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醫夜行 第五百六十一章 黑診所

作者 ︰ 芬果子

「牛哥,是這里嗎?」一個面容猥瑣的男人弓著背在一條破敗巷子口往里張望。

巷子里幾乎被垃圾填滿了,發出了一陣陣酸臭味。只容得下一個人勉強通過的巷子里長年見不到陽光,即便是在夏季正午的時候,這個巷子似乎也被太陽遺忘了一樣,甚至在大白天都可以見到老鼠的蹤跡。

「就是這里。」被叫做牛哥的人,也不確定的確定說。只是听人說過這里有個小診所,價格公道,醫術好,只是醫生怪了一點。可是真正到了這里,牛哥真的不確定了。即便是最不專業的黑診所,門口也是干干淨淨的,哪里會像這里一樣,簡直就是垃圾場嘛。

「牛哥,我們還要不要進去?」猥瑣的男人不確定。

「進去吧,總不能白來一趟。」牛哥果然是哥子輩的,有膽氣。

「哦。」猥瑣男本來想跟在牛哥的身後,沒想到他被首先推了進去。

「啊……」猥瑣男被推的踉蹌幾步,腳下一軟,不知道踩到了什麼,因為未知而害怕,只能大吼大叫。

「啊……」牛哥跟著叫了幾聲,發現根本沒什麼,這才踹了猥瑣男一腳︰「好了,叫什麼叫,膽子這麼小,還是不是男人啊?」

「啊?」猥瑣男被牛哥一踹也醒悟過來,發現只是踩了幾顆霉爛的包子而已。

「走啊。」牛哥催促道。

「哦……」猥瑣男只好忍著惡心的感覺往里走。

巷子不長,但是兩人走起來卻不亞于任何一處險路,主要是太惡心了。

終于在一口氣快要憋到頭的時候,兩人找到了地方落腳,走到了巷子尾。

不同于外面和垃圾場無意的巷子,巷尾沒什麼垃圾,只是有些爬蟲和青苔。沿著青苔往里拐,就會瞧見一個院子。院子的外面挑著一只白色的燈籠,燈籠上面有人用毛筆寫了個醫子。周圍矮牆上面掛滿了紅色的毛巾……

「有人嗎?」牛哥像是怕驚擾了什麼一樣,輕輕的問。

「……」里面沒有回答。

「牛哥,我們回去吧,這里怎麼看,怎麼不對勁。」猥瑣男害怕了,因為開始沒看清,走進一看,那些紅色的毛巾都是沒洗干淨的血毛巾。

「不行,既然來了就得進去。」牛哥這次下的決心很大,自己的問題一天不解決,就會被外面的女人嘲笑一天。男性尊嚴和害怕比起來,男性尊嚴暫時佔了上風。

輕手輕腳的推門進去,突然發現門里人多著呢。貌似有幾個還很面熟,只是他們互相之間都不打招呼,各自做各自的事情。即便是玩手機游戲都沒發出聲音。

「我說,既然有人怎麼不發聲音啊,搞得和鬼屋一樣。」猥瑣男見到有人膽子也大了起來。

可是還沒等他說完,就從屋里鑽出兩個彪形大漢,一把把猥瑣男提了出去。

「啊……你們干什麼啊?」

猥瑣男的聲音馬上就消失了。

牛哥腦門上冒了一圈冷汗。

「是看病的?」彪型大漢回來了。

牛哥眼尖的發現彪形大漢的手上有血跡。

「不……不是……」牛哥頭搖成了撥浪鼓。現在他總算明白了,這里人安安靜靜的原因。

「不是?」彪型大漢皺起了沒有。

「啊?不……是來看病的……」牛哥察覺到對方微弱的情緒波動,立刻改口。

「交錢……」彪型大漢把手一伸,在牛哥面前張開。

「多少?」牛哥弱智的問。

「明碼標價。」大漢一指牆面。

牛哥順著一看,頓時滿頭黑線——進門不管看什麼病,交5000軟妹子再說。

「那麼貴啊?」牛哥心里沒底︰「我沒帶那麼多現金。」

「可以刷卡。」彪型大漢立刻掏出了刷卡機。

不情不願的把卡刷了,牛哥找了個位置坐下。

「別露出不高興的表情。」

牛哥一坐下,旁邊看報紙的人壓低聲音提醒他說。

「鼠哥?」牛哥遇到了熟人。

「噓,小聲點。這里的醫生不喜歡太吵。」鼠哥小聲的說︰「這里雖然貴了點,效果還是不錯的。」

「真的?」牛哥現在有點不相信了。

「沒錯,我上次被別人砍了20多刀啊,差點連命都保不住。正規醫院不敢去,只好來這里,沒想到真撿回了一條命。」鼠哥神秘兮兮的說︰「這醫生可是高人。听說還會法術,只要你有一口氣,就能和閻王爺商量,把你給弄回來。」

「這麼神?」牛哥本來不想,但是瞧見鼠哥說的那麼信誓旦旦,不禁有點相信了。

「騙你干什麼,喏,看到沒?」鼠哥干脆掀起了衣服︰上面縱橫交錯,全是蜈蚣樣的疤痕。

「厲害……」牛哥豎起了大拇指。

「知道就好。對了你來是看什麼病啊?」鼠哥把衣服放下突然問。

「呃,小事,小事,有點感冒……咳咳……」牛哥尷尬的咳了兩聲︰「感冒……感冒……」

「感冒也要來?」鼠哥明顯的不信。

「哎,那不是江支那邊的嗎?」牛哥轉移話題指著另外一邊角落里抱著手臂坐著的人問。

「對啊。」鼠哥點點頭。

「那個不是他們死對頭江九嗎?」牛哥問。

「是啊。」鼠哥神秘的說︰「在這個醫生這里進門沒有仇人,這是規矩,要不然不給看病。」

「可是,他再牛也只是個醫生吧。不看病,難道那些組織不會找他麻煩?」牛哥不相信。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但是我听說以前川戶老大不服,找人砸過這個醫生的場子,可是沒想到場子還沒砸,他自己就被人滅了,從那以後不管是誰,大家一進這個門就不約而同的休戰。」

「這樣啊……」牛哥嘖嘖稱奇,突然想到了什麼︰「我那小弟被怎麼啦?」

「這個,不知道。看他的造化吧。」鼠哥聳聳肩膀,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不多惹事。

「是嗎。」牛哥滿頭冒汗,印象之中的那個保鏢的拳頭上的血跡特別的刺眼。

隨著在外面坐著的人一個個的被叫進房間,牛哥越來越不安︰「怎麼沒人出來啊?」

「這你就不懂了吧。進來一條路,出去一條路。死路進來,活路出去,牛哥你啊,平時多學習,別光會打打殺殺的。」鼠哥進去之前和牛哥交代了幾句。

「……」目送著鼠哥進去,牛哥這里就再也沒有說話的人了。

「到你了。」不多時,一個保鏢拍了拍牛哥的肩膀說。

「知道了。」牛哥灰溜溜的跟著進房間,見到了傳說中的醫生。

一進門好大一股的酒味。就連牛哥這種酒鬼也覺得被燻暈了,再看醫生——一臉的胡子許久沒有修建了,身上的白大褂和灰褂子沒什麼區別。

「什麼病?」醫生打了個酒嗝問。

「我對那里不太滿意。」牛哥羞澀的說。

「月兌。」醫生灌了一口酒,眯起了眼楮。

「啊?」牛哥沒想到醫生這麼直接。

「月兌啊,不月兌,我怎麼了解情況?」醫生口齒不清。

牛哥不知道自己要不要相信這個酒鬼,但是外面有保鏢守著,今天不月兌褲子看來是不行了。索性一咬牙,一閉眼,一順溜的直接把褲子月兌了下去。

「我去,你的問題不是一點二點啊。」醫生鄙視的說。

「我是來看病的,不是來受嘲笑的。」牛哥也是有脾氣的。

「你說什麼?」醫生掏了掏耳朵,掏出一坨耳屎。

看著有半個指甲蓋大小的耳屎,牛哥所有的言語都變得匱乏起來︰「有什麼辦法沒有?」

「有,價格貴點。」醫生點點頭。

「真的?」牛哥本來是抱著試試看的態度,沒想到真的有希望︰「別那些吸的東西,我用過了,除了把那里吸紫以外,一點增大的效果也沒有。」

「不是那個,是這個。」楊宗保從抽屜里拿出了一件物件扔在了牛哥的面前。

「什麼東西?」牛哥拿起來一看,是一個透明的膠體樣物質,和果凍一樣軟軟的。

「假體啊。」醫生理所應當的說。

「假體不是沒感覺了?」牛哥猶豫說。

「市面上那麼多女人胸部都是假的,她們有感覺嗎?」醫生不以為然︰「放心吧,這是從國外進口的,熱脹冷縮。你那兒一充血,這東西就脹大。」

「這個東西安全嗎?術後敏感度如何?」牛哥怕影響自己以後的生活。

「說了沒問題的。你看我這里這麼多人,做了不都沒事。敏感度的話,裝幾顆彈珠就行了。」

「真的?」牛哥被說動了。

「保證那些女人愛死你。」醫生保證。

「多少錢?」牛哥問。

「這個數。」醫生比出了個手勢。

「太貴了吧?」

「不二價。」

「什麼時候做手術?」

「明天別吃飯別喝水,把錢帶好過來就行。」醫生很爽快的約定了手術時間。

牛哥興奮的從小診所出來,發現迎面走來一個人。突然快速的後退,等那人走了之後,這才從原路返回。因為他還沒做手術,所以只能從垃圾巷子里重新出去。在巷頭見到了被揍得和攤爛泥一樣的猥瑣男。

「你沒事吧?」牛哥終究不忍自己小弟落到如此下場。

「還好,但是牛哥剛才進去的人你見到沒?」猥瑣男心有余悸,剛才過去的男人好重的殺氣。

「看到了,別惹事,對誰都被說。」牛哥能活到現在也不完全是傻子,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

「知道了。」猥瑣男縮了縮脖子,一瘸一拐的跟著牛哥走了。

巷子里恢復了安靜,還是那麼髒,那麼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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