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7、番外之︰愛到深處無怨尤
田沫兒的話還沒有說完，東方皓便擰著鼻子一口氣把藥喝了個精光。這個女人的言下之意，他還是很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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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上午，林可怡不知來來回回地幾次，大部分的時間都候在小哲床邊，就連小哲上廁所，她這個做母親的都沒有機會提掛瓶，這個護士的熱情簡直讓人側目。vex6。
「田小姐，如果你有什麼事要忙的，你就去-……小哲這里，你盡管放心，我……我跟東方先生會照顧好她的。」
「那怎麼……」
「這是我們醫務人員應盡的職責。中飯我都讓媽媽做好了便當，比起買的食物總要好很多，沒事的。」
她正要開口，林可怡又對著東方皓說道︰「東方先生，這幾天你都要照顧小哲，我把你的那份都已經準備好了，田小姐，待會兒我們一起吃。」
抬腕看了看表，又走到窗前，林可怡沖著樓下揮了揮手，又回頭笑道︰「我去把便當拿上來。」
少了林可怡，總覺得少了什麼，田沫兒走到門外，東方皓很快也提著步子跟上。
「這里的護士真有職業道德。」東方皓看著她的背影，淺笑。
「該是東方少爺的殺手魅力依然不改。」
「哦？」東方皓挑了挑眉，看著她不明情緒的眉眼，走到她身前，「那你呢？」
他的嗓音分明透著那樣濃重的誘惑，田沫兒側過頭去︰「抱歉，我已經免疫了。」
「是嗎？」他虎口一比，手便握住了她的下顎，「既然如此，為什麼又不敢看我？」
「有嗎？」她猛地抬眸，卻發現那雙眸子，確實的依然有著殺傷力，她想別開眼去，又怕不打自招，便是這樣直直地望著他。
曾經柔情似水的眸子，現在卻是冰冷的，心底的疼痛，或者她並不會知曉。在她心底，東方皓就是一個情場高手，一個無情浪子，驟疼的感覺，他眯了眯眼，緩緩地俯下頭去。
臉漸漸放大，近了，更近了，田沫兒的手心起了一層薄汗，他想干什麼？心跳加速，不知道是害怕還是緊張，在他的唇就要踫到她的時，她一下子低下頭去，那唇，只在她額上輕輕地擦過，卻依然能讓她的心如擂鼓一樣跳動。
瘋了，田沫兒，你簡直瘋了？她低垂的眸遮掩著情緒，再抬頭，已是一片清明︰「東方少爺，請自重。」
「便當到了。」林可怡氣喘吁吁地跑來，手里提著兩大袋子，田沫兒趕緊走過去幫她接了一個袋子。
誘人的飯菜香味，林可怡邊給小哲盛著飯，便滔滔不絕地說著；「我讓我媽給我做了幾個拿手菜，還有雞湯，特別給小哲喝的。」
「林小姐真是有心了。」東方皓的微笑讓林可怡瞬間紅了臉，她撩了撩鬢邊的秀發，低聲道，「哪里，都是應該做的……」
一頓飯，明明是撲鼻的香，嘗到嘴里卻是沒有滋味。她是味覺發生了什麼問題嗎？听著東方皓和林可怡不間斷的談話，看著林可怡不時嬌羞的面容，只能在心里輕嘆。他的魅力，真的從來沒有變過……
「東方先生，還有一個湯，是特別給你的。」林可怡的聲音低低地響起，田沫兒抬眼望去，她的手里拿著一個粉色的湯壺，小心翼翼地遞到東方皓手上，「對感冒有奇效，你試試。」
眼底的光芒，讓田沫兒嘆了口氣，她擰了擰眉，走到門外。不知道是為了這個小護士擔心，還是其他的什麼感覺。她甩了甩頭，回家倉促，竟忘了拿錢。床頭上的欠費通知單已經送來了，她必須去銀行取錢。
生活，總是最真實的，當開始生活的時候，你就會知道，柴米油鹽的重要，更會明白錢的重要。
田沫兒嘆了口氣，看著卡上又少了的數目。雖然說她連打幾份工，可是，每個月的開銷，真的不小。
拿著通知單去付款，卻被告知小哲的費用已經付了，她愣了一秒，便想到了東方皓。除了他，不會有別人。
心底無端地便有了怒意，再怎麼樣，她都不會要他的錢，絕對不會。
走到病房前，林可怡不在，小哲也已經睡著了，東方皓在床頭坐著，一瞬不瞬地看著小哲。
一大疊錢忽地出現在東方皓眼前，他詫異地抬頭，望進田沫兒冷然的眼︰「這些錢，還給你，小哲的住院費。」
「需要分得這樣清楚嗎？」看著那一大疊鈔票，東方皓半晌才開口。
「需要。」
「我拿出去的東西，不會收回。」他別開眼去，「怎麼說這件事也是因我而起，我付錢理所當然。」
田沫兒一愣，什麼叫因他而起？跟他有什麼關系？
「小哲是因為我才跟人打架，我難辭其咎，把錢收回去。更何況……」他的目光轉回到她臉上，沉聲道，「我是他爸爸。」
喉間一下子干澀起來，眸子微濕，田沫兒攥了攥手心，卻听得他的聲音繼續響起︰「沫兒……你真的不打算，給小哲一個完整的家嗎？」
床上的小人兒睫毛輕輕地顫動了一下，沒有人發覺，東方皓無奈地嘆了口氣︰「不管怎麼樣，我不會放棄的……」
「東方先生……」門推開的聲音，林可怡看著僵持著的兩個人，訝異地眨了眨眼。
「林小姐，你來得正好，麻煩你幫我把這些錢給東方先生。住院費，我會自己付的，沒道理要他的錢。」
田沫兒把錢朝著林可怡懷里一塞，便走了出去。說怡來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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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空氣果然夠強烈，走到街頭，風吹來竟是一陣一陣的澀冷。
田沫兒在路邊的長椅上坐下，輕輕地揉了揉太陽血。她平靜的心，似乎因為他的出現，悄悄改變了。他的每句話，每個動作，每個眼神，竟然可以這樣清晰地刻在腦海里，揮之不去。
東方皓，預備怎麼辦呢？他想要的東西，向來手到擒來，她忽然覺得有點無所遁形。
手機響起，她低頭掃了一眼，是酒-打來的。不是已經請過假了嗎？她擰了擰眉，還是接起電話。
「田安，今天的假還是不能準了，霍少爺要來。你知道，他每次來，都是要听你唱歌的。」
「可是……」
「我知道你的問題，不過，你也要體諒一下。這樣-，你兒子那邊，我可以讓人去照顧，而且今天夜場的出場費加倍，你看怎麼樣？……田安，就當幫幫忙了，等霍少走了，放你幾天大假？……就這麼說定了，啊？」
「……」
田沫兒張了張嘴，手機已經掛斷。霍少爺……她頓時覺得頭更大起來。
***
不知道在吸煙區吸了幾支煙，折回病房，小哲已經醒了。
「東方叔叔……」他眨著晶亮的眼楮，一顆心撲通撲通地跳，剛剛媽媽跟東方叔叔的對話他都听到了，東方叔叔說自己是他爸爸，而媽咪，也沒有反駁。那麼……是真的嗎？
「怎麼？」東方皓疾步走到小哲面前，笑道，「是想吃？還是想玩？東方叔叔都陪你。」
「我想跟你聊天。」
東方皓愣了愣，在床邊坐下︰「好啊……那麼，想聊些什麼？」
「我想聊聊媽咪。」他的眼楮一瞬不瞬地望著東方皓有些變色的臉，「東方叔叔，你……喜歡媽咪嗎？」
東方皓愣了愣，苦笑了一聲︰「喜歡。不過……你媽咪很討厭我。」
「不只是討厭你，媽咪好像對每個男人都討厭。」
「什麼意思？」
小哲撇了撇嘴，小聲道︰「實話告訴你，媽咪很會打哦？有對她不禮貌的叔叔，她就把他打得滿地找牙。不過，還是有很多叔叔會送花給她誒……」
「送花？」心里頗不是滋味，送花給他東方皓的女人，是不是活膩了？
「是啊，不過媽咪都不收的，還有，媽咪也不跟人出去吃晚飯。媽咪說了，這輩子只要小哲這一個男人就夠了。」
心底澀澀地一疼，他模著小哲黑亮的頭發︰「那小哲呢？……小哲想要一個爸爸嗎？」
「嗯。」小哲重重地點頭，一雙眼楮又一瞬不瞬地看著東方皓，「東方叔叔，其實……你是小哲的爹地，是不是？」
東方皓錯愕了，這絕對不可能是田沫兒告訴他的，難道真的是……血濃于水？
「剛剛你跟媽咪說話的時候，我听到的。」小哲賊賊地一笑，「東方叔叔，媽咪一個人實在是太辛苦了，你幫媽咪拿下好不好？」
拿下，那當然好。只不過，這個女人，真的不太好拿下，現在的她，就像是一只渾身帶刺的刺蝟。
「好。」他抱著小哲，更緊了一些。
「……我可以偷偷地叫你……爹地嗎？」孩子的眼楮泛著光，東方皓點點頭，卻是鼻尖一酸，該死的，他竟是想哭了。
「爹地……」小哲輕輕地叫了一聲，「爹地，我現在只能偷偷叫你哦，等你把媽咪搞定了，我才可以大聲叫你……加油哦……」
「小哲。」門推入的聲音，林可怡看著兩個抱在一起的人，愣了愣，隨即笑道，「小哲，剛剛在樓下踫到你媽咪，她說晚上要上班，可能會遲點來……」
上班？晚上的班？東方皓的臉一下子降到了冰點。該死的女人，還繼續去酒-那種地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