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何謂蒼天？
布羅休斯忽然低頭，看向身下迅速出現的身影，眉頭皺了起來。
來人正是邢飛，他來時恰好看見飛速離去的天使眾人，只來得及看見一道幻影就消失不見，等到他回神的時候，陡然之間覺得渾身冰冷，竟然已經處于殺戮之神布羅休斯所形成的絕對空間中，蒼茫的殺戮海浪如同滾滾驚雷將他徹底的包裹其中。
「覺醒的殺戮之神？」邢飛不卑不亢，注視著面前魁梧的男子，思索著要如何逃避。
能夠經過萬年封印而不滅的強者，他曾經只見過一個那就是東海之上的人杰鬼主，遙想當日鬼主與白衣女子那驚天一戰，邢飛猶自覺得心神震撼，深深感覺到自己目前的修為遠不是對方的對手。面前的殺戮之神也是被封印萬年而沖破封困再現世間的萬年前的強者，起修為縱然比不上人杰鬼主也絕對相去不遠，他可不想稀里糊涂惹上這麼一個強大到恐怖的強者當敵人。
「你是何人，為什麼要跟蹤返歸天界的天使？你想做什麼？」布羅休斯面色淡漠，一雙灰色眼眸也沒有絲毫表情。
「我什麼也不想做，只是恰好經過這里，絕對是巧合，對，就是巧合。」邢飛嘿嘿一笑，身上的乾坤霸天訣悄悄運轉到最高境界，一面抵抗身體周圍殺戮之神的絕對威懾一面準備隨時逃走。面對萬年前的絕對強者殺戮之神，他還沒有自大到可以跟對方硬抗。
如果白衣女子此時在他身邊他倒是什麼都不在乎，畢竟白衣女子是進入了天道之境的禁忌強者，早已月兌離了周天輪回。他自認此時的自己還元達不到能夠跟殺戮之神對戰的資本，盲目的自大那就是愚蠢的找死，他還不會無知到自尋死路。
「這麼說，你並不是刻意跟蹤他們，也不知道他們的真實身份？」殺戮之神看著邢飛。
「那些天使到底是什麼身份？」邢飛反問，「我只認識光明聖殿的聖女妮可，剛剛正好感覺到她的氣息才追來，正好遇見了你。」
「你是說那個被天使保護的女孩是人間界光明聖殿的聖女，名叫妮可？」殺戮之神布羅休斯眉頭微微一揚︰「怪不得他的身上會有加西亞的氣息，原來萬年前那場神魔大戰之後他們就已經布置好了一切，如此說來一切就都有答案了。」
「萬年前的神魔大戰，那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說的答案又是什麼？」這一次換成了邢飛好奇。
布羅休斯沒有說話，只是仔細的看著邢飛，良久才道︰「你的功法源于東方修真界，想不到萬年後也會出現你這種逆天的青年，看來萬年前那些人的努力也並不如他們所想象的那麼成功啊。」
「啊？」邢飛有點傻了，不可思議的看著魁梧男子，殺戮之神的話里似乎隱藏著某種重要的信息，可是他又琢磨不定到底是什麼。
殺戮之神並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下去，馬上轉移了話題，他冷漠的看著邢飛︰「你屬于東方哪個宗派？」
「乾坤宗。」邢飛毫不隱瞞。
「乾坤宗？」殺戮之神布羅休斯微微皺眉︰「沒听說過，應該是神魔大戰後萬年間新起的修真宗派。」
「呵呵。」邢飛心說你當然沒听說過，這乾坤宗可是老子剛剛成立的宗派，你要是知道就真見鬼了。
布羅休斯看了笑呵呵的邢飛一眼，繼續道︰「你所追逐的聖女妮可已經不再是先前的聖殿聖女了，你可知道？」
邢飛搖頭。
「雖然我不知道那些存活至今的偽神到底因為何要如此做，但是我從那個女孩子的身上感覺到了萬年前西方最強大的強者之一女戰神加西亞的氣息，如果我的猜測不錯，那個女孩子的身體里一定有著加西亞留下的血脈，或者是殘存的靈識。」
邢飛點頭，對于這件事他曾在血族古堡上空偷偷听幾名天使悄悄的議論過，並不感到如何震驚。
布羅休斯說完，忽然轉頭，死死盯著邢飛的眼楮︰「我見過你，雖然我現在還想不起你到底是誰，但是我從你身上感覺到了熟悉的氣息。」
「你見過我？」邢飛大驚，一臉震撼的看著魁梧男子。殺戮之神的話絕對不是無的放矢，他竟然說見過自己，難道說……
「一萬年的封困，讓我忘記了很多事情，不過不需要多久我就會找回自己的記憶。」布羅休斯抬頭望天，神色竟然說不出的落寞，「萬年過去，當年的眾多強者紛紛隕落，能夠如我一般存活至今的已經不多，你身上有一種遠古的滄桑氣息，那是來自神秘東方的血脈，雖然我還不能確定你到底是誰，是什麼人的後代，但是我可以肯定，你的身份和萬年前那個年代某位巔峰強者有著神秘的聯系，甚至，你就是某位東方強者的轉世。」
「強者轉世……你不是開玩笑吧，難道萬年前的強者還可以轉世到現在？」邢飛覺得好笑，眼前這個殺戮之神可能被封困的太過久遠，腦袋有些亂套了。自己怎麼可能會是萬年前的某位東方強者的轉世？
「西方天界的偽神們可以通過特殊方法讓王年前戰死的女戰神重新借助現今光明聖殿的聖女重新覺醒，東方強者形神俱滅前讓自己的靈魂轉世又有什麼稀奇的。」
「我知道我說的這些話你一定不會相信……呵呵，一萬年……一萬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現在這個世界到底又有幾個人會知道？」魁梧男子的神色忽然變得異常蕭瑟，身體周圍的殺戮之海在這一刻變得異常的深邃安靜，像是靜止了一樣。
邢飛靜靜的看著殺戮之神布羅休斯，不再開口，眼前的這個萬年之前的殺戮之神正處于一種沉重的回憶和悲哀中。
一萬年。
太長遠的時間早已過去。
一萬年後的今天早已今非昔比。
現在的世界千變萬化，早已不再是萬年前的世界，生活在世界中的生靈到底還有幾個會記得萬年前的輝煌強者。
悲慟後的布羅休斯慢慢收回目光。
「來自東方的青年強者，在我面前你不需要害怕，萬年前的我確實殺戮太重，可是萬年後的今天我早已不再是以前的殺戮之神了。」殺戮之神似乎注意到了邢飛的警惕，語氣有些嘲弄。
「誰說我在害怕？」邢飛嘴硬道。
「你根本不需要怕我，到了我這種境界的生靈早已不會再輕易出手，除非……」
除非什麼？
殺戮之神沒有說完，只是灰色的眼眸中射出兩道冰冷的寒光，凜冽的光線生生將眼前的空間撕碎。
殺戮之海在這一刻驟然之間翻騰起來，邢飛只覺得渾身仿佛被卷入了颶風中，本身強橫的仙體竟然也感覺到撕裂般的痛楚。
「吼——「痛入骨髓的吼聲從邢飛嘴里發出，青灰色光焰從身體內驟然發出，如同一團燃燒的火焰，騰騰飛舞，在殺戮之海中顯得愈發突兀。
「混沌神光？」殺戮之神發出一聲驚呼，雙眼不可思議的看著在殺戮之海中跌宕起伏的邢飛。
「我的修為雖然遠不如你，但是你若想傷害我也不容易。」邢飛傲然說道，凌空邁出腳步，緩慢的走出了殺戮之海的漩渦中心，身體周圍的青灰色光焰依舊烈焰騰騰，奔騰不休。強橫的霸氣直沖天地，與殺戮之山的殺戮海浪毫不遜色。
布羅休斯的心情緩緩平靜下來，凝重道︰「我並沒有要傷害你的意思，不過我很奇怪，你身上迸發出的光焰竟然有著另行的混沌神光，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修煉的功法從何而來？」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邢飛反問，一臉桀驁。
「沒想到萬年後的青年修者竟然有人修煉出了混沌神光，呵呵，難道這就是天意嗎？」布羅休斯喃喃自語，抬頭道︰「我可以不需要知道你修煉的功法，但是我卻要告訴你一個秘密。」
「你告訴我個秘密？」邢飛有些吃驚，不明白殺戮之神此時到底是什麼意思。
「不錯，我要告訴你的秘密乃是這片周天世界中最神秘的事情，只有達到了特殊境界的強者才有資格知曉。」
「那你還要告訴我？」邢飛愕然。
「因為你是天眷者，你身上流露出的混沌神光表明了你的身份，天眷者，被蒼天眷顧之人，同時也是被蒼天詛咒之人，哈哈，我原本還不相信，沒想到那個預言竟然是真的，萬年後的今天竟然真的有天眷者出世，哈哈，哈哈哈……」殺戮之神似乎十分開心，放聲大笑不止，奔騰的殺戮之海隨著他的笑聲再一次翻騰起來，可是卻並未對邢飛造成一絲一毫的影響。
邢飛的心情早已在此震驚，被蒼天眷顧的天眷者，同時也是被蒼天詛咒的天厭者，今天再一次從封困萬年的殺戮之神的嘴里听見這個稱呼，結合先前鬼主的判斷，修為達到他們那種恐怖的高度，絕對不會胡亂說話。
難道說自己真的是什麼天眷者和天厭者不成？
被蒼天眷顧，同時又被蒼天詛咒的一個特殊生靈。
蒼天是什麼？根據鬼主的話，所謂的蒼天並不是頭頂的茫茫蒼天，至少其中一方乃是一股極其強大的勢力，可以改天造地的勢力，很可能就是指的那些來自于未知空間的巔峰強者。那些強者重建空間規則，重塑周天，其強大堪比蒼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