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橫卷 十 撲朔迷離

作者 ︰ 南雪

來的人自然是劉雪兒,這個小姑娘看來在家中受夠了父親的嘮叨,也沒穿捕快的衣服,就是拿著佩刀,穿著一條淡粉色的長裙來了。倒是更顯的她清麗月兌俗,讓許英冢更覺得這次牢沒白做。

看著許英冢那張英俊的面孔,劉雪兒就氣不打一處來,真想沖進去暴打他一頓。可是想起父親那蒼老嚴肅的容顏,她又不敢。只好氣沖沖的把幾個想看好戲的獄卒踹走。

「什麼丞相之子,新一代英杰,分明就是個大。」她嘟囔道。她這聲音雖小,可還是讓許英冢听得清清楚楚,他心里不由苦笑,要不是被你抓到,我許英冢又何必受這牢獄之苦?

被你抓到…….被你抓到………

許英冢猛的抬頭,他感覺自己掉入了一張大網中,他不相信這世上有這麼湊巧的事!他沉吟一聲,忽然笑著走到鐵欄前「喂喂喂,我說該把我放出去了吧。」

「做夢吧你。」劉雪兒給他一個白眼「就不放,有本事叫你們家老丞相領人來。」

許英冢再次苦笑,他們家那個老頭子是巴不得自己被抓,好看不見自己,落得眼不見心不煩。他雙眼一轉,忽然抓住了劉雪兒的小手,湊到她耳朵邊輕輕吹了口氣。劉雪兒何曾讓男人這麼近過身,一時間竟是蒙了,居然沒有推開他。

「美女,我們來做個交易如何?」許英冢的聲音輕柔地如同魔鬼的低語,盡是誘惑。

劉雪兒臉色已經盡是緋紅「要做什麼交易,把你放了我可不干。就因為你,害的我回家被我爹訓,我現在恨不得把你的*剪了!」說完,她嘿嘿的撥弄了下她的刀。這一舉動,嚇得許英冢立刻放了手。面上又換上了一副諂媚的表情「別這麼不講情面嘛,這樣,你把我放了,我就帶你去玩怎麼樣,愛怎麼玩怎麼玩。怎麼樣?」

許英冢也算聰明,她太了解這位大小姐了。這分明就是一個貪玩的孩子嘛。雖說玩的鬼哭狼嚎,天昏地暗,整個紫嵐府的混混都都知道這位大小姐最喜歡玩人!

果然,此話一出,劉雪兒可是心動了。她佯裝著沉思一陣,忽然沖他招招手,許英冢立刻把臉湊了過去。

可劉雪兒上來就是一拳!直接打在許英冢的眼眶上!

「哼,休想誘惑我!」劉雪兒嬌哼一聲。而許英冢是欲哭無淚,踫上這位祖宗,他也只能吃癟了。

劉雪兒正是得意洋洋的準備轉身離去。忽然見楊楚跑了過來「雪兒,皇帝陛下親自發布特赦,讓許英冢出獄。恩?徐老弟,你眼楮怎麼紫了。」

許英冢現在只恨不得抱著周靖寒的大腿痛快地哭一場「四哥,你可想起我來了啊!」

只是現在他也只能強笑道「自己不小心磕牆了,沒事的,楊兄。」許英冢默運真氣,以他十品的修為對付這點小傷簡直是輕而易舉,沒一會他的熊貓眼已經好了不少。

「許老弟,你那幾名手下我已經放了,正在外面等你。」楊楚又道,許英冢道了聲謝,向外走去。可沒想到,劉雪兒又跟了上來「為了避免你再做那種事,我決定對你進行為期一月的監控」說到這兒,她瞥了眼許英冢「有意見?」

許英冢輕輕一嘆,倒是沒說什麼。剛才鬧歸鬧,而現在,他不是許家的浪蕩公子,而是寂雪閣群仙門的組長。他,要開始執行任務了。

見到許英冢和劉雪兒一起出來,頗讓孫定四人意外。對于許英冢的泡妞功夫,他們可是佩服到姥姥家了。「孫定,你們先回去吧,告訴「家里人」,事情有變,不同尋常。」孫定幾人一听這話,臉色皆是一變,沖許英冢拱拱手,迅速返回寂雪閣總部!

「問你件事,希望你如實回答。」見四人走後,許英冢忽然道,這副表情讓劉雪兒心頭一緊,同樣是一個人,可這種轉變太大了。

許英冢死死盯著她的眼「那天,你為什麼會抓到我,是有人向你報案麼?」

劉雪兒低頭沉思片刻,忽然反問「你到底是誰?」

許英冢皺皺眉「有時知道太多了對你不好。」

「我就是想不好。」劉雪兒嘟著嘴「你不告訴我,我也不告訴你。」

听到這話,許英冢不由苦笑,如果是別人,他會有一百種方法叫他開口,可他現在面對的,是一個可愛的女孩。他撓撓頭「我在……查一件事,等事情都結束了,我再告訴你如何?」

「鬼才信你。」劉雪兒抱著雙臂,小蠻靴有韻律的點在地上。「這樣吧,你答應本小姐三個條件,我就告訴你。」

別說三個,就是三百個他許英冢也得答應。「好,一言為定。現在你可一說了。」

「其實那天我正帶人在街上巡邏。忽然一個酒樓的伙計跑過來告訴我,說是有人鬧事,所以我就過去了。」

「就這麼簡單?」

「就這麼簡單。」

許英冢沉默了,那個伙計模樣的人不用想,自是逍遙樓的人,可是逍遙樓的掌櫃是傻子麼?!他忽然意識到一件可怕的事,他被算計了。寂雪閣的內部,一定有敵人的耳目!

許英冢現在甚至不敢再往下想了,他也不能再想。「走,隨我去逍遙樓!」說罷,自己拔足狂奔,劉雪兒略一遲疑,也是立刻跟了上去。他甚至都沒能發現,在他的身後,有一雙嘲弄的眼楮。

十品高手狂奔之下,哪怕相隔萬里,也是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到達。更何況就在同一城中!僅僅不到一盞茶的時間,許英冢和劉雪兒就站在了逍遙樓門口,大堯尚武,即使是尋常百姓家也懂得內息調理,懂得招式,劉雪兒雖說一身功夫都在手上,可她實力也不弱,居然也有六品,也是勉強跟上了許英冢。掌櫃正招呼完一個客人,忽然見是許英冢,臉都嚇白了。正想解釋,許英冢卻是一陣風般到他身前。「掌櫃的,你什麼也不用說,我問,你答!」許英冢冷冷道「答不好,就死!」

「大人大人,那日報官的不是我,真不是我啊……」掌櫃哭訴道,說實話他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捕快就來了。

「我知道,是你手下一個伙計。」許英冢皺眉「雪兒,把那個人的相貌說與他听,我一定要找到他。」

劉雪兒一猶豫,最後還是把那人的相貌說了出來。才到一半,掌櫃的氣道「是小多那個畜生啊!混蛋,我說他怎麼突然辭了我這份工………」

許英冢不耐煩的打斷他的話「他住在哪兒你知道麼?」

掌櫃的略一沉思,忽然道「大人你等等,我叫個伙計來問問。」說罷,轉頭道「小米!」

「哎!」一個高瘦的年輕男子應道,見是掌櫃的叫自己,立馬跑了過來。「掌櫃的,您叫我?」

「小米,你知不知道李多金住在哪?」掌櫃的急忙問他。

小米點點頭「知道啊,就在大楚道澤水街的百安巷啊,靠近大柳樹的那屋子就是。怎麼了?掌櫃的?」

「大人你听清……」掌櫃的回頭道,才發現許英冢已經不見了。他擦擦額頭,竟已經全是冷汗。

澤水街乃是紫嵐內一大百姓居住區,而百安巷也是人最多,也是最亂的的巷子。為避免打草驚蛇,許英冢和劉雪兒都是換了一身麻衣,甚至劉雪兒還特地買了幾塊包袱皮,隨便塞了點東西進去。二人扮作進城尋親的夫婦,小心翼翼地走進百安巷。這個陰謀需要強大的勢力進行,為了避免事情沒查完就被人干掉。他不能需找寂雪閣的幫助了,無論是情報還是武力上,最起碼現在不行。所以他才會親自詢問李多金的住處並親自來找他。

找到李多金的屋子已經是夕陽西下,許英冢讓劉雪兒望風,自己小心的推開了門,里面點著燈,一個人坐在書桌前,居然毫無反應。許英冢心下一沉,立刻喚了劉雪兒進來。

「來晚了。」許英冢淡淡道「被滅口了。」說到這,他嘆息一聲,走到那具尸體後,他還是想確認一下,此人到底是不是李多金。

可突然,當許英冢的手伸出的一瞬間,房梁上居然出現一個人的身影!

「小心!」劉雪兒驚道

隨著她的話音,是一把寒光畢露的短劍。此人如鬼魅一般,竟是又到了許英冢身後,一劍刺向他的背心!許英冢冷冷一哼,雙手合什,以一雙肉掌夾住了短劍,可那人竟是一擰劍身,一股強橫的劍氣刮得許英冢手生疼!

許英冢撒手,可是卻前進一步,雙掌如盛開的金蓮,鋪天蓋地的掌影籠罩住了刺客周身,可那刺客也不是庸手,也是上前一步,短劍舞的是密不透風,哪怕這雙肉掌真是含有莫大巨力,也不能越雷池半步!

許英冢沒功夫跟他玩,忽的出氣如悶雷,掌身金光大燦,如金菊綻開一般,一股清寒孤傲的拳意竟是彌漫開來。

啪!許英冢一掌劈在他手背上,而後欺身而上,連續數十掌印在他周身,那人一口口血噴出!眼中驚恐之色迅速擴大,那短劍再次劈出,卻是連許英冢的衣角都沒沾上。許英冢冷冷一笑,右手化爪,按在他胸口上,只听他一聲低嘯,掌心一股巨力狂涌而出,將那刺客徹底擊飛!

那人靠著牆,慢慢跌倒在地上。這一擊許英冢拿捏得極好,還給他留下了口氣。「說!你到底是誰!?」許英冢一把抓起他的領口,將他提了起來。同時,右手閃電般的卸掉他的下巴,點住了他周身大穴,以防止他自殺。

「快說。」許英冢的眼神陰冷的可怕,一股真氣鑽入那人的身體,破壞著他的內髒。那人疼的受不了居然死死咬住了嘴唇。

「哼,這就說不了?再不說,我就把你的皮一層層扒下來,放心,你不會死的。」許英冢獰笑道,這個風度翩翩的美男子在這一刻徹底化為了嗜血修羅。

可忽然,一把長劍透牆而出,鑽破了刺客的頭顱。

許英冢愣住了,即使大蓬的血噴在他的臉上他也恍若未覺。

「混蛋!」許英冢沒有奪門而出,剛才滅口的那人一擊即中,現在定是走遠了!

許英冢無奈之下,只得在二人的尸身上模索起來,看看能否找到什麼。「沒事吧。」許英冢忽然對劉雪兒道「剛才把你嚇壞了吧,抱歉了,把你卷入這種事情中來。」劉雪兒面色白了不少,看來的確是嚇到了,但她搖搖頭,輕聲問道「沒什麼抱歉的,只是,你剛才的樣子有點嚇人。」

許英冢怔了怔,隨即苦笑道「沒辦法,可能我骨子里就是這樣暴戾吧。」劉雪兒嘆了口氣,忽然手一涼,她能感覺到,那具尸體的胸口,竟是一片冰涼。這不對,這種溫度就是死去了很久的人都不會有的。「許,你看看這個。」她忽的扯開了那人的衣襟,一個雪花形狀的印記浮現在二人眼前。

這是……….許英冢瞳孔一縮,他很快就意識到,他陷入了更大的迷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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