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橫卷 兩百五十 潛行狙擊

作者 ︰ 南雪

(慕容致哼了一聲「這家伙,說得真是冠冕堂皇,如果這一戰真是後海部贏了,恐怕代善那個家伙的名字再也不會只在北方流傳了,整個世界,都會為他而側目;恐怕這一次,努爾哈赤那個家伙心里又會一陣糾結了。

慕容塵翻身上馬,緩緩的往小石山方向前行。「他們的家事,待我們活下來後再好好的去攪合一番吧,現在我們徑直往小石山大營去即可。」相比起後海部的鐵騎,寧軍的疲憊感還好上了許多,自東方發白之際在這里踫面,已經耽擱了三個時辰了,這三個時辰雖然寧軍的弦一直沒松下來,但是也稍稍喘了口氣。現在風雪越來越大,天s 本來是蔚藍如水,可是到現在好似被濃重的潑墨灑上,陽光的最後一縷被黯淡囊入嘴里,風越來越大的導致沙石也是淒厲的飛舞濺sh ,打在人的臉上就是一道血口子,溫度也是直線下降,在這種情況下行軍,遠不如後海部搭帳篷埋鍋造飯來的舒服。

「你說的當真會發生?」慕容塵輕聲問道「莽古爾泰,會那樣不受束縛?」慕容致沉思了一會兒,重重點頭「如果他們兩個人真是通氣了,現在怕是我們已經月復背受敵了。現在代善肯放我們走,就說明他們兩個人絕對沒有達成一致,傳來的情報是莽古爾泰的正藍旗和血滴子等人潛入了大營,如果代善此時進攻,即使咬下了我們和常帥這口肥肉,但是論功行賞,恐怕代善也是排不到莽古爾泰前面,所以………」慕容致掰著手指頭,笑容惡魔般直接戳中了對方的死穴「所以他們雙方,絕對沒有再通過信了!」

「以我對代善的了解,他絕定會讓莽古爾泰稍安勿躁,並且告訴他就算是我們在他眼皮子底下也要放我們過去;而莽古爾泰那種性絕世唐門

慕容塵瞥了眼李靖的樣子,笑著搖搖頭「他倒是听得很入神,這小子是塊好料子,不如你收他為徒弟吧。」他說著就是拉著李靖的手放到了慕容致的手背上「當年天策府也算是一方聖地,他們的後人給你當徒弟也不算是辱沒了慕容的名聲。」

李靖這才反應過來「哎?」這小子竟然有些臉紅,不過看得出他是很樂意的。只是慕容致卻冷冷的拍開了李靖的手「在我的軍隊里,只有下屬,沒有其他。不過,他要是想跟在身邊學點什麼,我倒是不反對。再說了,慕容塵你小時候讀的兵書不比我少,怎麼現在我倒像是成了出謀劃策的人了,身為少帥,應該是你謀劃帶領我等,你可倒好,成了徹底的甩手掌櫃了。」

慕容塵緩緩搖頭,他伸出了三根手指「一,身為主將,並不是要獨斷專行,如果下面的人有更好的計劃,我都會毫不猶豫的執行;二,你待在這里的時間比我長多了,我自然以你的計劃為首;三,我不是甩手不干活,我只是希望我站在這里,手下的將士看見我就能安心安穩。」

「你總有理由。」慕容致譏諷的一笑,這大白天的卻是昏黑如同黑夜一樣了,哪怕再堅定的陽光也被逐漸的吞噬,慕容致突然感覺到一陣疲倦,這幾r 他一直沒歇著,即使雪花滴落在眼里,也化不去那抹深紅。慢慢揉了揉眉心,他冷喝一聲道「行軍吧,先進五里,然後全軍整修。」他快步走到自己那匹黑s 戰馬身邊,抓著韁繩遲緩的爬上了馬背,吐出一口冰冷的氣息「我相信莽古爾泰一定在尋找我們的蹤跡,但是天氣這樣惡劣,他要找到我們簡直就是難如登天,我們先做休整,然後看能不能找到正藍旗的蹤跡。傳令下去,丙計劃行進,j ng惕四周,放出游騎,女真人也不是鐵打的,在這種情況下他們也會松懈下來,最可怕的是這種松懈是不自覺的,他們要成為瞎子聾子,我們決不能!」

慕容塵策馬到他的身旁,將那件黑s 大氅披在弟弟的身上「累了就先睡吧,我還能多堅持一會兒。」大手放到了慕容致的頭上,上面是沙子草皮,甚至耳邊還有已經入印記一樣的血痕,他將弟弟的頭往下壓,淡淡說道「趴在馬背上休息吧,我會牽著你的戰馬,萬一待會兒踫見了敵人,我還想好好看看你的劍。」

慕容致惡狠狠的瞅了他一眼,呸的一聲道「你放心,我的劍絕對會是在刺透你的咽喉的時候最絢麗…….」接著,他就是抱著馬脖子倒了下去,低聲仍喃喃「劍若游龍,翩若驚鴻…….剛若筆刻,柔比漫花……」那個手持長槍的男人听他念著這篇小時候的文章,苦笑的將那把長劍解下來放到自己背上「我算是怕了你了,當年你刻在我門上的話,到現在仍舊是記得這樣清楚。」

而與此同時,商赫面s y n沉的從商國國都淄河的楊柳巷里走了出來,楊柳巷內里種植二百棵大楊柳,又因為毗鄰商國的尚書苑,而尚書苑別名為楊柳學院,所以楊柳巷沾染的人文氣息頗為濃郁,只是商赫踩在堅硬的青條石板上,回頭望向不遠的灰牆黑瓦,然後居然一就是坐在了地上,在楊柳的綠蔭下倒也是有了幾分涼意,將心里的不快拂去了些。

商赫生的和他父親一點都不像,當年商國公長相說的好听點是粗獷豪放,說的不好听就是異于常人,那絡腮胡子和紫s 的瞳孔幾乎成了商國的標志,那時東武國還每年來大堯朝貢,每次國宴時都是先問商國公在否,因為對方長得實在是太像神話里的修羅了。而商赫生的雖然高大,但樣貌俊朗英武,時不時挑眉的y n沉和那如獵鷹瞄準獵物的狠辣,卻是和當年商國公大相庭徑。

這也是當年朝臣為何不同意商赫繼承商國公的爵位,因為這個小子…還真不一定是前任商國公商覺的兒子。但是當年商覺選他為繼承人大堯龍庭最不願意的一個理由,就是當年追風鐵騎突入皇域,商覺十幾個兒子里,只有商赫同意。所以選他為繼承人,未嘗不是有讓商國爭霸天下的意思。

自周靖寒繼位以來,是大堯飛速發展的時機。而商國佔據膏腴之地,人口稠密,物產豐實,商赫又重用人才,提拔新人,更是讓商國一舉擺月兌了當年「窮商人,苦越人,最富不過羽烈人」的常識。

商赫氣惱的想要大吼,只是剛要開口,楊柳書院的讀書聲就是傳了過來,他像是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脾氣,無奈之下跟著低聲念誦著商國編制的六經,這套書是他讓大學士寇仲編篡的,並且列為商國二十歲以上男子必須會背的書,普及教育,這是商赫當選國公以來做的最為徹底的一件事。「只希望以後不會出現空談誤國這種事。」他低聲喃喃道,靠在大柳樹上,仰著頭看著葉子閃著淡金s 光芒,太陽在背後忽隱忽現,密密麻麻的葉子連接在一起,卻又好像密密麻麻的盡是縫隙。

「公爺。」黑影遮蓋了商赫的臉「公爺,夫子他…還是不肯答應?」

商赫低聲一哼,然後側過頭「別擋住我曬太陽。」黑影遲疑了下,挪開了身體,就听商赫繼續道「那麼容易就答應,那他就不是夫子了。我也算看透了,指望夫子,還不如指望自己。」他直起身子,無奈道「大不了輸了我就躲進這楊柳書院去,看夫子老頭子會不會將我交給周家天子。」

「公爺!」來的人跺腳,嚴肅道「公爺請慎言,我商國沉寂數年,一經勃發,天下蓋莫能當。公爺請以後再也別說出輸這個字,更別說什麼失敗了如何如何,自古以來逆天行者,從未有未慮勝先慮敗的!」

商赫擺了擺手,拍拍站了起來「左岩,你這家伙是真把我往絕路上逼了。」原來來人正是商國的長史左岩,左岩乃是商國大族孤雁左的傳人,學富五車,先後在軍中任職,訓兵有方,作戰果敢,頗得商赫信任。所以他才以二十五歲的年紀領任商國追風鐵騎的統領,統領最j ng銳的風字部三萬人鐵騎,同時兼任華蓋殿學士,西府總管一職,可謂是文武兩方兼管。

「不是左岩逼公爺,是公爺早就沒了退路。」左岩正s 道「東西二府諸位已經等候公爺許久了,還望公爺移駕,回府上議事。」商赫打了個哈欠「算了算了,今天不適合議事了,你回去告訴他們不必等我,各司其職,回去安心干活就是了。」說罷,他就是擺擺手又往楊柳書院的方向去了。而左岩的臉s 從正常變為鐵青,只是卻不敢在多說一句話,只好跺跺腳,道了聲恭送商國公,就是匆匆回去宣布了。

但是他卻沒看見商赫轉過身去時那銳利的眼神,帶著不屑和冷意。「公爺,需要召集人手麼?」忽然,他的身後,影子竟是從他的身體身後拉長,直到有人安靜的立在他的身後,雖然蒙著面,但是那溫和的眸子卻是讓人一見難忘。

「不必了。」商赫過了半晌,才嘆了口氣揮揮手,他轉過身子,沖那蒙面的黑衣男子淡淡道「把我的意思帶給夫子,告訴他,我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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