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牌預言師 第四章 凌晨三點的金條

作者 ︰ 沐飛塵

陳決只穿了個褲衩就來到了書房,打開電腦。電腦機箱的聲音很小,月光從落地窗外透進來,晶瑩的月光讓陳決的心更加寧靜。他的手上拿著梁德清給他的那個名片和金條。他從網上查到了梁德清的資料。從照片來看,白天那個老頭確實是梁德清。

高聳的鼻梁和綠色的眼楮讓陳決愈發感到奇怪,于是他仔細的看起資料。原來,梁德清從小就生活在中國,他的父母都是美國人,七十年前他的父母來到中國從此便定居了下來。

「七十年前……一九四零年,那時候中國還沒解放。」陳決盯著電腦屏幕自言自語。他很奇怪,那時候的中國正處在水深火熱之中,那麼為什麼梁德清的父母要來這里呢?旅游?絕無可能。尋親?恐怕也不可能。有很多種可能,但大部分可能都稍微想一想也便可以否認了。陳決搖搖頭,決定不再繼續想,這麼多年過去了,梁德清的父母肯定也都去世了,再想也沒有意義。

點起一根煙,陳決吸了兩口,吐出渾濁的煙霧後,他又拿起了那根金條仔細觀察起來。從質量來看,這應該是真正的純金。這樣的一塊金條任何人看到都會怦然心動,陳決自然也不例外,不過幸好他有錢,並不缺這點錢,所以相對于窮人來說,金條對他的誘惑力就小了一些。從第一次見到梁德清開始,陳決的第六感就發揮出了一種神秘的作用。正常情況下,一個外國老頭是不會引起陳決注意的,但是今天的梁德清卻是例外,他讓陳決第一次有種心慌的感覺。陳決想起了以前看過的一部小說,小說中說如果一個人給你一種心慌的感覺,這種感覺很有可能是由于殺氣造成的,這听起來像是武俠小說中的事,但小說中說的煞有介事,好像真有殺氣這種東西。

陳決不否認這一說法,但也不同意。對于這種神秘的事情,他一直懷著一種尊敬的心理。可以不信,但不可以不敬!這是一位路人告訴他的。

煙一點一點的燃盡,陳決手中的煙一根接著一根,電腦邊的煙缸已經快滿了,他抬頭看了看牆上的鐘。現在已經是凌晨一點了,他的思考仍然沒有任何作用,今天一天過的太奇怪了,奇怪的去注意那個梁德清,與梁德清之間又進行了一次不知所言的談話,梁德清又奇怪的送給他一塊金條……還有他讓春水調查的那個女人竟然是他銷售部的員工……這一切都攪在陳決的腦子里,他只得用一根又一根的煙來鎮定自己。

手機忽然響了,就在他身後的沙發上響了起來,鈴聲在這個寂靜的夜里顯得有些刺耳。他拿起手機,看到是春水的號碼,一絲笑爬上了他的嘴角。按下接听鍵,電話那頭沉默了一下,于是陳決也沉默。十秒鐘之後,春水的聲音傳來了︰「睡了嗎?」

「沒有,這麼晚了怎麼還打電話給我,睡不著嗎?」陳決在沙發上坐了下來,他已經做好了與春水聊到天亮的準備。

「嗯,總覺得你今天有心事,不放心你。現在在做什麼呢?」電話那頭的春水說。

陳決吸了一口煙,長長的呼了一口氣說︰「剛剛在網上查些關于市場調查的資料,明天公司要用,你呢?」

「我沒事做,就只一心一意的和你打電話。」春水笑著說。

听到春水的笑聲,陳決壓抑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手中的煙又一次快完了,他把煙滅了,終于不再繼續點煙。「最近編輯部的工作怎麼樣,累嗎?」陳決問。春水是一個雜志社的副主編,主編是她的親哥哥,所以這份工作對她來說可以是很輕松的。但陳決明白,一個喜歡文字的人是不可能多麼輕松的,無論是作者還是編輯,每天都是很累的,因為他們想的永遠要比做的多。

體力勞動不傷腦子,但腦力勞動卻會傷身體,要不怎麼大部分文人頂上的頭發都很稀疏呢?

「不累,你呢?」春水的聲音很溫柔,讓陳決听了身體有些發軟。

「我也不累,每天就是去公司隨便說幾句就行了,具體的事都交給下面的人辦了。」陳決笑了笑。

兩人就這樣一人一句的說著,時間過的很快,當陳決再次抬頭看向壁鐘的時候,時間已經是凌晨三點了。現在已經變成了春水一個人在說,她在給陳決說故事。陳決喜歡听故事,而春水恰好又是一個編輯,自然是閱文無數,所以陳決常常讓春水給他說故事。春水美妙的聲音配合著美麗的故事,陳決覺得自己享受的是人間最美好的時刻。

「後來呢?」陳決閉著眼楮斜靠在沙發上,嘴角帶著笑意。

「後來男孩和女孩就結婚了,永遠在一起。」春水終于又說完了一個故事。美滿的結局會讓听故事的人心情很好,而且陳決不喜歡悲劇結尾,他告訴春水︰永遠別和我說悲傷的故事。

陳決點了點頭笑著說︰「很好的故事,都听的我快睡著了。」

「什麼啊?你的意思好像就是故事不吸引人吧……」春水說。

「當然不是,我的意思是說,這個故事讓我想也有個女人可以與我同眠……一個人睡總沒有抱著一個人睡溫暖啊。」陳決忍住笑,盡量用一種寂寥的語氣說著。

電話那頭的春水傳來的微微的喘息聲,過了好一會兒才听春水說︰「你啊……」

「我怎麼了?」陳決笑出了聲,他可以想象的到電話那頭的春水一定很糾結,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他覺得春水生氣時候也是很好看的,比不生氣的時候還要好看。

「咚……」忽然一個挺大的聲響嚇了陳決一跳,他順著聲音的方向看向電腦桌邊的地板。原來是那個金條不知道為什麼掉在了地上,陳決並沒有打開書房內的燈,所以只能借著電腦屏幕的光亮和月光看見地上的金條。

陳決看著那根金條,眉毛擠到了一塊,因為一件極其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那根金條既然裂開了,確切的說是打開了,似乎那根金條原本只是一個盒子,純金的小盒子。陳決的腦中閃現出了梁德清,梁德清的笑容此刻仿佛再次綻放了。他頗具深意的笑容,從一開始就讓陳決模不著頭腦,而現在,陳決似乎已經發現了一些端倪。

「陳決,怎麼了?說話啊!」電話那頭春水的聲音讓陳決微微清醒了一些,陳決坐了起來,又點起了一根煙,吸了一口說︰「沒事,剛剛打了個瞌睡,有些累了。」

電話那頭再次安靜了一會兒,「那你睡吧,別太累了,我也有些困了,晚安。」春水的聲音依舊溫柔似春水。

「嗯,晚安。」陳決心不在焉的應了一聲後就掛了電話。

外面隱隱約約傳來了雞啼,在這個繁華的都市中听到雞啼真的很不容易,陳決估計是其他住戶買了活雞。不過現在他無暇考慮這個問題,他趕忙走到電腦桌邊蹲了下來,睜大眼楮看著那根金條。

那根金條果真是一個盒子,雖然它只有拇指粗細,但卻絲毫不影響它作為盒子的功能。陳決小心翼翼的把它拿在手心里,細細觀察。它已經打開了,也就是說它現在和一個長方體的盒子一樣,蓋子翻在一邊。陳決很驚訝的看著盒子內的東西,那竟然是一支筆,一支和大部分人用的中性筆差不多樣子,只是小了好幾號的筆。陳決想了想,還是決定把那支筆拿出來。手指是拿不出來了,陳決把筆從盒子中倒了出來,那支筆入手很沉,密度似乎比純金還要高,原來,陳決之前並沒有懷疑這根金條是中空的,就是因為這支筆的重量與金條中間空的重量一樣。

坐在電腦桌前,陳決猶豫了一下,然後拔出了這支筆的筆套,出乎意料的,這竟然是一支鋼筆,是那種老式的筆尖。在現在的社會中,鋼筆一般都是極其高層的政府人員用,普通人大多都是用中性筆或者簽字筆的。

「嘶……吁……」猛的吸了一口煙後,陳決把煙頭放進了煙缸。「鋼筆?奇怪啊。」不禁自言自語,確實,純金盒子中裝著這麼一支顯得有些古老的鋼筆,這是陳決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的。每天都有想不到的事情發生,對于一個人的生活來說有好也有壞,好的地方是很刺激,不無聊;壞的地方是會對心髒造成一些沖擊。建議心髒不好的人不要過這種生活。

手機竟然在這時候響了,陳決拿起手機卻看到了一串陌生的號碼。他按下接通鍵說︰「喂,你好,請問哪位?」

「陳決,你好。」電話那頭的聲音是個男人,而且有些蒼老。陳決立刻想到了梁德清,對,這就是梁德清的聲音。他怎麼會有自己的手機號碼呢?為何要在這個時間打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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