誅天本記 一 千年始

作者 ︰ 文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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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數年魔教不亡,正道不滅,為什麼人心思善,有人人心有惡,我們卻善惡如陰陽,缺一方天地也不周全。張一凡放下一切,只有一個目標,力量,絕對力量,哪天找回金鈴的魂魄,以絕對力量讓她復生……

腳踏在青雲山麓,看著西北方的「草廟村」,時間在腳下流走,心隨著當年的每一步,想往前走,慢慢的想,去觸模當年的記憶,你還活著嗎?夢里的那些面孔,好多名子叫不上來了,只有偶爾的影子,從記憶深處若隱若現。

心里不由好笑,那些千年老怪,這個神洲有幾個,真有那人物,那是什麼樣的存在,什麼樣的福份。當年青雲一代人青葉道人,不過也活了七百五十歲,現在想來也就化嬰修士吧?

青雲門立足幾千年,起起落落人世沉浮,那無數的碎片,在張一凡心頭環繞。

想自已難道他當初的青葉師祖,還要驚才絕艷嗎?他不知道,也不敢去想。能活著,這些年那石棺,只能歸結到那石棺身上,現在有點後悔,沒把那石棺帶出來,苦笑一下,當初看的清楚,那石棺連著地底和天蕩山連成一體,怎麼能拿的動。

草廟村,不是當年的樣子,一排排屋脊,高大的樹搖動著身子,綠色的葉子在擺動,幾只鳥兒在樹上跳著,遠處天上那火紅的太陽照下來,光華閃動,彩氣飄飄,四周有山聳在村子四周,進村路上有一座大廟,看的出,廟很新是剛修整過的。

「叔叔,我進去躲躲,不要告訴他們」一個男孩從遠處跑過來,探著頭,回頭看著後面。

張一凡點點頭,站在門口,風一吹,衣服擺動長發飄起來,手背在身後面,想進去,又停下了,那威武的三清雕塑讓他心驚。

道家老祖何等氣派,他不由止住腳步,廟蓋成前後兩間,一邊設的是村里的祠堂,擺著不少排位,門子用鐵鏈子鎖著,另一邊是幾位道家老祖的神相。

孩子從眼前溜進廟里,張一凡笑笑。看著孩子,他忽然想笑,不知為什麼,兩行淚流下來,他靜靜的跪下,頭埋在地上,好長時間,村外路上走過很多人,人們看著這個怪人,卻不敢走近。

千年時間,可重演嗎,幾個鸛鳥飛來,鳥叫聲,驚動了埋頭的張一凡,雙腿有點麻,他站起來,天已經黑了,慢慢順著出村的道,走了。

青雲山的山門,通天峰,張一凡修仙道路的第一站,那紅柱,拱門,紅海,虹橋,麒麟異獸,你還在嗎?站在山下遙遙看著那萬里雲海。

師傅,師母,師兄,師妹,在山腳下張一凡點了很多白紙,青雲他回不得,所有的一切都已經物事人非,只把這些白紙寄給你們?

遠處一近鑼鼓聲,一陣騎著大馬,挑著劃桿,上面墜著大紅的繡球,一個全身穿紅的女人坐在上面,黑發很長從頭巾里劃下來,細長的手指蜷著縮在懷里,每一晃女人好象都一顫,幾十個漢子高聲笑著,前邊吹奏著號音。

黑色的馬上新郎一臉喜氣,對著周圍不住點頭。遠遠看著,那隊人從不遠處走過,身子一晃,向相反的方向走了。

空桑山,方圓百里,依舊是一座大山險峻,岩石縱橫,黃色草木已經蕭瑟,山下不見人,山腳四周一片荒涼。張一凡走著當年走過的路,千年時間山仍是當年的山,樹不是當年的樹,村子變了,人也不是當年的人了。

日頭西沉,暈黃的夕陽照在山林,萬山一色,黑昏大地顯得那麼沉寂,蕭索的風,吹動岩石,泛出淡灰色有幾分可怖,又有幾分蒼涼。

抬頭望天,邁步子往前走著,手里打出一片火花,彈起來落在地上,點著了地上的枯草。

‘古窟’,那是一個夢厴,也是最美又是最可怕的開始。人生就象夢里的花水是的月,看的到模的到,又看不清模不全,好多人累,因為他們忘了本心。

十三年,一步步的走,從青雲山的山腳在走回青雲山,他去了哪里?他心想把自已當年的路,在走一遍,把這前世今生,在看明白,可後來他發現錯了,完全錯了。

不記不清的那些片斷,只千年時間,朝代幾換,俗世里幾異其主,世間刀兵血海,爾虞我詐,早就不是當年的樣子……有的只有那一個個憨厚的面孔,普實的面朝黃土背朝的人……

踏遍平原的第一個角落,用腳去感覺土攘,用眼去看春華秋實,耳朵听人間的悲間離合,哭聲笑聲。萬家燈火里的喜怒衰樂,房子的炊煙飄飄。幾聲狗叫,幾聲雞鳴,其實青雲山就夠了,那是他的開始,也是該是他的結束。當他被出賣的那天,身困誅天仙劍大陣里,那驚天巨劍閃動的滾滾銀花,那時一切就已經結束了……

他像一個花子,穿了一條長褲,一邊已經完全破了,渴飲萬家水,餓食千家粟,有時會餓幾天,他越來越覺的自已象個凡人。

僻谷丹早沒了,這些年他沒練功,他感受到了三千外功,什麼是外功,元神無凝煉,第二個葉片已經長大了,結實的很了,一切都很自然,象水沖進東海,都是那麼自然。

走回青雲山,他忽然想,回來看看,除金鈴埋在這里嗎?在他心頭,掛了千年的只有她,她在哪,那白衣似雪,那冷若冰霜的女人,哪怕是只有骨頭了,身子臭了,骨頭爛了,還是化成灰,張一凡都想看看?

從這里離開時,沒有看到結婚喜氣,離開時那是一個大霧天,天地被這層濕潤的霧氣包圍。

象游子重新踏上征途,在路上,路過草廟村前那個廟,隱隱的看著廟里三清神相,他站了一會被一陣狗叫驚醒。

回頭一笑「狗兒,在見」身子一晃,化作一陣流光消失了

天上那輪象從水里撈出來的,**太陽慢慢升起來,紅紅的照著這個世界……

茫茫的貢山出象在眼前,星門不大,可那才是這一世的依托,他有一種感覺,那里在等著他。

他落下來,看著星雲澗外的流水,波濤滾滾浪花洶涌,那綠草,那水聲草聲,讓他心里格外安靜……

心一動,揚手一陣黑色的霧氣,里面滾動著陣陣雷絲,一道黑虹,伴著夜半的繁星直奔星雲澗神柱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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