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刺刀 第六十章 總督大人的討論

作者 ︰ 沉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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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督府,伯尼在等候者援兵,在彈藥庫爆炸後伯尼就想到了失敗的可能,畢竟三萬沒有足夠彈藥補充的白人士兵很可能不是30萬的土著軍隊對手。所以第一時間他就發了電報給坤甸的駐軍,必須最快的速度帶上所有的彈藥趕到雅加達。可是就算再怎麼快也需要一天多的時間,上帝保佑可憐的荷蘭人吧,伯尼心中祈禱著。

彈藥庫爆炸現場他已經去看了,上萬發的炮彈爆炸起來,根本什麼線索都留不下,除了一個大坑之外在爆炸中心連塊碎尸都找不到,灰飛煙滅是什麼概念就是這個概念。彈藥庫里不光是步兵炮彈海軍炮彈還有大量的子彈,就算一發炮彈平均只有1公斤的**裝藥量,上萬發加起來也超過了10噸**,如此恐怖的爆炸把上百萬發的子彈也引爆了,在百米開外幾乎到處都是彈孔彈坑,在百米之內根本別想活下一個人,而且這些房子都是普通的木牆土牆的,沒有鋼筋混凝土那麼耐打擊,在威力無比的沖擊波下毫無抵抗之力。

耳听著零散的槍響聲離總督府越來越近,這是士兵們在撤退,他完全能想象的到沒有了子彈補充的士兵是如何拿**去抵抗土著們的彎刀的,也能想象的到那些白人居住區里居民們的下場會是何等的淒慘,這種淒慘他以前只在華人身上見過,但沒想到白人也有著這一天。

對于爪哇土著本性是何等凶殘,伯尼在這十年的總督生涯中是非常了解的,所以正因為當彈藥庫爆炸後他也就失去了勝利的信心,現在他只想著的是如何堅持到一天後加里曼丹島上的駐軍趕來。也許現在把一些人送到港口的軍艦上或許能生存下來,但是在總督府,在要塞,不過是死的晚一些而已,那印尼獨立軍能瞞住雅加達一個月的時間,豈能想不到如何利用巨大的數量優勢攻下總督府和要塞?

想到這里,伯尼喊上了管家,命令立刻安排所有的人撤往碼頭,準備乘船離開暫時雅加達。好在雅加達港口碼頭船只很多,不說別的國家的商船,就憑運輸三萬本土軍隊來到這里的商船就能把這些剩余的白人裝的差不多了,何況還有軍艦可以擠擠。

「什麼?總督命令所有人撤往碼頭登船?」伯納德大吃一驚。

「是的,總督命令必須到碼頭登船,不得在城內任何地方抵抗。」傳令兵表情極是悲痛,他的家人就在白人居住區,現在那里已經完全淪陷了,看來自己的家人也是難逃厄運。

伊恩點點頭,道︰「你去傳令其他的隊伍也照此行動,我們這就去碼頭。」

「是,長官。」傳令兵一個立正,轉身朝其他方向的軍隊傳達命令去了。

看著伯納德不解的樣子,伊恩邊走邊解釋說道︰「這土著叛軍里有一名聰明的領袖,就是這名領袖出了主意在叛亂的開始剪斷了打橫城的電報線路,攻下了打橫城,並抓住了庫寧岸城的電報局,威逼庫寧岸的電報員給我們發假電報說打橫的叛亂已經平息,就這樣他們每打下一個城就會在事先控制電報線路。等我們感覺到不對勁派出人員去探查,收到消息時,叛軍已經來到了雅加達城外,並且人數達到了30多萬,最重要的是,這群人每打下一個城就會進行血祭,所謂的血祭,就是把所有的俘虜都殺掉,除了一些他們能用的被收為奴隸,作為下一次攻城的主力才能暫時性的逃月兌性命。」

「這樣的戰術也使得他們的軍隊越來越嗜血,越來越瘋狂,在他們的字典里從來沒有談判,只有殺戮劫掠。這也逼迫的他們招收的眾多僕從奴隸軍隊只有跟隨他們一起瘋狂殺戮這一條路可走。你說在這種他們佔了絕對數量優勢下,又有著那樣聰明的領袖,在總督府能堅持到援軍的到來嗎?港口要塞也不可能,我們的軍隊失去了彈藥補給,在這些地方不過是晚死一會而已,只有上船,暫時離開雅加達,在海上,他們就是人數再多十倍也不能對我們產生任何的威脅,而且我們還可以在海上用最後的一點彈藥進行攻擊。」

伯納德听了這些之前從不曾听說的事情,心中破口大罵這殖民地總督府的人都是些騙子,這麼重要的信息居然瞞到了現在,如果早點說,自己肯定會多加留意,至少在警戒上不會像之前那樣只是少少的放那麼點士兵。

但是嘴上卻附和著伊恩的話,點頭表示贊成。

完全可以說是逃亡般的向碼頭沖刺了,土著軍隊突然的攻擊力度大大增強,這更加讓彈藥所剩無幾的荷蘭士兵們抵抗不住。隨著天色愈加的昏暗,土著們也愈發的如魚得水,黑黃的皮膚就是他們最好的偽裝,悄悄地模過去就是一刀,然後從倒地的白人身上收刮一番後再次奔向下一個。

碼頭上,總督伯尼在安排著逃過來的人員上船,他很清楚自己無論如何也難逃罪責了,趁著還能表現的機會,多多表現一下,即使女王陛下和國會議員看不見,但也會通過其他人的口中傳達過去的,總督大人臨危不懼,在碼頭上冒著生命的危險挽救了無數忠誠的荷蘭小伙子和僑民的生命。

當然這位總督大人也知道海軍的幾艘艦船都在碼頭邊,上面大量的水兵也都拿著步槍在軍艦上警戒著,至少在短時間內土著們是沖不到這里來的。

遠處已經可以听得到那些土著們嗜血癲狂的叫聲了,還有荷蘭語的慘叫聲,斷後的荷蘭士兵們已經被土著們追上,沒有希望了。

坐在裝甲巡洋艦「荷蘭人號」上,這艘裝甲巡洋艦是4年前從英國訂購的,服役不到3年,擁有203mm主炮兩門,180mm副炮4門,150mm炮4門,排水量5200噸,最高航速能達15節(不曉得哪去查這個時期荷蘭的海軍了)。是荷蘭目前最大的軍艦,也是最新式的軍艦。

在會議室中,總督伯尼,副總督兼殖民地軍事主官伊恩,還有陸軍司令伯納德,海軍司令凱斯特•布里特納在探討著如何面對接下來的局面,現在不是推卸責任的時候,實際上這四人誰也明白現在只能統一口徑了,誰也逃月兌不了國內的問責。

總督伯尼責任雖然最大,但他不是直接管轄軍隊,而是要通過其他人來指揮,這就連帶上了後面的三位最高軍隊長官。

「這事情是有人在背後支持的,不然我們的彈藥庫怎麼會爆炸,肯定有其他國家或勢力的人在使陰謀。」總督大人一錘定音,也不去說有沒有在現場找到什麼證據了,反正都炸的那麼徹底,有證據也沒了。

這個結論引來了其他人的贊同,確實,如果說之前土著人的戰斗還可以說是他們領導人智慧高,會打仗。但是在已經完全看管了土著人的城內怎麼會莫名其妙的彈藥庫爆炸呢?可惜看守彈藥庫的士兵都被那個驚天的爆炸送上了天堂,無法詢問彈藥庫最近發生的事情。

接下來就是討論可能的黑手了,第一個懷疑對象就是華人,畢竟華人這次撤退也太快速了,半個月不到就撤的干干淨淨,如果說有錢的富豪還能交的起高昂的出城稅,那麼其他人呢?不是每個人都能拿出價值10英鎊的荷蘭盾的。五萬的華人就是50萬的英鎊啊,他們從哪來的這筆資金?

「總督大人,這個……我好像知道。」一旁做記錄的文書看著絞盡腦汁的幾位上司在那里談論著。

伯尼一愣,問道︰「你怎麼會知道?」

文書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因為在土著人第一次到達雅加達的時候,華人圈子里就傳出了一個消息,說是又一次要「消滅」他們了,因此紛紛乘船逃離這里。他們的出城稅是很多人湊起來的,據說因此便宜處理了大量的田莊,商鋪,以及其他地方的產業才湊起來的。我也是在一次購買店鋪的時候知道了這些事情。」

「你……購買店鋪?」伯尼愣了,這名文書他比較熟悉,資金並不富裕,花錢也是大手大腳的,每個月估計去酒吧的次數就能把他的薪水花費的干干淨淨的了,怎麼會有錢去買店鋪。

文書有些羞愧︰「一家二十平米的店鋪連帶里面的貨物家具什麼的一共就賣10英鎊,我找了其他同事朋友借了點錢購買了三家商鋪,因為當時想到,等我們消滅了這些土著軍隊後,那些華人肯定要回來經商的,到時無論是請人干活還是就地轉手賣出去,都至少是5倍以上的收益,所以……」

伯尼點點頭,確實,這是一個從華人那里獲取財富的好方法,畢竟當時雖然軍隊不多,但是加上武裝僑民一起,也有一萬多的人槍了,出擊固然無能為力,但是防守的嚴密,加上工事的修建,大家還是對守住雅加達有底的。手下這些人用這些方法賺點小錢,他自然不會反對,那些可惡的佔有了大量的財富的華人本來就應該把他們的財富拿出一部分給這些幸苦的小伙子們分享下,當然還有自己。

「就你一個人買了?」

「不,我所知道的人都買了,當時華人已經完全的慌了神,幾乎可以說是拋售了,不然也不會這麼低的價格出售,不到20%的原先價格。」

伯納德對這兩人的話語有些不明白,他第一次來到印尼,還不知道有這種事情,問道︰「那些華人為什麼這樣做?」

完全是以伯納德無法理解的話說了︰「那些華人每隔一定時期就必須要清理一次,他們佔據了大量的財富,就像……就像猶太人一樣。不過他們是在東方,所以為了維護這里的穩定,我們就必須在他們財富增長到一定的時候或者這些爪哇猴子不滿的時候,就讓土著殖民軍對他們進行清理,土著殖民軍可以得到一些自己需要的東西,當然總督府也會收取小小的費用,而且還能維持整個殖民地的安穩。」

伯納德有點傻眼了,在這里還有這麼一個獲得利益的方式,難怪從這里回國的那些人都個個身家豐厚,也難怪那些有關系的人都想搶著到這里擔任總督。他完全可以想象的到,如果在歐洲,一下子收繳幾萬猶太人的財富,那會是多麼的驚人。足夠把一大批的人腰包撐的鼓鼓的。

有些後悔自己以前沒來這里發財,對于華人,伯納德完全不在意,土著嘛,跟那些猴子有什麼區別?這是白人的世界。

不過文書這麼一說反而把華人的嫌疑給說沒了,如果華人們都這樣的拋售自己的商鋪貨物之類的,確實能夠讓他們繳納高昂的出城稅,即使有少量身家不足的,在親朋之間借貸一下也能走掉。而且以前那麼多次屠殺,是因為沒有給這些華人逃亡的機會,而土著大軍突然離開雅加達而是橫掃周邊的城鎮就給了這些華人一個機會了,陰影在那里遲遲不去,他們能在短時間內全部離開就可以想的通了。同樣在歐洲,如果那些猶太人踫到這樣的情況也能完全從一個城市里跑光的。

伯尼皺著眉頭︰「這樣說來,華人就沒有什麼嫌疑了,那彈藥庫你們是怎麼看的?突然的彈藥庫爆炸。我相信我們有過軍事常識的小伙子們是不會犯愚蠢的能讓他們丟掉小命的錯誤。」

「不錯,彈藥庫是不允許任何非荷蘭士兵的人靠近,而想要進到里面除非有長官簽署的命令,別說那些華人和土著,就連一般的士兵也不能進到里面。」幾個人實在想不到這件事是如何辦到的。

伯納德突然想起了一個問題︰「會不會被人從地下挖掘通道過去的?」

擺擺頭,伊恩以一種肯定的語氣說道︰「不可能,我們修建彈藥庫首先要考慮的是地下的堅硬程度,這種常識是不可能犯的。雖然這里沒有花崗岩之類的堅實,但也是打好了厚厚的一層混凝土,如果要挖穿的話,你知道的,發出的聲響絕對會驚動里面的看守著,而且混凝土那平整的地面也會變得支離破碎而引起我們的注意。何況,我在爆炸現場看了,爆炸中心也沒有特別的情況,在這種爆炸下,地下通道肯定會塌陷,在地面上就很輕易的發覺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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