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絕寵 第九十四章

作者 ︰ 檸檬笑

依稀間听到有人在喚他,他拼命地想要睜開眼,可是,頭痛不已,恍惚間,渾身包裹著恬淡熟悉的味道,讓他感覺到莫名的安心。浪客中文網

想起初見她時,她躺在他的懷里,嘴角掛著微笑,如此坦然地死去,他這二十年來第一次出谷,本是因為一個賭,但是當看到那時面對死亡如此從容的她時,他莫名地想要救她,想要保護她,所以,將他救了回來。

這數月的相處,讓他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快樂,她的笑,她的認真,她的頑皮,她一切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從前的自己,一人生活在深山中,從來沒有人與他說話,他每只是采藥,制藥,自從有她的出現,自己仿佛生活中有了光彩,每日有了牽掛,這難道就是師父所說的家的感覺嗎?他不禁感到從未有過的幸福蔓延全身,是的,有她在就是家。

木雲清抱著她,嘴角洋溢著幸福燦爛的微笑,他多想時間靜止在此刻,讓他永遠這樣與她相偎相依。

陸凝然感覺到有一道熾熱的目光注視著她,她渾身一顫,睜開了雙眼,對上的是木雲清清明的雙眼,盛滿濃濃愛意的看著她,她心下一驚,是不是她看錯了,連忙閉上眼,再睜開,淡漠的雙眼中沒有任何的波瀾,陸凝然笑道,剛才肯定是眼花了,隨即從他的懷中起身,「你醒了?」

木雲清在看到陸凝然醒來的那一刻,連忙收起了心思,恢復了以往的冷淡,他內心一片慌亂,他知道陸凝然已經心有所屬,可是,自己還是情不自禁的想要靠近她,所以,只能將自己的心思深埋在心里,如此,他才能在她的身邊。

「嗯,我們回去吧。」淡淡地說道,起身,一瘸一拐地抬步向外走去。

陸凝然暗自搖頭,脾氣還真怪,看著他一瘸一拐地樣子,笑道,上前,扶著他的胳膊,「像你這樣,怕是黑都回不去了,走吧。」說著,便不理他是否反對,扶著他走出了山洞。

木雲清沒有反對,雨後的陽光顯得格外的奪目,空氣更是透著泥土的甜味,讓人心情舒暢,木雲清側倪著陸凝然,看到她嘴角掛著淺笑,閉眼,深深地吸一口氣,極其地享受。木雲清看的入神,那絕美的容顏上增添了靈氣,仿佛精靈般舞動著她的翅膀,舞在林間。

陸凝然轉頭,看著木雲清盯著他發呆,奇怪地問道,「怎麼了,我的臉上有髒東西嗎?」

「嗯。」木雲清隨即收斂目光,心跳莫名地加速,白皙的面上帶著紅暈,抬眸,波瀾不驚地注視著陸凝然,點頭應道,隨即抬起另一只手,輕輕地劃過陸凝然的發髻,將她發髻上的干草拿下,不再說話,繼續向前走去。

陸凝然已經習慣了木雲清的沉默寡言和對她冷淡的態度,但是,她還是說了謝謝,繼續扶著她向前走去。

一路上,木雲清還不忘采藥,等他們回去時已經晌午,而陸凝然的懷里抱的滿滿的新摘的草藥,兩人身上已經被露水打濕。

「你先回屋換身衣服,我去燒水。」陸凝然將草藥放入一旁的籮筐中,然後,轉身奔向了廚房,現在的她真是饑腸轆轆,而且,身上也是濕的,渾身粘蔫的感覺很不舒服,現在需要先吃頓飽飯,然後舒服服地系泡一個熱水澡,然後,再美美地睡一覺。

木雲清在院中呆立了良久,看著廚房內忙碌的陸凝然,心中泛起陣陣的甜蜜,轉身,走向了自己的房中,快速地換了一身干淨的衣服,來到廚房內,自陸凝然的手中搶過鏟勺,「你去換衣服吧,我來做飯。」語氣依舊是冷淡的,可是,對與陸凝然來說,他現在能說出很多話了,這也是一件可喜的事情。

心情大好,揚起燦爛的笑容,「好。/中文/」說著,便回了自己的房中。

簡單的一頓飯用完之後,兩人各自在房中沐浴,院內很是安靜,只能听到屋子內似有若無的水聲,陸凝然舒服地躺在浴桶內,依舊想著自己的鴿子怎麼還沒有回來?該不會是走失了,還是在半路死了?還是宮內森嚴,被射死的?還是君墨寒不在宮中?陸凝然思緒翻,想著無數種沒有回來的可能性。

她完全沒有注意,有一條蜈蚣正像這邊慢慢地爬來,待她感覺到異常時,那條蜈蚣已經趴在她的一側,無數的爪子緩緩向前逼近,等待著蓄勢爆發,陸凝然一陣心驚,本能的想要逃離,噗通的水聲,陸凝然自浴桶內跳了出來,想要借機拍死它,可是,順勢,跳出的一刻,腳下打滑,摔在了地上,「啊!」,痛叫聲自口中溢出,而蜈蚣正撲向她。

「踫!」門被打開,木雲清只穿著一條褻褲,披著外袍沖了進來,待看到陸凝然赤luo著身體趴在地上,面色緋紅,當即閉上眼,轉身過去。

陸凝然試圖起身,腳踝的疼痛讓她又一次的叫出聲來,而那蜈蚣已經爬在了自己的肩膀上,還差一點,便會咬向自己的脖子。

在陸凝然以為自己的脖子要被蜈蚣咬到時,突然來的大掌將蜈蚣打出去,陸凝然大松一口氣,抬頭,對上木雲清已經熟透的臉,而蜈蚣已經被他裝進了瓶罐里。

陸凝然覺得此時已經無地自容了,想到自己現在身無寸縷,伸手,想要將掛在一旁的外袍拉下來,可是,太遠,而她現在蜷縮著身體,不敢做太大的動作。

晶瑩的肌膚上布滿一層淡淡的水珠,氤氳水珠緩緩地自剔透的肌膚上滑落,顯得格外的誘人,如玉的肌膚蒙上一層淡淡的粉色,讓任何人看到此時的美景,都會心神蕩漾。

陸凝然正在為難,暗自懊惱時,木雲清自衣架上拿下外袍,蹲下在她的面前,閉眼蓋在了她的身上,隨即,睜開眼楮,將她抱起,像床邊走去,只有短短的幾步,在木雲清看來像是走了很長時間,感受到懷中人兒溫熱的氣息,還有渾身散發出的誘人的馨香,木雲清心神蕩漾,從來未有過的異樣感覺侵襲著他的所有感官,可是,他卻只能克制。他怕自己失態,怕自己沖動,怕已經失去她。

小心地將陸凝然放在床上,為她蓋上被子,坐在床邊,看著她紅腫的腳踝,眉頭緊蹙,起身,出去。陸凝然將自己緊緊地裹在被子里,臉上一片火燒。

片刻之後,木雲清提著藥箱走了進來,拿出藥酒,為她小心地揉搓,上藥,包好,收起藥箱,自衣櫃內取出陸凝然的衣服,放在她的身旁,沒有過多的話語,走了出去。

陸凝然就這樣呆呆地看著木雲清一氣呵成,然後走了出去,關上門,而她大大地舒了口氣,今的突發事情,讓她捏了一身冷汗。暗自慶幸,還好有驚無險。

陸凝然在床上整整地躺了半月,最後實在是受不了,才央求木雲清,在院中簡單地活動一下,木雲清自那日之後又恢復了以往的沉默,只是,他卻對陸凝然關懷備至,用行動告訴她,他在關心著她。

這讓陸凝然感到無比的舒心,放松,是的,有時候,兩人不一定要語言上的溝通,行動上的關懷比語言上來的更加的真實,只是,鴿子為何還是沒有回來呢?

這日,君墨寒如往常下朝之後,便回了景儀宮,可是,寢殿內確來了一位不速之客,一只白鴿,君墨寒當時驚訝不已,這皇宮之中怎會有白鴿呢?

君墨寒一眼便看到了它腳踝上綁著的信箋,這讓他驚喜不已,看著信的內容,他熱淚盈眶,是然兒,這是然兒的信鴿。

一整日,君墨寒都捧著紙條發呆,上面雖然簡短的幾個字,可是,確燃起了君墨寒所有的希望,也讓他這些時日的思念請客間爆發出來,是的,他每都會不停地想著,然兒現在可好?然兒現在在做什麼?然兒有沒有忘了她?

可是,現在看著手中的包含思念的幾個字,他好不容易壘砌的堅定的高牆,在此刻坍塌了,他渾身發抖,仿佛是在做夢般。

夜色降臨,透著月光,他看向遠方,將白鴿抱在自己的懷中,仿佛眼前的白鴿便是陸凝然,是他所有的思念與希望。

突然想起什麼,轉身,快地來到書案前,揮舞著筆墨,寫下自己的思念,綁在了白鴿的身上,來到殿外,將它放了出去。

然兒,到現在我才發現,其實你一直在我的身邊。

陸凝然算算,已經來到青峰山十月有余,而白鴿放出已經兩個多月了,她每都會張望著,熟悉的鴿子能否回來,可是,每都是如此。

這一個月里,陸凝然早起都會同木雲清去山中采藥,兩人間更增進了默契,比方說,現在,她看一眼木雲清,便知道他接下來會做什麼,可是,很多事情她還是猜不透,比如說,木雲清總是會偷偷地看著她,總是會莫名其妙的臉紅,而每當她靠近他時,他總是會躲開很遠,仿佛自己身上帶有病毒一樣。

「咕!咕!」陸凝然有些恍惚,她猛然起身,看著遠方來的白色影子,她驚呆了,這是自己的幻覺嗎?她的白鴿回來了,興沖沖地向前跑去,看到白鴿落在她的手中,陸凝然才確定這是真的,她的白鴿終于回來了。她激動不已,抱著白鴿,在原地旋轉。

打開紙條,看到的是她日夜思念的筆記,熟悉的氣味讓她歡喜不已,上面寥寥數語,更讓她喜極而泣,是的,墨寒在等她,一直在等她。

「然兒,瘋狂地想念你,我會等你,等你一輩子。」陸凝然緊緊地將紙條按在心口,墨寒,你真傻。

木雲清看著白鴿了回來,他的心降到了谷底,他再怎麼逃避,也改變不了陸凝然離開的事實,是的,她終究一會離開的。

還有兩年的時間,木雲清,你要珍惜和她在一起的每一。木雲清看著陸凝然又哭又笑的模樣,嘴角掛著淡淡的笑容,現在,她還在自己的身邊不是嗎?雖然幸福很短暫,可是,他還是覺得很幸福。

每的等待都是幸福的,陸凝然與君墨寒雖然沒有見面,可是,每隔一個月都會收到彼此的思念,這讓他們彼此都感受到兩人雖然相隔千里,可是,心卻近在咫尺。

轉眼間,已經過去兩年了,陸凝然在山中過著與世無爭的生活,這種每早上看著燦爛的陽光,簡單地做著自己喜歡做的事情,無拘無束地生活,是她在前世根本無法想象的,現在的她平靜安逸,很是滿足,還有一年,她便與君墨寒重逢了,她期待著與君墨寒再次地見面,以後,他們便會永不分開。

皇宮內,金鑾殿上,君墨寒將自己的皇位讓給了自己的弟弟,那個之前十二年都沒有存在過,從而降的皇弟,暄王爺。

他終于放下肩上所扛的重擔,去奔向他想要的幸福。

臨行前,在墨竹曾經居住的院內,花嬤嬤,李德福守候在院外,院內只有君墨寒與君墨竹兩人,月光灑落在他們的身上,墨竹一身龍袍加身,沒有了以往的憂郁,更多的便是沉穩,他欣慰地看向君墨寒,掩去眸底的哀傷,「哥,弟弟敬你一杯!祝你和嫂子白頭偕老,不離不棄。」說著,便仰頭喝下,所有的一切,在今夜之後便劃上了句號。

「好,墨竹,哥哥謝謝你,我懂你的心思,如果有來生的話,我一定會將幸福讓給你。」君墨寒從墨竹離開的那一刻,便知道他的心思,然兒是他深愛的女子,在她的身上,墨竹感受到了母妃的影子,這也許就是他此生的痛吧。

「哥,只要你幸福就好,在這世上,你是我唯一的親人,我只希望你能幸福。」墨竹再一次的舉杯,一飲而盡,他更希望陸凝然能夠幸福。

城門外,君墨寒身著一身青色長袍,騎著白色駿馬,回頭,看著墨竹淡淡的笑容,想起曾經,同樣的情景,可是,那時是送墨竹離開,今日,卻是送自己離開,不免百感交集,看著眼前將他身上所有的重擔背負下來,成全他的自由和幸福,君墨寒心中不免感傷,他知道墨竹是不喜歡拘束的人,「墨竹,我會將你的那一份都一並活過。」

「好。」君墨竹始終掛著笑容,目送著君墨寒離開,在他看來,現在便是他想要的結局,有時候成全也是一種幸福,不是嗎?

君墨寒一路向北,馬不停蹄,終于在一月之後感到了青峰山腳下,他是要給然兒一個驚喜。當他站在山腳下時,抬頭仰望著高聳的山林,他感慨萬千,然兒,兩年了,你還好嗎?我們馬上便會見面了。

陸凝然等了整整一個月,都沒有收到君墨寒的信箋,整日魂不守舍,愁眉不展,胡思亂想,難道墨寒出事了嗎?

木雲清珍惜著與陸凝然每一的在一起的日子,看著這幾日陸凝然坐立難安的模樣,他心中很是明白陸凝然為何如此,失落不已,可是,看到她現在如此,更多的是憐惜。

「如果真的很擔心,便下山去看他吧。」木雲清淡淡地說道。這是他下了很大的決心和勇氣才說出口的,雖然,他很想讓她一直留在自己的身邊。

「可是我身上毒還沒有……」陸凝然看向木雲清,他怎麼突然想到要讓自己離開呢?

「這兩年來,你在我身邊學到了很多,將特殊的那幾樣裝一些,能夠維持你來回的時日便是了,去吧。」木雲清神情淡淡,說罷,便回了自己的房中。

陸凝然呆愣在原地,看著他冷漠卻帶著落寞的背影,不知所措,她已經習慣了這里的生活,這樣離開,她真舍不得,可是,沒有墨寒在身邊,她卻思念不已。

木雲清,這個寡言少語,不善言辭,卻與他共同生活了兩年的男子,她已經將他當成了哥哥般的親人,對他有了親人般的依賴,這樣走了,那麼,他便會又是一個人了,她又如何忍心呢?

陸凝然躊躇不已,這一,木雲清都沒有再出來過,連晚飯都沒有用,而她如何敲門,他都沒有應聲,陸凝然知道他雖然表面如常,可是,對于自己的關心卻是真真切切的,她現在從未有過的傷感,終是一夜未眠。

翌日,陸凝然早早便起身,看著木雲清的的門是打開的,屋內無人,陸凝然有些驚訝,他去了哪里?來到桌前,放著一張紙,上面寫著,「我去采藥了,解藥已經配好,你今日便起身吧。」

陸凝然有些無語,采藥也不叫她,就這樣丟下一句話走了?

此時,門外傳來輕微的腳步聲,陸凝然轉身,向門外沖去,笑道,「我就知道你會回來……」,話還沒說完,整個人已經呆愣在原地,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人,早已淚流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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