把勢賣藝的表演和吆喝聲……

突然她被一個擺地攤賣泥女圭女圭的中年婦女吸引住了,因為她賣的不是現成的泥女圭女圭,而是根據顧客要求現場制作現場烘烤。她的全部家當是一副擔子,一頭是烘烤成品的火爐,一頭是制作泥女圭女圭的黃泥。她用一雙靈巧的手捏出了許多各種姿態的泥女圭女圭,個個栩栩如生,活靈活現,現場圍了許多人,紛紛稱贊她的精湛手藝。

玉兒正準備過去跟那位女藝人搭訕,忽然听見遠處傳來馬蹄聲,人們立刻騷動起來。一些聰明的商販迅速收起自己的貨物躲藏起來。大家互相傳遞著消息,說是「刮地皮」的人收稅來了。有幾個好心的人勸女藝人也收攤躲起來,免得吃虧。

女藝人不听,說道︰「我一個賣手藝的只不過賺個糊口錢,他能在我這里刮到什麼呢?」

正說著,兩匹馬已經跑進了市場,兩個凶神惡煞般的官差跳下馬來,一手牽馬一手拿著馬鞭子,逐個向攤販收繳地皮稅,不管賺錢不賺錢,每人五文錢。大多數人不敢違抗,賠本也得乖乖交錢,個別人稍有不滿與其辯理,立刻就會遭到官差的鞭打。

二人來到女藝人跟前。

一個官差趾高氣揚的伸出手來︰「把地皮稅交了!」

「多少錢?」女藝人從容的問,鄙視的目光掃視著這對狗仗人勢的惡奴。

「五文!」

「太多了吧,我一天也賣不上五文錢,一文吧!」女藝人故意討價還價。

「胡說,這是官家收的錢,不準打折扣!」官差見她是個女人,還算客氣。

女藝人冷笑道︰「我如果不給呢?」

「那我們就砸了你的攤子,把你抓進軍營陪軍爺們睡覺!」另一個官差色迷迷的眼神看著女藝人,粗魯地說。

「要是這麼說,老娘還真就不給啦,看你們誰敢抓我!」女藝人毫無懼色。

「嗨呀,你這個臭娘們少抽吧!」官差舉起馬鞭劈頭蓋腦的朝著女藝人便打。

女藝人閃身躲開,飛起一腳踢在了官差的手腕上,馬鞭嗖的飛了出去。

官差痛得「哎呀」一聲嚎叫,污言穢語破口大罵。

另一名官差惱了,「唰」的拔出腰中短刀朝女藝人砍去。

女藝人身手敏捷,身子一閃故伎重演,又把那人手中的刀踢飛了。

兩個官差都吃了虧,找回鞭子和短刀,罵罵咧咧地說︰「臭娘們,你等著,看我們今天怎麼收拾你!」飛身上馬一溜煙的跑回軍營去了。

人們拍手稱快,紛紛叫好。

立刻有人過來提醒︰「這兩個狗奴才絕不會善罷甘休,肯定是回去找他們的主子去了,那刮地皮可不是好惹的,大姐還是趕快跑吧!」

女藝人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繼續若無其事的擺攤,捏她的泥女圭女圭。

大家十分不解,以為她腦子有病。

沒過多久,刮地皮果然騎著一匹黑馬率領數百名官兵包圍了市場,口口聲聲說是「不要放走了胡人的奸細!」

刮地皮手拿一桿長槍在那兩個收稅官的指引下,帶著二十幾名凶悍的打手,耀武揚威的來到女藝人的地攤前,沖著女藝人喝道︰「你這個大膽的胡狗,竟敢跑到我燕國來刺探軍情,左右,快快把她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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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藝人微微冷笑,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堂堂正正的燕國人怎麼就成了胡狗,真是天大的笑話!她知道眼前不可避免的要有一場惡斗,自己身上也沒帶什麼兵器,便把扁擔操在手里以作防身之用。

這些官差跟他們的主子一樣,跟胡人打仗不行,欺負老百姓可是有一套,幾個人一哄而上,打算要活捉女藝人。

周圍的老百姓都緊張的看著,以為這個可憐的女人今天算是完了,如果被他們捉到軍營里去,肯定會被他們折磨死。

然而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女藝人臨危不懼,僅憑著手中的一根扁擔就把沖上去的幾個士兵打的退了回來。

圍觀的百姓拍手叫好。

刮地皮沉不住氣了,罵他的士兵︰「你們這些孬種,給我一起上,一定要把她給我捉住!」

二十幾個士兵揮舞刀槍圍住女藝人向她進攻。

好虎敵不過群狼,女藝人漸漸支撐不住了,危在旦夕。

玉兒本來不想多管閑事,一看這幫官差欺人太甚了,終于忍無可忍縱身跳入圈子內,一招空手奪刀搶了一把刀在手,高聲喝道︰「識趣的趕快放了這位大姐,不然可別怪小爺我刀下無情!」

眾人看見這位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竟然是一位美少年,甚是驚訝!見她行動敏捷身輕如燕,就知道肯定是有點本事,頓時齊聲喝彩。

士兵們瞧見是一位年輕的小白臉,還以為他是一位貴族家庭的公子,哪里把她看在眼里,其中一人喝道︰「你小子找死吧,趕快滾開,不然爺爺一刀砍死你!」

玉兒也不搭話,照準那人頭頂「唰」的就是一刀,那人頭上的長發立刻天女散花般瀟灑的飛到四處。那個士兵嚇傻了,以為自己的腦袋掉了,模了模頭還在,只是頭發沒了,頓時出了一身冷汗,嘟囔了一句「我的娘啊!」趕緊跑到後邊躲了起來。

其他士兵一看這小子厲害,立刻掉轉方向矛頭對準了玉兒,大家知道刮地皮的規矩,男人是不要活口的,只要一顆頭顱就行,他們以為玉兒是男的,因此明晃晃的刀槍全都對準了她的要害部位。

玉兒一看這陣勢,知道這些人是想讓她死,心想你們也太過分了吧,我不過是看你們仗勢欺人打個抱不平而已,至于讓我死嗎!看來不給你們點厲害瞧瞧,你們還以為我是老虎打瞌睡病貓一個呢!旋即施展出師父所授高深的武功,一把刀舞的上下翻飛,如蛟龍出水,似猛虎下山,只听乒乒乓乓一陣響,士兵們手里的兵器一會兒的功夫就全都飛了。

刮地皮嚇傻了,心說這小子什麼來頭,他別是找我尋仇的吧,三十六策走為上,我還是腳底抹油開溜吧!

他扯了扯手里的韁繩吆喝了一聲「駕」,鞭子朝馬上狠狠地抽了兩下。

大黑馬被打疼了,揚開前踢就跑;剛跑出有一丈多遠,也不知什麼人投出兩顆石子,不偏不倚分別打中了馬的兩條前腿,大黑馬兩條前腿一軟咕咚就趴下了。

刮地皮一下子從馬背上甩了出去,咋就那麼巧,正好落在了那女藝人身邊。

呵呵,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自來尋!女藝人立刻柳眉倒立杏眼圓睜,撿起刮地皮掉在地上的長槍,喝道︰「吳能,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你的報應之日到了!我苗燭花今天一則是為亡夫報仇雪恨,二則也是為當地百姓除害,你受死吧!」

手中槍對準刮地皮的胸口「噗噗噗」一連刺了八九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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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女藝人大鬧邊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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