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靠近辦公室,大胡子和歐陽亮就听到了里面雜亂的聲音。面面相覷,然後兩人一左一右接近辦公室的門口。
大胡子一個手勢之後,先用腳踢開了辦公室的門。歐陽亮在後面接應。
辦公室里,完全變了一個樣子,秦校長跌坐在辦公桌旁邊,滿臉是血。
「怎麼啦?」歐陽亮率先跑過去問。
「不知道,現在等楊宗保來了再說。」大胡子看了看發現門口沒人,就把辦公室的門重新關上了。
「我們得去醫院。」歐陽亮見到大胡子如此反應,有些搞不清楚狀況,不明白為什麼不把秦校長送醫院。
「暫時等等。」大胡子在關上門之後,和歐陽亮一起把秦校長扛在了沙發上。
秦校長折騰的有些累了,所以還算是配合。
「秦老總,有些話我要和您說,你現在能維持冷靜嗎?」大胡子把手按在秦校長的肩膀上,以防他暴起。
「說……」秦校長現在全身酸軟,腦袋疼的厲害,全憑著意志力在撐著。
「您可能中毒了。」大胡子通過施加在秦校長肩膀上的手勁,來增加自己所說話的可靠性。同時暗自吃驚,印象中,秦校長的肩膀是很厚實的,何時變得如此消瘦單薄了。
「什麼?」秦校長忍不住又開始焦躁起來。
「稍安勿躁,你等等,等下楊宗保就會來解釋的。」大胡子安撫到。
「楊宗保……」
大胡子這一個名字立刻觸發了秦校長的怒點。秦校長掙扎的又要起來,可是被大胡子死死的按住,不能自由活動。
「放開我……你想以下犯上嗎?」秦校長根本無法控制情緒,兩眼充血的怒視著大胡子,像是和他之間有不共戴天的仇恨一樣。
歐陽亮在一邊不知道幫那一邊,素手無策。
「讓開……」
突然一個叫聲,讓大胡子頓時松了口氣,救星來了。
楊宗保從外面突然沖了進來,讓大胡子讓開之後,一針管扎在了秦校長的大腿上。
「你……」歐陽亮想要上前,但是被大胡子一個手勢阻止,停在了原地。
楊宗保一針扎下去之後,秦校長頹然的跌坐在沙發上,安靜下來。
「什麼東西?」畢竟是自己的老首長,大胡子還是很擔心。
「鎮定劑。」楊宗保把使用完的針管小心的處理了,這才搬了把椅子坐在秦校長的面前︰「能好好說話了嗎?」
「卑鄙。」秦校長說話有氣無力,看起來鎮定劑起效果了。
「您知道自己有毒癮了嗎?」楊宗保並不介意秦校長的辱罵,畢竟和毒癮的人沒辦法計較。
「放屁,我一輩子就沒踫過那種東西!」秦校長滿臉通紅覺得受到了莫大的恥辱。
「您看看這個再說。」楊宗保把報告遞了過去。
秦校長將信將疑,把報告接了過去︰「別以為搞了這個我就相信。」
楊宗保見秦校長開始看了,在旁邊說到︰「報告上面說,你也被下毒了,所以脾氣容易暴躁。您想想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啪……
秦校長把報告砸到了地上︰「我不相信,這份報告是偽造的。」
楊宗保就知道會這樣,從口袋里拿出了團衛生紙,打開後里面是一顆牙齒︰「熟悉嗎?不錯,就是您的牙齒。這份報告就是用你牙齒上的血跡化驗而得出的。如果您不相信這是你的牙齒的話,我們可以做dna比對。」楊宗保不給秦校長一絲疑問的空間。
「……」秦校長重新把地上的報告撿起來,沉默的看著。
「您中的毒和醫院那六個學生沒什麼區別,只是劑量問題。所以鎮定劑還能夠穩定您的情緒。」楊宗保在一邊解說。
「誰干的?」秦校長沉默了許久之後問。
誰干的?在場的人都想知道,也都知道方向,只是不敢說。
「恐怕是和秦校長很熟悉的人吧。」偏偏楊宗保就是那個敢說真話的人。
「和我熟悉的人?」秦校長重復了一句。
「嗯,這幾天你和誰鬧過矛盾?」楊宗保問。
「除了你,沒有其他人。」秦校長沒好氣的說。
「還有呢?」楊宗保可不把秦校長這種諷刺放在心上。
「你認為還有誰?」秦校長反問。
「這點您最清楚。鎮定劑的持續時間是1-2個小時。1-2個小時之後,麻煩您自己去醫院搞定。」楊宗保剛才看到了秦校長目光有一瞬間的閃爍,知道他想到了什麼,只是不願意說而已。本人不配合,再逼也沒辦法,楊宗保只能起身告辭。
「等等,你走了,我怎辦?」考慮到自己將要面對的情況,秦校長一方面怕這件事情宣揚出去影響不好,另一方面也怕自己可能出現的無法控制的局面,所以只能叫住楊宗保。
「說實話,我不知道。醫院里的那個六個是產生了不可逆的破壞,而您……我不知道還能不能恢復。」楊宗保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秦老總……」大胡子擔心的叫到。
「別說了,這件事誰都不能說出去。」秦校長很快就做出了決定。就像楊宗保所估計的那樣,秦自江知道誰最有可能給他下毒——秦凡卿。秦凡卿這幾天每天晚上都堅持給他煲湯。原本以為那孩子轉性了,沒想到卻是……
「可是您的毒癮……」大胡子很擔心秦校長的身體狀態。
「別說了,找個醫生偷偷來吧。」秦校長說。
「是。」大胡子沒法,只能照辦。
……
秦凡卿在廚房用砂鍋熬銀耳粥。粥在砂鍋里沸騰。沸騰的煙霧籠罩了他了臉,讓人看不清他臉色的表情。終于,他從口袋里模出了一個密封的塑料口袋,口袋里有些藍色的粉末。猶豫了一下,秦凡卿還是把藍色的粉末全部倒進了砂鍋里。
……
「爸……」
書房的門被敲響了,秦自江正在看書,自從下午回來之後,他就一直沒有表現出異常。
「進來。」
听到秦自江的聲音,秦凡卿端著銀耳粥推門進去了︰「爸,喝粥。」
「放哪里吧。」秦自江假裝在看書。
過了一會兒感覺秦凡卿沒有走,秦自江抬頭問︰「還有事?」
「爸,那個趁熱喝了吧,冷了對胃不好。」秦凡卿勸到。
放在平時,秦自江會感覺很安慰,可是今天心里只有苦澀。明知粥有問題,秦自江還是端起來,幾口喝完。
剛放下碗,秦凡卿就接話了︰「爸,那個楊宗保處理的怎樣了?」
「他和你又沒關心,怎麼啦?」秦自江知道重點來了,等待著。
「就是看他不順眼。他上次對王碧瑩動手動腳,很不禮貌。」秦凡卿仔細斟酌用詞,以免激起秦自江的反感。
「對碧瑩不軌?」秦自江冷笑一下︰「雖然那個楊宗保是玩世不恭,但是對碧瑩不軌的事情應該還做不出吧。畢竟他身邊的女人就是碧瑩比不上的。」
「爸,是真的。」秦凡卿帶上了些撒嬌的口氣。
「好了,我自有分寸。你出去吧。」
因為秦自江發了話,秦凡卿只能收拾碗筷,走出了書房。
等秦凡卿一走出書房,秦自江立刻沖到了旁邊的浴室,趴在馬桶邊,用手指扣喉嚨嘔吐起來……
「沒事吧。」楊宗保從浴室的門背後出現,把門反鎖上,然後從隨身的包包里拿出了針管和藥品,配好濃度後從秦校長手背上注射了進去。
秦自江全身虛月兌的靠坐在馬桶邊,指著嘔吐物說︰「拿去檢查吧。」
楊宗保撇撇嘴,用吸管從馬桶的嘔吐物中吸取了一些樣本。
「如果你的估計是錯的,別怪我不客氣。」秦自江突然出手阻止楊宗保的動作,威脅說。
「知道了。不過您通知我來做這件事,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楊宗保把標本收好,順便挽起秦自江的袖子,抽點血化驗。
「別以為是我自願的。這也是為了不讓更多的人知道而已。」秦自江由著楊宗保抽血。
「走了。」完成了工作,楊宗保瀟灑的告辭。
「從來時的路出去。」秦自江提醒說︰「我要第一個知道結果。」
听到秦自江這麼說,楊宗保倒是有了點興趣︰「你知道之後會怎麼做呢?」
「……」
……
楊宗保走出秦自江的兩層別墅,回望了一下書房的位置,嘆了口氣,對秦自江的惡劣的印象稍稍改觀了一下。
剛才盡管秦自江沒有說話,但是楊宗保從他的眼里看出來堅決。果然骨子里還是軍人。
馬不停蹄,趕往醫院。
譚維維從楊宗保手里接過標本就消失在實驗室里。
大胡子也趕到了醫院,焦急的等待。
「別晃,看著頭暈。」楊宗保嫌棄大胡子在他面前走來走去。
「你為什麼就不著急?」大胡子很不理解楊宗保對什麼事都那麼淡定。
「著急也沒用。」
楊宗保話音剛落,譚維維就從實驗室出來,什麼話都沒說,就對楊宗保點點頭。
大胡子不用問也明白發生了什麼,一個電話就撥了出去。
放下電話之後,大胡子有一瞬間的無所適從︰「我不知道秦老總那麼討厭你,為什麼這件事還要你來辦?」說完,大胡子上下打量了下楊宗保,也覺得楊宗保很不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