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珠風一語點破,說張一凡不是九洲人氏。
這句話,顯然讓大家都吃驚不小。
眼光順勢看過來。
張一凡頭微微低下,眉頭緊鎖,心里如翻江倒海似的猶豫起來,不知該怎麼說?怎麼講,如果說自已是西奎虎洲,是不是太驚世駭俗了。
他在東龍修真界呆的越久,越覺的如果說不出,定會給自已引出很多麻煩。
不過,他還是微微點了點頭,也沒說話。
李珠風沒往下問,心知肚明的笑笑。
靈龍子則沉不住氣,問「張兄弟,你不是九洲人氏,又是哪的人。」
「我來自海外?」張一凡隨應的應付道。
靈龍子還想在問。
李珠風卻哈哈笑起來,說「滅魂教的朋友來,老夫失陪,去迎一下吧」
他說話時,已經站起來,慢慢向外走。
周烈雙眉緊鎖,他見李珠風都起來了,本不想去接,可姚月拉了他一把,他也知道,嬰變期前輩都動了,不管出于什麼方面考慮,門派的面子已經不重要了。
他跟著眾人站起來,慢慢往後邊走。
三僧也不落人後,站起來。
張一凡與靈龍子走在最後。
人們剛走到外面,就見階下面幾個人正往上面走。
在前引路的是上官婉,身後跟著八個身穿鐵衣,樣子枯瘦,形如骨頭的怪人。
鐵衣,形似象鐵皮,烏黑色,緊緊的綁在人身上,讓人一看,就能看出他的身材。這些人臉上都罩著一層黑氣……
那黑氣一直沖過頭頂,聚而不散,看著詭異無比。
眾人抬頭,一眼見到李珠風,上官婉的表情,也不比秋容強多少,一個愣神,忙要軀身行禮,被李珠風攔住。
李珠風拱手,道「想不到是滅神八使,一起到了,看來老夫的面子可不小呀?」
滅神教眾人,當先一個身材略矮胖的家伙,拱身施禮「見過老前輩,我代宗門,向您老問好。」
他說完,競要軀身行大禮,被走下兩步的李珠風一把拉住。
他拉起這人,沖他身後眾人說道「我不受許阿孤的禮,你們兄弟,也就不用多禮了……大家進來,我在給各位引見。」
他說著,拉著那個矮胖許阿孤走上來,到門前,又拉了把周烈,二人順勢,雙雙扶住李珠風。
回到座位上。
李珠風親自為眾人作了介紹。
滅魂八雄乃是滅魂教八大使者,個個都是化嬰期修為。
他介紹完之後,使個眼色,便是上官婉接話了。
她秀眉輕挑,說道「這次的事,想必大家也知道了,如今是多事之秋,無數雙眼都著我們十萬大山滅神教與泰都城的戰斗,雙方互有損傷……我也不說虛話,到現在大家都沒傷到元氣,該點到為止了?」
她說完,滅神教沒有說話。
周烈咳一聲說「感謝李前輩的盛意,這次滅神教攻城,傷了無數人命,如果就這樣草草罷了,怕不妥吧……」
周烈並沒有把事情說死,他來時上面的意思,說的很含乎,主要是說只要不折了自已門派的威風,可以適當讓步,戰斗能停就停了。
八使中的許阿孤說話就痛快的多了,他說「如今我教中損失數萬人,雖說沒有傷到根本,也動了元氣,我代教宗,力主求和……但是這次攻城,我教耗費十分巨大,更有諸路九洲修士,襯火打劫,搶了我們數個山賽」……
就這樣,雙方為一些小事情,開始討價還價了。
李珠風微微點頭。
這種結果,早在他意料之中,其實雙方都怕打的歷害,兩邊是麻桿亂打,誰也怕自已先折了,更何況傳來消息說,九洲要變……人們更不敢大意,升恐一個失策,將來遺害將來。
大家仍在爭論,周烈別看大個子,口才卻極好。
姚月又時常打個幫腔。
相比滅魂教眾人,只有老大許阿孤詞鋒不錯,還有末坐一個瘦子,也說了幾句,別人都是一言不發。
爭論還在繼續。
這期間,侍者端上水,眾人邊喝邊說。
雙方唇槍舌劍,都是利益互不相讓。
相對于滅神教急于求和,泰都城方面有些猶豫……不過,周烈能每銳的感覺到,自已這邊的上層已經動心了。
大家爭來爭去,總是說不出個辦法。
李珠風倒不急,在下面听著。
上官婉見這麼說,有些急了,抬頭看向李珠風,見對方點頭,知道這是老爺子讓自已說話了。
她站起來,拱手說道「各位,稍慢,我雖是算人,倒想說句中肯話」
「上官閣主請請,老夫婦洗耳恭听?」姚月說。
許阿孤小眼楮一轉,點點頭,意思是說「我們也听著?」
上官婉又向眾人施一禮,說道「大家都是修真者,對于雙方爭斗,我也略知道一點,如今夢回閣,打算一手托兩家,就打算讓雙方都受益,我剛才听了,各位兩方都有理,都損失不小……賠是要賠償的,可不管什麼事,總要有個底限,不管怎麼說?都要有一方虧一點……」
他這一話,眾人點頭,就是三僧,也看上她,想听听她下面要講什麼?
許阿孤適時的拍了句馬屁「上官閣主怎麼講。」
上官婉滿有把握的說「不妨這樣,我們三陣斗輸贏,雙方因為都有損失,都出一半的利錢……到時,如陣中勝者為七,敗者得三……大家說怎麼樣?」
周烈知道,他這種做法,在歷次攻城時,都是用這種做法的……只是這次挑頭的是夢回閣。
這個方法很簡單,等于泰都城與滅神教,各出十塊錢……
然後,斗三場,勝的一方拿到里面的十四塊錢……而輸的一方,只拿三塊……
這種做法,就象小孩子過家家,可事實上,人們就是用這種方法,解決兩邊的賠償問題的。
周烈知道,只要雙方罷戰,這就是唯一的最好的辦法……不過他還是覺的不舒服,眉頭緊鎖。
他看向姚月,對方卻沖他點頭。
周烈嚇了一跳,低聲說「停戰,我們可做不了主?」
姚月卻說「肯定是要停戰的,你放心吧?」
「好吧?」周烈點頭。
這時,許阿孤大聲說「我也同意,一切有李前輩,上官閣主安排」
眼見事情做成。
上官婉說道「話說到這里,你們雙方能做的了主嗎我要見見信物。」
她說完。
周烈卻傻眼了,看向妻子,就見姚水點點頭,不慌不忙,拿出一塊手牌,遞給他。
滅魂教的信物,是一塊黑油油的牌子,名叫鐵魂令,是教宗的信物。
周烈遞上來的令牌,是一個粉綠色,雕成小麒麟形狀,下面有一個圓印,也看不清什麼字。
他拿在手里一托。
許阿托也將鐵魂令擒在手里。
「好,兩位可以收起來了,二位的身分與能力,我已經知道了,完可以代表雙方……」上官婉說完,笑盈盈的看向李珠風。對方手一拍桌子,大家就覺身體象觸電似的一哆嗦,人已經出現在空曠的較技場上。
這個較技場,四周設了五層禁制環,中央是一個呈方形棋盤狀的大空場,用一種淡黃的石頭堆成。
空空蕩蕩,沒有一點動靜。
幾人來到這里,都不住的左右看,就發現,除了那四壁閃動著五色光,別的什麼也看不清。
「各位,這是我的煉功場,雙方各以各自施為了。」李珠風笑著,盤腿一坐,競直升到數米高空,半閉著眼,好似要打坐。
眾人互看一眼,對這位前輩的古怪表現,也不能說什麼,又看向上官婉。
對方說道「各位,三陣賭輸贏,各位都是門中的長老級人物,那就開始第一陣吧?」
「我來」說話的是,滅神教八雄第二的楊長左,他身形瘦高,一個大頭格外顯眼,身上煉鐵衣閃閃發光,身體一躍,竄出數丈,對周烈等人說「請了,不知哪位陪我走幾圈。」
周烈,姚月,對視一眼,又看了眼身後眾人,按他們的想法,三陣賭輸贏,其實只用兩陣就夠了……對方雖然人多,卻未必是自已對手,在者,雙方和議是大事,至于賠付多少錢,那只是個面子上的小問題,雙方其實誰也不在乎那點高階靈石。
楊長左跳出來,周烈就想下場,姚月擺手,身子一晃,只是一閃身,已到了對方跟前,舉手道「紫瑩宗姚月奉陪?」
「請」楊長左說完,身體猛的繃直,兩掌一分,又一合。
身化一條黑影,撞向姚月。
姚月身體轉動,轉起了圓圈,一時間,一個猛沖,一回閃,一追一跳,好不熱鬧。
可忽然,楊長左手往上撩,就見鎖住他臉部的黑霧一下子飛起來,化成數十片黑煙,在他身邊跳動,嘴里噴出一個黑色小幡。
眨眼,他四周十幾丈遠,一片黑暗,好似鬼霧突起,一下將姚月罩在里面。
姚月見對方射出嬰寶不敢待慢,急忙從嘴中吐出一把青光瑩瑩的小劍,那劍尖一出,便化為十幾朵紅黃小花分別纏在他身邊。
一動手時,二人身法對沖,神識對撞時,兩人已經明白,都是化嬰中期修為,不過楊長左速度更快,身法更加詭異?姚月,則仗著錯蹤復雜的步法,總是避實踏虛,先一步離開,才堪堪敵住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