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牌預言師 前、戲(三)

作者 ︰ 沐飛塵

(三)

蘇許听了,不禁蹙起了眉頭說︰「這…不太好吧。」

「走。」陳決不想解釋,站起身拉著她就朝門外走去,出了咖啡廳正好路過一輛出租車,陳決揮了揮手,出租車緩緩的停到了兩人的面前。陳決打開後座的門讓蘇許先上去,蘇許露出不解的神色,看著他說︰「怎麼了陳決?我想我還是先回家吧。」

陳決正準備上車,忽然又想起來咖啡廳里還有很多人,如果發生爆炸的話那麼里面的人必定不能幸免。他頓了頓說︰「等我五分鐘。」

再次走進咖啡廳,里面的人依然各自喝著自己的咖啡,一點也沒有意識到即將到來的危險。陳決直接走到櫃台旁,從口袋里拿出他的工作證,在服務員的眼前晃了一下之後就又收起來了,然後他壓低聲音說︰「我是警察,這里藏有持槍的罪犯,你們馬上把顧客疏散。」

其實服務員並沒有看清楚那個證件,她只是隱約的看到了一個國徽,不過這已經足以讓她相信眼前的這個男人了。她立刻召集了其他的幾個服務員,開始疏散人。當然,陳決不是警察,他拿出的是自己部門經理的證件,證件上有國徽。再說這些年輕的女服務員本就沒有什麼社會經驗,被陳決這麼輕易的就騙了也不奇怪。

五分鐘過去了,人都疏散開了,陳決讓那些服務員也暫時離開,他還對她們說增援的警力馬上就會到來。

站在已經空無一人的咖啡廳內,陳決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此時牆上的鐘已經指在了四點十五分,離爆炸還有五分鐘。

「朝前開。」陳決關上車門對司機說。時間過的很快,陳決不時的回頭,目光透過車後的玻璃射向咖啡廳。「什麼時間了?」這已經是陳決上車後第三次問這個問題了。蘇許苦笑一聲,把手腕抬起說︰「你自己看。」

陳決皺著眉頭看了一眼,已經是四點二十分了。在夢中就是這個時候,咖啡廳的外面發生了爆炸,但是現在那座咖啡廳還是安然無恙。「這……」陳決疑惑了,難道是時間的軌跡發生了變化?可為何偏偏有是在這個時候變化呢?從陳決夢走進那條小巷後,事情就一直和他夢中一樣,他像一個預言家那樣對一分鐘後、一個小時後發生的事了如指掌,可是事情發展到了這里,到了四點二十分卻發生了變化。

「停車。」陳決果斷的說,于是司機就猛的一下踩住了剎車,車子很快便停了下來。

下了車後,蘇許說︰「究竟是怎麼了啊?」陳決沒有回答,再次看了看蘇許手腕上的表。已經是四點二十五分了,爆炸仍然沒有發生,周圍依舊顯得那麼和諧。陳決很無奈的苦笑一下,然後往回走去,咖啡廳離他們下車的地方有大約一公里遠,他需要十幾分鐘的時間。蘇許一邊跟在他的身邊,一邊觀察他。蘇許知道他心里一定有什麼事,不過她並想知道是什麼事,畢竟他們相識並不深,她不想過多去問他的**。

四點四十分。陳決和蘇許回到了咖啡廳的門外,從外面看里面,一個人也沒有,客人早就都被疏散了。幾個服務員不知道從哪冒了出來,一下子就出現在了陳決身後。一個胖胖的服務員看起來只有十六七歲,她說︰「警察叔叔,罪犯抓到了沒有啊?」「是啊,怎麼沒有看到有警車來呢?」其他的幾個女孩子附和著。陳決有些尷尬,想了想說︰「已經抓到了,這次都是便衣,我的同事們已經把罪犯帶回警局了,沒事了,你們放心吧。」

「嗯,你們可以繼續營業了。」蘇許接了一句,就像是一個經驗老到的女警。陳決有些驚訝的轉頭看她,卻看到她朝他眨了眨眼。

……

原來蘇許的家離那條古巷並不遠,也怪不得她敢一個人來和陌生人見面了。

把蘇許送回家之後,陳決再次變成了一個人。不過這回他問蘇許要了電話,以後閑的無聊就可以打電話約她。

他已經習慣了一個人的生活,一個人吃飯睡覺、一個人上網、一個人喝咖啡。回到家,他感覺有些無趣,為了打發這無聊的時間,他來到了書房。漫無目的的在書架上翻著,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找什麼書,好像他的目的只是翻書而不是看書。

三分鐘後他被一本很破舊的雜志吸引了。雜志太破舊了,和那些舊書攤上的書一樣破。銀色的封面上有幾個灰色的楷體字︰密語密解。看來這就是雜志的名字了,但是在陳決的印象中h市似乎並沒有這個雜志。在陳決還是學生的時候,他很喜歡看雜志,各種各樣的雜志他都看。不過他從來不買書店中那些嶄新的雜志,他都是從路邊的小攤上淘舊貨,其實舊貨和新貨的內容都是一樣的,只是封面一個明亮一個暗淡而已。

翻到雜志的背面,沒有刊號,沒有印刷廠址,沒有標價,但是有一個出版時間︰2000年八月。從這個時間來看,這本雜志已經有十年了,這麼長時間過去了,這個非法雜志社肯定早就不在了,也許只是自己無意中從舊書攤上淘來的。陳決這樣認為。他沒有多去想,于是便翻開雜志看了起來。

這一看,勾起了陳決的好奇心。

書中的內容很奇怪,都是說一些奇奇怪怪的事,而且說的還煞有介事。書中內容很多,其中有一篇文章正好說的是關于預言的,上面說︰某位科學家在上世紀末提出了一個關于時間的理論。從現在往回看,時間就像是一條直線,任何一件事看似都是偶然的,但其實是必然的。如果我們可以回到過去,並且在這條線上的任何一點改變一些事,哪怕只是一件非常微笑的細節,那麼這條直線就會發生很大的偏差,後面的一切事情都會發生改變。

陳決記得這好像是愛因斯坦說過的理論,結合自己今天的遭遇,陳決似乎有點明白了︰如果我們預言到了沒有發生的未來,那麼我們就會有意的去避免未來中一些不好的事情。就拿陳決今天遇到的事情來說。首先,他在夢中看見了未來,于是在醒來之後,在遇到蘇許之後,他就開始擔心那場爆炸。原本那場爆炸是必然要發生的,陳決也是必然得死的,但是他在爆炸到來之前離開了,這就好比上面說的那樣︰他改變了這條線上的某一點。同時,因為他改變了過去,所以未來就會發生很大的偏差,偏差導致了那場爆炸最終沒有發生。

「嗯……應該就是這樣的。」陳決合起書,自言自語著。雖然他並不知道那條線上哪個點被改變了,但總比一無所知好。

……

夜色已經很濃,一個中年男人坐在家里的沙發上看電視,男人很普通,穿的衣服已經很破舊,但很干淨。他就是今天送陳決和蘇許的那個出租車司機。作為一個出租車司機,他的生活很簡單,車是他的,他只開白天,晚上就租給別人開。十年前,他很輕易的就辦到了出租車的營運證,但是現在,想要辦一個營運證,不僅僅需要大把的錢,還得有關系才行。每次他想到這,都很慶幸自己的運氣。

電視里放著新聞,男人漫不經心的看著。「下面播送下一條新聞,今晚八點左右,在本市的古巷街道,巡邏的警察發現了一處非法煙花制造窩點,下面請看詳細報道,」女播音員嚴肅的表情在電視里待了一會兒畫面就轉開了。攝像機下,十幾個身穿警察奮勇向前。不一會兒,七八個男人就都抱頭蹲在了牆角,房子中堆滿了各種煙花炮竹。

現場報道的最後,攝像機給了那座咖啡廳一個畫面,看到那座咖啡廳,男人的眼楮睜大了一些,原來那個窩點就在咖啡廳的對面街。

「唉,現在這人哪,一點公德心都沒有,這麼多的炮竹萬一要是爆炸了,整條街不都得給炸平了啊。」男人感嘆著。

這時,他的老婆從廚房出來了,她看了看電視畫面說︰「現在人都這樣,只要可以撈錢什麼事都能干的出來。」

男人露出一個無奈的表情,不再說話。

……

其實,男人不知道的事情還有很多。比如,如果不是咖啡廳外的那個男人沖他招了招手,那麼他也許不會在咖啡廳門前停了一下,並且載上陳決和蘇許,那麼窩點外的一個看守也許就不會懷疑他是警察了,如果那個看守不懷疑他是警察,那麼看守也許就點著了手中的香煙。如果看守點著了手中的香煙,那麼也許就會有一粒火星飛濺而出,如果有一粒火星飛濺而出,那麼藏在板凳下面的一支開門紅也許就會被點著了,如果開門紅給點著了,那麼也許爆炸就會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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