誅天本記 四十六 魔天幻主

作者 ︰ 文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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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這白玉石的台階上,一步步邁上去,心好象空了,是面對大自然的偉岸,還是面對神的虔誠。

一瞬間,好象經歷了千年,眼前走過的不在是台階,而是自已的一生。

人生的一幕幕,一點點碎片,從腳下流過來,是喜是悲,是強言歡笑還是緊崩著一張奴才的臉。

臉在不斷的變化,象京劇里的臉譜,川劇里的變臉,手一背在一抬就換了一張臉。手在身後顫顫發抖,腳下依然沉穩,一步步邁上去,心里越來越沉,人生的這一千年不容易呀?

這樣走過來了。

一聲嘆息,迎風「道友,何苦這麼悲傷,天大地大哪里不是我們的容身之所,樹是死的人是活的,何必眷戀太多」

張一凡的心忽然一痛,封閉的血回流了,頭疼,鑽心的疼。無數的靈氣在身體里狂涌,海里的波浪一樣,一**涌過來。

一聲鳥鳴,從心里叫起來,一團赤熱的火光,在身體里轉動,全身越來越暖把那股狂暴的力量壓下去。

迎風「道友上來了」

張一凡睜開眼,頭上背上身上都被汗濕透了

登上升靈台,眼前頓然開闊,升靈台是青谷第一高山,只看四周蔥蔥翠翠,讓人一看紅花綠葉,高聳的山峰,峰間繞著的層層薄霧。

四周吹起淡淡的風,遠處的樹在沙沙響,地上鋪著白玉做的方磚,正中間一座廟,

是一座大殿,前邊豎著一桿青色的旗子,上繡著一個四腳金魚,殿里傳出聲淡淡吟誦聲。

四周圍白玉欄桿冒出一片白氣,遠處是高高的冰柱,光明如晝,象一個大太陽掛在這上空,照的人眼楮都疼。

遠處看隱隱約約看到一張巨嘴,好大的個子呀?左右數個圓形的大盤,大嘴高有幾十丈,散發著銀色的光。

大盤被頭上銀光一照,象一面面鏡子閃閃發著光。

四周是高高的城牆,城里什麼樣子?張一凡看不清,象一層藍光包裹著這座大城。大嘴一樣的城門對著升靈台,上方是什麼,一對大眼泛著青色的光,怒視著遠處,看的讓人心里發顫。

「張友,那是玉宮的青宮門,也是我們主城七門之一青狼口」迎風

玉宮七門,分七色,紅黃青藍綠黑白,這是青門,門高三十三丈,上懸兩只巨大珠子,名叫轉輪珠。

這轉輪珠是發動護城大陣的陣眼,站在遠處,隱約可以看到空中有晃動的劍影,張一凡「迎風前輩,這里不是不讓御劍嗎。那是什麼」

「玉宮門弟子總要有個練功聲,御劍的地方,就在這里。雙方私斗也要有個場所,城里的凡人雲集,只能在這中間,也就是七谷與玉宮冰王城的空地上」迎風

「難道這的禁空是人為設的」張一凡問

迎風腦袋直搖「這個怕誰也不清楚,一直這樣了,誰還想這點事」

張一凡點頭,往前走,穿過那廣場,中間走過一條虹橋,轉過那曲折的白玉石路,來到大殿前,青石堆起的大殿顯的蒼桑古樸,上檐是突出的青石,四周完全青石磚構造,飛檐翹拱,四角伸出飲水的獸頭,左右雕著各色花符。

青石做的殿門關著,上面寫著幾個蒼拙的古字「以我神血,留你真心,以我生魂,塑你真身」

張一凡的眼變的鮮紅起來,好象什麼在等著他,狠纂著拳頭,推開青石門,一股寒氣沖出來,讓人感覺都要滯息了。

身後一個聲音傳過來「張道友,我忘了了」

張一凡一轉身,結的冰喳子掉下來,苦著臉笑哭還難看,轉著眼珠,手動不了。

迎風走過來,一點點給他掰身上的冰片,大白手上變出長長的利爪,每一次都會撕下一塊冰。

好一會,凍的冰給弄下來,張一凡抖抖身上,冷,冷到心里。

「道友,這有別的什麼忌諱嗎?」張一凡臉變得通紅問,心里千遍萬遍的罵,仍是笑著問迎風。

「我想想,好久不來外人了,有些事都忘了」大腦袋晃著,迎風雖然修到化嬰級的妖修,仍象個孩子,可能人和獸不一樣就在這,獸類的天真,人性貪婪

想了半天迎風大嘴咧著笑「沒有了,除了這些就沒別的了,只要一心赤誠,心無雜念,一心問道,象這我樣進去就行了,我會祝福你的……」

張一凡鼻子一歪點頭應一聲,慢步走進去,外面看著,里邊很大,十二根通白晶瑩的柱子,仔細你能看到里面有流雲在動,一張長長的四角長案,上擺著幾個銅盤。

牆上寫著幾個字

「啟先靈為我所用。洞法則,造化須知」

桌上的三個圓盆,里邊放著三個東西,冒著白霧,好象一霧氣將銅盤罩住。

中間是一面鏡子,左是一顆核桃大的黑大珠子,右邊是一個銀色兩寸高的鐘。

張一凡有點暈了,回頭看石門早關上,總覺什麼看著自已,一雙眼楮睜著自已的獵物。

腦袋轉了幾圈,地上一個大的圃團,走上去,坐在圃團上,眼楮看著桌上的三個東西,發愣了。

慢慢的隨間時移動,銀鐘動了,一聲鐘響振動耳膜,滲進心里,流進骨髓,眼前出現一股銀色的風,頭頂上空哪亮了?

一陣陣五色的光射下來,落進骨頭里,流進身上。

一聲獸吼,接著是一聲鳥鳴。睜開眼好象看到骨頭被燒的焦頭爛額從身體里飛出來,嘴里冒著煙,上白白的,象是冰茬子,一陣哀嚎飛了幾圈,掉在前邊的桌子上,把鏡子給砸了一下。

張一凡像坐在圃團上,總覺的飄起來,猛睜開眼,這時哪,自已來哪了?

這是哪黑黑暗暗的,手一模四周全是冷水,還是泥,一層層波紋,腦子告訴他這不是水,腳下是什麼呢?

黑黑的遂道,身體順著這遂道走下去,走過了一天還是一年,還是一輩子,無休止的走,身上競然長出的長翅,飛起來了。

每一次都會飛很遠,哪一天他忽然停了,手抖動起來,眼前亮了,一團團紫色的火光,他飛過去想看,只看紫炎里面是一個紅色的葫蘆。

紫火焰每升一下,葫蘆都會浮起來,當焰頭落下,葫蘆又下沉下來。

飛過去,手指輕觸這團火,一股痛傳進來,不這不是身體的痛。

身上被這股紫焰包裹起來,翅膀處好象久旱的稻田,黑色的羽翅舞動起來,每一次扇動這股疼都會少一點,疼的身上越來越舒服,人漸漸想睡了。

當最後一滴紫焰流到身體,紅色的葫碎了,流出一股粘稠的溶液,裹著張一凡身體,象一層糖粘粘的散發著紅茫,自已怎麼變了,還是葫蘆變大了。

兩個眼轉動著,身體不由自主的被什麼牽引著往前前走,越走越遠,越來越遠,一聲鐘響。

睜開眼嚇了一跳,眼前是一個巨大的銀鐘,閃著銀色符光,無數的符文在鐘身上閃動,好象要沖出來,可每一次都被銀光壓回去。

懸在半空,張一凡象飛娥撲火,撞向大鐘,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他閉上眼,一股撕心裂肺的痛,他在次閉上眼。

好長時間,他覺的自已還活著,眼開眼只見前面。

一個圓形的冰壇,一個枯朽的象個猴子的人,圓圓的大腦袋,露著白色骨頭,一只手沒有了,另一只手斷了一截,象一個鳥爪子。

人高不過尺,兩只眼楮昏瑟無光,腿盤著僅有的一只手合在胸前

「想不到,會有人走到這里,神靈的倦顧者?七世生成有福人,我們終于見面了」人著手一動,從台上站起來,他弱的身體象風都會吹散他。

「你是誰,我怎麼會在這」張一凡吃驚看著人,一陣銀光刮過來。

「我的朋友,你不應該來,可你來了,這是我們的緣分」人著又坐下去。

「前輩,晚輩張一凡,這不是聖光啟靈嗎?」張一凡問

人點點頭「原來是這樣,這里的人還在尊巡著古法,只是遠古的方法,早失去了原來的樣子,這一切都只是一個謊言,一個圈套」

所謂聖光啟靈不過是,玉宮催動秘術,讓人體三魂七魄上罩上一絲臣服聖獸大人的影子。太多的人在啟靈過程中,感到熱,感到靈氣,自已修為增長,這就是粘了聖獸冰天的氣息,自然的突破境界。

「前輩怎麼稱呼,你怎麼會在這」張一凡問。

「無名人,無姓人,魔天已去,幻主不存當年的我走進這口琉璃鐘,我就在沒名字了,請你也不要在問我」人著打量眼前的張一凡。

搖搖頭「你太普通,資質,根骨,相貌,哪怕氣質都不是我想要的,只是你有一樣我強,你真你的氣運是這千年來第一的大氣運,這就對了……」人著笑起來

「這是命,是命」

「前輩,晚輩不明白你在什麼?」張一凡。

「人有一個真就夠了,你夠真。」人著嘴張開,手塞進嘴里,好象在夠什麼東西。

張一凡覺的對面這是一個遠古可怕異獸,嘴里有什麼東西,只要讓他拿出來自已會很危險。他會粉身碎骨的,這種感覺沒有原因,只是一個感覺。

他的身子在後退,腦子在飛轉,轉的越來越疼「怎麼辦,怎麼辦……」

「你的雙翼,成就了異法身,老夫在助你一步,算是我們這次相見的緣分嗎?冰天,我的朋友,我只能幫你這些了……」耳邊傳來這句話,一股熱浪包住張一凡,後背越來越熱,

火燒一樣,一團火光一道黑氣,身後的雙翼變了。

不在象裹著的薄膜,變的越來越,象個手,越來越,變成兩棵痣,一紅一黑留在背上。

雙背的熱越來越大,一道道虛幻的翅膀影子,從兩痣上顯出來,黑色的御翼閃動著,每閃一次,全身都被針扎一樣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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