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美人凶猛 第六十五章

作者 ︰ 非常特別

莫離殤看著兄弟兩溫馨互動,不禁掩唇暗笑,笑了會後柔聲道︰「皇弟怎麼有空來這里?別告訴我是為了追女孩而來的啊。〔中文〕」

眼波輕閃,唇間勾起顛倒眾生的笑,桃花眼媚眼如流水般淌向如詩︰「可以說是亦可以說不是。」

滄海明月見了斥道︰「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偏生這麼模稜兩可,看你這樣子哪有點皇子的自覺,一副紈褲子弟的神情,人家女孩子能愛上你才怪呢!」

如詩听了不禁擠眉弄眼的取笑他。

明玉拋給她一個威脅的眼神後,才一本正經道︰「此番前來確實是有要事相告。大昭被皇兄在山海關重創後,竟然願意與我國求和,派人遞了求和書,听說大昭正準備重禮挑選皇道吉日前來我國。」

「噢?沒想到佟夜冥倒是一個能屈能伸之人,這才吃了暗虧,一萬人馬全軍覆沒,竟然還能忍常人所不能忍,表面上風清雲淡前來求和?」

「是的,皇兄,父皇讓你火速回京,這叛軍的勢力已然十之去了**不足為率,現在文丞相失了白魁的依仗,已然安份了不少,正是咱們大刀闊斧整頓朝綱之時,而且父皇最擔心的是大昭借著前來求和又出新的妖蛾子。」

說到這里又有些擔心地看著莫離殤道︰「據暗人上報大昭此次前來求和的大臣中可能會有皇嫂的父親莫將軍。」

莫離殤全身一僵,指緊緊的握在了一起,滄海明月伸出綿和的大手牢牢的握住了她的,給了她一個一切有我的堅定眼神。

堅定的眼光看向了滄海明玉,冷然道︰「俗話說嫁出去的女兒沷出去的水,皇弟不用擔心,我既然嫁給你皇兄,就是西秦的人,莫將軍只是大昭的莫將軍。」

滄海明玉听了微微松了口氣,他並不知道莫離殤其實對莫問恨之入骨,還以為莫離殤會敵不過父女之情而影響到滄海明月的政治判斷,以滄海明月對莫離殤愛不釋手,寵若至寶的感情,他真怕滄海明月會為了莫離殤作出對西秦百姓無法交待的事,現在听到莫離殤這麼說,登時心下如放下一塊石頭,以他對莫離殤的了解,莫離殤定是言必行,行必果。

「好了,既然沒有什麼事,你早點休息去吧。」滄海明月不滿明玉懷疑莫離殤,連帶著語氣也不好,神色不愉的下了逐客令。

眉輕輕的上挑了挑,滄海明玉似笑非笑道︰「皇兄不帶這樣的,弟弟我馬不停蹄地趕到這里,水未喝上一口,飯也未吃上一口,才報告完事情你就趕我走了?難道是怕我在這里影響你與皇嫂親親我我麼?」

「什麼水未喝一口飯未吃一口,不是才跟女孩子私相授受了一番麼?別作出一副哀怨相,快滾吧。」

「咳咳…。」听到私相授受四個字,滄海明玉被一口口水噎著了,他擔心地偷看了眼如詩,見她滿臉通紅,惡狠狠的瞪著他,遂苦笑道︰「皇兄,你怎麼說我都沒事,可是我與那姑娘可是清白的,那姑娘以現在還不曾對我假以辭色呢…」

「那你更可以滾了,枉你自稱風流倜儻,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怎麼連個小姑娘的心都抓不住?真是丟我們滄海家的臉!」

滄海明玉嚇得跳腳道︰「皇兄,你胡說八道什麼?我何時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了?你這話被她听到了,她以後還能理我麼?你就等著我一輩子娶不到娘子了。」

滄海明月懷疑地看了眼他,咦道︰「你急什麼?這左右就咱們四個人,還能傳出去不成?難道你以為你皇嫂與如詩是多嘴的人麼?」

滄海明玉哭喪著臉,忙不迭得拱手道︰「皇兄,算弟弟我求你了,你別說了,你越描越黑了,我一個風度偏偏,守身如玉的清白男子生生被你說成了花中色魔了。」

「我有麼?」滄海明月笑著看向了莫離殤,柔聲問道︰「離兒,我說得有什麼不對麼?」

莫離殤甜甜一笑道︰「夫君說的自然都是對的。」

本來還指望著莫離殤幫他申冤的明玉听了頓時如泄了氣般的皮球,氣呼呼道︰「好吧,算我倒霉,你們兩人一手遮竟然這麼欺侮我這個手無寸鐵的可憐之人!道不公啊!」

莫離殤眼中閃過狡狹的色彩,笑道︰「既然皇弟說不公,不如讓如詩幫你如何?這樣咱們可是勢均力敵了…」

「這…。」明玉一喜看向了如詩,見如詩小臉脹得通紅明艷不可方物,頓時心神蕩漾,禁不住輕喃道︰「這個自然是好的。」

「誰願意和你一起,我當然是與小姐一起的!」如詩作了個鬼臉,然後氣呼呼地瞪眼莫離殤後,羞得跑了出去。

「她怎麼了?」滄海明月丈二模不著頭腦,不過是開個玩笑,如詩的反應怎麼這麼大?

莫離殤故作神秘地搖了搖頭,對滄海明玉笑道︰「皇弟,記著精誠所至金石為開,你一定會心想事成的。」

滄海明玉大喜,對著莫離殤長揖而下︰「多謝皇嫂。」

說完得意地告辭而去。

「這是打了什麼啞謎?」

「呵呵,傻明月,你難道看不出你明玉是看上了如詩了麼?」

「噢?哈哈,怪不得,怪不得剛才急得那樣,我不過說他流戀花叢,他恨不得跟我動刀子似的。這小子,眼光不錯!」

「你不覺得如詩一個丫環身份配不上明玉麼?」

「什麼配不配得?感情都是平等的,與身份無關,再說了如詩以魔宮的護法身份配這個小子是綽綽有余了,不過如詩並不是一般的女孩,這小子是情路坎坷啊。」

「看你的樣子對明玉倒沒有信心似的。」

「不是我對他沒信心,而是他這般吊兒郎當的樣子能讓如詩看上才怪呢!」

「他只是養精蓄銳,將他所有的精明睿智隱藏于玩世不恭的表象之後而已,你又不是不知道,卻在這里編排他。」

「你怎麼好像對他很了解似的?」滄海明月不禁吃起了醋來。

「撲哧!」莫離殤輕刮了他的臉,嗔道︰「這種醋都吃,這明玉隨你,你不就是這樣表面上冷若冰霜拒人于千里之外,其實卻是色膽包的大!」

「好啊,你敢這麼說我,我這就色你,坐實了你所說的話。」說著作出了惡虎撲羊的動作大手抓向了莫離殤的小細腰。

莫離殤忙不迭的躲了開去,兩人推推擠擠的耳鬢廝磨了一番,被滄海明月吃盡了豆腐後才喘著氣平息了下來。

莫離殤理了理雲鬢,埋怨道︰「剛梳好的發卻被你弄亂了。」

「這有什麼?我幫你重新梳上不就得了?」

「你會梳發?」莫離殤不自覺地看了他一眼,一臉的不信。

他忸怩道︰「以前不會,自從認識你後就學會了。」

「你怎麼會去學梳發?」

「你常說論梳發手藝就如詩梳的最好,我想如詩平日經常被你派出去,再加上如詩早晚要嫁人的,不如我學會了,可以永遠為你梳發,畫眉…。」

莫離殤感動的抓住了他的手,柔聲道︰「所以你就傻乎乎的向如詩學了梳發?」

滄海明月但笑不語,大手靈活的將她的發簪取了下來,小心翼翼的梳著,生怕掉了她一根頭發。

「明月,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好得我都害怕,害怕失去這樣的幸福…。」

「不會的,你不會再失去了,這輩子你會越來越幸福,讓你永遠不會後悔嫁給我。」

莫離殤含笑看向了窗外,外面忽而風起,吹落一地殘枝,那盤虯的枝杈,猙獰彎曲地伸向了無邊的蒼穹,剛才還暗如幕布的夜,突然閃爍了幾點星光,一下明媚了整個夜空。

冬季一直是莫離殤最討厭的季節,只是因為身後的他,她竟然感覺到無比的溫暖,至此竟然深愛上了這個季節。

鏡中,她美日流盼溫馨甜蜜,他長身而立站于她的身上,大手靈巧的翻著,那如雲的美發一如他手中的劍,舞得純熟而完美,而他的臉上亦是洋溢著幸福的笑。

終于,一個簡單而不失華貴的發型被弄好了,莫離殤輕輕的撫過發,那發上還留著他的溫度,一下炙熱了她的心。

「真好看…。」她眨著眼輕贊。

「可是還有一縷沒有盤進去。」他有點懊惱的執著她耳邊的一小簇碎發。

「你不覺得留著這碎發後,我看起來更年青更活力了麼?」她抓住了他的手,亦抓住了那縷發,笑意盈滿了她的眸間︰「真的,明月,我真是很高興,這發盤得真是很漂亮,我很喜歡。」

「你喜歡就好,以後我幫你盤,總有一比如詩盤得更好看。」他溫柔的擁著她。

她含笑點了點頭。

兩人深情對望,時間的沙漏就這麼悄然而逝……

良久…

「咱們明就回京麼?」她將頭靠向了他的懷里,有些留戀地看著這記錄了兩人幸福點點的家園,回到京城就意味著又要投入了各種勾心斗角,斗智斗勇,再也不可能像現在這般自由自在了。

「你若喜歡這里,多呆些日子吧。」

「不了,還是早早回京吧,以防遲則生變。」

「好,你說什麼就什麼。」

明月與莫離殤策馬揚鞭往京城趕去了,那些協助作戰的人都是得意樓與魔宮的,戰爭結束了,都立刻回到了各自的崗位。

此番三國爭斗,莫離殤可謂贏得漂亮,不死一兵一卒,就瓦解了三國的力量,可謂是驚地泣鬼神的戰役,此次戰役在一統下後被滄海明月載入史冊,莫離殤從此成為了所有女性的楷模,更有甚者,掀起了一股女子當兵的熱潮。

「父皇!」

「父皇!」

到了養心殿後,滄海明月與莫離殤倒頭跪向了滄海瀾。

滄海瀾激動的站了起來,沖向了滄海明月抱著他喜極而泣道︰「你回來了,太好了,朕真是擔心死了。」

滄海明月微一掙扎,他一向與滄海瀾相處冷清,一時間受不了滄海瀾這麼溫情的表現。

滄海瀾眼中一黯,他知道滄海明月一直在怪他,甚至連讓他表現父愛的機會都不給他,于是訕然的縮回了手,柔聲道︰「起來吧。」

「謝父皇。」兩人異口同聲站了起來。

滄海瀾這才看向了莫離殤,明顯眼中的慈愛已然蕩然無存了,只是淡淡道︰「听玉兒說此次三國三敗俱傷,全是你是主意?」

莫離殤一愣,心中冷了冷,原來父皇是對她起了猜忌之心了,也是,她雖然有治國之才,可是卻是他國之女,眼下莫問又要出使西秦,在這敏感的時刻,滄海瀾要是不懷疑就不對了。

大手輕輕地握住了她,眼中全是無條件的支持與信任,讓她心頭一軟,她笑道︰「父皇過獎了,這些都是明月與臣媳商議後的決定,臣媳決不敢貪功。」

「嗯」滄海瀾點了點頭,臉上變得略好,不知是信了她的話,還是因為她這麼深愛明月讓他滿意,總之態度是變得好些了。

「此次重創大昭,朕深感欣慰,只是大昭受此大辱竟然反其道而行之,不日就將出使我國求和,你們怎麼看?」

「父皇,您與明月先聊著,臣媳去給皇祖母請安去。」莫離殤見滄海瀾對她起了猜忌之心,遂不願意參和進去,以防將來有些什麼事都怪到了她的頭上。

滄海瀾眼波輕閃,點了點頭道︰「也好,你皇祖母念著你,你去陪陪也好。」

「離兒…」滄海明月猛得拉住了她的手,堅定道︰「你是我的太子妃,未來的國母,這西秦的任何事我都不會瞞你的。」

看著他真誠堅決的眼神,莫離殤展顏一笑,頓時釋然了,是啊,她是明月的太子妃,只要明月信她,哪怕下人都不信她又有何妨,她這輩子只要對明月負責,只要對明月好,只要一切都以明月為出發點,那麼她又何懼別人說什麼?

于是她容光煥發,對著滄海瀾柔柔一笑道︰「父皇不介意臣媳陪著明月吧?」

滄海瀾氣得吹胡子瞪眼楮,大嘆兒子被莫離殤迷了心智,人家都自覺地要退避了,卻偏偏還把人拉回來,這可好了,她是幫著夫家算計娘家,還是幫著娘家算計夫家啊?

這自古來嫁進皇家的人都是身在夫家心在娘家的,因為她們知道娘家才是她最大的依靠,要是莫離殤心里亦為了身後有堅強的靠山對大昭手下留情,那麼西秦的霸業何時能成?

他是年紀大了,本來就性情比較柔弱,可是滄海明月不一樣,是有驚世之才,雄才偉略,是有一統下的氣勢的,一直是他的驕傲,是他的希望,要是為了一個女人而從此失了爭霸下的雄心,那真是讓他無顏面對滄海家的列祖列宗,更無顏面對素素了。

想到這里,他眼中一閃而過殺機,但看到滄海明月對莫離殤那種深情不悔的樣子,又禁不住嘆了口氣,他怕滄海明月會跟他母後一樣,對感情太過執著,會因為莫離殤之死而從此自暴自棄,那是他所不敢輕易嘗試的。

想來想去,更是兩頭為難。

這時卻看到莫離殤拿起了羊皮卷隨意的攤在了桌上。

頓時將一股子怨氣發向了莫離殤道︰「你怎麼把地圖將桌布使了?」

「桌布?」莫離殤奇怪地看了眼,道︰「沒有啊,臣媳不是把羊皮地圖好好的鋪在了桌上麼?並不敢弄髒。」

「還說沒有,這鋪地圖時,先得把玉案放在桌上,然後鋪上地圖,這樣才能防止地圖的損壞!」

「對不起,是臣媳的錯。」

滄海明月听了,冷冷道︰「父皇,不過是一張地圖,用得著大驚小怪麼?這地圖要是用得上就是寶物,用不著的時候就是一張廢皮,有什麼可稀奇的?」

「你…」滄海瀾大怒,心中暗罵孽子,有了媳婦連老父都不要了,竟然就這麼公然的反駁他,不顧他的威嚴。

唉,可是想想,這滄海明月何時會照顧到他的顏面,弄火了連他的妃子都敢打。

想到這里,不禁嘆息了聲,虎著臉,一起看向了地圖,雞蛋里挑骨頭道︰「太子妃可看出什麼門道來?」

對滄海瀾不好的語氣,莫離殤倒並不在意,只是笑道︰「稟父皇,臣媳正在看,不過卻發現這地圖畫得太過于簡單了,好多細節之處都未標示出來,這樣的地圖卻是不利于分析地勢與形勢。」

「哼,你說得輕巧,你可知道這張地圖可是費盡了多少的人力才繪制出來的?」

「費多少人力精力財力不是臣媳所關心的,臣媳只關心這張地圖的精確度,準確度,可依照度。」

「那听你的意思,你可以制造出更好,更精確,更有用的地圖來麼?」滄海瀾不禁諷刺道。

「回父皇,要是父皇不嫌棄臣媳的地圖紙張粗糙,臣媳倒的確有一張。」

從懷里取出一張黃色的紙,那紙就是普通的牛皮紙,相對于羊皮紙來說就是雲泥之別,而且看上去破舊異常,讓滄海瀾更是起了輕蔑之心。

語帶譏嘲道︰「這就是太子妃的地圖麼?可得讓朕好好欣賞一下,讓朕知道朕的能工巧匠畫的東西與太子妃的東西差了多少的檔次。」

「那父皇你可得好好看看。」滄海明月明顯生氣了,語氣都變得尖刻了,尤其是好好兩字更是加了重音,讓滄海瀾氣得吹胡子瞪眼楮,卻又無可奈何!

他可以揮手之間讓人人頭落地,也可以一道聖旨讓下尸橫遍野,唯獨對滄海明月卻無可奈何,只能受著滄海明月的氣,忍氣吞聲,誰讓滄海明月是他最愛的兒子呢?就算要他的命,他也會毫不猶豫的給了,只是因為滄海明月是素素與他愛的結晶。

想到這里,他不禁想起了小兒子滄海明玉來,唉,明玉倒是不給他臉色看,不過玩世不恭的樣子也讓他頭疼,這難道是素素在懲罰他麼?讓兩個兒子來折磨他?!

「父皇請看這里。」這時莫離殤拿起了一枝狼毫將頭部指向了一處。

滄海瀾湊上前去一看,那里山巒起伏,水流潺潺,竟然是他從未看過之處。

不禁有些迷惑道︰「這是何處?」

「父皇可知此處亦是屬于咱們西秦的領土?」

「什麼?是西秦的領土?為何朕的羊皮地圖上卻沒有標識?」滄海瀾頓時大怒,要知道對于一國之君來說,有什麼比國土更重要的?現在竟然自己的領土自己的地圖上沒有標識,如何不讓他震怒。

「所以說父皇你的地圖不行了。」滄海明月冷不丁的一句讓滄海瀾更是火上澆油。

他不禁有些雞蛋里挑骨頭道︰「太子妃說這是西秦的難道就是麼?難道不會是你請的人畫錯了麼?」

「呵呵,父皇,那請看這是何處?」莫離殤不以為意地笑了笑,狼毫又指向了另一處。

「這不是你們全殲南國七萬兵馬的十八灣麼?」

「父皇真是好眼力。」莫離殤贊了聲,讓滄海瀾又得意起來。

可是還沒得意多久,就听莫離殤道︰「父皇可看到此處與您的地圖有什麼不一樣?」

「咦」

「咦?怎麼這河流的走勢有些區別,朕的圖上少了幾道灣呢?」

滄海明月冷笑道︰「您這少了幾道灣,要是用您的地圖,可把咱們的人馬彎進去了。」

滄海瀾听了老臉通紅,瞪了眼滄海明月道︰「不過是差了幾道灣何至于這麼危險?」

「何至于?」滄海明月輕蔑一笑道︰「您可知道,每一道的走勢不同,風向不同,水流不同,一個掌握不好,那火燒得不是船而是咱們自己了,那可是油啊,都是順風順流而下才能燒著敵船,要是風向不對,那水逆流而上,您說燒的是誰?」

滄海瀾默然不語,忽然間氣得拿起了羊皮地圖狠狠的扔在了地上,氣道︰「一群飯統,朕真是白養他們了。」

「父皇息怒,要說這圖已然不錯了,只是官家之人不若臣媳的人這麼野性,到處走動,所以比較詳細而已,這羊皮圖不能扔了,只要在上面重新修飾一番,還是比臣媳的牛皮紙看得舒服些,而且便于保存的。」

「那朕先看看離兒的地圖吧。」有了莫離殤的解圍,滄海瀾臉色稍好,連稱呼都變了,不再太子妃太子妃的叫了。

莫離殤與滄海明月相視一笑後,才娓娓道︰「剛才給父皇所指的地方其實說是西秦的土地亦可以說不是。」

「此話怎講?」

「此處是西秦與南國與大昭的交界之處,被世人稱為死亡峽谷,由于那里常年濃霧佔了全年的三分之二,人煙稀少,所以三國對此都不是太在意。」

「你是意思是說此處是三國都不管之處?那麼我們是不是能將它收管過來?」

「父皇莫急,收是可以收,不過不是現在!」

「為什麼?」

「因為,大昭前來我國本來要徒經長河灣,但自十八灣後,現在談灣色變,相信大昭的來使不會從長河灣走,而會選擇抄近道走這死亡峽谷。」

「你都說死亡峽谷了,他們還會走麼?」

「父皇,所謂死亡峽谷不是說人走過後就會死,而是說那里人跡罕至,沒有什麼人煙,並不是什麼凶險之地。所以大昭定會選那里走的。」

「然後呢?」

「然後?」莫離殤忽然眼一眯,唇間勾起絕代風華笑,冷得如寒梅般讓人無法逼視︰「然後我們就在這里劫了大昭求和的重禮,殺了所有的衛兵,只留下幾個重要的人物,臣媳倒要看看,這大昭沒有禮物,沒有衛兵,以什麼來求和?」

滄海瀾不禁失聲道︰「什麼?你要搶劫大昭的財物還要殺了使者團?那可是你的娘家!」

莫離殤退了幾步,斂了斂身道︰「父皇,莫離殤是西秦的太子妃,是您的臣媳,是明月的妻,此心只有西秦,沒有什麼別的」

眼緊緊地盯著她,生怕錯過她一絲的表情,見她毫不躲閃的與他對視,那眼清澈見底,沒有一點的瑕玼,滄海瀾才吁了口氣︰「你能全心全意為了西秦,父皇當然是很高興,不過那使者團里可能有你的父親,你這麼做是不是太狠了些?」

「父皇,心不狠何以得下?何況我並未說要殺父,何來狠之說?」

「父皇…」滄海明月不愉的看了眼滄海瀾後,才心疼的拉著莫離殤的小手道︰「離兒,我知道你都是為了我。」

莞爾一笑,瞬間舒緩了劍拔駑張之氣,她收斂一身的威儀變得柔媚無比,小手亦反握住了滄海明月,笑道︰「我此生只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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