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振南出事的事情,寧夏是從電視的新聞報道里看到的,當時的寧夏正在吃飯,當看到這則消息後,她手中拿著的碗頓時掉在了地上,她整個人無力地跌坐在椅子上,神情呆呆的。
他……不是要在國外待很久嗎?怎麼會……
寧夏的心里一片空白,什麼都不願意去細想。
不,這不可能是真的,她去問賀熙就知道了。
這麼想後的寧夏,立即打通了諸賀熙的電話。
「賀熙,他……真的出事了嗎?」寧夏幾乎是稟住了呼吸,十分艱澀地開口。
「妞,你听我說,葉家的人正全力搜救葉少,目前還沒找到他的尸體,所以你別太難過,一有葉少的消息,我會馬上通知你的。」諸賀熙好像很忙,對寧夏說完這些話後,就立即掛斷了電話。
寧夏頓時失神地喃喃,透明的眼淚情不自禁地從眼角滑落下來。
到頭來,她還是控制不了自己為他而哭。
她是恨他的,一直都恨,如果不是他,自己又怎麼會失去自己最重要的親人,這麼多年過去了,這份恨依然是存在的,可……听到他出事情,自己還是免不了難過。
也許曾經付出過的感情收不回來,有些唏噓,有些感慨,感慨一個人就這麼出事了。
寧夏默默地擦干眼淚,蹲去撿地上碎掉的碗,卻因自己的晃神,不小心割破了手指。
鮮血一滴又一滴地滴落在地上,寧夏的心仿佛也在流血,很疼很疼。
一連幾天,寧夏都很關心這則事故的後續報道,隨著名單的人一個個被找到,卻遲遲沒有葉振南的消息,寧夏的心頓時慌亂無比。
他真的不再回來了嗎?
不,不要……
她不想那次是他們最後一次的見面,即使那麼恨他,當他音訊全無的時候,她的心里還是異常的難受。
一個禮拜過去了,在寧夏以為葉振南就這樣悄無聲息地離開了這個世界的時候,卻意外地從諸賀熙的那里得到了有關葉振南還沒死的消息。
據諸賀熙說,葉振南是在一處礁石上找到的,當時的他已經昏死了過去,呼吸也極其的微弱,如果他們再晚點去,葉振南可能就沒命了。
目前葉振南正在醫院里躺著,經過各大名醫的搶救,他的命算是保住了,可他一直昏迷著,絲毫沒有醒過來的跡象。
醫生說因為葉振南肺里積了很多水,盡管已經動手術排出了,可終究是傷了心脈,一時半刻是蘇醒不過來的。
這樣日復一日的,葉振南直挺挺地躺在病床上一直沒有醒過來,這令葉爺爺和葉父都非常的著急。
葉父更是愁白了頭發,他們家就只有葉振南了,如果他一直醒不過來,他死後怎麼去面對他的老婆。
諸賀熙看到這樣的葉振南也非常的難過,他不止一次在背地里偷偷紅了眼眶。
都怪他烏鴉嘴,說什麼不好,偏偏要詛咒葉少出事,這下葉少真的出事了,這個罪責他擔當不起。
諸賀熙很愧疚,也不想這麼坐以待斃下去,于是他不顧寧夏的意願,堅持把她和佑佑弄到了醫院。
「賀熙,我說過,我不去看他的,你放手!」寧夏在葉振南的病房門口怎麼都不願意進去,神色依舊是那麼冷漠。
他沒死就好,像他這種人,不會那麼輕易死去的!
「妞,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想掩藏自己的真感情嗎?」諸賀熙緊緊地握住了寧夏的手腕,死命地把她拖進了病房,指著病床上靜靜躺著的葉振南,氣憤地朝寧夏低吼。
「六年前你鬧自殺那會,葉少沒日沒夜地守在病床邊照顧你,可是如今的你呢,你甚至都不願意來醫院里看他,更別提在病床邊沒日沒夜地照顧他了。妞,憑良心說,葉少如果就這樣躺在病床上一輩子,你會不會為他難過地掉一滴淚!」
該死的,都到這個份上了,妞就不能暫時放下她心中的仇恨,好好地照顧葉少,讓他盡快清醒過來嗎?
「賀熙,他變成這樣是他活該,我為什麼要為他難過地掉眼淚?」寧夏高仰著臉,一臉不服氣地反駁道。
他沒死已經是老天爺給他的恩賜了,自己不會留在他的身邊照顧他的!
「妞,我……真快被你氣死了!」諸賀熙猛然甩開了寧夏的手腕,氣得直咬牙,「本來有些事我是不想對你說的,可現在不說不行了!不管你有多麼恨葉少,葉少這六年來一直在背後默默為你做的事情也夠贖他的罪了!他怕你知道他在背後幫你,所以一直都是我來出頭為他辦事,如果不是葉少,你根本沒有辦法把佑佑生下來,也沒有辦法把佑佑拉扯成這麼大!」
他們兩個折騰了這麼多年,也該夠了,仇恨真的有那麼重要嗎?愛不是能蓋過原諒一切的仇恨嗎?
「賀熙,你這話什麼意思?」聞言,寧夏咬緊了紅唇,清眸變得更冷了,「你能說得更清楚點嗎?」
這些年,葉振南在她背後到底做了些什麼!
「妞,如果你還有良心的話,就留在這里照顧葉少吧,你想問個清楚的話,那就等他醒過來,自己去問他!」諸賀熙把話說了一半便把懸念留下,抱著佑佑快速離開了病房,把寧夏一個人留在了病房里。
「佑佑,跟干爹出去,讓你媽媽多陪陪你爸爸!」
等諸賀熙出去後,寧夏還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
病床上躺著的葉振南臉色很白,呼吸也很微弱,整個人仿佛陷在了夢中不肯醒過來。
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寧夏還是不肯過去看葉振南一眼。
如果這是命定的,那他就是受到懲罰了,他以前做了那麼多的錯事,這樣的懲罰還未免太輕。
葉振南,我對你的恨太深太深,深到我不可能放棄我的堅持,在這里照顧你。
寧夏低頭,垂在身側的兩只手用力握成了拳頭。
對不起,賀熙,我沒有辦法做到。
最後,寧夏驀然轉身,十分冷酷地離開了病房。
「賀熙小子,這真的是我的曾孫子嗎?」病房門外,葉爺爺欣喜地模著佑佑的小腦袋,有些難以置信地開口問著諸賀熙。
「如假包換的,葉少的兒子還不是你的曾孫子嗎?」諸賀熙奸詐地一笑,隨即把佑佑往前推了推,囑咐道,「佑佑,快叫太爺爺,他是你爸爸的爺爺。」
佑佑抿著小嘴,並沒有叫人。
可正在興頭上的葉爺爺絲毫不介意這些,對佑佑是越看越喜歡。
這小子像他們葉家的人,他喜歡!
「賀熙,你干什麼?」從病房里出來的寧夏正好看見了這一幕,立即著急地跑上前去,把佑佑拉回了自己的身邊。
「俞家的丫頭,你在這正好,我有件事想要跟你說……」葉爺爺是喜歡佑佑喜歡得不得了,恨不得立即想把佑佑帶回葉家去,讓他兒子也見見這麼可愛的孫子。
如今他可不擔心葉家在振南這一代絕後了!
「對不起,這是我的兒子,我不會讓任何人從我的身邊搶走他的!」寧夏護犢的心理很嚴重,見葉爺爺的目光一直逗留在她身邊的佑佑身上,寧夏便感覺到了不妙。
她自己也明白,如果葉家真的要跟她爭佑佑的撫養權,她是沒有辦法爭過葉家的。
葉家家大業大,他們想從自己搶走佑佑,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俞家的丫頭,你怎麼一開口就這麼不友善呢?」聞言,葉爺爺不高興地翹起了胡子,「你看你都替振南那小子生下兒子了,我也不反對你們在一起了,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這個孩子是葉家的種,我先帶回去給振南那小子的父親看看這可愛的孫子。」
這個丫頭的脾氣這麼硬,振南那小子干嘛要自討苦吃呢!
「佑佑,佑佑……」佑佑被葉爺爺強行帶走了,寧夏急得想立即追出去。
「妞,佑佑不會有事的,你就安心在這里陪葉少吧!」可諸賀熙硬是攔住了寧夏,不讓她去把佑佑要回來。
「佑佑是葉家的香火,爺爺和葉少的父親也會對他很好的,而且剛才爺爺也說了,他不反對你和葉少在一起,那就說明他沒有跟你搶佑佑的打算,你就盡管放心好了,沒有葉少的允許,葉家的人絕不會做出拆散你和佑佑的事情!」
這是必然的結果,也許佑佑到了葉家,妞才有可能對葉少回心轉意。
「賀熙,我……」寧夏想辯駁,卻被諸賀熙再次打斷了。
「好了,別煩惱佑佑的事情了,你趕緊進去好好照顧葉少吧,他最需要的人,非你莫屬。」說完,諸賀熙再次強硬地把寧夏推進了葉振南的病房,出去守在了病房門外,防止寧夏再從里面走出來。
妞,你就當可憐可憐葉少吧,給他一點點愛,溫暖他的心,使他快點蘇醒過來。
門外有諸賀熙守著,寧夏根本走不出這病房門。
站著又太累,寧夏最後別無選擇地坐在了病床邊那唯一的一張椅子上。
目光在雪白的牆壁上停留了很久,寧夏再不願也把自己酸澀的視線從雪白的牆上移開,投向了病床上的葉振南。
六年過去了,歲月真待他不薄,他的容貌沒有絲毫的改變,只是輪廓更深邃了一點,少了一些自傲的猖狂,變得沉穩了。
這樣一個男人,仍然是眾多女人想嫁的對象,可她已經對這個男人完完全全地無感了。
寧夏抿著唇,靜靜地看著葉振南,慢慢地伸出自己的手去觸模葉振南緊閉的雙眼,清眸里露出了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溫柔。
葉振南,我是多麼的恨你,但我並沒有想讓你去死,所以趕快好起來吧,因為我不想和你扯上任何的關系。
我們的關系,在六年前就已經結束了。
這些年來,我努力去遺忘你,試圖想把你留給我的傷害統統忘記,可是我做不到,因為你曾經傷我傷得太深了。
所以我不可能原諒你,也不可能和你重新來過。
寧夏最後強迫自己把停留在葉振南俊臉上的手給硬收了回來,低下頭,抹去眼角滲出的淚水,堅強地笑了。
她再也不是六年前那個軟弱無助的寧夏了,現在的她可以不依附任何人,也可以過得很好。
葉振南,你知道嗎?都是你一手造就了今天的我,沒有你,我恐怕如今還是那個躲在思慕哥後面暗戀他的膽小鬼。
時間真的可以改變一切,我已經月兌胎換骨,而你是否放下你所謂的執著,不要再來糾纏我好嗎?
寧夏在這一刻想了很多,過去的,現在的,甚至是將來的,唯一的是,她不願意再和葉振南扯上任何的關系。
一連幾天,寧夏都被迫在醫院里陪著昏迷不醒的葉振南,至于佑佑,她似乎已經沒有辦法從葉家手里要回來,因為葉爺爺根本不肯放人。
寧夏不想佑佑就這麼被葉家奪走了,便每天上葉家來討回佑佑。
葉爺爺是精明之人,絕不會輕易把佑佑交給寧夏帶回去,他跟寧夏講了一個條件,只要寧夏能讓葉振南醒過來,他便把佑佑立即歸還。
姜畢竟還是老的辣,葉爺爺這一招可謂是一石二鳥之計。
寧夏當然很生氣,但生氣之余,她一個人勢單力薄的,根本沒有辦法跟整個葉家作對。
寧夏最後只能咬咬牙答應了葉爺爺的要求,不過她也提出了自己的要求,那便是她每天都要見上佑佑一面。
葉爺爺很爽快地答應了寧夏的要求,每天等佑佑放學後,葉爺爺便派人把佑佑送到醫院里和寧夏團聚。
這天,佑佑照例又被送到了醫院與寧夏見面。
「媽媽,他會醒過來嗎?」佑佑趴在病床邊,大大的眼楮里充滿了疑問。
這個男人是他的爸爸,他們之間說過幾次話,牽過幾次手,可他突然就躺在這里不說話,也不醒了。
「佑佑,如果他一直不醒過來,你會怪媽媽嗎?」寧夏順勢把佑佑摟在了懷里,模著他的小臉蛋,認真地開口,「媽媽希望他盡快醒過來,這樣我就可以帶佑佑回我們自己的家了。」
她最害怕的不是葉振南醒不過來,而是害怕自己會和佑佑分開。
佑佑是她如今僅剩的親人了,她絕對不會把佑佑交出去的!
「媽媽,我也想跟你回我們自己的家去,太爺爺對我很好,但他不是我最愛的人,我最愛的人是媽媽。」佑佑把臉埋在了寧夏的懷里,悶悶地開口。
「媽媽,我想讓他醒過來,因為他是我的爸爸。」
「佑佑……」寧夏緊緊地把佑佑抱在了懷里,閉上眼,難過著。
佑佑,對不起,一直以來都是我太自私了,沒有考慮到你的感受,原來你是這麼渴望想有一個爸爸。
「媽媽,別哭,佑佑不會離開你的。」佑佑抬起稚女敕的小臉,伸出胖胖的小手替寧夏擦干了眼淚,很認真地開口保證道。
媽媽就他一個兒子,他不能夠離開媽媽,如果他離開了媽媽,媽媽一定會傷心死的。
「佑佑……」寧夏感動地落下了更多滾燙的眼淚,但嘴角揚起的笑容是那麼的幸福。
她很慶幸,有這麼一個健康又乖巧的兒子。
寧夏還在感動佑佑的乖巧懂事,絲毫沒發現自己的眼淚落在葉振南手背上後,他的手指莫名地動了動。
「媽媽,別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佑佑露出天真的笑容,對寧夏開心地笑著,「等我長大後,不是媽媽抱佑佑了,而是佑佑抱媽媽了。」
寧夏聞言,終于破涕為笑。
佑佑長大後,一定會很高大吧,畢竟葉振南也異常的高大。
想起葉振南,寧夏隨即往病床上的男人瞥去,乍看之下,不經驚訝地張開了嘴巴。
他的手在動,是不是他要醒過來了?
寧夏趕忙放下懷中抱著的佑佑,準備起身去找醫生看看口葉振南。
「老婆,別走,別再離開我了……」當寧夏剛站起身,就被一股很強的力道拉著重新坐到了椅子上,而自己的一只手,已經被床上躺著的男人牢牢抓住了。
「老婆……」葉振南仿佛穿越了重重的黑暗,重新走進了光明的世界里,那雙緊閉的隨著這一聲異常粗嘎的老婆而緩緩睜開,葉振南在清醒過來的第一刻,便是牢牢地抓住了寧夏的手腕,不放她從自己的身邊再次走開。
他以為自己掉進海里的時候真的完了,從此以後他再也見不到自己最心愛的女人和兒子。
可內心一直有一個很執著的聲音在告訴他,絕對不可以就這麼放棄了!
于是,他努力逃出了機艙,在茫茫的大海里游了幾天幾夜,才找到了一塊礁石暫時棲身。
餓了渴了,就只能喝咸澀的海水充饑。
他告訴自己,他不可以死,他要活著回來見他的老婆和孩子。
「媽媽,他醒過來了!」見葉振南幽幽地轉醒,佑佑很開心地推搡著寧夏的手臂歡呼著。
太好了,爸爸終于醒過來了!
「老婆,原諒我好嗎,再給我一次機會,讓我們重新開始好嗎?」見寧夏看著他只是不語,葉振南非常費力地從病床上掙扎起來,容顏憔悴地苦苦哀求著。
他差點就死了,只有死過一次的人才知道什麼東西是自己最想要去珍惜的。
他不願意再等下一個六年,下下一個六年,人的一生是那麼的短暫,根本沒幾個六年可以無止盡地等待下去。
「葉振南,你醒了就好了,這樣我就可以完全和你沒關系了!」半晌後,寧夏冷冷地開口,然後用力甩掉葉振南的大手,站起身,拉著佑佑便走。
「佑佑,走,我們回家去!」
葉振南,你別痴心妄想,想用你現在的可憐相來博取我的同情嗎?我告訴你,不可能!
我和你絕對已經是覆水難收了!
「媽媽……」佑佑被寧夏拉著走,側過的小臉卻始終看著病床上坐著的可憐男人。
媽媽,我想留在這里陪他一會兒,因為他太可憐了。
可最終,佑佑還是把這句話咽回了自己的肚子里,乖乖地隨寧夏離開了病房。
葉振南根本沒有力氣下床去把寧夏追回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冷漠地離開,干澀的嘴角,連一抹苦笑都扯不出來。
他要怎麼做,才能夠讓她原諒他呢?
自從葉振南清醒後,寧夏便一次都沒有出現在他的面前過。
葉振南很失落,卻在養病中無可奈何。
等葉振南的病好後,葉爺爺開始對他施加壓力,要他無論如何都要把佑佑帶回葉家。
葉振南也很堅決地告訴葉爺爺,要回佑佑不是不可能,但絕不可能去把佑佑從寧夏的身邊搶過來。
他那麼做只會讓寧夏恨死他。
葉爺爺無奈,要他趕緊去把俞家的那丫頭追回來,神秘都煮成熟飯了,以後就將就著過日子吧。
葉振南笑笑,並沒有給自己的爺爺承諾過什麼。
他沒有把握做到的事情,便不會輕易許下承諾。
「葉少,你還沒有把妞搞定嗎?」見葉振南整天失魂落魄的,諸賀熙忙不迭給他出餿主意。
「其實呢,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你只要臉皮厚一點,整天無賴地去纏著她,時不時地說一些好听的話哄哄她,久而久之,她就去忘記從前的事情,選擇原諒你,願意跟你在一起了。」
「這個方法只對過去的她有用,現在的她根本軟硬不吃!」葉振南無奈地嘆氣,滿心的失落逼得他都快瘋了。
他的老婆變了,不再是以前那個只會哭的女人了,如今的她冷漠,一顆心比石頭還要硬上三分,他要撬開她比鐵還硬的心門,談何容易。
「葉少,那你也不能坐在這里長吁短嘆,什麼都不做啊!」諸賀熙恨鐵不成鋼地狠狠瞪了一眼葉振南。
「最近我听人說顧俊那小子時常和妞在一起,你再不到妞的面前露露臉,就不怕顧俊那小子乘機拐走你老婆兒子?」
顧俊那小子分明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諸賀熙,如果這是她自己的選擇,我無權去反對什麼,因為我只是寧夏的過去,成不了她的將來。」
即使他多麼想成為她的將來,她也不願意給他這樣的機會。
「得了,這不行,那不行的,你干脆自己想辦法去搞定妞吧!」諸賀熙最後火了,決定不給葉振南做狗頭軍師,忙自己的事去了。
葉振南只是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嘆氣,魔魅的桃花眼里堆滿了無限的失落。
他真的要把寧夏讓給顧俊嗎?
下班後,葉振南一個人開著車在大街上漫無目的地轉悠著,轉到最後,他還是到了寧夏的家門口。
把車熄了火,葉振南一個人靜靜地坐在車子里,望著正前方的方向,似乎在期待某個人的出現。
可一直等到了天黑,寧夏也沒有出來過一次,連家里的燈也沒亮過。
很顯然,寧夏帶著佑佑是出去了。
大概八點左右的樣子,有一男一女的說話聲從胡同口傳過來。
葉振南趕緊貓下了自己的身體,不讓那兩個人透過車子發現他的存在。
「顧俊,不好意思,今天又讓你破費了,以後你別慣著佑佑,他說買什麼,你就買什麼給他。」寧夏手里抱著一個超大的玩具模型,淺笑著在跟顧俊說著話。
「沒關系的,佑佑喜歡的東西你又不買給他,那就讓我來做個順水人情吧,我很喜歡佑佑這麼乖的孩子。」顧俊的懷里抱著熟睡的佑佑,溫柔的笑容始終都掛在他的嘴角邊,從未消失過。
兩個人慢慢地從葉振南的車子旁邊走過,誰也沒有想到車子里有一個黯然神傷的男人狼狽地藏著。
「謝謝你,顧俊,時間不早了,你也早點回家休息吧。」等到了家門口,寧夏用鑰匙開了門,顧俊照例把佑佑抱進了他的房間才折返出來。
「你也早點休息,寧夏。」顧俊站在門口,跟寧夏說完這句話,便出其不意地在寧夏的額頭上烙下一吻。
「晚安,寧夏。」
等顧俊走遠後,寧夏才從征愣中回過神來,無所謂地笑笑。
我們是不可能的,顧俊,你白費心思了!
葉振南把那親密的一幕都看在了眼里,隨即又看見了寧夏的笑容,他頓時覺得心疼得快要撕裂似的。
她已經在開始接受顧俊了嗎?
葉振南慢慢直起了自己貓得酸疼不已的身體,雙手十分用力地握緊了方向盤。
他們難道就真的不可以破鏡重圓了嗎?
葉振南在車上靜默了好長的一段時間,最後還是不甘心地走下了車。
葉振南高大的身軀在黑夜里顯得是那麼的落寞,在猶豫掙扎了很久後,他終于抬手敲響了寧夏的家門。
听到敲門聲的寧夏以為是顧俊忘了什麼事而折返了回來,故她立即跑過去開門。
門開到一半,寧夏看見門外站著的手葉振南時,她二話不說,馬上關門。
可葉振南卻橫出一條手臂按在了門板上,非常用力地把自己高大的身軀從半開的門里擠了進去。
「葉振南,這麼晚了,你到底想干什麼?」寧夏被葉振南強大的力道擠得後退了一大步,神情冷漠而戒備地瞪著他,不悅低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